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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初:哎,必须快点离开了,希望怀玉和玄爱妃给点力。重婚罪是没有好下场的,要被判刑。」
「8384:宿主大人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总感觉宿主大人在胡言乱语寻开心,但是这可是无所不能的宿主大人!夸就完事了。
荀景澄拖着疲累的身子走进了苍纨如今的宫殿内。
他刚坐上皇位,根基尚且不稳,北方蛮族又乘虚而入进犯边疆,新建立起的国家内忧外患。荀景澄在朝堂上下总是冷厉着脸,对任何事都波澜不惊,机关算尽,步步为营。
也只有到了这里,他才能短暂地卸下无所不能的模样。
苍纨已经睡下。太医说她的心病很深,连累着身体也不好,吩咐荀景澄首先要找出她心中的症结,医好心病。
荀景澄当然知道苍纨的心病是什么,也清楚这心病是谁带给她的。但他无动于衷。
要医这心病,便意味着荀景澄必须放她走。
此事绝不可能。
他俯下身,借着月光凝视陷入睡眠的苍纨,她鸦羽般纤长的睫毛因为睡得不安稳,轻轻地颤动着。苍纨的睡眠一直不太好,总是半夜被魇住,在睡梦里抑着声音哭泣,荀景澄便搂住她,拍着背哄她平静下来。
他早已说不清心中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了,苍纨痛苦的模样总像是刀子剜过他的心脏,然而刻骨的疼痛仍混杂着大仇得报的快慰。
既然分不清,那就不要分清了。
荀景澄在苍纨的唇角轻轻地印下一吻。
——痛苦也好,纠缠也罢,我不可能放手。
第84章 霸道女帝的小宠妃(33)
立后大典的前一日晚上,荀景澄与苍纨照例是不能相见的。他便只是差人送来了婚服,苍纨最喜欢的金红色,裙摆上用金丝掐了一只展翅的凤凰,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闪着光。
苍纨伸出手,在婚服上轻轻地抚摸——手感很好,材质上佳。
「时初:小景爱妃有心了,准备得挺认真,可惜这套婚服我恐怕是穿不上了。」
「8384:是祝怀玉和玄清要来救您了吗?」
「时初:小8,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深夜,苍纨的宫殿外传来响动,她素来眠浅,立马变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几息之间,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玄清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不要怕,我受祝怀玉的委托,救你出去。”
苍纨的身子很快放松下来,在他的手中轻轻点了点头。
立后大典前一晚,新皇的未来皇后宫中突起大火,火势凶猛,宫里的下人们尽全力扑救,也足足烧到后半夜才止息。
荀景澄面色苍白地站在殿外,脸上是不变的平静,只在眼底燃起了铺天盖地的怒火。
火终于被扑灭,侍卫们进入烧得只剩残垣败瓦的宫殿内搜寻,抬出了一具烧得焦黑的尸骨。
荀景澄的近卫们知道他有多重视这个不知身份的皇后,因此抬出尸体时全都战战兢兢,生怕一向狠戾的皇帝在失控之下做出什么事情。
令他们惊讶的是,皇帝连一眼都没有多看这具尸体。
“去找。”荀景澄道,声音低沉暗哑,满含着危险的气息,“这不是她。封城,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哪怕是一户户人家找过去,也要把她找出来。”
是他大意了,竟然让人钻了漏子。
——没有人可以从他身边带走苍纨。
苍纨被玄清和祝怀玉暂时安置在了长乐的一小间院落里,他们不告诉她外面的局势,但猜也能知道,想必不容乐观。
祝怀玉也暂时地隐匿了起来。她原本自恃在朝中威望颇高,荀景澄又根基不稳,赌荀景澄不敢对她下手。但是荀景澄如今一副全然失了理智的模样,恐怕不会再因为朝中的压力就放过祝怀玉。
「时初:小8,商城里买一个“幸运满分”。小景爱妃为了找我动用的人手有些出乎意料的多了,如果不来点外力,恐怕玄清带不走我。」
「8384:好的!」
当晚,玄清与他门派中的几个【创建和谐家园】就带着苍纨离开了他们暂时安置的院落。因为有幸运满分的加成,一路上出奇的顺利,没有惊动任何守城军。
玄清原以为今夜免不了血战,竟然只是虚惊一场。他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苍纨。
几次的死里逃生,或许,天上真的有神明在眷顾这个曾经的天子。
如果时初知道玄清现在的想法,就会微笑着告诉他:小同志,伟大的革命前辈们告诉我们,靠祈求天神是没有用的,想要得到什么,还是要靠自己争取。
苍纨坐上了长乐城外等着的马车,坐定后从窗子里探出头,远远地最后望了一眼夜色中的长乐城。
玄清坐在车外,一拉缰绳,马儿便无声无息地跑动起来。
视线中的长乐城愈来越小,愈来愈模糊,终于消失不见。
——如是我闻,世间一切情爱虚幻灿烂,皆如大梦一场。
醒来两手空空,不知此身何处。
「时初:他会找过来的。」以荀景澄的性格,不可能会罢休。
「8384:那您还是要回到皇宫里?」
「时初:不会。小8,遇上这种近乎死局的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躲远一些,它只会消耗一个人生活的【创建和谐家园】。不过我有任务在身,就不能躲远,但也不能再次靠近。荀景澄他当然爱我,但是他没法放下仇恨,最终只能彼此折磨。在这种前提下,只有一种人可以打破这个隔阂。」
「8384:!?谁?」
「时初:死人。」
「8384:……?」
「时初:对了,去商城帮我兑换“面如死灰”。」
第85章 霸道女帝的小宠妃(34)
玄清为苍纨安排的住所在他的门派不远处,出家人清修之地,一片苦寒。
这一躲,就是近半年。
自她离开长乐那日,精神状态便一直不好,往昔的伤痛在她心上留下的刻痕太深重,好像剥夺了苍纨曾经快乐洒脱的能力。
玄清便时常来到苍纨的居所,陪她喝茶下棋。纵他也有动心,终是不愿趁人之危,因此玄清与苍纨恪守男女之防,只如交心多年的老友。
也只有在这时,苍纨才会露出久违的笑容。
祝怀玉被人追杀不能常来,只有偶尔会出现在苍纨面前,陪她聊聊天。
对于过去,她们极有默契地一概不提,任凭那段日子被岁月磨蚀。
在几次见面中,苍纨一次比一次瘦,面色也差。被所爱之人背叛带来的伤痛就如心底处的溃烂,见不得光,只能向内腐蚀。
祝怀玉给苍纨带来不知从哪儿买的话本和一些新奇的小物件,像是放在水上会自己往前行的小木舟,倒水进去便有雾气涌出的玉壶。
苍纨哭笑不得地收下它们,“你为找这些稀奇东西,也真是辛苦了。”
“您看了喜欢就好。”祝怀玉道。她知道苍纨的精神一直欠佳,便可了劲地想办法逗苍纨开心。
可惜,荀景澄对她的追杀太紧,让她无法常伴在苍纨身边。
祝怀玉知道苍纨时常夜里睡不着,披着狐裘在庭院中一坐便是一宿。
“还有这个,是臣去北疆时向当地人买的。”祝怀玉从自己的行李中又掏出一件雪白的狐裘,“北疆人的狐裘都是自己抓大狐狸剥皮子做的,暖和极了,臣便带了一件。此地太冷,御寒之物总是厚实些好。”
苍纨接过,“有心了。还有,怎么仍旧自称臣的,我早都不是皇帝了,只有你还不愿改。”
祝怀玉微微地低下头,“……是臣,我,一时改不过来。”
苍纨握住她的手,“你不必对我有愧,怀玉。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本就不适合呆在那皇位上,被人拉下来也只能怪我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错。”
祝怀玉动容道,“陛下。”
正在此时,异变陡生,屋外传来一阵兵器相交的碰撞声与呼喝声。
祝怀玉瞬间便明白了如今的形势,她拉起苍纨的手,焦急道,“这里有秘道,陛下跟着臣……”
“去哪里?”平静又阴鸷的声音打断了祝怀玉的话。
苍纨的脊背一瞬便僵直了,那双总覆盖着疲累的眼睛愈发灰暗。
祝怀玉挡在苍纨的身前,“荀景澄,你非要把她逼死才罢休吗?”
“够了,怀玉,没事的。”苍纨的神情出人意料地平静下来,嘴角甚至有了一丝轻微的笑意,“荀景澄,我想单独与你说些话,你叫他们都出去吧。”
荀景澄颔首,几个侍卫便上前押走了祝怀玉。
祝怀玉死死地盯住苍纨古井无波的双眸,忽然了悟了什么,发疯似的大喊起来,“荀景澄,拦住她!不要……”
门被关上,后面的话被隔绝在外,大约是侍卫将她击昏了。
苍纨望了一眼那扇门,“你会让怀玉活下去的,对吗?”
荀景澄终于卸下平静的伪装,“那要看你的表现。”
苍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总做梦梦到这一幕,你把我抓回皇宫。现在看来,这梦也不是全无道理。”苍纨轻轻地道,她的声音因为倦意有些飘忽不定,“荀景澄,你出现在皇宫里摘下面具的那一瞬,我居然只是觉得开心——你还活着,好像比什么都重要。”
荀景澄的心中一痛。
“够了,我不想听你……”
“你喜欢过我吗,荀景澄?”苍纨自顾自地问了下去。
荀景澄喜欢过苍纨吗?
他不能,他不能喜欢,他们之间是血海深仇。
面对荀景澄的沉默,苍纨有些解脱似的笑了起来。
“也是,荀景澄,你那么理智,怎么会喜欢上杀害全家的仇人?”苍纨微笑着道,“老百姓在你的治理下过得不错,我太昏庸,好歹继任者是个好皇帝。”
苍纨抬起手放在耳边,撩起一绺落下的头发,“荀景澄,欠你的我自知还不清,但是我太累了,今日,我便把我有的全部还给你。”
停留在耳边的手中忽然多出一把从袖里掏出的短匕,对准自己的颈侧便狠狠地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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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景澄怀抱着苍纨的尸体,在房间内跪了一天一夜。
他总不能反应过来,还想与苍纨说些什么,但是苍纨的身子那么冷,他怎么暖也无济于事。
他那倔犟的女帝不想再与他纠缠了,便把自己的命还给了他。
那双叫他次次沉醉的琥珀色瞳孔里满是无辜与哀伤,满口是血的女子有些委屈地对他道,“好痛啊,陈寻。”
苍纨总是很怕痛的,一点点磕碰也要他安慰。
那么锋利的刀子扎进去,怎么会不痛呢?
荀景澄茫然地俯下身子,在苍纨耳边沙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