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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
他抬眸看向她,唇间依旧是往常那温和的浅笑,意味深长的道:“朕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总不会委屈了你。”
季眠站在原地。
死死的揪着手中的帕子,脸色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当晚。
为了不浪费荷嫔的苦心,顾知宴选择留宿在了清荷宫中,他倒是很想瞧瞧季眠准备了一出什么样的好戏在等着他。
他用这样的念头安慰着自己,事实上,是他的私心在作祟,不知为什么,想到能跟她单独相处,他竟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寝殿内。
吹熄了烛火,轻薄的纱幔落下,月光缓缓照射了进来。
“爱嫔在害怕什么?今夜难道不是你主动将朕请过来的么?”
床上,感受到了身边女子微微颤抖的身子,和紊乱的呼吸,顾知宴忍不住挑起了眉头,他还以为这位公主的胆子有多大,没想到竟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大概是见她的样子实在是可怜,心中终归有些不忍,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屑的嘲讽道:
“放心,今晚朕对你没兴趣。”
“你这种卑鄙小人,说出的话有什么可信度?”
季眠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忍住,暴露了本性,话刚说出口,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立即改口解释道:“不不不,陛下,臣妾没有这个意思,臣,臣妾怎么会害怕呢,这是臣妾的荣幸。”
“真的不怕么?”
猝不及防地。
顾知宴忽然翻身压在了她身上,墨黑的发丝垂落下来,衬着他那张俊秀的面容,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凝着她,开始伸手挑开她的领口,他低声道:“既然爱嫔这么渴望,朕就满足你好了。”
“你,你你刚刚不是说……”
季眠脸色顿时变白了,她惊慌极了,但想到了凉国,想到了父皇,想到了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她突然犹豫了。
一时间。
竟不知是该抗拒他,还是迎合他……
“装腔作势!”
顾知宴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翻身从她身上起来了,他回到了自己睡觉的位置,抛开个人恩怨不谈,此刻他倒是觉得她好像还蛮可爱的。
倘若,她真的能乖乖做他的宠妃,不耍那些小手段,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
心情愉悦之时。
想到曾经被她羞辱过的那些事,不知为什么,似乎也变得没那么令人憎恶了,就连她对晚妤做的一切,似乎因为立场不同,也变得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反复处于矛盾中,一面恨她恨的要死,一面想到她委屈巴巴,卑微到泥土里的模样,又觉得有些心疼,甚至想跟她和解,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的怜惜……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可以对她下死手,偏偏到了那一刻时又于心不忍,若说饶恕她,看到她算计他成功后耀武扬威的样子,他又感到恼火!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季眠恨恨的提醒着,居然用薄被在二人中间拦了个三八线出来,十分认真的道:“陛下,诚信是一位天子的基本必备素养,臣,臣妾的确还没准备好,就劳烦陛下暂时不要跨过这条线,可以吗?”
还真是幼稚的可爱。
大概是从小在皇宫里被保护的太好了的原因,她总是性子恶劣,思考事情时简单又纯粹,大概这也是导致她看待事情时非黑即白的原因吧。
“可以!”
顾知宴忍住了笑意,轻咳一声,冷冷的应道。
“教养我的嬷嬷说过,拉勾就是缔结了契约,所以拉勾才算数!骗人的会变成小狗!”
季眠闷哼一声,摆出一副十分不信任他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伸出了小拇指,两人拉了勾,她才忐忑不安的背过了身去。
临睡前。
她还是不放心,认认真真对他发起诅咒:“陛下,臣妾以前有一位友人就因为经常撒谎,一觉醒来,变成了不知道吃不知道喝的痴傻儿,还少了一截舌头,听嬷嬷说他因为经常骗人,被鬼差带去了拔舌地狱……”
“太可怕了。”
季眠缩瑟了一下,裹紧了衣服,犹豫了一下,又声音温柔的道:“臣妾说这些没什么意思,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说给陛下听听……”
“……”
顾知宴嘴角抽了抽,抬头瞧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那单薄身影,他怎么觉得她是在诅咒自己?!
第177章 重生文中的炮灰公主(75)
不!不要过来!不是我!我没有杀你们……”
深夜。
陷入睡梦中的顾知宴,猝不及防的睁开了眼睛,他警觉的望向了四周,多年来在凉国的生活,已经让他习惯了无时无刻都保持着警惕。
哪怕是在睡梦中,他的睡眠也很轻,稍微有一点声音就会被吵醒,他微微挑起眉,抬眸望向了身侧背对着自己的女孩。
她的身子蜷缩在单薄的睡衣里,长发散乱在枕头上,脖颈处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知在梦里看到了什么惊恐的画面,她身子微微发抖,口齿不清的道:“不要!不要啊!父皇,兄长……”
“鬼,鬼,有好多鬼,别过来……”
“季眠?”
顾知宴翻身越过她,下了床榻,蹲在床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见她还处于梦魇中完全没反应,又用力推了推她。
“醒醒,你做噩梦了。”
猛地。
季眠睁开了眼睛,像是受了某种可怕的惊吓一般,她的神情有片刻的呆滞,很快她爬起来,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拼命的朝着角落里缩去。
“鬼,有鬼,不要碰我,不要伤害我……”
顾知宴愣了一下,借着朦胧的月色,他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那双漆黑的瞳仁骤然收缩,满满的都是惊惧之色。
她害怕极了,拼命的挪动着身体,空荡荡的寝宫中只剩下她急促的喘息声:“不是我杀了你们,不是我不是我,是顾知宴……你们不要来找我……”
“……”
听见了自己的名字,顾知宴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到底是该心疼她,还是讨厌她,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起身端来了一盏烛灯,在她面前点亮。
“季眠,你看清楚朕到底是人是鬼?”
他声音冰冷的毫无温度,看向她的眼眸中却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疼惜之色,见她神情呆滞了一瞬,他伸手将她拉到了近前,搂在怀中,低声道:“没有鬼,你做噩梦了。”
“不,不不不,有的!阿离,我看见了,真的看见了,你要相信我……”
泪水溢满了眼眶,她不安的蜷缩在了他的怀里,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她眼睛发痛,一时间竟分不清身侧的人到底是谁。
“你叫我什么?”
顾知宴咬重了每一个字的发音,他冷冷的低头凝着怀中的女子,抚摸着她孱弱的肩膀,竟不舍得加重一分一毫的力气。
“我还梦见你死了,那些士兵杀了你……”
季眠恍若没听见他的话,低低的重复着梦中的那些事情,痛苦万分的道:“我看到那些死去的百姓在向我索命,他们还找上了父皇,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就连皇兄也被推下了城楼……”
抬起在半空中的手,又垂了下来。
顾知宴本想将她的脸掰过来,让她好好看清楚自己究竟是谁,可听了她的话,感受到了她语气里那浓浓的绝望和痛苦,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硬生生的忍住了……
“别怕!梦都是假的,他们都活的很好,百姓们也不会怪怨你,一切都是你自自己吓自己。”
他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柔软顺滑的长发如丝绸一般有质感,感受到怀里女孩的身子仍旧在止不住的颤抖,他的心莫名有种难受的感觉。
“是我!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刺杀顾知宴那个狗东西,他也不会有理由向凉国开战,阿离,我,我真的好害怕……”
她死死的搂着他,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挣脱了他的怀抱,满是紧张的检查着他的伤口,担心的道:“我梦见你流了好多血,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仔仔细细的在他的胸膛上摸了摸,又困惑的喃喃自语道:“奇怪,为什么我的视线这么模糊,好像怎么都看不清晰一样。”
说着。
她抬起头去打量他,在看到顾知宴那张模糊的轮廓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猛地怔住,一瞬间,现实中好多记忆都变得清晰了起来,结合着那可怕的梦境,眼泪再次溃不成堤,她扯住了他的胳膊,害怕的几近哽咽:
“我,我求求你,饶过我父皇和皇兄吧,还有阿离,求求你,放手吧!我看到好多好多的百姓惨死在了血海中,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做……”
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这一刻,她连公主的体面都顾不上了,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跪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哀切的恳求道:“我愿意替父皇,替凉国那些曾经有负于你的人来赎罪,求求你了,不要继续涂炭生灵了……”
她哭的涕泪横流,忏悔的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够了!”
顾知宴低斥一声,听着她的哭声,他心里难受的发紧,可是凉国,若不斩草除根,留着早晚会是个祸害,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眼眸,低声询问道:“刚刚你说眼睛看不清东西?现在还看不清吗?”
他将她的身子重新按在了床榻上,她却根本不理会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一味地哭,恳求他撤兵。
“朕答应你。”
为了稳住她,顾知宴暂且答应了下来,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他开始仔细检查她的眼睛,拿起了那盏烛灯,托在掌心上,放在了她面前,认认真真的询问道:
“季眠,跟朕讲讲,现在你眼中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能瞧见这烛台上刻的是什么花纹吗?”
“我……我我不知道……”
得到了他的应诺,她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听着他的话,她伸手接过了那烛灯,试探性的抚摸着上面细小精致的花纹,拼命的睁大了眼睛去看。
半晌后。
她伸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有些困惑的皱起眉:“是我还没睡醒吗,怎么感觉眼睛上好像糊了一层东西,像是眼泪一直挂在上面,怎么都揉不掉,大概睡一觉就好了吧。”
“陛下,您刚刚说的是真的吗?真的答应臣妾撤兵了吗?”
“嗯。”
顾知宴轻声应着,心里却咯噔一下,他伸手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生怕她不信一般,低声提出了要求:“条件是,朕要你的心,以后你的心里只能住着朕一个男人。”
“可是为什么呢?”
季眠的脸上是止不住的惊喜之色,可她的语气中仍旧透着几分迟疑,大概是视线模糊,又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吓的缘故,她整个人都处于呆滞迟缓的状态,连思考起问题时,思维都慢了几拍。
无论如何思考这件事,她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陛下,你不是最恨凉国,最恨臣妾了么,为什么……”
“因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