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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笙交完钱,拜托医院请护工,就去了纪宴家里。
那天纪宴发病时的症状,简笙始终挂念在身上,不对劲儿!
太不对劲儿了!
今天周日,纪城在家。
跟他打过招呼,简笙就去纪宴房间,早上十点钟,纪宴这会儿还没起。
少年穿着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慵懒的像只大白猫,懒洋洋的躺在被窝里刷手机。
房门没锁,简笙得到允许后直接进入。
纪宴双眸湛亮,他丢掉手机,欢快的掀开被子:“笙笙,进来。”
“我不进了,你起来,我带你去体检。”
纪宴有点小小的失望,说到体检,他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捉住被角,他犹豫了好一阵子。
“纪宴,你声音怎么了?”
简笙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纪宴倏而咬紧下唇,他眼神慌乱的四处乱飘,摇摇头:“没事啊?”
简笙听出了不对劲儿,往常,纪宴的声音是脆脆的,在他心情不好时,或者是很平静时,说话声音是磁性带颗粒感的。
他开心或者委屈的时候,声音是脆脆的有点拉长的奶感。
但今天……
他的声音有点粗。
简笙直觉有问题,她突然靠近纪宴,抬起手想拨弄一下他乱了的领口。
纪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点儿,躲开简笙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简笙垂眸,少年乖顺的发丝在随着他紧张的心情轻轻颤抖,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不知为何,纪宴此时这种奶奶的,乖乖的样子,很想让她直接下手!
简笙眯了眯眸子,她忽而弯身,恶劣的在纪宴耳廓吹了一口热气。
纪宴肩膀一抖,下意识地捂住耳朵,湛亮的眼眸此刻蒙了一层雾气,慌乱无措的望着她。
简笙翘起唇角,微凉的手指捏了捏纪宴的脸颊:“还不肯告诉我吗?”
纪宴不想。
这件事,他不想让简笙知道,这是自己一个人的噩梦,他更加……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懦弱跟不堪。
尤其是,这个人是他最在意的笙笙。
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简笙拉开了他的领口。
勒痕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变成了更深的紫,而严重的地方,已经破皮凝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血痂。
简笙看的心脏发疼,指腹抚过这些严重的勒痕,她轻声道:“宁愿一个人硬扛着,也不愿意说出来吗?”
纪宴身躯僵硬,他卷长的眼睫轻轻颤抖,遮住了那双眸子里的脆弱。
简笙轻轻抱住了他,一下一下在他脑袋上抚摸:“别怕别怕,总会好起来的。”
纪宴指尖,抓住了简笙的上衣下摆,有一下没一下的拽着:“你不会骂我吗?”
“为什么?”
“我自残啊。”
“不。”简笙相信,在没有任何目的性的情况下,纪宴不会选择这种自虐的方式。
纪宴泄气了。
但终归,没有说出这个勒痕的来源。
既然秘密已经被发现了,那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纪宴起床洗漱,跟简笙去医院进行体检。
一同前去的,还有纪城,管家王伯伯,跟纪宴的家庭医生。
路上很安静,纪宴做完所有项目,需要一整天的时间,这种全身检查,尤其细致。
在回家的路上,家庭医生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他跟纪先生道歉后,立刻开车走了。
管家王伯伯开车,纪城坐在前面,纪宴跟简笙坐在后边。
在前方座椅中间,是可以放水的地方,简笙突然觉得有点口渴,她去拿水时,纪宴突然将她摁了回去。
简笙微怔,纪宴已经探身过去,但不知是没站稳,还是头晕的缘故,纪宴忽然一头栽到前面去。
他倒下时抬起的胳膊,重重打在管家王伯伯的胳膊上。
“纪宴!”简笙连忙扶住他,纪宴撑着椅背站起来,轻声道,“我没事。”
他通过后视镜,盯着管家王伯伯的脸,又把拧开瓶盖儿的水递给简笙。
“伯伯,你今天怎么穿了一件儿黑衣服?”
安静下来的车厢里,纪宴的声音格外突兀。
纪城坐在前面,有些委屈,他看了一眼纪宴,心道,儿子怎么不跟我说话?
“今天要出门,浅色衣服容易脏。”
纪宴没回答。
纪城毕竟疼儿子,他立刻回头,满目慈爱:“儿子,今天晚上吃什么?”
“火锅。”
纪城笑意一僵:“火锅对身体不好。”
纪宴闭上眼睛,不语。
纪城:“……”
车里没人说话了。
体检完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六点四十五分,管家王伯伯想把车开去停车场,但纪宴开口:“就放这吧,等会儿笙笙带我去兜风。”
笙笙:我没有说。
简笙观察力入微,纪宴今天很不对劲儿,他处处跟王伯伯密切联系。
就好像是,要试探什么东西。
“昨天我跟纪宴说好的。”简笙绑着纪宴撒谎。
接下来,纪宴对管家王伯伯的态度,更是让二人大跌眼镜。
纪宴竟然……
伸手扶住了管家王伯伯的右手,他帅气的脸庞上,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在上台阶时,还提醒王伯伯慢一点。
纪城跟简笙跟在后边。
纪城内心酸溜溜:“简笙小姐,我儿子对你这么温柔过吗?”
简笙表示:“并没有。”
纪城傲娇脸:“我儿子就是这么有礼貌,尊老爱幼。”
结果,话音刚落,纪宴就在上台阶的时候绊了一下,他惊呼一声,猛地抓住了管家王伯伯的右手臂。
第41章 自闭症少年是个粘人精(41)
纪城瞬间冲上去,简笙落后半步,她意外发现,管家王伯伯向来管理得当的面部表情,竟然在刚才,有一瞬间的扭曲。
那眼中迸射出的恨意,跟疯狂,几乎屠杀了纪宴。
简笙脚步一顿,她一眨眼,所有的一切,又消失不见,管家王伯伯还是之前那个温和慈爱的男人。
简笙相信,那不是错觉。
纪宴已经被王伯伯的另一只手扶住了,纪城又一个箭步冲上去,他们这才没有摔成一团。
“小少爷,走路当心。”王伯伯笑着说道。
纪宴瞥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回来,拽了简笙就往屋里走。
简笙全程表示,自己就是一个工具人。
一直回到房间里,房门锁紧,纪宴才看着简笙,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他摊开掌心,一手的血。
简笙怔了一下,小姑娘漂亮的杏眼充满震惊。
纪宴拽着她进入浴室,纪宴垂眸将手洗干净,简笙递给他擦手纸,纪宴认真的把手上每一滴水都擦干净,他才透过镜子,看着简笙的眼睛。
“笙笙,我的身边很危险。”他轻声道。
“嗯。”
纪宴薄唇微动,他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告诉简笙,但最终,脱口而出的只有几个字:“他,无处不在。”
“谁?”
纪宴抿唇,下意识地看向浴室门口。
简笙挪步,帮他挡着。
纪宴今日出门,仍穿了一件儿高领毛衣,他缓缓拉开领子,低声道:“这些年,我经常做噩梦,每一次都是窒息缺氧,几乎要死掉的噩梦。”
说起那些事,纪宴眼底掠过一道恐惧,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在洗手池上摸索,企图能找到一点儿东西,可以缓解他内心的压力。
简笙见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没事的。”
纪宴喉结上下滚动,他的瞳孔逐渐放大,似乎下一秒,就会回到那些噩梦中去。
“纪宴!”
纪宴猛地清醒过来,他眼睫颤了颤。
“不想说就别说了,有些事情,忘了就好了。”
“不——”纪宴低喝一声,他让简笙把手松开,并反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的双眸,渐渐变得赤红,他压抑着近乎颤抖的声音,轻轻说道,“每次从极度窒息中醒来,我都是这个样子……你知道吗……”
我做梦……经常会不自觉的想掐死自己。
纪宴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开始用力,他缓缓往后退,脊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盯着镜子里,精神萎靡,双目赤红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的自己!
他内心的煎熬几乎要将他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