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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进去是行政大楼，林九所在的教学楼在北面，为了节省时间学生们一般不往大路绕而是直接穿过操场。
“再走就要踩到口香糖了。”
林九的脚步一停，果然离自己一个脚步距离的地上粘着一块口香糖。
林九侧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身影隐藏在大树和灌木之后，只看见一件纯白的短袖。
沈柯将脚步移了一些出来，就看见小同桌的视线停留在他嘴里含着的烟。
沈柯将烟夹在手上，嘴角的笑有些戏谑半开玩笑的说道，“来一根，嗯？”
林九愣了愣，她已经好久都没抽了，却也没有戒掉。
“嗯。”
这下换沈柯有些愣神，他没有想到林九会应。
摸出自己口袋里的烟，递了一根。
林九接过，熟练的夹在两指之间。
“借个火。”
沈柯将打火机打开，林九咬着烟，就着火将烟点燃。
“有烦心事。”
林九点点头。
“介意和我说说吗？”
沈柯靠在树干上，看着林九吞云吐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刻他竟然在这个明明弱到不行的小朋友身上，看到了匪气。
林九将烟咽进肺里，又顺着鼻息消散到空气中。
沈柯的烟是好烟，吞咽的时候感觉很舒服。
林九混的时候，抽的大多是一些劣质烟，又辣又呛但全身心都透着爽和畅快。
“……以前我很喜欢去邻居奶奶家，她自己一个人住，那里很清净。她和我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林九抬手将过长的刘海往后梳，那双又大又圆的杏眼就这样一错不错的望着沈柯。
“人生疾苦，有些人生来就是受罪的。世界这么大，苦的人太多了，有病痛缠身的，有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有吃不饱饭的，而我至少吃穿不愁，有学上有新衣穿，只是……父母不爱我而已。”
林九说的平静，黑沉的眼中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这是她早就认清的事实，不甘委屈早就发泄完了。
现在只是有一口气闷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
将手放下，刘海稀稀落落的落下又盖住了眼睛。
沈柯沉默的看了她半响，指间的烟燃尽，刺痛之后留下一个黑色的小点。
沈柯伸手将林九还剩半只的烟从她的口中拔了出来，连同自己的扔到专门的垃圾桶里。
回来摸摸林九的脑袋，心中想了很多的话想安慰这个好像缺爱的小朋友，沉默了半响。
“没事，以后哥哥疼你。”
林九拂开头顶的手，视线留在他胸口的校牌上。
“我比你大。”
大家上学的年龄基本都一样，林九休学了一年，就比同年级的大多数学生大了一岁。
沈柯看着朝前走的人，挑挑眉，三两步追了上去。
“林小九，你真好看。”
“林小九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林小九，你要撞柱子上了。”
第十二章果汁糖
沈柯报名参加数学比赛，一大早就被数学老师喊去训练了。
这两节课林九上的很清静，少了各种各样小纸条的骚扰。
下课，林九拿着水杯去走廊饮水机里打水。
“喂！你和沈柯是什么关系？”吕飞儿带着自己的姐妹拦住了林九。
林九灌好水，拧好瓶盖。
“……同学关系。”
“你逗我玩呢！”
她和沈柯做了一年多的同学也没见沈柯这么维护她，所有人都知道沈柯不插手女生之间的事，她和王笑笑吵架的时候也没见他出来说话。
这个林九明显就是糊弄她，吕飞儿有些生气拽着林九的手不让她走。
林九的眉紧紧的拧在一起，看着拽着自己衣袖的手，眼中隐隐透着不耐，只不过被刘海遮挡别人看不见。
“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和沈柯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想让我说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自己解释了，她又不信。
“你们是亲戚吗？”
“不是。”
“那你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
吕飞儿疑惑了，不是亲戚以前也不认识，那沈柯为什么这么维护她。
难道，沈柯喜欢林九！
可是就林九这样的，发型老土骨瘦如柴稍微有点审美也不会看上她。
还是说沈柯口味奇特就喜欢林九这款的，那也难怪拒绝了这么多漂亮的女生。
吕飞儿觉得自己真相了，有些抓狂。
“他是不是喜欢你。”
“那你应该去问他。”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知不知道杨婷婷也喜欢沈柯。”
“……所以呢？”关她什么事。
“杨婷婷可是校花，她还和职高的人认识，她知道了这件事不会放过你的。”
林九自己病了可她觉得吕飞儿病的更加严重，脑回路和短路了一样。
她又不喜欢沈柯，跟她过不去干什么。
“林九，班主任叫你。”王笑笑站在楼梯口喊了一声。
“借过。”
吕飞儿听是班主任找，也不敢再拦着，只能跺跺脚看着林九和王笑笑去了楼上。
吕飞儿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杨婷婷发了一个消息。
林九两人并没有去办公室，走到楼梯的拐角处确定吕飞儿看不见她们就停了下来，两人一起靠在墙上。
王笑笑有些幸灾乐祸，“看到了吧，吕飞儿可不是什么好人。”
林九听了点点头，确实，是个s b！
“我叫王笑笑，咱们班班长，以后她要是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可不怕她。她这样的人没有公主命却不知道哪里惹来一身公主病，啥事都要依她，你要是想法和她不一样她分分钟能生气，还带着别人孤立你，幼不幼稚！”王笑笑的话里话外都充满了鄙夷。
“杨婷婷是谁？”
“她啊，高三的，咱们学校的校花，在学校里算是一个人物。她喜欢沈柯追了一年多，前几天好像还告白了，但是沈柯没答应。不得不说沈柯的眼光真的高，杨婷婷这样的都看不上眼不过……”王笑笑摸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我也奇怪，昨天沈柯竟然会帮你，太不可思议了。”
“老薛让他照顾我，我要是出事了他就要挨揍。”林九说的半真半假。
“这样啊，我还以为沈柯真的喜欢你呢，没意思。”王笑笑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失望的意味。
“不过班主任也交代我要我多帮帮你，以后你就是我照着的小弟了。”
王笑笑很豪迈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接着转念一想还是觉得要多说一句。
“吕飞儿说的也不全都是废话，杨婷婷这个人据我了解是挺狠的，她和隔壁职高的校霸认识。就说以前有人得罪杨婷婷了，直接被打进医院了。”
林九点点头，看来和沈柯走的太近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不过连林九都没有想到，这个麻烦事会来的这么快。
～～
放学。
林九刚出校门，就被人堵了。
扎着一头脏辫的女生，踩着铆钉鞋穿着皮夹克，脸上的表情比谁都拽。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林九一圈，语气不屑，“就这？搞错了吧。我还以为是照片拍的丑，没想到本人更丑。”
林九低着头，发完最后的消息，把手机放回袋子里。
脏辫姐抬手去拨弄林九的刘海，林九侧头躲开。
后面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短袖，踩着豆豆鞋的黄发男生，笑嘻嘻的说道，“婷婷姐最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担心过度了吧，长成这样是个男的都看不上。”
另外的几个男生都流里流气的笑出声来。
林九透过刘海看了一眼黄毛。
脏辫姐将手搭在林九的肩上，强硬的带着林九往没有人的拐角走。
陆陆续续有学生从几人的身边走过，也不过是小声议论几句，没有人敢过来。
“怎么，听吕飞儿说，你说沈柯喜欢你？”脏辫姐踢了踢林九的小腿。
林九看了一眼自己黑色校裤上的脚印，神色莫名。
“小妹妹，沈柯可是我们婷婷姐的，你就别做梦了。要不你跟哥哥吧，好歹是个女的我不嫌弃。”黄毛话里夹杂着猥琐。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