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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聂乔不明白,自己生的孩子是女孩子怎么就可惜了。而且听她们那个意思,霍尧似乎有一种要把她扔在这里,再也不管了的意思。
女人低头看了看刚喝足了奶,正心满意足后睡去的小婴儿,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
而此时,屋外却忽然打了雷。乌云缓慢聚集,雨滴也似乎开始落下来,有几颗溅到了窗户上,留下一片水渍。
聂乔抬起头来,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胸口一阵闷疼,如临深渊似的。
她想,自己这二十年的人生里,也是算是有过那种光亮日子的。
她本应该说着英语,喝的是咖啡牛奶,吃的是黄油吐司,谈的是文学和艺术。而且按父母的想法,她本应该先去留洋学音乐,再回来嫁给宴淮,做一个既端庄风情,又上得了台面的名门太太。
只是,那种流光溢彩的日子却浮云似的,早已经到了头,风轻轻一吹就散得无影无踪,再也不会有了。
命运可笑,现在的她就像是跟霍莹莹换了条命。
那人倒是住进了洋房,开始有了姨娘伺候。而她却被永远地扔在了这四四方方的寨子里,看不到一片亮。
可只有聂乔自己知道,原先的她倒是真愿意用那流光的日子去换的,换一片郎心似铁,终身可靠。
然而……似乎是再也换不到了。
她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甚至都不知道霍尧还会不会回来。
她现在,连这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第17章 他还是回来了
聂乔没有想到,寨子里的人都说霍尧现在已经很少回来,他还真就几乎没有再回来过。
整整一个月,霍尧就回来了那么两次。
一次是在半夜,聂乔都已经睡着了,自然连男人的衣服边儿都没有见到;另一次倒是在白天,可那人也不过是在她门口站了一下便又走了。
白天的那次,聂乔本来心里就有着气,就算是看到了男人也执拗着没有说话,泪水憋在眼里,却没想到这一执拗,便就真的什么都没有说成。
可她也不敢问旁人,不敢问霍尧到底天天都去干嘛了,为什么这一个多月都不回来。也不敢问他在哪里住,跟谁在一起。
聂乔真的不敢问。
因为她心里是有答案的。
说忙的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聂乔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霍尧之前就算再忙也不至于一个月都不回来。
无非就是换了一个家,流连在百乐门对面温暖的洋房里,躺在他喜欢的女人的怀里,所以才不想回来了吧。
她那样有些绝望又愤然地想。
可霍尧却不知道聂乔等得有多辛苦。把自己困在小小的屋子里坐等右等,却只等来了那青石墙面上一直变幻的光影。
她的那颗心随着那光影浮上来又沉下去,无求无助的,就连同织着东西的针脚写满的都是女人杂糅的心事。
聂乔的心事啊,夜里的月光知道,窗台上的栀子知道,就连那还未取名的孩子大抵也知道。可只有霍尧,不知道也不在乎,就那样扔进了垃圾桶里。
所以她有些怄气。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怄气的资格,可是她就是怄气了。
聂乔甚至想,大不了霍尧一辈子都别回来,反正自己没了他也是一样能活,大不了就自己把孩子养大。
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反正时间久了自己也就释然了。一旦心里释然了,得到自由也就是早晚的事。
但她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产生那样的想法还没几天,霍尧却回来了。
而且回来的很突然。
当时已经是深夜,而聂乔因为要照顾孩子,连续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好在那天晚上小孩子睡得倒是很香,才让聂乔挤出时间好好补一补觉。
可就在那时候,霍尧却回来了。
男人像是喝多了酒似的,一推开门便往床边走,脚步有些不稳,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与克制。
甚至还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弄得一阵摩擦声。
而聂乔就是被那声音惊醒的。
女人吓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是小偷还是其他什么坏人,却借着清疏的月光一点点看清了熟悉的轮廓与模样。
“霍尧?”
她蹙了蹙眉,下意识地开口。
本以为不来的人就这样忽然出现在眼前,让聂乔蓦地有些恍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什么。
但霍尧却没有回答她。
那男人只是一下子把聂乔抓过来,箍着她的腰,然后把她压倒在了床上,手也上下不安分起来。
他揉乱了她的头发,也揉乱了女人那双琉璃色的眉眼。
聂乔被吓到了。
她能感受到他的浑身发烫,可是她力气真的小,怎么推也推不开男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她急了的时候,甚至打了对方一巴掌,可霍尧却还是那副样子。
她快要哭了。
“霍尧你醒醒,我不是霍莹莹……”
但霍尧就像没听见似的,又或许是听见了却没打算回答。他只是低头,咬上了她的脖颈与肩膀。
第18章 心如死灰
那一夜是真的漫长。
有无数次,聂乔都觉得自己像是从噩梦里惊醒似的,满身的汗,活得又累又怕,呼吸粗重,眼睛酸涩。
她身上像压了一座的火山。想要移却移不走,只能强撑着直到筋疲力尽,手脚都没力气动弹。
群星从升起到落下,当第一缕太阳的光线悄然爬上窗檐照了进来,那个夜晚才好不容易告一段落。
聂乔整夜没睡,只祈祷着孩子不要醒,祈祷着曙光能快一点来临。
所以当那场战争终于结束,当那座火山身上的热终于消退了的时候,她就是没有力气也要硬撑着爬起来。
聂乔随便套了一件衣服,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就那样趁着天还没有大亮之前,想抱着孩子离开那里。
她甚至都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想都不用想那一定是狼狈至极的,脖颈间清清楚楚都是霍尧留下的痕迹。
她做贼般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其实那时候还是将明未明的,天幕上还有几颗淡淡的星星滞留着,只是曙光已经偏了白。
聂乔就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但事实上她也没处可以去,只是单纯想离那男人远些再远些,所以就在院子里找了张竹椅坐着。
再后来,天色亮了些。
连寨子里的女人们都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起来做早饭了。但聂乔不知道霍尧为什么还没有起床。毕竟按照以往,他一般都是起得很早的。
霍尧没起来,可别人却都起来了。
聂乔还有点小女孩儿心性,觉得自己没收拾好就不方便见人,就那样抱着娃娃先躲到在墙后面去,却恰好听到了寨子里两个女人对她的议论。
“昨天晚上当家的是不是回来了?”
“对啊,我都听到声音了。才刚出月子就做那种事,疯了吧?再说霍尧不是应该去莹莹那儿了么,怎么回来还……”
“你懂什么,当家的可是把霍莹莹当宝贝了,按理说这种事情肯定要结了婚以后再做啊。估计霍尧也是忍不住了才又回来找聂乔的吧。”
“说的也是。要怪就怪那个姑娘自己长得白白净净会勾人好了,反正当家的从头到尾把她弄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那个嘛。要不然也不会等她生了孩子就放这儿不管了,现在出了月子又回来。”
那两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却没想到抬眼便撞见了抱着孩子的聂乔,一时间有些窘,赶紧互相拉扯着袖子走了。
人虽然是走了,可聂乔却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
她抱着孩子呆占在原地,突然感到有一丝悲戚和无助。
甚至还有一点点惋惜。
她想,既然霍尧也知道那种事情是跟女孩子婚后做才好,可自己跟他又不算夫妻,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她呢?
霍莹莹是女孩子,应该被珍惜,可她就不是了吗?
聂乔有些想哭。
她想,明明女人一生里面最重要的那些时刻自己都经历过了,却还没有穿过一次婚服,也没有戴过一次戒指,甚至连同一句起码的认同都没有。
她是真的委屈了。
自己本来也是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啊,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回到门口坐下的那一路上,聂乔的眼泪也开始啪嗒啪嗒掉下来。
她以前总还是有些期待的,现在反倒是什么期待都没有了。聂乔总算看清霍尧,那人不喜欢她,而且永远也不会喜欢她。
别说喜不喜欢了,他压根都没有把她当做是一个人来看待吧。不然为什么他对别人都那么好,唯独要欺负她?
聂乔的心终于死了,死得很干净。
她想,霍尧已经不再是当初她喜欢的那个霍尧了,肯定不是。
第19章 又甜又苦
可霍尧倒是睡得很沉。
更确切的说,这一个月以来他都没有睡得那么踏实又舒服过了,以至于都有些睡过了头。
他起来的时候,床旁边已经空了,孩子也不在屋里。
男人正觉得有些奇怪,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却正好碰到了在院子里抱着孩子,一个劲儿掉眼泪的聂乔。
那女人看起来又气又急,仿佛受了好大的委屈,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眸子里往外淌。
她一看到霍尧,却反而背过身去,不想见到他似的,自己在那里抹眼泪。
霍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哭什么?”
男人也不会说宽慰的话,就这么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聂乔便不哭了。反而定定地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睛红红的。
“一个月不回来,一回来就是为了做那种事。霍尧你以为我是出来卖的吗?”
“你不是都已经是军座了吗?去再找个女人很麻烦吗?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霍念念都回来了,我家人也已经被逼走了,你这样对我有什么用?为什么要把气都撒在我身上?”
“欺负一个女人很光彩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