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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个大娘愤愤不平的说道,顺便狠狠瞪了聂乔一眼。
霍莹莹?
无论何时,聂乔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还是会起波澜。
她当然知道霍莹莹,更知道这三个字就是霍尧心里的刺,只要稍微一提,就会搅得男人满眼猩红。
她那次还只是很小心地试图跟霍尧说,其实霍莹莹根本没有死。那难产去世的消息不过是自己教给霍莹莹的障眼法,真正的霍莹莹早跟着镇子里一个穷画家情投意合,远走天涯了。
可她这样说,却只得到霍尧杀气腾腾的警告。
他不仅不信她,甚至觉得聂乔就是在信口胡诌,玷污他妹妹的在天之灵,企图洗刷自己这个帮凶染血的罪名。
但问题是,谁能信呢?
世人都传霍莹莹是受尽虐待之后难产死在聂府的,传言总是那么逼真,比她所有苍白的解释都生动得多。
“呵,你说她没死?既然她没死,还安全的出来了,为什么不带着那个人回我这里?你说啊?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回来?”
“你以为我是傻子?这么好骗?你这样说我就会放你回去?聂乔,你做梦吧!”
“聂乔,下次你再敢提那三个字。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身在地狱。”
……
聂乔仍记得霍尧那天红着眼睛,揪着她的领子,疯魔狠戾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活剥。
此后,她再也不敢提霍莹莹这三个字,一点都不敢提。
第4章 人家才是一对儿
可是她不提又有什么用呢?
霍莹莹不仅是霍尧放不下的刺,更是寨子里所有人都挥之不去的坎。
所有人都觉得霍莹莹是被聂家人害死的,而她的清白,永远都不可能比过一个死者无言的证词。
哪怕那场死亡只是骗局。
“我看他们聂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莹莹本来就够命苦了,到头来还要被她凭空造谣说什么跟男人跑了。现在还在这儿天天好吃好喝的,怎么想我都气不过。”
到了该回去的时候,那个大娘从河边站起来,骂骂咧咧地抖了几下洗好的衣服,声音大得直传到聂乔的耳朵里。
若是以前,聂乔一定还会为自己辩驳几句。可如今,她也只是抿抿嘴唇,小心翼翼地搬着板凳往旁边挪了挪。
她希望自己这样不说话,不反驳,能让那些女人的怒气尽快消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去找霍尧说一些虚构的罪名,再继续平增男人的怒火。
可显然,事情并非如她所愿。
那些女人洗完了衣服陆陆续续准备回寨子做饭,一边路过聂乔,一边意有所指,七嘴八舌地说着。
聂乔本来想让她们快点走远,自己再收拾东西回去的,但有句话飘到她的耳朵里时,却不痛不痒地戳了一下她的心脏。
“呵呵,要不是聂家那些个杀千刀的,莹莹早就要跟当家的结婚了。怎么也轮不到这个小狐狸精在这儿碍眼。”
那个大娘夹在几个女人中间,冷言冷语地说着,终于抱着木盆和衣服要走了。
可就在这时候,聂乔却在她们后面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那个,等一下……”
她的声音细细的,很颤很抖,带着试探,不知道是因为怕这群女人,还是在怕其他什么东西,所以只敢小心翼翼。
“你刚刚说莹莹要跟当家的结婚,是什么意思……”
听到了聂乔的声音,那群女人颇不耐烦地转过身来。为首的那位大娘从上到下瞥了一眼聂乔,眼中的厌恶和排斥完全遮掩不住,先行开口道。
“呦,怎么?聂家大小姐,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又在这儿跟我们装傻呢?霍莹莹不是当家的亲妹妹,你不知道?人家两个人才是一对儿,你是什么东西心里没数?”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爬上了霍尧的床就万事大吉了吧?还是你想给霍尧生个孩子然后在这里当什么少奶奶?
“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那个女人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是在可怜聂乔。
“当家的现在就是玩玩儿你罢了,等他玩腻了,就会像你爹对待霍莹莹那样,随便丢了完事儿。用你们城里人说这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让你们家干了那些缺德事儿的,活该!”
她说完,那群女人便捂着嘴哄笑开来。
可聂乔一个人站在那里,虽然身体娇小瘦弱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到,却莫名偏生出一种倔强和韧劲。
“我知道我爹不对,可霍莹莹真的没有死。她的确是跟别的男人走了,但为什么没有回来,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道。
第5章 祸起萧墙
但聂乔刚说完,对面的女人便紧瞪着她,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你!你还在造谣!”
那个大娘气急,一只手抱着盆子,另一只手指着聂乔的鼻子便骂了起来。
“霍莹莹走的时候明明全城的人都看到了尸体,难道他们一个个都是瞎的吗?只有你说的是真话?”
“你一个姑娘家心肠怎么会这么歹毒?败坏霍莹莹名声对你还有什么好处?你是觉得我们都疯了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只有聂乔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开口说话时,那双浅浅的,琉璃色的漂亮眸子沉静得令人心疼。
“你说全城的人都看到了霍莹莹的尸体,可那些人怎么就知道白布下面的人真的是霍莹莹?有证据吗?”
“既然连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那个尸体就是霍莹莹,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就是错的?只是因为我是聂景中的女儿,所以就被你认为一定会为我爹说话是吗?”
“难道你就没有可能,是在凭空污蔑我吗?”
似乎是因为聂乔忍气吞声太久了,所以当她好不容易给自己辩解的时候,对面的那些女人眼里竟在原地愣了一秒。
“你……”
那大娘显然也没想到聂乔会突然回击,一时想不出来话再骂回去。一时间,怒火一攻了心,就忍不住要动起手来。
“平时看你是个姑娘家才没动手,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以为爬上了当家的床了不起了?以为我们都像霍莹莹一样好欺负,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李秀芹把盆子往地上一扔,撸起袖子几步就走了过来,气势汹汹地要找聂乔算账。
导火索一旦被处发,就很难有收回的余地。而所有霸凌的共同点,可能只是因为一句话,或是一场谣言。
而其他人,就都是沉默的帮凶。
聂乔知道来者不善,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几步,却还没等她意识过来,就已经被对面的女人揪扯着衣领过去,啪的一声,右脸颊就【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了起来。
再后来,聂乔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被重重推到在了地上,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却听到头顶有笑声,也有讽刺声传来。
“算了,想想你也够可怜了。谁都知道霍尧惹不起,既然毁了他这辈子要娶的姑娘,你们家所有人都只会得到比莹莹更凄惨的下场。”
“所以你大小姐的好日子早就结束了。以后还有的受呢!”
那些女人笑完,结伴走远了。
只剩下聂乔一个人倒在水边的地上,皱紧了眉头,难受地捂着肚子。头也胀胀晕晕的,浑身的关节都像错了位。
其实怀孕这方面的知识聂乔懂得也不多。她本来就没有到嫁人的年纪,娘亲自然没有教过。虽然在女校上课的时候学了些,但老师讲的时候就遮遮掩掩,所以现在也只是摸着石头过河。
她只感到小腹隐隐地坠坠地疼,害得她几乎不敢动。因为聂乔害怕自己一动,孩子就会流掉了。
但比起身体,似乎心里的感觉却更让她难受一些。
她以前一直以为莹莹是霍尧的亲妹妹,所以霍尧才会那么怨恨聂家。可原来……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原来霍尧早就就有喜欢的人了啊。
而且,霍莹莹就是他喜欢的人。
第6章 自己什么都不是
聂乔在河边呆了好久。直到身上没有那么疼的时候,才能勉强爬起来,抱着盆子一晃一晃地往回走。
那时,天色完全已经暗了。
尽管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厨房转了一圈,但就像预料中的那样,那些女人们并没有给她留晚饭,哪怕只是一小块儿已经干了的馒头。
可聂乔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此刻的她,心情和身体都低落疲惫得没有余力哭,也没有余力闹,只能眸光黯淡着,默默地转身抱着盆往回走。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落。
是因为知道了霍莹莹和霍尧并没有血缘关系吗?还是因为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不会再有任何希望了呢?
而这种低落,甚至让聂乔推门进屋后,都没有注意到霍尧已经回来了。
“我以为你跑了。”
男人沉沉的声音突然从窗边传来,吓得她心里一紧。
但聂乔只是看了一眼霍尧,便低着头把盆子放在一旁,眼角和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疲惫和失落,然后才轻声道。
“不会的,我跑不了。”
聂乔的身子板和声音都很虚弱,好像轻轻一推就能倒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可能跑得出去呢?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霍尧站在窗边,笔挺的西装将他整个人都包裹的笔挺且修长。
男人盯着她,忽然冷笑了一声。
“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敢来救你吗?”
几乎没有停顿的,他继续道,“因为你爹贩卖私盐,再加上他跟直军的副官狼狈为奸,就算现在还留了条命,聂家也不可能再是以前的聂家了。”
但聂乔只是默默听着,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她当然知道聂景中一向注资直军。
但现在直军大败,那贩卖私盐的罪名也是奉军司令强安给她们家的罢了,其目的早就不言而喻。
而如今,霍尧就是奉军那一方势力最大的合作者。以他现在的能力,披上那副军装,摇身一变从匪首变成军座,也不过早晚的事。
她现在只觉得很无力。
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所以她只是垂着长长的眼睫,没有回应男人所说的话,默默地把木盆里的衣服拿起来,挂在了晾衣服的竿子上。
但霍尧似乎对聂乔的这种沉默非常不满意。
男人皱了皱眉,径直迈开腿向聂乔走过去时,眸子里含着冷澈的寒芒,就好像要找聂乔算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