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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以来,一切也就解释得清楚了——
为什么那日宴会上,那黑衣人一直肆无忌惮地盯着虞归晚;又为什么会再来后来,躲在假山后,偷听他和虞归晚的谈话。
苏漾当时只以为,是有人趁机想在宴会上捣乱,可再结合今日之事,原来……竟都是冲着虞归晚而来……第214章 真正慌乱
“久闻苏公子大名,不知今日造访我处,所谓何事?”云处安木椅上,身子慵懒地斜靠,随意挑着眉看向眼前人。
苏漾掩在袖子下的手不禁握紧,眼珠流转了一圈,没有看见虞归晚的身影,便更是懒得废话:
“既然今日已是坦明了身份,我便尊称你一声殿下。”他说着,微微颔首,算是致意,“只不过,就算殿下喜欢玩闹,也要进退有度才好,莫失了分寸!”
“分寸”二字特意加重,充满狠厉与警告的意味。
这话说得已是十分明白了,最开始是云处安挑衅在先,却被苏漾不费吹灰之力地搞定了,眼下要是软的不行,恐怕也就只能来硬的了。
眼前之人却并不见丝毫慌张,毕竟也是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又不是吓大的。
“虎父无犬子,苏公子果然非同凡响,深藏不露,说气话来也是气势十足。
云某佩服,得遇知己,夫复何求?不如我们坐下来饮杯茶,好好聊聊?”
苏漾看着他故意兜圈子的模样,瞬时眉头紧皱,墨色的瞳眸中融满了愤怒,一声不吭,直接一脚踹开摆在前方的椅子,椅子撞在房柱上,随即碎作一团:
“殿下的格局还是太小——既然你说,想好好聊聊?
好!我的人现在就等在外面,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他们立刻进来,大家一起聊,可好?”语调也带着几分调笑意味,可眉眼微弯间,却透着几分危险。
云处安也敛去几分笑意,眉眼冷凝地端起案几上的茶杯,细细品尝:
“你是在威胁我?可是 ,就在你们所说的天子脚下,连所谓的天子都不敢动我……”
话音未落,苏漾便狠厉打断道:
“你也说了,此之谓天子脚下,你们再猖狂,也不过是区区属国,莫说我,你以为丞相大人会放过你?”他眸眼锐利,说着突然顿下来,慢慢俯低身子,凑近云处安,低声道,“天子脚下,自是无错,但何为天子?
臣民百姓簇拥者,即为天子!”
云处安闻言,这才放下手中茶杯,抬起头,看向苏漾,眉眼间的嬉笑尽数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很少显露的肃穆和敬重。
苏漾看着他骤变的神色,心里便是明白——现在才算是可以好好谈谈的时候。
随即只见他神色淡淡地掸了掸,一路奔波,以至于身上沾染的尘泥:
“既然话已经说敞亮了,殿下可否让我现在把人带走?”
“你是何种身份?我不过请虞小姐过来喝杯茶,相爷都没急,你倒是急上了?”云处安又恢复了一贯的轻蔑冷淡神色。
“若是相爷知道了此事,你以为还能轻易收场?至于是不是单纯请虞小姐来喝茶,恐怕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
云处安微微抬眸,瞟了一眼苏漾:倒是将他的顾虑抓得死死的……
如此想着,他的内心又涌起一阵翻滚的情绪,他拼命地握紧拳头,努力压制内心的怒气,才忍住没有将眼前的案几一掌拍碎——
终究是他思虑不够周全,能力不够强大,失而复得,竟又是一场虚无!
他随即一挥袖,面前茶杯轻覆,轻轻一掌拍上案几,茶水如银珠子一般雀跃而起,他再是眉眼静默,似是随手一挥。
一滴水穿过纱质屏障,打在人的身上。
“啊!”只听见一声较弱无力地轻呼,像是溺水之人,终于寻见氧气,她拼命的喘息着。
苏漾顿时神色一凛,一个箭步冲向屏风后——
是虞归晚,浑身虚软无力地趴在软塌上,面色苍白,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
苏漾拉起她的手,稍稍一探脉搏,竟也是虚浮杂乱,看着她这副难受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什么捏住一般,酸痛得喘不过气来。
可还不等他将虞归晚扶起,暗处伸出一把匕首,却直直地低抵在他颈上。
连尚且未缓过神的虞归晚瞧见,都不禁惊呼:
“苏漾!”
只见苏漾还是面色如常,面对近在眼前的生命威胁,他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却还是紧紧抓着虞归晚。
虞归晚是真的被吓坏了,眼看着锋利的、闪着银光的匕首,抵在他脖间,微微晃动,就已经划出血丝,更别说动真格,会怎样。
她想要甩开苏漾拽着她的手,因为她知道,凭苏漾的本是 ,没有她这个累赘,是完全可以逃开的,却又使不出丁点力气。
这是唯一一次,更是第一次,她面对苏漾的时候,心是真的慌乱了,所有的惊惶与脆弱,在这一刻显露,眼眶里迅速泛起阵阵泪花:
“苏漾……你这又是何必……我不是早就更你讲清楚了吗?更何况,你还有自己夙愿未曾完成!你来这儿,又是干什么呀?”抑制不住地哭腔。第215章 癫狂
苏漾却看着她淡淡一笑,仿佛察觉不到丝毫危险:
“我从未忘记自己的夙愿,但在人命面前,我必须,也一定会选择生命,因为有两个人都曾告诉我,没有什么比活着重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虞归晚睁大眼睛望向他,两人?一个是他母亲,他曾说过的;另一个人?
她拼命思索着,过了半晌,才傻傻地问出 :
“除了你母亲,另一个人是我吗?”
还不待苏漾给出肯定回答,云处安却站起身,鼓着掌,从屏风后走来,还一边爽朗笑道:
“苏公子说我思虑不周全,是否也太过轻敌?我不管你是否一早察觉,总之我能舍下陷阱,再让你乖乖地钻进去……怎么样?”他唇角勾起,眉眼中却满是阴沉之色。
苏漾自是不会理他。
他也不在意,复又转头看向虞归晚,一脸的难过与莫名道:
“晚儿……”他刚叫出声,突然又想起这样会让她不高兴,随即神色微敛地连忙改口道,“师姐,你哭什么?我这是在为你报仇啊!
虽然你一时间鬼迷心窍喜欢上别人,我很不开心,但我绝不可能让你受丁点委屈!
现在他就在我们手上了,只要你说随便怎么弄死他都行,只要你开心!”他说着,少年稚嫩的脸庞上盛满笑意,本是最为纯真的笑颜,却带着最为黑暗的期待。
虞归晚看着他 ,慌忙摇着头,身上虽是没力气,却还是尽力往后退。
云处安见状,却是直接忽略掉她眉眼间的惊慌,状似一脸天真地自顾自道:
“肯定是师姐善良,不忍见杀生,再者,也更是担心,他死去的惨状污了你的眼睛……”他说着,又猛地抬起头,满脸笑意地提议道,“如此也好,我便直接将他带远些,直接一把匕首,放干了血……”
他说着,眸眼中闪烁着异样光彩,脸上的笑容也是愈发阴森恐怖,眼角腥红,竟有几分癫狂之意。
虞归晚看着他原本深邃俊俏的脸庞,确实愈发狰狞可怖:
“住嘴!”她惊声尖叫,“你别再疯了?你已经亲手害死了她,还想再害多少无辜之人?
她要是看着你现今这副癫狂至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再不复当年那个纯真善良的小师弟,你想想她该多伤心!”
云处安望着她几近崩溃的伤心欲绝之态,霎时愣住:
“晚儿……你,你又在说什么?谁把谁杀死了?我们不是都好好 的在这儿?”
虞归晚别过脸,不再理他:
“今天你从始至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将我抓来,自是与旁人无关,现在就请你立马放了苏漾,不然我绝不会让你如意!”她说完,见云处安眼神躲闪着,没有丁点动作,只得……
她猛地被呛咳一声,苏漾歪头看向她,才见她面容痛苦,嘴角渗血,他顿时神色一慌,隐约间好像猜到她要做什么,连忙惊呼道:
“虞归晚!赶紧停下,你在做什么傻事?”推搡间,锋利的白刃划破苏漾的脖颈,他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想要冲上前来阻止虞归晚。
她这才吐出一口血,忍着剧痛,看向云处安:
“我说,赶紧放了……苏漾……”
云处安慌乱地看着她嘴角不断渗出的血液,连忙掏出怀中丝帕,慌忙地凑上前擦拭:
“晚儿,你在做什么?赶紧松口,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她硬是咬紧牙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见她倔强至此,也是连些许办法都无,只得呵斥身后之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放下刀!”
虞归晚这才猛地呛咳嗽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任由他动作轻柔无比地给她擦拭着嘴角血迹,她看向身后的苏漾总算暂时脱离危险,这才总算松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惨然笑意——
她没有那么死脑筋,也没有那么想不开,“没有什么比活着重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她对苏漾说过这句话,自然深谙其中道理,由是更不会想不开,咬舌自尽什么的。
不过是仗着知道云处安不忍伤害她,假意做做样子罢了。
说实话,虽然对云处安算是欺骗和威胁,但她也真的是为他好——
记忆中,那个还不及原主高的,软萌小团子,是那般可爱纯真,如今竟变地如此狠厉,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他与苏漾本是毫无交集的 ,更无相害性命一说,若是因为她,两人相互残杀……
一个是原主心中可爱的小师弟,一个是她曾经喜欢了好些年的人……原主的秉性并不坏,肯定不愿他们如此相争吧……第216章 挣脱
说时迟那时快 ,苏漾趁那人不备,一个倒拐,抵开他的胸膛,随即对着云处安又是一掌。
令人惊奇的是,云处安竟好像没反应过来一般,连基本的躲闪都没来得及,直直地被苏漾拍出半米远。
虞归晚浑身疲软,腿脚无力,正要向下栽去,便被苏漾一把揽入怀中,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苏漾鲜血直流的脖颈——
方才虽是趁人不备才得以脱身,但匕首无眼,本就是不离分毫地抵在他脖间,稍有动作,便被划出一道很深的伤疤。
她看着,不禁鼻头一酸,眼眶里涌起阵水雾:
“苏漾……你……”就在她将要伸手探上那道伤痕。
云处安却突然轻声笑开,与其说是笑,却是比哭声更为哀怨渗人:
“晚儿,我不是想叫你来说两句话,不过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我是连你半根寒毛都不舍动的……你们何至于……”
虞归晚红着眼眶,也是一个幽怨的眼神甩过去:
“既然只是请我出来说话,现在话也说完了,我要回家了。”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虞归晚生生扼断,接下来的话语也更是冰冷地毫无感情。
本就白皙的皮肤上血色尽失,眉眼低沉间,双肩垂下,仿佛整个人的生机瞬间被抽空,就那么呆呆地望着虞归晚。
看着她侧向一边,决绝的神色;看着她苍白脸颊,布满细密汗珠的额头;看着她嘴角殷红的血迹……
终是自嘲般笑开,缓缓点了点头:
“走吧,走吧……”
虞归晚顿时面露喜色,方才拿匕首抵着苏漾之人,仿佛还准备开口阻止,却也被云处安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苏漾也不磨蹭,二话不说,便直接抱起虞归晚踹门而出,只是没想到门口竟规整地站着两排人。
胆小的只是惊讶地望着虞归晚二人,像是很惊讶,他们能走出来,余下便是乖乖低下头;胆大的便是直接探着头,朝屋内看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的不安与恐慌,虞归晚身上满是冷汗,方才便是止不住地打哆嗦,还以为自己是吓得,现在才发觉,冷也是真的冷。
就这么被苏漾抱着,少年炙热的体温,透过两人单薄的衣衫,直直渗透入她的骨髓,她虽是疲累地靠在苏漾身上,闭着眼睛,却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和热源靠得更近。
苏漾大步走着,余光低扫,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自己胸膛轻蹭,他冰冷的神色终于渐渐解冻,眉眼微动,唇角微勾。
方才有人将他带进来的时候,虽是蒙着眼,却还是不放心地带着他绕了好几圈,还好他在沿途的木头上都留下了标记,他方才不让别人扶,非要自己靠墙走,除了真心不喜欢别人触碰,余下便是这个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