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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想，却又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而对方，手臂担在车窗上，手指之间夹着的烟灰落在地上，狭长深谙的黑眸中，凝了薄凉。
慕衍深没有想到，不仅是背影，连这张脸都长得那么像。
这次药剂的时间未免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境。
乔清欢迟疑几秒，还是转身选择快步离去。
这个男人的眼睛，太过深邃幽暗，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谢子商电话打来时，慕衍深已经看不到那女人的身影了，再一次消失了，原来又是幻觉。
“慕衍深，刚才我……”却是不等谢子商开口说话，男人轻笑的嗓音带着沉暗的微凉传来：
“欢颜又消失了。”
一次次，已经成为了习惯。
电话那边谢子商沉默了片刻，而后的每一个字，坚定如许——
“顾欢颜，我看到她了，不是幻觉。”
那个五年前怀着身孕死在牢狱大火的顾欢颜，回来了。
第4章 她没死！
乔清欢早起煮好了粥后，梁情就下班回来了。
“给你盛了一碗粥，你喝了再睡。”
剩余的就是装入了保温杯中，带去医院给暖暖。
梁情看着那可口的粥，舔了舔唇，这一年多来自己生活习惯乱糟糟的，现在有清欢在，只怕胃都能养好了。
就在清欢要出门时，梁情想到什么，叫住了她：“对了，你认识谢子商吗？”
谢子商？
见乔清欢蹙眉，梁情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一定是太困了怎么会问你这种问题。”
乔清欢，一个对过去人生完全空白的女人，除了一个女儿还真是没有其他。
不过谢子商在看到清欢的反应，的确有些奇怪。
乔清欢到了医院，夜里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就起来煮粥了，困乏得低着头，揉了揉眼睛。
没看到迎面朝她走来，身穿白衣大褂的男人。
靳北辰手中拿着的是巡房的病例，剑眉蹙起，翻看着那些病例，那女人撞上来时，只听到身后护士的声音——
“靳医生！”
然而，已经晚了。
保温杯里的粥撒了一些出来，弄在了那白色的衣服上。
清欢猛的惊醒，糟糕，她……
“对不起对不起！”
眼前这个低头连连道歉的女人，让靳北辰蓦地暗了眸色，有力的大掌扣住了她的手腕，清欢抬起头，正对上这医生棕黑色瞳孔中的震惊。
刹那，他震了眸，她失了声。
手腕上的疼痛传来，清欢皱眉咬唇，却又想着自己怕是惹上了麻烦，把医生的白衣给弄脏了。
还是不等她开口说话，靳北辰紧扣她的手松开，缓缓移到她的脸上。
清欢愣住，不知他要做什么，就感觉到脸颊上一暖，是这人掌心传来的温度。
女人眸中都是惊慌，想要闪躲，却听到这男人暗哑至极的声音传来：“欢颜，是你么，你回来了。”
靳北辰一直都相信着，她没死。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监狱抬出来的那些尸体里，没有她。
有人说，还有些罪犯被烧成灰烬了，连骨灰都找不到。可靳北辰不信，没有见到顾欢颜的尸体，他就不信人死了。
而此刻，他掌心传来的，是她脸颊上的温度，真真实实。
“靳医生。”
身后的护士难免有所惊讶，这还是靳医生第一次在医院里，对一个女人……
乔清欢伸手推开男人的手，脚步往后退了两步，没有搞错吧，这还是医生么，竟然在医院这样的场合对她……
“你摸够了吧！”
她不就是弄脏了他的工作服么，她洗她赔就是了，犯不着这么动手动脚的吧。
“欢颜……”
欢颜？
这人是在，叫她？
好像周围也没别的人，除了那个护士。
见他又要靠近，清欢哪里还敢继续站着不动，这次连着退了好几步
“这位医生，请你自重！”
她说完，快步就朝病房走去，心想着这繁华帝都医院里的医生，都是这样的登徒子么？
靳北辰也没有迟疑，快步跟上女人，就见她转进了一间病房里。
抬眸看了眼病房上的标签，是给患有骨癌的儿童住的病房！
乔暖暖看到妈妈来了，高兴地咧嘴笑开：“妈妈！”
清欢看到女儿的笑颜，刚才的事也抛之脑后，可惜了自己准备的粥，都洒了一半。
靳北辰站在病房外，看着眼前的一幕，被确诊为骨癌患者的女孩，叫眼前的人为妈妈。
暖暖看到站在那里的医生后，眼珠子亮了亮，这个医生叔叔好帅哦。
乔清欢注意到女儿的目光，也回过头看到了那人，眉目微蹙，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理会，继续盛出半小碗粥。
“暖暖，看什么呢。”
“妈妈，那个医生叔叔在看你哎。”
暖暖说着，嘴里就被喂进一口粥，识趣的乖乖闭上嘴不说话了。
靳北辰翻看着女孩的病例，家属那一栏，母亲名字写着乔清欢三个字。
乔清欢……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相似的人么？
可若真是欢颜回来了，又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女人从病房里出来准备离开医院时，再次正面遇上了靳北辰。
很明显，对方是在等她。
这次清欢倒也直接，明确开了口：“靳医生是吧，你是要我把衣服洗干净了送来，还是让我赔给你钱去洗呢？”
不过一句话的事，没必要纠结这么久吧。
“刚才，抱歉。”
半响，这四个字才从男人唇间溢出。
清欢一怔，随即点点头，当做是接受了，毕竟是自己先弄脏人家衣服的。
“我认错人了，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是么。”
清欢用很平淡的语气回了两个字，便没有犹豫的离去了。
靳北辰看着那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重瞳深深。
……
夜里，起风了。
慕衍深杯中的红酒摇晃着，酒红色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一幕幕抹不去的记忆。
灰色铁盒里的药剂，已经用完了，那今晚她不会出现了。
没有她的夜晚，时间每走动一分钟，都觉得漫长。
合上眼，他耳边还能听到她的声音，那么远，却又那么近——
“慕衍深，你相信我，我没有撞她，我真的没有！”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如今，慕衍深也想问自己一句，为什么。
若时光能倒回，回到那一天，她红着眼求他相信她的那一天，该多好。
届时他会吻着她的眉目，告诉她——欢颜，别哭，我信你。
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你。
我的欢颜。
谢子商的电话打来时，打破了这一刻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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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喜欢风一来，窗帘吹起流苏飘飘摇摇的样子。
曾经等风来，就像在牢狱中，等他来。
“查到了，那个女人叫乔清欢，梁情的朋友，以前在桐市生活，丈夫死于车祸，女儿患有骨癌。”ybtd
谢子商说到后面时，有意停顿了一下，慕衍深啖了口红酒，眸色深深：“继续说。”
“那个孩子有四岁了，叫乔暖暖。”
第5章 顾欢颜，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