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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就是来收拾你的
她开着那辆面包车,前往亦渊的公司。
亦渊是在一家公司业务员的,常常业绩不合格,好在他当初有背景进去的,老板也没把他开除。他这一混混了好几年。
同事们都不太认得她。
亦渊出来了,一见到她,本就没有睡饱的脸,显得更加的阴沉。他把她叫到了会议室里。
“你还怕丢脸啊。”
她一开口,自然是没有好话的。
亦渊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有说不出来的陌生,一句话没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离婚协议丢给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上面签个字,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财产,你可以把嫁妆全部拉走。女儿要么归你,要么归我。随你。”
她拿起那张纸,看了几行,突然凄凉的笑了起来:“是那狐狸精让你做的吧。”
“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你别牵扯到其他人。大家都是成年人,痛快一点,就在上面签个字。你带着孩子不好嫁人,可以把女儿交给我。你放心,我妈很疼她,我不会把她交给禹云带。”
“你想的倒是挺周全的。把我们的婚姻撕裂,又假装好人帮我分忧。女儿是我的,你凭什么带走她!”
她啐了他一口。在他的面前已无形象可言,她也不需要假装温柔。
“我是为了你好。你娘家的人没人帮你带孩子。你又要上班。到时丸丸谁来带?我妈很喜欢这个孙女儿,从她呱呱落地就开始带她了。你放心,她一定会细心照顾她。你要看女儿,随时过来看。我绝不阻拦。”
“我……”一口气冲到喉间,竟堵得她无言以对。他什么都帮自己想好了。不到两年的婚姻,匆匆的开始又匆匆的结束。
当初介绍的人说亦渊很老实长得又俊。她一眼就相中了。可到头来,这漂亮的皮囊有什么用。这老实有什么用。都是在背后算计她,还有算计她的女儿。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的话。你的妈眼神不好,自顾不暇。你爸又长久住院。把丸丸留在你身边,徒添烦恼。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自不会亏待她。”
他拉开会议室的门请她出去。
她犹豫了一下,知道撒泼大闹一场也没有意义。祁亦渊是完全对她这个人没有感情了。他之所以留下丸丸,那是因为她婆婆喜欢。
“等下!”
他从桌上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一个箭步走上前来,塞入她的手中。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发生过肢体动作。他手上的温度传递到她冰冷的手掌中。她抿着嘴,竭力不让自己的眼泪当着他的面掉下来,转身离开了。
她回到家中,婆婆正抱着她的女儿坐着看电视。她一言不发的从婆婆手中把自己的女儿抱上楼,接着锁门。
卧室的窗上张贴着大红的喜字,床头的墙上还挂着他们的结婚照片。
她抱着女儿,女儿正熟睡着。
三个月大的孩子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
女儿身上的奶香味钻入她的鼻孔里。
她的手机响了。
原来是她母亲毛碧清打过来的。
没有别的事,就是为了要钱。
她不胜厌烦的挂了电话,给毛碧清转了一千块。
转完之后,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电话又响了。她以为又是毛碧清打来的,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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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好友
鬼使神差的,她又接了。
是她的高中同学屠芊芊打来的。两人在电话里寒暄几句,就商定一块去吃饭见面了。
她嫁人以来几乎与所有的同学朋友都不怎么来往了。尤其是她本来就没几个朋友。屠芊芊是她高中最好的同班同学,Y.B独家整理后来各自考上不同的大学,才没了来往。
她晚上不想留在家里吃饭,于是把女儿交给婆婆又出去了。
许久未见的屠芊芊竟然让她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当然屠芊芊也惊讶于她的外表。
“结婚了吧。之凝。”
“嗯。你呢。”
“我也是。你生孩子了没?”
“有一个女孩子,刚满三个月。”
“哦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我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对。今天这顿我请客吧。”
屠芊芊变化很大。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少奶奶的气质。她手上佩戴的钻戒相当了得,足足有三四克拉。
她比以前漂亮多了。以前的屠芊芊长得比她逊色,可现在远远的把她甩在后面。
她这时才明白,女人要变得漂亮的前提是要有钱。
她赚来的钱都用在这个家上,却变得越来越不漂亮,越不越懂的修饰自己。
“你有孩子了么?”
“没呢。”屠芊芊打开古奇皮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粉饼盒子。“女人生了孩子,身材要变形的。我以前多肥,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才减成现在这样。我都不敢多吃。要生了孩子那还得了。一战回到解放前。”
“真是羡慕你。你老公赚很多吧。”
“也就那样吧。饿是饿不死的。”屠芊芊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
“你结婚多久了?”
“我刚到法定年龄就结了。到现在也差不多五六年了吧。”
“你不生孩子,你老公不会说?”
“他说了又怎么样。反正我不生,要生他自己找人去生。我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他也无可奈何。其实两个人的世界有什么不好。不过他就一天到晚张罗着他那烧鸡店,没空理我。”
“烧鸡店?”
“对,你听说尚味烧鸡店吧。”
“嗯,那家名气不小,还开了好几家呢。”她两眼发亮,言语中充满了向往。“你老公是尚味烧鸡的老板?”
“是的。从他爸手上接过来的。这几年倒是发展的不错,我们城里每一个区都有二三家分店。”
“芊芊,你嫁的真好,哪像我。”她感慨颇多的说道,心里滋生出许多酸涩的味道。
以前芊芊长的不如她,成绩也不如她。可到头来她却能年纪轻轻当上了阔太太,而自己却面临着被丈夫抛弃,骨肉分离的下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别看我表面风光。唉,说起来一言难尽。今天我作东,你随便点。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这次也是辗转才联系到你。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往啊。”
芊芊笑起来的样子,清秀可人。乍一看她的五官并没有多大的变大,可仔细一瞧,还是有点变化。除去妆容衣饰,她的模样比之前要精致了许多,皮肤也白皙多了。
“芊芊,你现在变的真漂亮。哪像我。”
她由衷的赞叹道。
“我做过医美,也做过微整形。你也知道我以前的样子。不过整容我可不敢。最多割个双眼皮隆个鼻之类的。这些年花在这上面的钱够买一辆宝马车了。”
芊芊的面颊上略略显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来。
之凝越听越羡慕了。看看人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吃穿不用说,还可以做医美,大把大把的银子扔进美容院里也不心疼。哪像自己,买点稍微好点的衣服都要掂量个半天。
“之凝,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为什么不稍微打扮下自己。”
这时的她才发现自己的胸前涸出两块半干的湿印子,怕是抱女儿时留下来的。一时之间也没有细细察看,竟然就这样出门了。
“我老公逼着我离婚。”
她无处诉苦,唯一的母亲又只晓得问她拿钱。
“他是外面有人了?”
她重重的点点头,暗沉的脸蒙上了一层阴霾,接着就向芊芊大倒苦水。
芊芊听完之后说道:“跟他离了吧。这种男人留着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啊。跟他在一起,你只会作践自己。另外把女儿也给他,留着女儿你不好再嫁。”
她长叹一声,眼里氤氲起一层水汽:“如果我真的离婚也不打算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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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钱好友
“你还不到三十岁,不嫁人怎么度过下半辈子,你赚钱的能力也不差,何苦要为难自己。我知道你是为了女儿。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难道他不好好对待她?再说了还要婆婆帮你带孩子。放心吧。女儿交给他们也是安全的很。他不是说了吗?离了婚,你可随时去看孩子。依我说,你现在还处于青春年华,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跟他一刀两断,过自己的新生活去!”
芊芊的话是说的没错,可她最牵挂的是便是自己三个月大的女儿。
“女人呐,有的时候是要狠心点。别畏畏缩缩的让男人挤兑你。Y.B独家整理你现在处处忍让,他越发变本加厉,还把女人带回家,睡在你们的床上,简直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听我的话,把女儿给她。我手上有好几个大龄优质男人,可以介绍给你。”
她凄凉的笑起来。头一次婚都搞的不好,她哪有心情再来一次。一想起女儿,她的心头隐约作痛,当场当着芊芊的面,泪也快淌下来:“算了,即使离了,我也没勇气再来一次。”
“你有这种想法就不对了。你还年轻,女人三十一枝花,何况你还没有到三十呢。你看看你自己,明明长的不差,以前在我们班也是数一数二的相貌,却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这样吧,去我家。我有好些衣服都没有拆封过,都是有牌子的。你身形比我瘦,穿起来应该比我美。走吧。”
“这样不好吧。”她的衣服大多数是超市或者网上淘来的便宜货。再贵一点的,她可舍不得买。
“吃过饭就过去。今天晚上就睡在我家吧。我那有的是地方。”
她嗫嚅着,迟迟下不了决心。她未试过与女儿分开二十四小时。
“放心,我家那口子去外地谈生意了,不在家。”芊芊笑容满面的说道。
她最后还是答应了芊芊的邀请,坐上她的奔驰车,前往芊芊家中。
芊芊住的是一栋欧式别墅,虽然地处郊区,可从房子的外观来看,没有数千万元是拿不下来的。
她走进去,更是被里面豪华的装修吓傻了。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都不敢挪动步子。
“跟我去楼上吧。我房间里好多衣服。你随便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