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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耻？他也配提廉耻。
程落薰恨不得拿伞给他一棒子，“你当初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吗，要不是忌惮着连心蛊，你怎么会让沈逸哥哥去救我。”
“没有想到吧，沈逸对我很好，你也不能把我带回去了。”
“我告诉你，你那个柳芸吞了我多少功劳，我都会一笔一笔的让她吐出来。”
程落薰说的坚决，沉寂了那么久，也该出口气了，不然都辜负了替她讨回公道的沈逸。
“芸儿她都......”
“别跟我说什么死者为大。”
慕容殇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程落薰堵了回去。
“你当初欺负我的时候，柳芸抢占我的功劳，在军营里不把别人性命当回事的时候，你们就活该有这么一天。”
“慕容殇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不是一个人了，我有沈逸可以依靠。”
“你别想再欺负我，至于柳芸，你先好好了解她一下再说吧，说不定你都觉得她死不足惜。”
“你......”说的什么鬼话，慕容殇顿时来了火，果然没看错人，她还真是狠毒。
习惯性的伸出手去，想掐她。
“我什么我。”程落薰一把打开他的手，“又想掐死我？还是又想灌你那个血散？”
“......”
被戳到心思的慕容殇，蓦然有些心虚，不知所措的手呆呆的停在空气中。
看着程落薰在沈府待了一天就有所好转的脸色，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慕容殇，我知道打擂那天，你为什么会没事了。”
稀稀疏疏的雨水顺着倾落下来的伞，滴湿了程落薰的裙摆，程落薰缓口气。
“是因为隔离酒，可以在特定时间隔开我们两个，对吧。”
慕容殇怔然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她现在身边有个沈逸，肯定什么都会告诉她。
见慕容殇不说话，程落薰知道他是默认了，心中更加笃定。
“但是算算，时辰已经到了。”说着，程落薰抓住了慕容殇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
“来，你现在再试试，看看你会不会跟着疼。”
程落薰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有些慌张的抽回手，慕容殇撇开眼神不去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一看见程落薰的眼睛，他就会莫名其妙的想起几年前的春。
他去程国公家拜访，程落薰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扎染色衣服在树下耍枪，身姿挺拔飒爽，他当时竟然第一次徒生出几分欣赏，觉得一个小女孩能练到这种地步，真的是不容易。
于是驻足看了一会儿，结果程落薰突然转过头来对着他笑了一下。
笑容灿然生花，明媚阳光。
那么纯净的眸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仿佛把整个春天都揉碎进去。
鬓边散乱的青丝衬得她的小脸更加肉嘟嘟的可爱。
慕容殇的心突然就漏了一拍。
第169章 他都看见了
而如今程落薰的眼睛里却满是仇恨，跟当初判若两人。
嘶~
他怎么会想起这些事情，莫不是连心蛊作祟，让他产生了什么幻觉。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注意到慕容殇异样的眼神，程落薰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警惕的气场，跟个小羔羊一样防他。
“好好守着你的沈哥哥吧，看他能查出什么来。”
慕容殇没头没脑的丢下一句话，就逃似的离开现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就下不了狠手了，真是奇怪。
慕容殇边走边摇头，应该好好反思自己了。
*
“阿辞，我们从哪里开始查啊，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
程落薰嘟囔着小声询问沈逸，宫人给他们送来了早饭，是极好的冰粥，还有一些糕点。
许是跟程落薰一起的原因，沈逸吃的格外香甜。
就算是早起，他的脸也还是很好看，一点都不肿，配上他吃饭时候优雅的样子，更加有贵公子的气质。
听程落薰的话，沈逸连忙咽了嘴里的饭，“慢慢来，你不是说柳芸抢占你的功劳吗，我们先从这个开始。”
“也好，慢慢来，不着急。”
程落薰若有所思的回了一句，倒是可以先跟着慕容殇，看看他先做什么。
这样，心里也好有个谱。
觉得她有什么顾虑，沈逸安慰似的开口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尽管交给我就好了，你负责开心就好，来尝尝这个粥。”
沈逸盛了一勺，喂到程落薰的嘴边。
“嗯。”程落薰凑过去，抿了一口，细嚼两下。
味道甜甜的，虽然是叫冰粥，可也不是太凉，软硬也刚刚好。
“好吃吗？”沈逸有些紧张的问道。
本来还想逗逗他，但是看着他这幅紧张兮兮的模样，程落薰直接放弃挣扎：“好吃。”
“好吃就行，我记住了，这是你爱吃的食物之一。”
沈逸说着，还往自己手里画了画，有模有样的记下来。
旁边守着的小宫女，看见这场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程落薰忽然觉得，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其实，要是能和沈逸在一起，也不错啊。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自己跟慕容殇......
“对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
沈逸突然话锋一转，虽然笑着，但脸色也有点严肃。
“你怎么知道。”程落薰疑惑着问他。
她出去的时候，他明明已经睡着了的，灯都熄了，何时又看见她出去的。
沈逸盯着程落薰看了几秒，随即释然道：“因为昨天晚上，我睡的晚，恰好看到了。”
“以后跟我说了之后，就要乖乖睡觉，不能乱跑，知道吗。”
话里话外都有种生气的感觉，程落薰机械的点点头：“知道了。”
吃完饭，程落薰去御花园走了走。
因为沈逸被慕容熙叫走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千种万种的谋划，除了沈逸，她根本就不知道该相信谁。
第170章 又见李言承
可是沈逸刚刚那番话，却着实让她有些震惊。
沈逸向来都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怕沈逸看到了她出门，就怕他跟着她去了冷宫，看见了她和慕容殇在一起。
她突然有些担心起来，沈逸会不会......不开心。
想着这些，沿途的风景，什么争艳的奇花异草，斑驳的温煦阳光，全都被程落薰忽略过去。
果然，世界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要是世上的人都跟程落薰一样，那这花估计要气死了。
“程姐姐。”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少年清朗的嗓音。
程落薰转身回眸，见来人长的温和，着一身红色长袍，腰间的玉佩格外高调，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贵公子。
但是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态度，身边更是没有跟着侍从，仿佛在哪里见过。
于是轻声道：“你是？”
仿佛意料之中的事情，少年低头笑道：“我叫李言承，在擂台上见过姐姐，我父亲是东平将军李默。”
原来是那群王公贵族里的，程落薰陡然多出几分疏离。
从前，不知道被他们看了多少笑话，更没见昨天有谁替她说过一句话。
“原来是李公子，见怪。”程落薰冷漠的说道。
看程落薰有意隔开距离，李言承哭笑不得：“程姐姐，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你们不也是不喜欢我吗。”程落薰毫不留情的回怼道。
倒也不是故意怼他，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再聚在一起，不知道别人又要怎么议论她。
“外面确实有一些关于姐姐不好的传言，不过昨日......”李言承说着，突然烫嘴似的停顿一下，又观察程落薰的反应，一手背在身后继续说到：
“不过昨日之后，我觉得程姐姐跟他们说的不一样，反而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完全不领他的情，程落薰礼貌点头，“多谢李公子夸奖。”
看程落薰不加掩饰的客套，李言承舒缓了口气：
“我爹东平将军位列四大将军之首，从前的人都是极端讨好我，还未曾有过像姐姐一样不愿理我的。”
“不过想想姐姐是国公的女儿，也不在乎我的身份。”
程落薰：“？？？”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是如此吹嘘自己的吗？
平常端着架子说自己多么多么高贵，上战场的时候也没见谁冲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