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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样的戏码上演一次就够了，偶尔一次他可以当作是夫妻间的情趣，多来几次，那就是暗影司的无能了。
“这件事不仅要彻查，还要大张旗鼓地查，朕要整个后宫都知道，谁才是这座皇宫里唯一的主人。”
司冥轩冷冰冰地丢下这几句，小盛子立刻忙不迭地点头，“奴才遵命！”
夜烛站在一旁，心里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那方巧巧中了媚药，陛下可没中，以陛下平时的脾气，就算真的对方巧巧有意，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收了她，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到底是那方巧巧与众不同，还是陛下另有所图？
小盛子领命而去，司冥轩的目光才望向夜烛，“宫里的奴才居心叵测也就罢了，一个大活人被送进朕的寝宫，你们竟然懵然不知，倘若对方是个刺客，朕早就已经死了千百回了。夜烛，你太让朕失望了！”
天子问责的话语传来，夜烛立刻跪了下去，“卑职跟小盛子一样，愿彻查暗影司，以将功赎罪。”
司冥轩冷冰冰地看着他，之所以对他和小盛子的态度不同，是因为在他看来，暗影司是他的王牌与底线，当自己的底线被人轻易逾越，他实在没办法表现得若无其事。
“夜烛，这三年我们都过得太安逸了。”
司冥轩冰冷的话语落下，夜烛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苏染死了之后，他们都觉得司冥轩已经没了威胁，可真的没有吗？
朝里朝外，多少人对这皇权虎视眈眈。
他们未必想要造反，但却一心想将皇帝掌控在自己手里。
今天可以献上一个方巧巧，明天可以再献上别人、
只要能笼络天子，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但这本身就是对天子最大的冒犯。
底线一旦被踩，接下来就会一步步失守，笼络帝王早晚会变成指挥帝王，再变成取代帝王，历朝历代，多少君主就是败在这一点上，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夜烛怎会不知？
“陛下恕罪，卑职以后必定竭尽全力，打醒十二万分的精神，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夜烛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一番，司冥轩才微微点头，伸手将他扶起，“你我君臣相互依赖了这么久，朕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事实上，需要被提醒的人不止是你，这次的事情也让朕幡然醒悟，朝里朝外，都该好好整顿一番了。”
天子忧心忡忡的模样，让夜烛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职责。
其实他不是一个没有警惕心的人，只不过方巧巧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他还可以更有警惕性一点，倘若昨晚被送到天子龙床的不是方巧巧，而是一个刺客，那他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陛下请放心。”
夜烛再次保证道：“卑职会加强对暗影司的训练，确保以后没人能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接近陛下。”
看见他坚定的眼神，司冥轩脸上的寒霜瞬间消融，他伸手拍了拍夜烛的肩膀，微笑道：“放松点。”
他的笑容向来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即便夜烛是个男人，此刻也微微恍了恍神。
就算没有天子的身份，眼前的男人也足以令无数女子前赴后继，更别说他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拥有着至高
无上的权利，方巧巧这个婢子，还真是撞大运了。
跟夜烛和小盛子交代完毕，司冥轩才回到寝宫去看望方巧巧，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宠幸了这个女人，如果不闻不问，势必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距离他去早朝到现在，不过才一个时辰的功夫，方巧巧洗漱、穿衣、用早膳、看太医折腾了半天，才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见了宫女请安的声音，“参见陛下。”
她的眉心跳了跳，下意识地将眼睛闭紧，懒得再跟那家伙周旋。
司冥轩走进屋子，一眼就看见了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女人，下意识地放缓脚步，轻轻地走到了她身边……
第二十章 结果是他落荒而逃
不知是不是昨晚冻着了的缘故，方巧巧的脸色异常苍白，即便在睡梦之中，看起来也毫无血色，倒是叫人平白多了几分怜惜。
司冥轩脚步一顿，下意识地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不料手刚刚碰到她的肌肤，对方就浑身一颤，仿佛受到了惊吓。
司冥轩黑了脸颊，手也缩了回来，沉声道：“别装了。”
方巧巧无奈极了，只得睁开双眼，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身体本能的反应，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不装。
“参见陛下。”
她挣扎着起身，想向司冥轩行礼，但身体的酸软令她无法站立，再次向床下摔去。
司冥轩下意识地想扶，可手伸出去的那一刻，想到她一次次地抵触，又面无表情地缩了回来。
方巧巧倒下的瞬间，本能地向前抓了一下，本以为能抓到司冥轩的胳膊做个支撑，没想到他不仅没伸胳膊，还飞快地退后了一步，她失去了支撑点，又不能使出武功，只能任由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呵！”
她痛得来不及出声，便听见了司冥轩讥笑的声音，“每次都用这招，你不腻吗？”
这恶劣的揣测，无疑是对她人格的侮辱，方巧巧脸色一白，一时竟忘了要从地上爬起。
司冥轩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其实他心里清楚方巧巧这样懦弱的女人是不会故意制造机会接近他的，可他还是忍不住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好像欺负这个女人，能让他的心里获得某种【创建和谐家园】似地。
方巧巧匍匐在他的脚下，不细看的话仿佛是在亲吻他的靴面，她是那么地狼狈、卑贱，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脆弱。
这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这男人的恶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坏是他的本色，温柔才是假象。
清楚了这一点，方巧巧整个人冷静了许多，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端端正正地跪在司冥轩面前，不卑不亢地开口，“奴婢该死。”
这如魔咒般地四个字，当场将司冥轩气笑，“该死？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了？”
他顿了顿，突然猛地俯身，一把捏住方巧巧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你承认是在蓄意勾引朕了？”
二人四目相对，司冥轩才惊觉这个女人的脸上满是泪痕，泪是怯懦的泪，脸却已不是那张麻木的脸。
心弦像是被狠狠地拨动了一下，司冥轩有些烫手地松开了她的脸。
他是疯了吗？
欺负这样一个没用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方巧巧把眼泪擦干，才细如蚊呐地开口，“奴婢不敢。”
终于不再是“该死”，而是“不敢”。
司冥轩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败给她一般，无奈地背起双手，“你自己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结果是他落荒而逃，连寝殿都让给了这个女人。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站在了寝殿外面，与不明就里的夜烛大眼瞪小眼。
夜烛看着这么快就出来的皇帝陛下，想了想，主动问道：“陛下，要传膳吗？”
司冥轩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向前走去，“传吧。”
……
司冥轩用早膳的功夫，碧萱已经收到消息，
急匆匆地赶去通知冷香泠。
“什么？陛下真的宠幸了那个婢子？！”
冷香泠又惊又恼，更多地却是懊悔，这相当于她亲手把陛下推给了别人！
碧萱肯定地点了点头，“不会有假，胡太医亲自去把的脉，昨晚陛下没传太医，那女人体内的媚药却解了大半，再加上她身上还有痕迹，陛下今天早上又对她无比怜惜……娘娘，这一步咱们真的走错了。”
听到最后一句，冷香泠整个人已经瘫了下去。
她白白把陛下送给了一个婢子，这几年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却让那婢子抢先尝了滋味。
不仅如此，更让她感到痛苦的是，司冥轩明明没有任何问题，却怎么都不肯碰她。
难道她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司冥轩宁愿碰一个婢子，也不愿碰她？
看见她绝望的模样，碧萱忍不住开口，“娘娘，现在不是丧气的时候，陛下正在彻查昨晚的事情，难保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咱们得提前想个对策才行。”
冷香泠愈发崩溃，“出事前你不想，出事后想了又有什么用？！陛下如今有了新宠，更加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碧萱，你真是给本宫的好提携啊！”
见她发了脾气，碧萱连忙低头退到一边，尴尬道：“娘娘，奴婢也是一心想帮您求个明白，如今咱们至少确认了陛下没那方面的问题，这不是好事一桩吗？”
第二十一章 不能让她怀孕
“好事一桩？”
冷香泠满脸自嘲，“对陛下而言是好事，对我而言……简直是一场笑话！”
碧萱也知道这结果的确令人难堪，但眼下根本就不是伤心的时候，作为始作俑者，她真的很担心皇帝会查到她的头上。
“娘娘，既然陛下添了新宠，那您身为贵妃，是不是有必要去关心一下？”
听见她的提醒，冷香泠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
“去给那婢子送点吃穿用度，一来在陛下面前彰显您的大度，二来告诉整个后宫，您的地位已经与皇后无异，三来……”
她顿了顿，眼里凶光乍现，“不能让那婢子有机会怀孕。”
听到最后一点，冷香泠的表情明显一滞。
但很快地，她近乎木讷地点了点头，“是……不能让她怀孕。”
——
冷贵妃驾到的时候，方巧巧是被身边的小宫女给摇醒的，距离司冥轩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她才刚刚睡着，就被迫起来迎接冷贵妃的大驾，这个以苏染心脏为药引而活到现在的女人，终于又一次地与她见面。
“奴婢方巧巧，参见贵妃娘娘。”
方巧巧麻木地跪在冷香泠面前，脚趾头绷得笔直，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暴露了她此刻的僵硬。
冷香泠一身华贵地上前坐下，目光忍不住环视了屋内一圈，这是司冥轩的寝殿，连她都从未住过的地方，却让眼前这个贱婢抢了先，真是越想越觉得生气。
可偏偏她还不能发火，只能装作大度的模样，朝方巧巧微微一笑，“起来吧，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方巧巧依言照做，冷香泠在看清楚她面容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倒不是因为她的容貌有多么惊艳，相反，是因为太不惊艳了，她才觉得不可思议。
她简直不敢相信，司冥轩宁愿宠幸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也不屑与她圆房。
这不仅仅是对她的侮辱，更让她引以为豪的容貌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司冥轩根本就不看重妃嫔的长相，那她还能凭什么俘获他的真心呢？
对于她的反应，方巧巧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甚至都能想象，冷香泠一定在想，这样的女人也能被陛下宠幸？
但这其实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别说整件事情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以司冥轩的性子也并不奇怪。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看脸的人，苏染那样的大美人，到了他面前，他连正眼都没有给过，这足以证明他不在乎长相。
或许，他就是喜欢征服别人的感觉而已，那个人是贵妃还是奴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像苏染那样事事要强，令他颜面无存
。
方巧巧觉得可笑极了，她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被司冥轩一刀杀了，如今另外一个女人，正在重蹈她的覆辙。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碧萱轻咳一声提醒了冷香泠，她才回过神来，朝方巧巧淡淡一笑，“倒是个清秀的丫头，也难怪陛下会如此喜欢。”
听到这略微勉强的夸奖，方巧巧憋了半天，才没有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