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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巧巧心不在焉地学习着礼仪，安荷看出了她的敷衍，直接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身上，呵斥道：“走什么神，真当自己是娘娘了？！”
“嘶！”
方巧巧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回过神来，脸上迅速摆出了怯懦的姿态，“对不起，姑姑，我知道错了。”
见她认错认得这么爽快，安荷冷哼一声，鄙夷道：“软骨头就是软骨头，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皇宫跟猎场可不一样，不是你耍心机、用手段就能立足的地方，宫里有那么多位娘娘，个个都心如明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实一点，免得回头惹了祸端，娘娘们怪我没教好你！”
听见她的警告，方巧巧怔了怔，很快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多谢姑姑教诲，奴婢知错了。”
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地认错，因为安荷虽然嘴上说得难听，但却字字句句是为她着想。
尝过沾了毒的蜜糖，才会知道逆耳忠言有多么珍贵。
见她的态度不算敷衍，安荷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嗯，继续吧……”
第十二章 每个毛孔都在叫嚣杀了他
方巧巧学了三天的规矩，才被准许去司冥轩身边伺候，跟之前在猎场里见面很不同，她必须得时刻待在司冥轩身边，为他端茶倒水，伺候他宽衣洗浴，前者倒还好，她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后者要近距离接触，着实让她头疼不已。
三年的时间，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很好地隐藏对司冥轩的恨意。
直到真正站在他面前，为他宽衣解带时，她才发现自己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杀了他。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挣扎了很久才落在他的腰带上，一丝不苟地除下天子的外衣。
即便如此，司冥轩还是察觉到她的动作慢了，慵懒的眼皮微微抬起，冷冽道：“规矩还没学会吗？”
方巧巧的双手一抖，毫不犹豫地俯身跪下，“奴婢该死！”
见她一惊一乍，胆子小的像只兔子，司冥轩拧起眉头，俊逸的脸上布满寒霜，“伺候不好，就滚出去！”
方巧巧巴不得立刻滚蛋，可她知道自己不能。
真的滚了，以后再想伺候司冥轩就难了。
她必须忍耐下去，让司冥轩生不如死。
司冥轩闭上双眼，眼不见心不烦地以为方巧巧会自觉地滚出去，没想到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腰带一松，方巧巧已经重新起身，熟练地为他除去衣衫，他睁开双眼，下意识地想发脾气，可在触到方巧巧坚定的目光时，原本到唇边的话语便咽了下去。
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人，长得不算好看，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而入宫的每一个婢子，首要条件就是五官端正，把这女人丢到宫婢堆里，大概没有人会多看她几眼。
可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他竟然鬼迷心窍将她带回了宫里，别说那些奴才觉得他另有所图，就连他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十分莫名。
方巧巧手脚麻利地将司冥轩的衣衫除下，一抬头触到他的目光，顿时吓得哆嗦了一下，那双眼饱含锋芒，常年带着冷意，即便他们之间没有仇恨，她猝不及防地见到，也会被吓一跳，更别说她本来就心中有鬼，更是无法直视他的双眼。
看见她的反应，司冥轩黑了脸颊，他是有多么吓人，才会让这女人三番两次地受到惊吓？
这次方巧巧很快反应过来，不等司冥轩开口，就飞快地调整状态，一把扒下了他的裤子。
这家伙脾气再差，总不至于赤条条地骂人？
她的动作之快，连司冥轩都愣了一下，直到膝盖一凉，才意识到这女人做了什么。
“方巧巧！”
他气得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吼出了她的名字。
明明是正常的流程，可却生生地被这女人做出一种戏弄他的感觉。
这对向来说一不二的天子而言，无疑是极大的冒犯。
方巧巧急速退后，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一般，一路退到浴池边跪下，恭敬道：“陛下，请入浴池。”
司冥轩杀气腾腾地瞪着她，眼里怒火灼灼，要不是他现在不着寸缕，方巧巧怀疑他可能会直接冲上来掐死她。
许是浴池外面的温度太过严寒，司冥轩终究还是承受不住，迈开他高贵的步伐，一步步地进了浴池。
浴池底下是皇宫的天然温泉，司冥轩进去之后，明显舒适了许多，整个人长舒了一口气，将胸口那块郁结吐了出来，脸上的怒火也散去不少。
“过来给朕擦背。”
天子清贵的话语落下，方巧巧心里松了口气之余，不得不拿着帕子跪着上前，俯身擦他的背部。
司冥轩的肌肤天生白皙，不像军营里的将士那般晒成了古铜色，少了几分阳刚之气，却多了几分翩翩公子的贵气，这对见惯了满身臭汗的将士们的苏染而言，无疑是极大的吸引。
虽然他身子孱弱，但肌肉却异常结实，方巧巧拿着帕子擦在他的背部，一寸寸地感受着他的线条，表情却格外地麻木。
曾经苏染梦寐以求的事情，对她而言却是手足无措的噩梦，比起司冥轩的肌肉线条，她更想看见他被五马分尸的倒霉样子。
即便隔着帕子，司冥轩也能感觉到方巧巧动作的僵硬。
呵，扒他裤子的时候不怕丑，现在倒是害羞了。
司冥轩玩心顿起，突然转身抓住方巧巧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入了浴池……
第十三章 全都变成了一个样子
方巧巧整个人被吓了一跳，武者的本能让她差点使出轻功平稳落地，好在她的内力使出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处境，又迅速收敛动作，任由自己落进了水中。
“啊——”
落水的那一刻，方巧巧本能地尖叫，引得站在远处的太监宫女纷纷探头探脑，“陛下，没事吧？”
司冥轩一把将方巧巧从水中捞起，才冷冰冰地对着远处喊话，“没事，你们退下。”
那些人应了一声，不敢再看，迅速退了下去。
他们走了之后，司冥轩才有闲情望向自己怀中的婢女，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投怀送抱？”
方巧巧刚吐了两口水，还没清醒过来，便听到司冥轩颠倒黑白的话语，气得差点没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投你大爷！
但她显然只能想想，因为他是天子，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也只能是对的。
“奴婢该死。”
方巧巧闭上双眼，条件反射般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眼前的男人成功被她逗笑，“呵！”
他的手臂一松，直接将这女人丢进了水里，“朕看你这软骨头，的确死了比较好。”
说完这句，他便没了沐浴的心情，直接起身上岸，让其他宫人过来伺候他穿衣，然后径直离开了现场。
方巧巧就这样被他丢在浴池里，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她呆呆地泡在浴池里，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的那句话，脸上写满了茫然。
她明明都已经千依百顺了，这男人还有什么不满的？
他不是一直都喜欢冷香泠那种软骨头吗？
司冥轩离开浴池，心里一阵烦躁，怎么又是这样，天底下的女人个个都千篇一律，没点自己的脾气？
皇宫里的是这样，猎场来的也是这样。
她们样貌不同、家世不同、性格不同，可到了他面前，全都变成了一个样子。
司冥轩闭上双眼，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脸来。
不，曾几何时，也曾有个不一样的在他面前，那么美丽，那么鲜活，却被他亲手挖出了心脏。
他猛地停住了脚步，心口突然开始剧烈地疼痛，闷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心口，用力地锤了两下，向来不苟言笑的五官，也逐渐变得狰狞。
苏染，是你在报复朕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将朕带走？
皇帝痛苦的表情，很快落在了旁边太监的眼中，他们立刻赶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将他扶住，“来人啊，不好了，传太医，快传太医！”
司冥轩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送到了香泠殿，以往他每次心悸，都必须得由太医针灸，再加上冷香泠的【创建和谐家园】，方可缓解，这次也不例外，他一睁眼就触到了冷香泠的面容，如盈盈春水般的眸子里写满了焦虑。
“陛下，你醒了？”
看见他睁开双眼，那双眸子明显明亮了起来，如寒风掠境后的万物复苏，又如草木萧疏后的百花齐放，总之充满了活力与生机，任谁在病榻上看了这样一双眼睛，都会觉得身心愉悦，百病全消。
“什么时辰了？”
司冥轩伸出右手，示意对方扶自己起身。
冷香泠将他扶起，男人结实的手臂线条蹭过她的肌肤，一瞬间令她心猿意马，红了耳根，“启禀陛下，亥时了。”
司冥轩微微点头，犀利的眉眼望向太医，“朕已经许久没有犯病了，这次是怎么回事？”
太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恭敬地开口，“启禀陛下，与以往一样，您的身体并没有大碍，常常心悸的原因，可能还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
心理压力？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太医可能不
知情，但他们这些亲信却清楚得很，自从陛下当年亲手挖出了废后的心脏，就一直落下了心悸的毛病，可是随着当年的事情渐渐淡去，他发作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这次突然复发，难道是因为他又想起了废后？
司冥轩面如寒霜，表情比平时更加淡漠。
苏染……苏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想起这个女人，他只知道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折磨，一个罪有应得的女人，凭什么一次次地占据他的心房，成为他的心魔？
太医低着头，并未看见天子的脸色，还在自顾自地提出治疗建议，“老臣认为，心病还须心药，陛下若想心疾不再发作，还得从根源入手，解决心魔，方可不药而愈。”
从根源入手？
“呵！”司冥轩冷笑了起来，“换言之，找不到那个根源，朕就永远都无法痊愈？”
太医一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理论上的确如此。”
司冥轩闭上双眼，脑门突突直跳，忍了许久才没有发作。
那个根源早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苏染这个毒妇，真是到死都不肯放过他！
第十四章 陛下根本不肯碰我
太医走了之后，冷香泠看着司冥轩紧绷着的脸色，很自然地上前，帮他【创建和谐家园】起了肩膀，“陛下仁厚，双手从未沾染血腥，当年若非为了臣妾，也不会亲自动手，向废后挖心取药，是臣妾连累了陛下，害陛下有了心魔。”
她的声音温软，充满了安抚人心的力量，司冥轩觉得自己心头的躁动被一点一点地抚平。
是啊，当初是为了冷香泠，他才决定挖心取药的，他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残忍。
既然不算残忍，那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心魔仿佛找到了暂时消散的理由，他自欺欺人般地闭上了双眼。
眼看天子紧绷着的肌肉渐渐松弛，冷香泠的心砰砰直跳，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陛下很少在夜宫以外的地方留宿，如果今夜她成了，那她封后这件事就稳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冷香泠除下自己的外衣，双手迫不及待地环上司冥轩的腰肢。
“陛下，臣妾伺候你就寝好不好？”
软玉温香贴上他的后背，司冥轩本能地睁开了双眼，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任由冷香泠那双手不安分地手爬上了他的胸膛。
腰带轻而易举地被扯掉，外衣松散地掉落，冷香泠的红唇卖力地吻上男人白皙的背脊，留下一个个印记。
身为妃嫔，取悦帝王是她的本分，尽管她平时习惯了矜持，在这一刻还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希望能让司冥轩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