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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氏则闭口不言,假装自己压根就不存在。
就在他们僵持着的时候,营帐的门帘突然被人掀开,天子冷着张脸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第五章 近的是距离,远的是尊卑。
司冥轩来看方巧巧,原本只是想看看这女人有没有完成执念。
这世间有许多执念,在真正完成的时候,反倒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他想看看方巧巧认清现实的模样,结果却听到了一群伥鬼在私下妄议君王,清晨的噩梦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让他怒气冲冲地走进了营帐。
方家的人虽然从未见过天子,但却认识天子的龙袍,门帘掀开的一瞬间,他们的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地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他们趴在地上发抖的模样,司冥轩停下脚步,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像是突然绽放的罂粟花,美丽却致命。
“刚才你们可不是这态度。”
天子状似随意却无比阴冷的话语出口,吓得方家众人面如土色,只能不断磕头。
咚咚咚,每一下都充满了恐惧。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方巧巧跪在地上,麻木地陪着方家的人叩首,曾经苏家军的主帅,进宫无需卸甲,面见天子也不用行礼,可如今却匍匐在这男人的脚下,卑微地像一只蝼蚁。
别说司冥轩不可能认出她来,就连她自己也快忘了记忆中的苏染是什么模样。
司冥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目光最后落在了方巧巧的身上,这就是下等人的生活,一贯地逆来顺受,人人可欺。
儿时的回忆涌入心头,直到遇到那个女人,他才知道人和人的生活,可以这么近、那么远。
近的是距离,远的是尊卑。
苏染……
像你这种一出生就是人上人的女人,早就该死了!
司冥轩瞳孔一缩,周身散发出浓烈的煞气,但也只是一瞬的功夫,那股煞气散去,望向方巧巧的目光逐渐温柔,“方巧巧,你的家人犯了大不敬之罪,你看如何处置比较好?”
方巧巧浑身一震,身子也哆嗦了起来,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奴婢不知,求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见她只知求饶,却不敢给出实质性的意见,夜烛好心地提醒道:“陛下问你,该如何处置?”
方巧巧这才像是骤然醒悟一般,哆哆嗦嗦地开口,“不如就罚他们在家里闭门思过?”
营帐内一片死寂,夜烛的额头渗出了冷汗,要么不说,一说就说得如此轻巧,简直没把皇权放在眼里。
果然,司冥轩嗤笑出声,原本就冷艳的五官显得更加凉薄,“朕记得
每个在猎场的婢女都要进行狩猎的训练,如果你能在明天天黑之前,猎到一只熊瞎子,朕就饶了你们一家。反之,满门抄斩!”
最后四个字落下的时候,羊氏惊叫一声,当场吓晕过去。
方老爹和牛氏也抱头痛哭,肉眼可见地惊惧。
方塘富跪在地上,面如死灰,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暇关心。
方巧巧趴在地上,手指微微蜷缩,已然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苏氏一族与皇后勾结,罪犯滔天,满门抄斩!”
这是苏染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如梦魇一般,反反复复地在她脑海里盘旋,几乎要剥夺她所有的理智。
杀了他,杀了司冥轩,苏氏一族的血海深仇就可以得报,她也不必再像奴隶一般跪在他面前,对他虚与委蛇。
这个念头越来越浓烈,以至于夜烛都察觉到了营帐中多了一股杀气。
但那杀气稍纵即逝,方巧巧很快冷静了下来,死亡只是终点,她不会让司冥轩走得那么轻易。
“奴婢领旨。”
方巧巧应下了司冥轩抛出的赌局。
她爽快的程度,让司冥轩也忍不住挑了挑眉,他还以为这女人会痛哭流涕地求他高抬贵手,倒是小瞧她了。
夜烛冷冷地打量着方巧巧,身为武者对杀气敏锐的程度是绝无曲解的,刚才那一瞬间的杀气,是来自这个女人还是营帐中的其他人?
不管是谁,敢在天子面前暴露杀机,那都是死罪一条。
司冥轩倒是没注意到这些,他在儿时被人打断过琵琶骨,伤了根基,此生注定无法习武,因为如此,才不得不仰仗废后苏染,帮他打下这片江山。
也因为如此,在他掌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设立暗影司,招揽天下武者为己所用,这才保障了他的安全。
夜烛就是暗影司其中一员,除了他以外,还有夜虚、夜满、夜燃等数十名暗卫,潜伏在他的四周,寻常刺客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方巧巧既已领旨,司冥轩便没了继续逗留的理由,他背起双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营帐。
夜烛扫了方家众人几眼,并未看出异样,只得暂时将“杀气”这件事情压在心头,迅速跟着天子离开了现场。
第六章 她看他是天生坏胚才对!
皇帝一走,方家便鬼哭狼嚎起来,方老爹直接上前动手打起了女儿,“都是你这扫把星,要害死我们全家才开心!”
牛氏这回也不帮她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拍大腿痛哭,“我怎么这么命苦,好不容易儿子娶了媳妇儿,还以为能享享清福,想不到这么年轻就要去死!”
方巧巧一言不发地承受着方老爹的攻击,最后甚至被他推倒在地,恰巧倒在了方塘富的面前。
方塘富冷冰冰地望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几辈子没见的仇人,眼里满是厌恶。
方巧巧觉得可笑极了,明明犯下大不敬罪名的是他们,下旨要满门抄斩的是司冥轩,可他们却只敢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这对一出生就被捧在掌心的苏家大小姐而言,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更悲哀的是,她明明受不了这份委屈,却又不得不为了隐瞒身份而继续忍耐。
方巧巧只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婢子,不是苏染,更不是当初那个权倾天下的皇后。
“爹、娘,你不要这样。”
方巧巧敛下眸底的异色,迅速挤出了几滴泪水,“事情还没有到最差的时候,只要我能猎到一只熊瞎子,你们就能得救。”
这话出口,牛氏眼前一亮,明显燃起了希望,反倒是方老爹和方塘富一脸颓然,根本不相信她能做到。
熊瞎子有多厉害,他们这些庄稼汉再清楚不过。
好几年前,方巧巧还小的时候,方塘富就跟着方老爹遇到过一次熊瞎子,当时那只熊瞎子还是只半大的熊崽子,却也让他们搏斗了好久,才勉强放倒,小熊崽子尚且如此凶悍,这皇家猎场里的大熊,方巧巧怎么可能猎得到?
别说她猎不到,就算他们全家一起上阵,恐怕也难以实现。
牛氏却不这么认为,比起能不能猎到熊瞎子,她觉得重点是天子还没有斩断他们所有的希望,一个女人猎不到熊瞎子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可若天子相助,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皇帝明显是在暗示巧巧去求他,只要巧巧肯献出自己,那他们方家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牛氏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以至于最后直接将方巧巧拉到一边,兴奋地描述着自己的猜测。
方巧巧本来以为方家父子的冷脸就已经够难忍的了,没想到牛氏的猜测更让她觉得恶心,她如何揣测是她的事情,可打着救人的旗号卖女儿就很离谱了。
倘若是在苏家,恐怕爹娘宁愿被灭九族,也不会把她献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苏家被方家衬托得越好,方巧巧的心里就越难受。
如果当初她能懂事一点,听从爹娘的劝告,苏氏一族就不会遇到灭顶之灾。
司冥轩说得没错,她真的是蠢透了,她怎么能把自己和整个家族的命运都交到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手上?
连方家的女儿都知道为了家人忍耐,可她却不懂。
方巧巧敛下双眸,努力地掩下心中的情绪。
见她沉默不语,牛氏抓着她的双手,耐心地劝道:“巧巧,娘知道你一向懂事,不会对全家人见死不救的。”
方巧巧抬眸望着她,表情十分漠然,但还是点头答应,“娘,你放心,我一定不
会让你们有事的。”
至于用什么方式来解决此事,那是她的自由,谁也无权干涉。
因为司冥轩下了命令,除了方巧巧能出去以外,方家的其他人只能留在营帐等待最终的结果,而方巧巧狩猎的时间,被定在了第二天早上,与天子狩猎的队伍一起向山林发出征程。
第二天早上很快就到了,方巧巧换上打猎的服饰,被带到了一匹老马面前。
跟队伍中的其他人相比,她的马又老又瘦,根本不适合打猎。
司冥轩竟然用这么幼稚的手段,妄想阻止她猎到黑熊,好方便他屠杀方家满门,简直是阴狠至极!
什么天生帝王,她看他是天生坏胚才对!
司冥轩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队伍中间,冷眼看着角落里那个对着老马发呆的女人。
其实就算给她一匹骏马,这女人也不可能猎得到熊瞎子。
可他偏偏不想让她有半分顺遂,像这样逆来顺受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地步。
如果到死还在忍耐,那就真的活该去死了!
第七章 看热闹有风险
“众将士听令!”
司冥轩收回目光,下巴崩成一道冷峻的线条,“今日谁能猎得熊瞎子,赏黄金百两!”
男人冰冷的话语传来,还没上马的方巧巧顿时恨得咬牙切齿,这家伙搬出重赏,无非是想让其他人与她竞争,杜绝她捡漏的可能。
为了杀她满门,这男人竟能狭隘如斯,当年的苏染,怎么就一点也没有发觉呢?
“嘟!”
狩猎的号角声响起,司冥轩驾着汗血宝马带头离去,男人御马狂奔,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长发飘飘,衣角飞扬,那流畅的肌肉线条,是无数女人的心之所向。
在他的身后,数百名将士同时御马狂奔,场面好不热闹。
方巧巧冷冷地扫了他们几眼,这才慢悠悠地爬上那匹老马,猎熊瞎子对当年的第一战神苏染而言,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可对皇家猎场的普通婢子方巧巧而言,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虽然这三年来,她在猎场没有荒废练功,可这具身体的资质太差,她恢复的功力还不足原来的两成。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她打一头熊瞎子了。
唯一要顾虑的,就是如何让整件事情变得合理。
司冥轩已经调查了方巧巧的身世,自然知道了她没有条件习武,就算学了,也只能是三脚猫的功夫,上不了台面。
倘若一开始就暴露了她武艺精湛,只怕以那狗皇帝的疑心程度,是绝对不会带她回宫,把她安置在自己身边的。
到时候,她就白忙活一场了。
方巧巧驾着老马,晃晃悠悠地进了山林,在山林深处,有两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真搞不懂,夜烛叫我们来盯着这女人有什么意义,难道还怕她是刺客不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两年陛下少近女色,后宫一直没纳新宠,突然对这皇家猎场的女婢另眼相待,只怕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