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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毒淬炼而成的，眼耳口鼻都挂着催命的铃铛，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音，都在叫嚣着要将她吞噬。
他是活在世间的魔，而她是死在阴间的鬼，她就不信自己斗不过他！
“好。”方巧巧的声音颤抖着，即便满身惶恐，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奴婢问心无愧，甘愿一试。”
第四十一章 她求饶了吗？
“当啷……”
在司冥轩的吩咐下，方巧巧如愿被人扒光，戴上手铐脚镣丢进了地牢，在她被丢下来之前，司冥轩亲眼看着她喝光了一碗下了媚药的酒，如果说他还有些许的仁慈的话，那就是负责扒光方巧巧的人是个宫女，而不是太监。
他让她保留了一点点尊严，即便她早就已经没有尊严可言了。
“陛下有令，你要在这儿被关到天亮才可以离开。”
说话的人叫夏竹，是负责扒她衣服的宫女，她的手劲儿很重，很明显是习武之人，许是看出了司冥轩对方巧巧的态度不一般，她在临走前还不忘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让我帮你转告给陛下的吗？”
方巧巧倒在地上，本能地缩成一团，苦笑道：“请帮我转告陛下，奴婢是清白的，就算今天我冻死在这儿，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到死都不会承认的。”
夏竹的眸子微眯，很快点了点头，“好。”
她走了之后，地牢彻底静了下来，静得甚至能听见方巧巧粗重的喘息声。
媚药已经开始发作，方巧巧体内如有烈焰灼烧，体外却一片寒凉，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境地疯狂折磨着她，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动作也开始扭曲起来。
上次在夜宫，她是强行用内力压下的药性，这次身处地牢，外面都是高手，一旦她使用内力，必然会被察觉出来，所以她只能生生忍着，任由药性折磨着她，整个人痛不欲生。
司冥轩故意派人扒光她的衣服，大概是以为她自己能够解毒，所以不给她任何藏解药的机会。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不然当年也不会隐忍那么久，才将苏染一举铲除。
方巧巧有些好笑，三年的时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得够充分了，结果到头来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被他欺负得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摧心草的事情，她料到了司冥轩早晚会怀疑到她的头上，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跟她撕破脸。
司冥轩的性子如此阴晴不定，似乎比以前更难琢磨了。
如果这次她能逃过一劫，或许该主动一点，也让这个男人尝尝苦痛的滋味。
不然，她怕自己没有信念再坚持下去。
夏竹离开地牢，径直去向司冥轩覆命，司冥轩得知方巧巧已经被关了进去，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求饶了吗？”
夏竹站在旁边，恭敬地答道：“没有。”
司冥轩的瞳孔骤然缩紧，眼里怒火滔滔，“没有？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夏竹的嘴角抽了抽，尴尬地开口，“奴婢怕陛下久候，所以特地赶来覆命。”她
像是怕司冥轩发怒一般，又赶紧补充道：“方姑娘托奴婢转告陛下，她真的是清白的，就算冻死在地牢，也不会承认没做过的事情。”
“哦？”司冥轩眯起了双眼，脸色果然有所缓和，“清白？她以为朕会信吗？”
但很快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拔腿向外走去，“朕要去地牢看看！”
第四十二章 她会不会真的没做过？
昭国的地牢是苏染的父亲年少时亲自设计的，整座地牢都建于皇宫苑心湖的湖底，专门用来囚禁得罪了皇室罪大恶极之人，饣并每间囚室都单独隔开，顶部有一扇天窗，供当权者对罪犯肆意羞辱。
此时此刻，司冥轩就站在那扇天窗之上，冷眼凝视着方巧巧的痛苦。
地牢里阴暗潮湿，方巧巧已经被冻得不行了，却还是张开五指在地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媚药的折磨令她生不如死，她只有这样才能凭借疼痛勉强找回一丝理智。
她要撑下去，她必须要撑下去！
她的仇还没有报，苏牧还没有找到，司冥轩还没有得到报应，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死去，让司冥轩继续在人世逍遥？
看见她痛苦坚持的模样，就连夏竹也流露出了一丝不忍，“陛下，她会不会真的没做过？”
“没做过？”司冥轩冷笑起来，“那你倒是说说，除了她还有谁有可能把摧心草带入夜宫？连暗影司都查不出蛛丝马迹？”
夏竹沉默起来，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高手，那他根本就不用大费周章地下毒，整件事情充满了诡异，除了方巧巧因为中毒而得到了陛下的怜悯以外，对其他人没有半点好处，这也是陛下认定了她自导自演的原因之一。
司冥轩冷冰冰地看着方巧巧受苦，他从来没有停止怀疑过这个女人，可眼下心里竟然还是难免有一丝触动。
受尽折磨，只为了留在他的身边。
她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情？
想到第二种可能，司冥轩的心脏骤然缩紧，双腿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几步，“带朕进去。”
短短四个字，让夏竹微微一怔，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向矜贵的天子竟然为了方巧巧要迈入地牢这种污秽不堪的地方，这让她心里对方巧巧原有的一点同情瞬间消亡。
但她显然不敢违抗司冥轩的命令，还是带他改道进了方巧巧的囚室。
囚室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方巧巧大脑里一直紧绷着的弦瞬间断掉，她本能地爬向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像条狗一样乞求着对方的怜悯，“给我，我想要，给我……”
她一把抓住面前男人的裤脚，试图攀附上他的身体，来自女人特有
的香气钻进了司冥轩的鼻子里，他鬼使神差地没有一脚将方巧巧踹开。
方巧巧顺利地缠上司冥轩的身体，本能地撕扯他的衣服，亲吻他的肌肤，甚至试图引导他的双手抚摸自己。
这些动作让她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以至于舒服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喟叹。
她妩媚的声音在地牢里显得格外突兀，司冥轩瞬间清醒过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贱女人，真不要脸！你看看你这副德性，跟【创建和谐家园】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男人刺耳的声音传来，方巧巧的大脑嗡地一声清醒过来，她刚才做了什么，竟然主动对司冥轩献媚？
她的脸上露出了羞辱的表情，很快地又变成了胆怯。
“陛……陛下，饶命……”
第四十三章 上次朕好像就是这么对你的
司冥轩冷眼看着方巧巧求饶的样子，心里只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恶了，他刚才看得很清楚，她神志不清的时候才对他献媚，清醒过后瞬间变成了懊悔，然后才是恐惧。
他堂堂天子，向他献媚是件很难堪的事情吗？
她有什么资格一次比一次抗拒？
明明爱他爱得豁出性命都要留在他的身边，却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肯出卖，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婢子就是婢子，一点也上不得台面！
司冥轩火冒三丈，“你不是说因为心中敬畏所以不敢碰朕吗？那你刚刚在干什么？你的敬畏到哪里去了？！”
方巧巧此刻已经回答不了司冥轩的质疑了，她的身体不断哆嗦着，每一个动作或声音都可能让她的理智崩溃，她死死咬牙坚持着，即便这坚持在司冥轩的眼里看来只有可笑。
司冥轩看着她煎熬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朕站在你面前，让你很煎熬很难忍吗？”
方巧巧警惕地看着他，知道这男人八成又想了什么坏主意出来。
“想想也是，上次你身中媚药，也是有朕在你身边才熬过去的。这次若是朕不陪着你，岂不是降低了你的难度，无法证明你的清白？”
司冥轩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撩拨方巧巧的身体，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上次朕好像就是这么对你的，你很享受，不是吗？”
方巧巧浑身一颤，来自男人的气息瞬间席卷了她的身体，一方面她感觉自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另一方面她脑中理智的弦几乎崩断。
不，不能让司冥轩得逞，一旦她选择放纵自己，迎接她的便是司冥轩的杀戮。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还要报仇，还要让司冥轩生不如死！
司冥轩怎么都没想到，就在方巧巧快沦陷的时候，她突然猛地拨开他的双手，一头向她身后的墙撞去！
她的速度之快，连夏竹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自己撞得血流如注，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鲜红的血浸透了司冥轩的眼眸，他瞬间就想起了苏染被自己挖出心脏时的模样，也是这样的鲜血淋漓，血流不止……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整个身体都开始哆嗦，“来……来人啊，传太医，快传太医！”
夏竹先是被方巧巧的举动给惊到，接着又是被司冥轩的态度所震慑。
他们矜贵的天子，竟然因为一个婢子的死而大惊失色
？
这是他前所未有的失态，难道这个方巧巧在陛下心里的份量，真的如此与众不同？
方巧巧终于还是离开了地牢，只不过是被抬着出去的，司冥轩冷着张脸跟在她的身后，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
他怎么都没想到，区区一个婢子，竟然还有这样的骨气。
但又似乎并不意外，毕竟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寻死，摧心草的事情，不就证明了她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吗？
不怕死，但是不愿被他染指。
呵，这女人还真是越来越难以琢磨！
第四十四章 唯一的温暖也要毁灭
方巧巧醒来的时候，人再次躺在了夜宫，听含霜说，司冥轩为了救活她，差点搬来了整座太医院，当然，许青云除外。
他对许青云的态度，足以证明了对她的心思。
方巧巧觉得可笑极了，向来孤傲清冷的男人，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一个婢子给打动了。
当初苏染为了他出生入死，无数次险些死在和他国的战场上，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如今她不过是为了留在他身边给自己下了次毒，他就好像对她产生了天大的兴趣一般，一次次为了她而失态、妥协。
嘴上骂她是贱骨头，可背地里却一次次像条狗一样接近她这块贱骨头。
司冥轩啊司冥轩，你的铁石心肠也不过如此。
“方姑娘，这是太医院那边送来的药，叮嘱你一定要趁热喝完。”
含霜端来一碗有着浓浓姜味的药汤，不用说这一定是用来驱寒的药物，看颜色就知道很苦。
方巧巧犹豫了一下，正想拒绝，却看见含霜打开食盒的第二层，拿出了一碟糖冬瓜，继续道：“这些糖冬瓜是太医院送来给你佐药的，说是知道方姑娘怕苦，特地帮你准备了糖冬瓜散味儿。”
看到那碟糖冬瓜，方巧巧整个人瞬间愣住，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许青云就算没来给她看诊，也还是如此体贴地照顾了她的口味。
这算是一种隔空的关怀，也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之间才知道的默契。
心瞬间暖了起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下来。
她伸手接过那碗药，一口一口地品尝着药汤，任由苦味在她嘴里发酵。
原来只要有人把她放在心上，就连喝药也是甜的。
她已经太久没有尝过被人关心的滋味，所以哪怕是一件小事，她也甘之如饴。
含霜颇为奇怪地看着她的反应，谁都知道苦药要一口喝掉才没那么难受，竟然有人喝药跟喝汤一样，一口一口地抿掉，这方姑娘还真是狠人一个。
方巧巧当着她的面把整碗药喝光，又慢条斯理地吃起了糖冬瓜。
不得不说，她这样的吃相很好看，细腻精致、赏心悦目，即便她的五官不算惊艳，也让人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片刻，当“皇上驾到”的通报
声从屋外传来，含霜便知道寝殿内少不了又得发生一场大战。
“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