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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装蒜。”江勘眯了下眼，企图拆穿他的伪装。
“江老师？”于厦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语气里充满了委屈，“我是真心想要向您请教的……”
对方略带颤音的委屈深深的撞进了江勘的心里。
他忍不住心尖一麻，一股身为教师的自责感渐渐蔓延至全身。
这里是学校，他就算胆子再大，当着这么多人也不会怎么样的。
江勘心里暗想，看不见的天平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倾斜。
就再相信他一次。
江勘深吸了口气，将满腹怀疑深藏在肚子里。
再睁眼时，已经恢复到了平日为人师表的友善模样。
“哪两道题，我看看。”
于厦问的题是周五江勘给他留的作业里的两道大题，算是基础之外的提高题。
江勘发现他所说的不会，不是一点没做直接放弃的那种不会，而是真的有认真试着解题，只是结果和答案不一样。
他指甲划过于厦的解题痕迹，看明白了他出错的点，将练习册往他那边挪了挪。
“这里，公式变形变的不对。还有这一步，你这里还没解开，怎么就跑去解那边去了？”
于厦看着被江勘指出的错点，眉头皱的更深了：“这里按照正常解法计算就应该是这样啊。”
江勘顺手拿过一支笔，单手拔了笔帽，在习题册的旁边给他解。
正解题解的投入，忽然感觉一只手缓缓摸向了他的大腿。
江勘笔尖一顿，本能的夹紧自己的腿，同时抬眸去看他。
这时，另外一名同学也趴靠过来，看到江勘正在解题，求知欲十足的道：“这道题我也没解对！我靠，原来是用这个公式吗？”
江勘双腿夹紧并没有对于厦造次的手形成阻碍。
他头微低着，眼睛仍旧盯在题上，仿佛乱动的那只手的主人根本不是他。
“怎么不解了？江老师，你也不会了吗哈哈！”
后来的那位同学大着嗓门打着哈哈，又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应该代入到这里吧？”于厦好学生模样十足，空出来的那只手指向解题的正确位置。
江勘死咬着后槽牙，只能隐忍着继续解题。
周围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大家看着题，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没有人注意到桌子底下的异常。
于厦唇角微微扬起，仗着自己位置死角，动作越发大胆。
眼看第一道题就要解开，于厦的手也恰在此时，钻进他的裤裆，并不温柔的一把攥住他的软垂。
第12章 齿轮
“别……”
江勘喉结滑动，本能脱口。
幸而周围的人都在讨论题，并没有将重心放在他身上。
“江老师，你这题……解的不对吧？”饣并于厦靠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流扫过他耳畔，更增加了江勘的【创建和谐家园】。
“好像是不对。”一名专心围观的学生道，“这里的3应该代入这边。”
江勘攥紧握笔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发白也无所觉。
“江老师，你在听吗？”见江勘没动，于厦又贴近他几分，小声提醒。
江勘只能照做的继续解题。
可惜因为他处的感官太过敏感，令他已经无法自由作出思考。
有心细的同学察觉出他的异状。
“江老师，你怎么啦？怎么在出汗？脸也好红哦！”
江勘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叫出声。
“没事……就是……”江勘用力深呼吸，“有点闷……”
有懂事的同学很快反应过来：“大家都别围着了，江老师不舒服了。”
人群被疏散，江勘终于可以趁着混乱长出一口气。
“不好意思，这道题我要回去想想，下次课我再来统一给你们讲。”
快速说完这一句话，江勘再不敢多待一秒，拿起自己的物品，飞快逃走。
一路回到办公室，江勘将门反锁。
在确定了屋内没人后，他背靠着门，虚弱的滑下。
随后痛苦的将手伸进裤子，绝望而舒爽的帮自己泻火。
*
下午，江勘照常去上课，却在楼梯拐角处遇到了于厦。
看到于厦的一瞬间，江勘本能的绷紧神经，随后指指墙角，警惕的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
“这里有监控，你别再想胡来。”
于厦忍不住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怎么会随时随地对你做那种事。”
他背着手慢条斯理的走到江勘面前，对他笑弯了眼睛：“我只是想来提醒你，晚上不要忘了来给我上课——你视频的复印件可还在我手上，不要妄想逃开哦～”
上课的【创建和谐家园】打响，走廊里的学生都急忙往自己的教室跑去，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对峙的两个人。
“我们谈谈吧。”江勘面容严肃道，也不顾此时已经上了课。
他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做——你想让给我帮你约夏清，或是私下里帮你补课，这都可以，但是在学校，你能不能注意一点，起码给予我最基本的尊重。”
于厦手托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
“你在跟我谈条件吗？”他歪了歪头，表情困惑，“可是江老师，你有什么立场和我谈条件呢？”
“尊重与否全都看我心情。”于厦笑嘻嘻道，“能不能拿回你想要的东西，也全靠你自己的本事。”
“毕竟，有把柄在别人手里的人，可是你啊～”
“要怎么办呢，江老师？”于厦邪气的笑着，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表情，“你要反抗我吗？”
他笑着走近江勘，仰头直面望着他。
“可是你又反抗的了吗？”
“从你走入我家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江老师，你逃不掉了。”
第13章 突发
下午的课，因为方才的这一个插曲，令江勘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以至于上课时，他说错了好几处地方。
偏偏这节课，校领导临时决定来听课，对江勘的状态表示了极大的失望。
晚上下班，江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校。
他望着校门外的熟悉景象，内心感到极为疲惫。
江勘想逃，想要就此放下一切，逃到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但他母亲在这边，家在这边，就算内心想逃，也根本逃无可逃。
拖着疲惫的身躯，江勘打车前往于厦家。
于厦说的没错，打从他第一次踏入于厦家的大门开始，命运的齿轮已经发生变化。
他和于厦，从毫无交集，被迫传送到相交一点。
有时候，江勘也会想，倘若没有夏清，倘若夏清喜欢的是别人，自己会不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但不管结局如何，“倘若”已经发生。
他能做的，只有咬紧牙关，在痛苦绝望之前，拿回视频的复印件。
只要能够拿回东西，他就带着医院的母亲立刻离开。
天下之大，他不信没有一个能够让他容身的地方。
车子很快在一片别墅区停下。
江勘深深吸气，强迫自己的头脑变得清明。
然而等他抵达于厦家门前，裤兜里的手机却毫无征兆的响起。
手机屏幕上急切闪烁着闻轩的名字。
这是母亲所在医院的主治医生。
“闻医生？”江勘皱着眉，马上将电话接起。
一抹不祥悄然在他的心尖划过。
“你母亲刚刚有了苏醒的征兆。”电话那边的闻医生略作停顿，“不过现在又睡过去了。”
江勘的母亲于一年前因为车祸昏迷，到现在已经昏睡了一年之久。
这期间，江勘无数次的期盼她能够醒来，但每一次的希望最后都会变成失望。
电话那边的人久未等到江勘的回应，道：“你之前说，你母亲有任何状况都要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知道了，谢谢闻医生。”江勘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来，笑过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打电话，对方根本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那你……还要过来吗？”闻医生问，“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安排护士来为她做清洁和训练。”
江勘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每个月给母亲做肌肉训练的日子。
“我过去吧。”江勘说道，“正好下个月的费用也该交了。”
他重新叫了车，赶往医院。
没注意到身后建筑二楼的窗帘后站着一个人，表情愤怒的紧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