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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牧北握着被大火融成疙瘩的戒指,终于清醒地认识到,就算秦晓楠没死,属于他的那个秦晓楠也已经没了,他把她弄丢了。
“你们走吧。”
他淡淡然开口,攥着辨不出形状的戒指踉踉跄跄地跳进填埋坑,坦然侧躺在一片黑漆之上,好像这样就能离秦晓楠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第十七章 你不配
“别惺惺作态了!”
一路跟踪着的屈子杰终于找对了位置,打着手电穿林而来。
他听清了后半段席牧北两人的对话,他的手脚止不住地颤抖却还是开口怒骂,“说什么晓楠不辞而别,我看分明就是你逼死了她!你用自己解不开的心结逼死了她,你用那个谁都知道和晓楠无关的意外逼死了她,你利用晓楠对你的真心逼死了她!”
屈子杰凉薄的语气比秋风更劲,巧言善辩的席牧北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攥紧了那枚银戒,任由棱角刺破他的手心,刺破他最后的防线,苦笑开口,“我以为,恨她就是放过彼此。”
秦晓楠的爱浓烈又纯粹,揉不得半点杂质,让他视若珍宝。
可这毫无杂质的爱在间接害死席牧南后,就彻底成了捆束他的枷锁。
他想抓紧这份爱,可从这爱里钻出来的恨就像以爱为养料的食人藤,被他骨血里的恨意招来,将他紧紧困在其间。
而秦晓楠对他爱的越深,这食人藤长的就越繁茂,让他俩陷入困境,题无可解。
“再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屈子杰不想听席牧北和秦晓楠的过往种种,他伫立在填埋坑旁,默默从背包中掏出一个瓷罐,罐身雪白,和墓园里的骨灰盒一般大小。
“你带这个做什么!”
瓷罐出来的瞬间,席牧北就成了被惹怒的困兽,只要一天没有找到秦晓楠,他就一天不相信那个笑着和他说她生命力顽强得像野草一样的女人,那个洁癖到时刻带着洗手液的女人,那个害怕黑夜害怕冰冷的女人,已经抛下他一人留在这冰冷的人世间!“你睁眼看看吧,席牧北!”
屈子杰愤怒地指着还在痴梦的席牧北,“你内心早就有了答案,难道不是吗?你拒绝看自己造成的恶果,你不想告诉自己是你亲手将最爱你的人推入了火坑!”
“你逃避了,逃避内心的谴责!”
若是要骂席牧北,屈子杰能说上千句不加重复的话,可现在并不是骂人的时机,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屈子杰顿住了步伐,放缓了语气,“放过她吧。
因为你,她生前人生百味吃遍的都是苦,她死后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放过她?”
席牧北苦笑,“到如今,我已经不知道是谁该放过谁了。
生死不明的是她,可一口气被悬吊在半空的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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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到底是谁来放过谁?”
“你走吧。”
席牧北转身脱衣,一捧一捧地收集着黑絮。
这一幕情根深种让屈子杰忍无可忍,他不想看到席牧北的深情,这迟到的深情就像是一把柳叶刀,在秦晓楠遍体鳞伤之后仍要紧紧【创建和谐家园】她心脏!他放下瓷罐纵身跃下,一脚将席牧北踹到在地后抓住他的衣领,“当初是谁在医院里口口声声说晓楠是自己的女人,又是谁将晓楠如囚鸟般困在自己身边整整三年?你知道吗?我屈子杰这辈子除了你席大少,再没有羡慕过谁,也没有厌恶过谁。
我羡慕你能拥有晓楠的爱,却又厌恶你把我奢求不得的爱扔到地上狠狠践踏!”
“这世上,谁都可以为晓楠流泪,可你,不配!”
第十八章:爱你一场幻梦
屈子杰轻而易举地将席牧北打倒,从身到心。
当着席牧北的面,他敛收了一地的灰烬扬长而去。
而席牧北,他行尸走肉地走了整整一夜,到家后一言不发地将自己锁在秦晓楠的房间里。
他一直睁着涩痛的双眼,端详着这间小的可怜只有一扇天窗的房间。
他开始想象,在他不知道的夜里,秦晓楠是怎么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又是怎么以泪洗面的。
“我错了,是我错了。”
错在将困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加倍地锁在秦晓楠身上,错在硬着心肠让自己最爱的人吃尽苦楚!他一句又一句地道着歉,希望得到回应,那个应该回应的人却。
心头空落落的席牧北丢了魂一样漫无目的地在秦晓楠窄隘的房间里踱步,他的手指在她的每一件东西上划过,试图从这上面感受她的体温,她的味道。
可一件件感触下来,他心中的悲伤原野只会烧得越来越辽阔。
简单的几本乏味书籍,不过十来件质朴到像是二手货的衣服,就是秦晓楠拿来塞满整个房间的所有东西。
少的可怜,廉价到让席牧北心头泛酸。
他抽出那为数不多的书想看看秦晓楠是如何在爬也爬不出的孤寂里消磨时光,却意外带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封面曾经鲜艳过的草绿色已经快黯淡到辨不出,连同右下角那个曾经一笔一划写下的名字都变得斑驳。
翻开第一页,上面的日期已然是五年前了。
席牧北苦笑着用指腹摩挲着娟秀笔记写下的日子,那天,是他出国开拓国外业务的日子;那天,是他终于明白自己对秦晓楠感情的日子;而那天,也是他对秦晓楠说出那句“等我”
的日子。
只是没想到,那次会成为他们唯一的一次互诉衷肠,成为最后的面对面告白。
热泪盈眶,席牧北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尽量忍住不掉下泪水,尽量平稳地翻开接下来的每一页。
在他出国的两年里,秦晓楠写下了整整百页的思念,她的念想如狂,却从没有告诉过他,或者说根本没有机会。
这一切的柔情似水都在三年前他回国的那一夜截然而至,那一夜,是他悄悄回国预备的惊喜告白之夜,是秦晓楠找小南开诚布公拒爱之夜,却也是席牧南意外离世之夜。
那一夜之后,整本日记空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后,秦晓楠只写了一句——“求不得,得无果,半生一场幻梦。”
再往后,日记本苍白地再无一字,好像它也跟着秦晓楠死了心一样。
而泪水已经不知觉地已经布满了席牧北的脸颊,秦晓楠纯粹地爱着他,她不愿小南对她抱有幻想,才会为了他找小南出来摊牌一切。
可他呢?他在坦然接受了这份纯粹的爱之后,又固执地将因这份爱而造成的意外祸果全推给了这个勇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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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对她的爱已经注定求不得,他和她的两心相悦也已得无果。
而怯懦的他,找不到她的他,注定前半生一场幻梦,后半生一世遗恨。
第十九章:初识端倪
“北哥,北哥你在里面吗?”
门廊外,不断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席牧北的思路。
他不耐烦地开了门,门外一脸焦急的夏怡不管不顾地挤开门缝钻进房间。
不大的房间里,一下子全都充斥着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
“出去。”
席牧北冷冷开口,率先出门,夏怡楞在原地,涨红了脸跟在他身后。
“有事?”
席牧北合紧了房门,对眼前这个不择手段想和自己在一起的‘妹妹’,他已经没了和颜悦色的气度。
冷遇让夏怡脸色不虞,但也就是一瞬间,不虞迅速变成一脸惊诧和悲伤,“秦晓楠的事……是真的吗?”
“……”
听到这话,席牧北下意识想要反驳,又猛地合上。
从东郊野林回来不过小半天,这个被封锁的消息,夏怡又是从何得知的?而那里除了一点不足以说明什么的证据,也没找到秦晓楠的身影,她那哀恸的语气为何这样肯定,仿佛她已经确定晓楠已经死了。
疑心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会迅速密织成藤蔓大网彻底罩在心头。
席牧北不由得开始揣测,而越揣测,他的心就越加寒凉。
他稳了稳心神,脸上哀戚和恨意交错出现,一边默默仰头掉泪说着对秦晓楠的爱恨交加,一边用如鹰般锐利的视线悄悄关注着夏怡的神情。
在那张他早已经看了千遍的脸上,最浅的表面是满满的伤心难过,可她的眼底却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还隐隐露出几丝得意与狂喜,让那份‘满怀真心’的难过变成一个笑话。
“逝者长已矣,”
夏怡叹气,揽住了悲痛不已的席牧北,“我们把她接回来吧,树林里又黑又冷,她一个人会害怕的。”
“对啊,又黑又冷……”
席牧北喃喃重复着夏怡的话,心里浪潮已经翻了一波又一波,“派人去趟西郊吧,接她回来。”
“不是在东郊吗?”
下意识地,夏怡纠正了席牧北的口误,席牧北身形一晃,黯然点头,“没错,东郊,在东郊,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席牧北抬头,眼底薄凉一片。
他的心凉透了,他发现自己在晋城被夸赞到天上的最能识人辨鬼的眼睛,简直就是天大的嘲讽!他若是能够识人辨鬼,就不会看不清夏怡这张精致的面目下,隐藏着怎样的祸心!席牧北情绪转换就在片刻间,夏怡被质问地哑口无言,她这才明白过来这短短几分钟全是席牧北为她设下的陷阱,一步一步诱导她跳下去!“原来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我半分信任。”
夏怡嗤笑,刹那间又抬起因愤怒和癫狂而扭曲的脸,“对,没错,就是【创建和谐家园】的那又怎样?你能找到证据吗?商场里叱咤风云的席先生,你能找到一丝一毫的证据吗?”
“你们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拥有时,不自知;失去后,悔莫及。
却又永远不会为了一棵树而抛弃整个森林。
深情?不过就是你们拿来骗自己的借口。”
“你,你!你把晓楠带去哪了!”
席牧北已经气得双手颤抖,他想不到夏怡会直接承认自己的恶行,更想不到她自以为是到这样的地步。
但也正是因为夏怡承认,席牧北心中又燃起了新的希望,他紧盯着夏怡半晌不说话,连日来寻找无终的焦虑摧毁了他的精神,折弯了他的脊梁,他蓦然间扑通跪倒在地。
“我求你,求你告诉我她在哪。”
秦晓楠受了重伤,她经不起嗟磨,更别说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朝不保夕的孩子!夏怡只是大笑,她笑那场大火烧地真是痛快,直接让秦晓楠混杂着填埋垃圾燃成灰烬,让席牧北找不到半点线索,让他事到如今放下尊严跪在自己面前!“怎么?你没在那堆灰里找到她?”
第二十章:订婚还是身败名裂
啪!响亮的巴掌声划破夜空,让听到吵架声响想来劝架的下人们吓得匿了踪影,而当事的夏怡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得越来越来开心,她指着气得胸膛起伏不断的席牧北,“别想着把自己摘出去当好人!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是你突然出现让我爱上你,是你无数次给了我可以喜欢你的假象,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夏怡说的咬牙切齿,情绪却越脆弱,泪水从决堤的瞬间开始就再也没有停过。
她知道从三年前她弄坏那辆车的刹车开始,她再也不能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