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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后位人选的画像拿来吧。”
云雪妩想清后,重新整理了妆容,压住心里的不适,让云朵一一展开画卷。
凌昭半生不易,她一定要替他选一位知冷知热的人儿。
只是,当一个个或娇俏,或温婉,或灵动的女子展露在她眼前时,云雪妩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作痛,一边看,一边抹着眼泪。
“娘娘,别看了。”
云朵看不下去,想要阻止,一伸手,却是碰落一卷画像,里面的人儿徐徐展开,两人却都注意到画像旁盖着的玺印。
这意思,分明是已经内定了人选。
再去瞧那女子,云雪妩紧紧是一眼,浑身的血瞬间凉透了……
第四章:他们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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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她就在立后的人选中,画像上还盖了内定的玺印!云雪妩下意识揉了揉眼睛,想要将那画像上的人看清楚,可任她瞪大了眼,那切切实实就是云诗妍,旁边的落款也是她的名字,一笔一画,没有一处错漏。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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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个在边城,一个在京都。
明明从来没有见过的两个人,凌昭又为什么会内定她为后,甚至不顾她嫁过人!除非,他们有私情……想到这个可能,云雪妩更是肝肠寸断,她忽而一把推开了云朵,踉踉跄跄地跑出了慈安殿,来到凌昭正在处理政事的御书房。
“太后娘娘,您不能进去!”
见到是她,福公公脸色大变,竟顾不得尊卑有别,就叫着人来拦她。
可眼下,云雪妩满心思都是要问凌昭一个明白,猛地推开他们,就闯进了御书房,继而,她所有的动作都定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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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面落进云雪妩眼中,却是刀刀扎进了心里。
“呀,二姐姐来了!”
见到是她,云诗妍率先反应过来,但并没有起身,而是羞涩地将小脸迈进他的怀中,娇斥着,“都怪你,可羞死人了。”
凌昭抱得更紧,不慌不忙:“怕什么,母后许是知道朕要立你为后,特来恭喜你的,对吧,太后娘娘?”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云雪妩气得浑身发抖,她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再问了,这两个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是真的有了私情。
枉她以为,凌昭心里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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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凌昭忽而皱起眉:“怎么,太后这副模样,是不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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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都已经做了决定,哀家还能说什么,只是这旨意,还是皇上自己下吧,哀家可没办法向群臣交代!”
试问,哪朝的皇后是嫁过人的?便是有这样的人,顶了天,群臣也只答应立为四妃罢了。
“那可不成……”
她的拒绝,仿佛在凌昭的意料之中,他搂着云诗妍缓缓起身来到她的身前,一字一句道:“且不说妍儿的父亲曾救过朕的命,朕此次登基,他也有从龙之功,朕已经打算升他为丞相,妍儿作为丞相之女,自然最有资格当朕的皇后。
而且,太后现今乃后宫之主,这立后的旨意也该当由你来下,等皇后入宫,太后再放手后宫之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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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他意图废掉父亲丞相之职,还非要自己下旨立后,甚至计划着等云诗妍入宫就夺她的权,这些也就罢了。
可她二叔救过凌昭,还有从龙之功的说法从何而来?两年前,为他出手的,是自己和父亲。
两年后,策划他顺利登帝的,也是自己和父亲,甚至,她都说服父亲放弃了亲外孙十六皇子!可如今,这些功劳如何都落到云诗妍父女身上?
第五章:哀家都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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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心虚,继而娇笑几声,说出来的话却隐隐藏着威胁之意,道:“二姐姐,皇上连理由都帮您找好了,您就答应吧。
不然,皇上要是不高兴了,二姐姐一家可就要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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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昭扬眉,嘲讽道:“云相意图谋逆,借十六皇子夺我朝江山,朕已经下旨收监调查。
若非太后你地位超然,那一同下狱的人,也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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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不从,他就不会放过自己的家人,甚至连自己也要拖下水。
短短两年,他做起事来竟变得如此无情。
偏偏,她也不知云诗妍父女究竟做了什么手脚,致使凌昭以致被蒙在鼓中,而自己也处处受制,除了答应他们的条件,别无二选。
“好。”
她艰难的开口,却是看着凌昭,“哀家答应,哀家这就下旨,皇上你可满意?”
话落,凌昭竟没有她意料之中的高兴,而是一脸阴沉地瞪着她,仿佛在隐忍着什么,冷嗤道:“太后果然明事理,既如此,那一个月后朕与皇后的大婚,也劳烦太后亲自举办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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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想到还在牢狱里的家人,她只能压下所有的不满,点头:“好,好,哀家都答应,皇上还有什么要求,大可都说出来,哀家都满足了你便是!”
说罢,凌昭却是不开口了。
他死死盯着她,像是想看透些什么,可终究,还是冷笑着转过身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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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刚刚踏出门,就听见身后忽然传来摔碎东西的动静,继而是女人的尖叫,门外,福公公悄悄叹了口气,云雪妩咬着牙假装没有听到,再度抬起了步子。
却不想,这一次闹事后,凌昭竟是再不来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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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听闻他在朝堂上因什么笑了下,她都觉得心情宽慰了许多。
可如今…..云雪妩听着传来的声乐,望着镜中穿着太后吉服的自己,不由得苦笑:“我还在痴盼些什么呢?”
“娘娘,今日恐怕多有劳累,您先用些吃食吧。”
正这时,云朵端来了燕窝,劝她道。
云雪妩瞧了眼,不仅觉得没有胃口,还难受得慌,连连让她端到一边去,这才缓了口气,见此,云朵不禁担忧:“娘娘近些日不吃不喝的,可没得折腾自己的身子,不然,也不会月信至今不来。”
“原是不准的,有什么可担心。”
云雪妩没心思在意这些,略说了句,便望见殿外急急走来个小太监,见到她便道:“太后娘娘,吉时已到,皇上吩咐小的请太后前去参加皇后娘娘的册封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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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地方,她就瞧见殿外满目大红,凌昭和云诗妍恰似一对璧人,立在九阶之上,只等她交付了金册宝印,便接受众臣朝拜,成为真真正正的皇后娘娘。
也是凌昭的,妻子……想到这两个字,云雪妩心口猛地一痛,只觉得眼前的景色竟都摇晃了起来,最后,化作了一片黑暗……
第六章:这个孽种不能留
慈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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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正躺在榻上,身上也严严实实盖着锦被,一个太医跪在她的榻前为她诊脉,而凌昭就坐在不远处,依旧穿着大婚时的吉服,不时用手指扣着桌面。
当他有所担忧时,就会出现这个动作。
云雪妩不禁抿了抿唇,思索着,他是在担心自己吗?他还会担心她吗?“这!”
忽而,诊脉的太医一声惊呼打破了这片难得的安静,凌昭见此,猛地起身走了过来,急问道,“太后身子如何了?”
太医却是浑身一抖,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只道:“还请皇上屏退左右。”
他的语气里,慌乱异常。
凌昭疑惑了片刻,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呼吸一滞,表情竟是瞬间变得激动起来,连连叫人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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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回皇上,太后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真的!”
“真的!”
霎时间,两道声音陡然拔高,云雪妩看着自己的小腹欣喜不已,凌昭倒还维持着平静,只是紧握着的手在微微颤抖。
可紧接着,太医的一句话就在他们的头上泼下了冷水。
“皇上,太后祸乱宫闱,是对先皇的大不敬啊!在此事宣扬出去前,还请皇上立即下旨秘密流下太后腹中孽种,再行处置太后!”
“不行!”
云雪妩猛地坐起身,推开了太医,指着他厉喝道,“好你个贼子,你可知哀家腹中孩儿是……”
“住嘴!”
然而,凌昭打断了她。
云雪妩愕然抬头,望着他的眼神里露出几分哀求:“这孩子,不能流啊。”
这可是他们的亲骨肉。
原本,她以为他们已经无缘无分了,可这个孩子的出现,让他们又有了一丝羁绊,这也是他们唯一在一起过的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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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爬下榻,拽住他的衣角:“皇上,阿昭,我求求你,不要流掉这个孩子,不要……”
“宗室血脉容不得混淆,你不守宫规,祸乱后宫,朕可以看着父皇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但这个孽种决不能留!”
凌昭狠下心,一把拽走衣角,任由她倒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