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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王爷配不上这赤诚的感情。”撂下这句话，宋冉冉就带上小玉掉头往回走。
见她拂袖离开，裴宴负手而立，声音平静：“本王没免去你的罪责。”
“本王妃也没想逃，这条路不是去水牢的吗？王爷年纪轻轻，眼神是真不好使。”宋冉冉头也不回怼了回去，只等异人送自己去水牢。
听到身后重重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宋冉冉才勾起嘴角，默默盘算着以后的日子。
和他们好好相处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就每天吵一架，兴许也能升级，还能锻炼嘴皮子。
单听水牢的名字，就知道不是好地方，但当宋冉冉看见地上随处可见的小老鼠的时候，还是吓得头皮发麻。
“异人，你告诉王爷，鼠疫是会死人的，大片大片地死。”
不知者无畏，他们还真是敢！
“回殿下，水牢平日里没有这些虫鼠。”异人也觉得奇怪，却没注意自己的话让宋冉冉误会。
“原来如此，明白了。”就是为了“欢迎”她呗！
宋冉冉在心里又默默给裴宴记上一笔。
锁上牢门，乌漆嘛黑的水牢里黯淡无光，只能听到四处水滴落的声音，还有老鼠爬动的窸窣动静。
“小姐，这地方怎么那么可怕！”小玉紧贴着宋冉冉，搂着她的胳膊环顾四周，却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是牢房，当然可怕。”
宋冉冉也看了一下周遭，她们是在一块凸起来的石板上，周围被水环绕。
石板表面湿气很重，证明先前一直沉在水底，看来裴宴还算是手下留情。
“小姐，那些老鼠会不会咬人啊？”小玉带着哭腔问道，颤抖的声音差点晕过去。
“饿急了人都能咬人，何况是它们？不过你说得对，被它们咬上一口可不好受。你先睡会儿，我研究研究这里的环境。”
小玉被这些老鼠吓得心惊胆战，在宋冉冉的安抚下，渐入梦乡。
趁着这个机会，宋冉冉赶紧闪身进空间，找找有没有预防鼠疫的药。
不过，没找到她想要的，却在袖笼里发现了一个白瓷瓶，上面有三个清秀的字迹，败毒丸。
“这瓷瓶……”
宋冉冉来不及细想，就听到靠近水牢的脚步声，赶忙离开空间。
“王妃殿下，该用膳了。”
第十三章 乌鸦给开的光
那人也是奇怪，放下膳食就离开，只留给宋冉冉一个背影。
“小姐，咱们才进来多久啊，怎么留吃饭了呢？”小玉揉着惺忪睡眼，左右打量着。
食盒顺着水牢飘到宋冉冉的脚边，十分神奇。
“这会儿应该到中午了吧！”水牢暗无天日，里面的人根本分不清时间，她也是猜测。
勉强站着两个人的石板上连一个多余的食盒都放不下，只能由小玉抱着。
“饭菜倒是丰盛，还算他是个人。”纵然有好吃好喝的，她还是不爽。
见宋冉冉拿起鸡腿就往嘴里送，小玉赶紧叫住她：“小姐等等，先让奴婢吃吧！”
“咱们死在这儿，裴宴只会倒霉。放心吧！”
“可万一……”话还没说完，小玉的嘴里就塞了另一个鸡腿，耳边是宋冉冉的声音：“万一真的有毒，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笑话！她可是瑞帝赐婚，裴宴怎么敢让她死在府上。
不过，小玉的嘴可是开过光的。
宋冉冉还是多了个心思，掏出那个白瓷瓶，自己和小玉一人吃了一颗。
败毒丸冰冰凉凉，仿佛有薄荷，可是这会儿有薄荷吗？
“小姐，您别转悠了，奴婢头晕。”小玉拉着宋冉冉的手，软绵绵地靠在了她的腿上。
“瞎说，明明是你在转！这药劲儿可真足，败毒丸都没有用……”
话音落下，她也倒在了石板上，冰凉入骨的寒气上涌，两颊的血色瞬间褪去。
临江渚。
“主子，属下查过，府上的近日出门的人不多，那些都是粗使杂役，并不知道此事。”异人恭敬禀报。
“胧月阁的人查了吗？”裴宴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顾小姐的人还没有查。”
不是胧月阁的人，而是顾璃月的人。
裴宴眸色一紧，低声吩咐：“住在府上，就是府上的人，去查。”
“是。”异人不敢多嘴，缓缓退下。
“等等，还有两个人没查。”裴宴突然叫住他，起身就走。
出了临江渚，裴宴径直往水牢走去，异人这才明白他说的那两个人是谁。
但是王妃真的会蠢到主动泄露消息吗？
水牢大门厚重，只有用墨家机关才能打开，异人熟稔地伸手转动机关，却剑眉微竖，压低声音道：“主子，有人来过。”
“快进去！”但进入水牢，还是为时已晚，沿着甬道，裴宴只看见靠在一起的主仆二人，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裴宴眯着眼眸，飞身进入牢房，将宋冉冉抱出来，“宣太医！”
“主子，宋院首才走。”异人犹豫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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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还有一个小玉，异人只能代劳。
败毒丸到底起了作用，恍惚间宋冉冉以为自己在飞呢！
“异人，你飞慢点，我晕机……”她呢喃着，难受得翻身吐出来。
一旁的大夫吓得浑身哆嗦，颤巍巍地给宋冉冉扎针放血。
淮南王妃昏迷时叫的竟然是王爷的侍卫，传出去他的脑袋可就没了。异人更是默默地退后两步，离这两个危险的人远一点。
王妃就是个会说话的炸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把他害死。
施针后，宋冉冉的脸色果然恢复许多，异人连忙带人去隔壁躲难。
药效过后，宋冉冉晕乎乎地醒过来，脑袋胀痛不已。
“中了断肠散还能活下来，你们可真是命大。”
刚一醒来就听见裴宴的声音，这对于宋冉冉简直就是折磨。
“什么断肠散？”她紧闭双眼，揉着自己的脑袋，忽然一个激灵，吓得她直挺挺地做起来，“断肠散？”
听名字也知道不是好玩意儿，能要人命的那种！
“有人在饭菜里面下毒。”裴宴好心替她回顾，却得到了一枚冷眼。
“不就是王爷派人送的饭吗？”宋冉冉冷笑着开口，“您要是想和离，我明日就进宫，不劳烦王爷沾染人命。”
小玉那张嘴，是乌鸦给开的光吧！
要是没有那瓶败毒丸，她现在又不知道在哪儿了，想想还心有余悸。
看着宋冉冉裹紧被子，裴宴拧着眉头，冷然解释：“本王不会让你死在王府。”
“那你还往水牢里面放虫鼠？不就是怕老鼠不咬我，再下毒备用吗？”
“王爷，我宋冉冉玩不来那些勾心斗角，您想要什么说清楚点儿，我只想留着我和小玉的命，绝不贪求。”
眼下她认清楚了，裴宴的危险系数太高，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比起什么升级空间，还是留住小命要紧。
“本王也不屑对你下毒。”解释无果，裴宴的语气也冷了下来，“闲月小筑已经排查过，养伤期间不许出门，养好伤再回水牢。”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留给宋冉冉一个单薄瘦弱的背影。
这么瘦，应该不是他送自己回来的，那就是异人了。
想到异人曾经被自己砸到骨骼错位，还要一路把自己抱回来，宋冉冉便一阵心虚，卯足了劲儿喊道：“王爷，你替我谢谢异人，送我回来辛苦他了！”
宋冉冉扯着嗓子的声音当即传入下房，听得那三人虎躯一震。
王妃……这是想当众送王爷一顶绿帽子？
瞬间，房间里传来小玉的哀嚎：“大夫您扎错针了！”
大夫这才发觉自己被王妃的话吓到，连声道歉。站在一旁的异人更是恨不能自己会隐身，从此与两位殿下不复相见才好。
裴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本王会好好替你谢谢他的！”
第十四章 太妃何许人也？
没人打扰，宋冉冉准备睡个好觉，可一闭眼就是裴宴，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玉进来伺候，见此情形，好奇问道：“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的嘴是被哪位乌鸦大神开过光？”宋冉冉靠在床上调侃，但眉头紧锁，没有半点好心情的意思。
“小玉，你知不知道太妃是谁？”宋冉冉想不通的问题，只能抛给小玉。
“太妃就是王爷的母妃啊！”小玉一边端茶倒水，一边回答，“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太妃和王爷流落民间，王爷认祖归宗后便住进皇宫，不久太妃就疯了。”
“因为太妃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王爷一直心疼内疚，就禀明皇上，将太妃带出宫照养。”
“太妃在府上？我怎么没见过她？”宋冉冉在记忆中怎么也搜索不到关于太妃的印象。
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小玉压低声音：“甭说小姐了，这府上就没有人见过太妃，只听说过这个人。”
“对了，据说太妃就是因为厌胜之术才疯掉的。”
这句话猛地戳中了宋冉冉，“厌胜之术？可那时她不是在宫里吗？难道说是宫里的被人下了……”
话说一半，小玉吓得抬手捂住她的嘴，轻轻摇头：“小姐，话不能乱说，”
“知道了。”宋冉冉神色低沉地点头，“怪不得裴宴听到厌胜之术反应那么大。”
她还笑裴宴迷信，也着实过分。
“王爷向来不怎么发脾气，唯独太妃提不得。方才在胧月阁，奴婢都怕王爷要砍您的脑袋呢！”小玉这会儿才说实话，心里依旧后怕。
“脑袋这不还在嘛，权当长个记性了。你下去吧，我想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