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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她叫彩月，曾经与彩云一同伺候顾小姐。”异人老老实实的回答。
竟然又与顾璃月有关！
听到这个名字，宋冉冉便浑身不自在，莫名的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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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冉冉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配合的犯人，她随手拿起桌上的发簪，看着垂下来晃晃悠悠的流苏，声音幽邃：“都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确实应该报应在你的身上。”
说罢，她将流苏放下，吩咐道：“去给我找根鞭子来，末端带倒刺的那种。”
“既然是报应，那就得感同身受才行。”
她俯身蹲在彩月的身边，脸上的笑容纯真而邪恶。
没过多久，异人还真给她找来了鞭子，鞭子末端犹如烟花一般绽开，每一根上面都嵌着铁刺。
原本宋冉冉还想亲自动手，可看见那锋利尖锐的铁刺，又突然怂了，将鞭子交给异人道：“大橘受伤的是腹部，给我抽！”
“是！”
没想到宋冉冉竟然来真格的，彩月惊恐地看着那鞭子高高举起，又迅速落在自己身上，每一下都剥离几分皮肉，痛意难忍。
终于，彩月还是没忍住，高声哀嚎转为低声哭诉：“殿下饶命！奴婢知错了！”
听到声音，宋冉冉拦住异人，面容狰狞地走到浑身是血的彩月面前，“痛吗？”
“痛！殿下饶了奴婢吧！奴婢是无辜的！”
直到此刻，她还高喊无辜，听得宋冉冉面露不屑，“畜生也知道痛？我还以为畜生不知道呢！”
“殿下……”彩月哀求地看着她，可刚一抬头，脸上就啪地挨了一巴掌。
“大橘是御猫，你家主子都不敢动它，你哪儿来的狗胆？”
宋冉冉漂亮的眼底闪过恨意，掐着彩月的脖子，咬牙切齿，笑容森冷：“若是本宫没有发现大橘，若是所有人再去迟一步，现在痛的就是本宫了！”
虐杀大橘，最终的目的还是她宋冉冉。
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她做不到一笑而过。
彩月的眼眸渐渐被惊恐占据，可惜脖子被掐着，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宋冉冉狠狠将她甩在地上，自己的胳膊也痛得直抽抽。
她嫌恶地掏出手帕，擦干净手，转而看着异人，冷静得不像她。
“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从她口中问出幕后主使。她要是死了，你和本宫就结下仇怨了！”
人在她手里自然问不出什么东西，但异人掌管王府守卫，手段高明，绝对能问出她想要的。
“属下遵命。”异人恭敬领命。
宋冉冉心事重重地回到闲月小筑，远远地看见小玉的身影，心里突然一慌。
倒是小玉看见她，笑嘻嘻迎上来道：“小姐，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你要不要去尝尝？”
“小玉……”宋冉冉反手拉住她，叫了一声，却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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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切都不是给她的，而是那个和小玉一起长大的宋冉冉。
“小姐最喜欢吃桂花糕了，奴婢以前怎么学都学不会，每次把手烫着，都是小姐给我上的药。”
小玉抬起头，懵懂地看着不敢直视她的宋冉冉：“现在我终于学会了，可是我的小姐呢？小姐，你告诉我，我的小姐她到底去哪儿了？”
第八十六章 大不了给你看
“小玉，我一直都是我，从来没有变过。”
宋冉冉敛起眼中慌乱的神色，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无波，直直地盯着小玉。
“以前的小姐不是现在这样，她没有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厉害，虽然看不懂账簿，不会救人，但她愿意为王爷付出一切。”
“可是某一天开始，小姐不再喜欢王爷了，奴婢也不再懂小姐心里想什么了。”
静寂之中，小玉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清亮，一遍遍的在宋冉冉的耳边绕着。
听着小玉哀怨的声音，宋冉冉的心跳不由得慢了一拍，她大概明白小玉的心思。
她走上前轻轻拉起小玉的手垂眸，盯着有些粗糙的手背，静静的摩挲着，“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还是你的小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那小姐为什么要将我留下来，把这些告诉我呢？”
她无法忘记，小姐拿着那些工具在大橘的身上利落的操作，转瞬就把大橘救活了。
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她都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会这样的手艺，她一点都不了解小姐。
“因为你是我宋冉冉最亲的人，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想要和你一起，所以我不想有所隐瞒。”宋冉冉目光真诚地盯着她，一字一顿。
小玉还只是愣愣的盯着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讷讷道：“小姐不是嫌弃我了吗？”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听到这个问题，宋冉冉哭笑不得，无奈地点着她的小脑袋。
“可是小姐现在都不让奴婢近身伺候了。”说起来，小玉还是有些委屈，闷声道，“以前小姐沐浴的时候，一定要小玉伺候，现在都只让奴婢隔着屏风伺候了。”
宋冉冉没想到她会纠结这件事，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眼角瞥见小玉脸上局促的红色，忍不住揉着她的包子脸道：“以前痴痴傻傻，没有这样的心思，落水之后我清醒过来，哪能还像以前那样任你看？”
好端端的话从宋冉冉的嘴中说出来，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小玉微蹙眉头解释道：“奴婢不是想看小姐，只是……”
此刻她恨死自己嘴拙了，怎么也说不过小姐，分明就不是想看小姐的身子怎么，好像她那么不正经似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害羞嘛。”宋冉冉故作明了，随即抿着嘴唇，眼神乱飘，“你要是真那么想看，大不了今晚让你看嘛。”
“小姐！”原本就说不清楚，被宋冉冉这样一说，小玉更加着急，只能跺着脚哼哼。
眼看就要把小包子脸惹急了，宋冉冉急忙去哄。
那天把小玉留下来，就是有些事情想和她说明白，甚至连空间的存在，宋冉冉也不是没想过要告诉她。
只是，小玉心思单纯，若什么事情都让她知道，难免会被人套话，她也只能选择性地骗她。
闹了一通后，宋冉冉拖着小玉回房，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按倒在床上，侧身躺下，与她并排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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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冉冉轻缓开口：“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当我从水里醒来的那一刻，我就是我，可我也好像不是我。过去那些日子我没有清醒过，但以后我会一直清醒下去。”
“你应该知道我学习东西很快，书上的那些知识，我只要看一眼就都会。如果让别人知道，我应该会被当做妖怪给烧死吧。”
听到会被烧死，小玉赶忙抢白：“呸呸呸！别胡说，我家小姐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见她还是如此维护自己，宋冉冉转头盯着她笑道：“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想，我也不用瞒着了。”
“这件事，老太爷，少爷还有述清少爷，他们知道吗？”小玉的心还是有些拿不准主意。
宋冉冉静静地摇头，“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转过头，她枕着手臂，嘲讽地笑道：“我不相信那些人，于我而言他们都是外人。”
她痴傻的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谁也不敢相信。
小玉知道她在说什么，有些心疼道：“老太爷和少爷对小姐一直都很好，奴婢相信这一点不会变的。”
“你刚刚不还怀疑我变了吗？怎么现在又相信他们了？你可是我的丫鬟，不能这么双标！”
该说的话已经说透了，宋冉冉放心的对着小玉开玩笑，两人闹作一团，没有发觉院中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颜述清古怪地看着这一幕，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着不简单。
隔着半掩的窗户，看着屋里冉冉与小玉打闹，他越发不解。
难道冉冉不接受自己，是因为好女色？
第八十七章 三年而已
这一整天，宋冉冉都觉得颜述清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劲。
“有话你就直说，我总觉得你在审视我，好像我犯了什么错。”宋冉冉倒了杯茶，不耐烦地往颜述清的面前一放。
“那倒没有，只是，”颜述清斟酌再三，见小玉端着茶盘往外走，才凑到她的面前道，“你是不是对小玉有什么非分之想？”
“噗——”
一口好茶就这么浪费了。
“我看你对猪脑子有非分之想！”宋冉冉一边擦着胸前的茶水，一边瞪着他道。
“我来这儿的时候看见你和小玉在床上……”接下来的话，颜述清着实有些说不出口。
“把你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幻想收一收。”宋冉冉哭笑不得，十分无奈，她怎么也没想到，颜述清竟然会误会自己和小玉。
“那我就放心了。”见她如此坚定地否认，颜述清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不接受我，是因为你好女色。”
“噗——”又是一口茶噗在了地上。
“颜述清！你脑袋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碰见了穿越而来的同僚呢。
前期的看了他一眼，宋冉冉立刻伸出手道：“这可是上等的大红袍，赔我的茶！”
瞧着眼前雪白的手掌，颜述清一把挥开，“王妃殿下财力雄厚，应该不差我这十两二十两吧？”
“不然你以为我的钱是怎么来的？”宋冉冉得意地挑眉，伸出手勾了勾，“快点给钱。”
“不给钱行不行？我拿缘缘坊的蛟玉纱跟你换。”颜述清出手阔绰，抬眼看着她道，“要是不要，那就没钱。”
“说起来，我还没有去缘缘坊逛过呢。”宋冉冉有些动心，随即高声喊来小玉，换上衣服便往缘缘坊出发。
都说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宋冉冉也不例外，只是先前囿于形势，没有机会释放天性。
小玉照常去临江渚同裴宴报备，裴宴头也不太问道：“就你们二人吗？”
“还有述清少爷。”小玉犹豫地看着他。
“去将冉冉叫过来，就说本王要同她商议芝医堂一事。”说话间，裴宴依旧在批阅文书，似乎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见他动真格的，小玉颇有些后悔，但还是乖巧地出门回话。
待她走后，裴宴叫来异人，“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当年那件事的知情者，如今已病的病死的死，属下还是毫无头绪。”异人为难答道。
“无妨，慢慢调查，一定要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裴宴放下折子，揉着眉心道。
“是。”异人突然想起另一件事，瞥了一眼窗外，没有见到王妃的身影，才道，“顾小姐送来请帖，七日后是她生辰，邀请王爷与王妃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