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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冉冉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懒得去开房门,便坐在了院中的石桌边,看着依旧戴着面具的“颜述清”道:“都到这儿了,你就把面具摘了吧,应该没人过来。”
“颜述清”还是没有答应,哑着声音道:“还是小心为上。”
“话是这么说,可你手里的糖葫芦都要化了,不吃多浪费呀。”宋冉冉心疼地看着他手中正在滴糖水的糖葫芦,“你要是不吃,给我也行。”
难得在这找到一样喜欢吃的,她可一点都不想浪费。
“颜述清”低头看了看糖葫芦,愣了一会儿才递过去给她。
一旁,宋冉冉正舒服的靠着石桌啃糖葫芦,“颜述清”突然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与裴宴和离?”
“噗——咳咳!”宋冉冉大惊失色,半块山楂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噎死。
“大哥,说话之前有点铺垫行不行?”宋冉冉一边咳嗽,一边无奈道。
那人似乎真将宋冉冉的话听了进去,偏头问道:“你想好与裴宴和离了吗?”
……这和刚刚的问题有什么区别吗!
第五十六章 把签子给我
“就算我和裴宴和离了,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啊。就算你爹娘同意了,我爷爷你师父也不会同意的!”
宋冉冉手拿糖葫芦的签儿指点江山,给“颜述清”分析其中利害关系。
“你想,我现在是淮南王妃,淮南王是谁?天澜国唯一的王爷,将来就是皇上,你娶皇上的前妻,你不是找死吗?”
“还有啊,顾璃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上一刻还装疯卖傻,下一刻又眼巴巴求同情,她要是成了皇后,能放过我吗?跟着我的人左右都是一个死,你还是离我越远越好。”
她说的头头是道,全然不管面具背后那张脸是什么样的神情。
“有这么可怕吗?”“颜述清”沉静地问道。
“何止是有?岂止是有啊!”宋冉冉愤恨地咬了一口糖葫芦,“昨天咱们去库房,路上碰到顾璃月,她那神情你忘了吗?妥妥的虚伪白莲花人设。”
“人设?”面具下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就是……话本里的角色你知道吧?就是这个意思。”宋冉冉说到兴头上,科普道。
兴奋过后,宋冉冉又瞬间蔫巴了,垂下手中的糖葫芦,无力的靠着石桌。
“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羡慕顾璃月的,有人宠,有人爱,还有个做宠妃的姑姑在宫里。就算我这个王妃真的掌家了,也拿她没什么辙。”
“我也知道裴宴让我掌家的心思,无非就是怕我真去瑞帝那儿闹,最后大家都不好看。说到底,还是偏心顾璃月。”
“能被人偏爱,挺幸福的。我在家就没人疼我,到了王府一样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角色。真不懂当初我为什么铁了心要嫁过来,从一个囚笼跳到另一个囚笼有什么区别呢?”
她低头自嘲地笑着,抬眼看着王府外的漫天烟火,“你看,今天是贤妃的寿辰,天下人都在为她祝福,可深宫里的贤妃真的开心吗?她恐怕连皇帝的一句祝福都得不到吧。”
“最是无情帝王家,无论是瑞帝,还是裴宴,都是无情的人。所以你瞧,顾璃月多幸福,一个无情的人,把唯一的深情给了她。”
她口中的羡艳不是作假。
宋冉冉眼底含泪,烟火之下格外的耀眼。
突然间鼻尖一阵酸涩,宋冉冉吸着鼻子低头道:“这么开心的日子,还让你看我哭,真是对不住了。改天请你吃饭,算是我赔你的。”
“不用。”面具背后又吐出两个字,但却始终不肯摘下面具。
“今晚我话太多了,不请你吃饭,我都对不起你那双被我荼毒的耳朵。”她一边撑着脑袋,一边看烟花,“其实我们都不是最伤心的人。”
“就算我没人疼,没人爱,可我还有一个真心待我的小玉,还有一个能够说真心话的你。倒是裴宴,他才是最可怜的。”
“唯一真心以待的人却处处算计他,他千方百计想找的大夫就藏在胧月阁里,顾璃月却从来没有告诉他。”
说到这儿,宋冉冉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我要是裴宴,【创建和谐家园】的心都有了。”
“你在同情他?”
“有一点吧。”令人意外的是,宋冉冉没有否认,而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前些日子我随他进宫,发觉瑞帝似乎不太喜欢他。明明他是天澜国唯一的皇子,瑞帝却没有立他为储君,那些臣子嘴上不说,恐怕心里早就有别的想法了。”
“腹背受敌,谁不同情他呢?”
因为那人是颜述清,宋冉冉并没有丝毫隐瞒,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但她没有发觉,面具之下那双幽邃的眼眸陡然间变化多端,复杂的神色掩藏于深邃的夜色中。
宋冉冉手上的两串糖葫芦都快要吃完,她看着另一根光秃秃的签子,感叹道:“世事虽变化无常,但还有常理可循。可生在皇族,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这个理。”
“你知道裴宴小时候落水,被顾璃月所救吧?”
她突然提起此事,面具背后的眼眸陡然放出精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去过御花园,荷花池边的护栏不像是重新装修加固过的样子,也就是说,在他小时候,护栏就是那么高。那么高的护栏,一个孩子是怎么掉进去的?这后面真的就没有人动手吗?”
“裴宴身为唯一的皇子,落水之后,瑞帝居然没有下令彻查此事,更没有将护栏加固,足以见他对此事有多么的不上心。”
“这里面可操作的地方太多了,稍不留神就能击碎所有脆弱的表面。我都能想到,裴宴又怎么会想不到呢?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怜?”
虽然口口声声说裴宴可怜,但宋冉冉却没有丝毫看好戏的意味,只是在讲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玩最后一颗糖葫芦,她随手就要将签子丢掉,却被“颜述清”叫住,“把签子给我。”
“你要他做什么?学做糖葫芦吗?”宋冉冉好奇地看着他,一边把签子递过去。
“颜述清”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掏出手帕将签字包起来,拿在手中。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起身,走到宋冉冉的身边。
“怎么感觉你怪怪的?”直到这一刻,宋冉冉才有些防备。
毕竟也是孤男寡女,万一他真想做点什么,自己拦也拦不住。
“早些休息吧。”话音落下,“颜述清”一个手刀下去,宋冉冉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把她送回床上,男人才摘下面具,露出清冷的面容,赫然是应该城中在巡逻的裴宴!
第五十七章 糖葫芦好吃吗?
“嘶……痛!”
一觉醒来,宋冉冉捂着脖子酸痛不已,忍不住叫出声。
“小姐,您终于醒了,昨晚述清少爷找您找了一晚上呢!您昨晚去哪了呀?”小玉打来热水,服侍宋冉冉起床。
“找我做什么?昨晚我一直和他在一起,还挨了他一下。”宋冉冉捂着酸痛的脖子,来不及去细想其中的不对劲。
倒是小玉反应过来:“不对呀,述清少爷昨天一直在夜市,我还碰到他了呢。”
“什么夜市?”这会儿宋冉冉才反应过来,“他一直在夜市?那他后来是直接将军府了吗?”
小玉茫然地点点头,“是啊,是奴婢送他回去的,述清少爷还叮嘱奴婢,要是回来看到小姐,记得回去给他送信呢。”
她的话恍如一记闷棍,打在了宋冉冉的脑袋上,将她打的神魂魄散。
既然颜述清一直都在夜市,那昨晚与自己待在一起的人是谁?
想到这儿,宋冉冉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敢再细想下去。
她昨晚说了那么多话,随便传出去一句,她都能被抓起来砍头!
“小姐,您到底怎么了呀?”小玉正要叫她洗脸,却被宋冉冉震惊的神色吓了一大跳。
“你家小姐,我怕是命不久矣了!”宋冉冉欲哭无泪,转头趴在床上不肯起床,“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说着她冲小玉挥挥手,见她心意已决,小玉也只能离开。
刚把门关上,小玉就听见房中传来杀猪般的哀嚎,她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待在门边。
房间里,宋冉冉恨不能把自己掐死,一个劲地拍打着松软的枕头。
“宋冉冉,你脑子是被猪吃了吗!这么随随便便一个戴面具的人,你就相信他是颜述清呢!”
“怪不得我让他摘面具,他死活不肯摘!啊——姑奶奶怎么这么命苦啊!”
听着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小玉着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直到看见一个古怪的身影从大门进来。
只见异人扛着一串糖葫芦,面色古怪地走到小玉面前,将插满糖葫芦的木棒放下来。
“异人大人,您这是做什么?”纵然心里百般疑惑,小玉还是面不改色地问道。
异人也很想知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竟然让他一个侍卫长扛糖葫芦。
“王爷吩咐,将这些糖葫芦交给王妃殿下,还叮嘱王妃吃饱后去临江渚见他。”异人面色僵硬地说道。
不过他原本也没什么表情,小玉自然没有发觉。
“王妃身体不适,奴婢代王妃收下了,大人的话奴婢会转告的。”小玉扶着宝塔似的糖葫芦,咬牙坚持着,才没有将糖葫芦摔到地上。
还是异人看不下去,替她找了个位置,将糖葫芦放好才离开。
放好糖葫芦,小玉再回去,房间里已经听不到声音,便试探着敲门道:“小姐,刚才异人大人过来,还送了好多糖葫芦,说是王爷送来的。”
“谁送来的?”听到糖葫芦三个字,宋冉冉心里猛地一惊,从床上坐起来,高声问道。
“王爷送来的,还说让您吃饱了去找他。”Y.B独家整理这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小玉怎么听怎么觉得像在骂人。
下一刻,宋冉冉猛地打开房门,一眼就看见靠在廊檐下的糖葫芦。
昨晚她买了两根糖葫芦,一根自己拿着,另一根给了……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小姐!”小玉尖叫着去扶她,宋冉冉才没有受伤。
折腾了好一会儿,宋冉冉才化上妆,换了身衣服,体面的去了临江渚,手里还拿着两串糖葫芦。
越走近临江渚,她的腿就抖得越厉害。
一想到自己昨晚说的那些话全被裴宴听去了,她就忍不住想把自己拍在土里。
好不容易哆哆嗦嗦走到临江渚前,异人一开口又将她吓了一跳:“王妃殿下,王爷等您许久了。”
宋冉冉惊慌失措地拍着**,差点将手里的糖葫芦抖出去,“我知道了。”
书房的那扇门仿佛通往地狱一般,宋冉冉双手颤抖着推开门,刚动了一下,就听着里面传来裴宴的声音:“来了就进来吧。”
还好他主动开口,宋冉冉才没有过于尴尬,接过他的话茬道:“王爷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除了你,没有人的手会抖得这么厉害。”
呵呵,真是冷幽默!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回答,但宋冉冉越听越觉得浑身难受,仿佛自己心里想什么都能被裴宴看穿似的。
进了书房,宋冉冉还不忘贴心地将门关上,生怕自己和裴宴的对话再抖落出去。
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勉强挤出的笑容,裴宴却笑得越发灿烂:“爱妃,本王送的糖葫芦,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