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
真是个不错的理由,路子寅和谢长安难得有默契一次。
谢长安瞥了路子寅一眼,便躬身进了马车。
路子寅眼里火星子直冒,他真是不明白白凤玄为何如何相信这个小白脸?
岂不知,一般小白脸儿都没按好心眼儿。
山河迢迢,你是归途-盒子小说
车内气氛沉闷。
不过是六七日没见,却仿佛成了陌生人一般。
白凤玄闭目养神,谢长安看着她也不知说什么,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起来。
每一个呼吸都变得沉重而难耐。
“陛下,就不怕臣有异心?”谢长安淡淡问道。
白凤玄并未睁眼,漫不经心道:“你不会。”
谢长安心头一窒,白凤玄说对了,他的确不会,他也未曾想过。
他与谢垣的父子之情,只是血缘上的传承,要说有多深的感情,倒也算不上。
自幼,他便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而谢垣便是压在他头顶上的一只鼎,压的他日夜喘不上气。
谢垣死的那天,他终于感觉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极大的空虚和迷茫。
这种感情旁人不会懂,在他们看来,谢长安便是伤心过度。
整个下葬的过程,谢长安都是浑浑噩噩的,他自知愧对列祖列宗,便在祠堂足足跪了三天三夜,水米未进。
跪完后,他便离开了谢家。
单枪匹马,身无分文的,回到了白凤玄身边。
只是在别人眼里,却成了复仇的幌子。
他不知道在白凤玄眼里,他是不是也是个只想报杀父之仇的人。
白凤玄睁开眼:“若你只有这般心胸,那便是我错看你了。”
谢长安对上她的目光,长声道:“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白凤玄掀开窗帘,看着车旁紧张兮兮随时准备破车而入的路子寅,对他眨了眨眼睛。
路子寅退后,知道自己多余担心了,但他对谢长安还是不能完全放下警惕。
夕阳西下,夜幕渐渐吞噬了大地。
“主子,夜色渐晚,车马劳顿,是否安营?”路子寅上前问道。
白凤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点了点头。
篝火升起,一个个帐篷入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饭香四溢,肉香扑鼻。
路子寅拿了一碗白饭和一大盘鸡肉来:“主子,用膳。”
白凤玄端起饭碗便开始吃,在马车上颠簸了大半日,她已然累的全身都在疼。
此时此地,能吃上一碗白米饭和鸡肉,实乃难能可贵。
这简直比她在宫里吃的每一顿饭都香!
谢长安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便觉得有些可爱起来,此刻的白凤玄没有平常那副女帝的模样,仿佛一个饿了好几天的孩童一般,倒是有了几分寻常女子的娇俏可爱。
而路子寅看了却有些心酸,白凤玄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罪:“主子,慢点。”
谢长安将鸡腿扯下来放到白凤玄碗里:“我不爱吃鸡腿。”
路子寅也把另外一只鸡腿扯下来给了白凤玄。
白凤玄看着自己碗里的两只鸡腿,再看看身旁两个正目光不善的男人,这也要争?
随后把鸡腿还给俩人:“你俩多吃点才是,明天上战场的可是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达成共识,决定先一致对外,先解决了外部问题再说。
山河迢迢,你是归途-盒子小说
入夜,整个大地陷入一片静谧。
除了巡逻的士兵,大部分士兵早已鼾声如雷。
只有一顶帐篷内却依然灯火通明。
白凤玄在路子寅耳边交代了下,路子寅便匆匆走了出去。
片刻后,一小队人穿着夜行衣,跟在同样一身黑衣的路子寅身后,借着夜色这个最好的伪装,瞬间隐没在夜风中。
帐篷内只剩下谢长安一人,安静的只听见烛花的噼啪声。
“陛下快去休息吧,臣替您看着。”
白凤玄应了一声便和衣而眠,只是哪里睡得着,这床板硬的硌人,加上帐篷内冷的吓人。
但架不住舟车劳顿,还是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长安看着白凤玄整个人缩成一团,便知她冷,忙把所有衣物都盖在她身上,又多取了一个火盆来。
过了一会儿才看见她眉目舒展开来。
本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却亲自来这种地方受罪。
更深露重,谢长安自己冻的打了两个喷嚏,忙往火盆那边靠了靠。
他又想起自己受伤的时候,白凤玄便是用自己的身子给他暖着,脸又烧了起来。
甩开脑中这些念头,谢长安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白凤玄睡得很浅,脑子里满是战事焦灼,睡了不过一个时辰便惊醒了过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再看自己身上压着的各种衣物,便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噩梦了。
暖和是暖和,可委实重了些。
再看火盆旁边打盹的谢长安,身上只有一件单衣,脸都冻紫了。
便拿起一件大氅披在他身上。
谢长安也醒了,忙把大氅又盖到白凤玄身上,嘴里上下牙打着颤道:“我不冷。”
白凤玄被他气笑了,索性把他也拉进被窝里。
谢长安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想往外蹦,却被白凤玄一把摁住。
没等谢长安说话,白凤玄抢先道:“又不是没睡过,我又不会吃了你。”
谢长安顿时不吭声了,老老实实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全身因寒冷而紧绷着的肌肉也放松下来,只是一颗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索性眼一闭,心一横,睡了起来,只是因为身旁是白凤玄,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动。
白凤玄看着这只装睡的兔子,睫毛还在扑闪扑闪的,仿佛又回到了在宫里的那段日子,想来那段日子才是她最开心的时光吧。
那时容夭还没叛变,谢垣还是个“忠臣”,谢长安还是她的帝后。
不过短短数日,一切便都变了样。
她心里牵挂着路子寅,辗转反侧再难入睡。
此次战事的转折点便取决于路子寅此行是否顺利,如若失败了,她便再无退路。
手心忽然被一只大手笼住,温热在掌心传递。
谢长安的眼睛在火光中灼灼,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
白凤玄回握住他的手,心下稍微安定了些。
她要对子寅有信心,虽然他没有带过兵打过仗,但他聪慧,机敏,有勇有谋。
谢长安此刻倒是有些羡慕起路子寅来,能被女帝这般牵挂着,即便是舍了这条命,也值了。
而他能做的,也只是陪在她身旁。
山河迢迢,你是归途-盒子小说
六诏军帐内。
容夭穿着一身灰,正看着账外影影绰绰的树影随着夜风晃动中,仿佛一个个人影一般。
白凤玄,你此刻在哪......
“七弟,想什么如此入神?”容康问道,一双吊梢眼斜睨着容夭。
“咔嚓”一声,容夭手中的琉璃杯应声而碎。
“臣弟在想如何折磨那女帝,两日后,大哥一举攻入京城,臣弟便可得偿所愿,定要那白凤玄身不如死,否则对不起臣弟这些年受的折辱。”容夭满脸愤恨道。
容康若有所思,哼笑一声:“据说你在大元这五年,是白凤玄身边最受宠的,何来折辱一说?”
容夭看向容康那张满脸横肉的油脸,直恶心的胃里的酒差点吐出来,强忍着道:“大哥所听不过是世人的俗见,白凤玄不过是把我当成她的一只狗,即便穿金戴银,吃肉喝酒,日日笙歌,又何来的尊严?”
容康点了点头:“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七弟莫急,待大哥铲平中原,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后谁还敢不尊重你?”
容夭眼神灼热起来:“多谢大哥。”
一个士兵忽然匆匆跑了进来:“不好了,大王,走,走水了!”
容康倏地站起身,朝账外大步走去,果然看见火光。
“起火的地方似乎是我们粮草所在。”容夭道。
“快去救火!”容康咆哮道。
所有人都起来去救火,怎奈夜风急,那点水便是杯水车薪,火势反而越来越大,直将整个粮草烧了个干净。
只从火堆中抢出了几十袋米面。
容康抓住一个将领,提着他的脖领问道:“可曾看见是何人所为?”
将领指着地上的尸体道:“总共约莫三十人左右,大部分已然诛杀,剩余几人强冲而去,贼人皆穿着夜行衣,但从武器和刺字来看,应该是晋王的人。”
容康双目通红:“晋王?”
“是,晋王的大军此刻离咱们不过五十里地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