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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寅挡在白凤玄身前,血喷了他一身一脸。
“爹!”
谢长安跌跌撞撞的跑到谢垣身边,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他的存在。
谢垣只剩出气,伸出手摸了摸谢长安的头,便断了气。
谢长安木然地抱着谢垣的尸首。
白凤玄看着群臣:“有异心者,朕给你们一日时间来跟朕自述,念在你们惮于谢垣的【创建和谐家园】,朕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再有二心,谢顾二人,便是你们的前车。”
群臣齐声:“臣等不敢,陛下英明!”
白凤玄挥了挥手,厌恶的看了地上的鲜血一眼:“退朝!”
群臣猢狲散去,整个大殿萧杀之气蔓延。
白凤玄把手中的虎符递给路子寅:“日后,你替朕保管。”
路子寅有些错愕,随后便郑重接过,放入怀中:“是,主子放心。”
说完,便退了出去。
白凤玄看着谢长安,心知此时说什么都不合适。
她是君,他是叛臣之子,他们是夫妻,也不是夫妻。
有些事,不管对错,做了以后便再无退路。
“陛下,草民请求您允许草民将罪臣谢垣尸身入土为安,草民谢陛下赦免谢家九族,草民心怀感恩,定当结草衔环当牛做马以报陛下。”谢长安说完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
抬头时,白凤玄看见他脑门上肿了一个拳头大的包,血渗了出来。
谢长安这番话没有半点责怪之意,但白凤玄却从里面听出了决绝的意味。
她知道她跟谢长安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谢垣这个死人便是梗在两人之间的一道鸿沟,无法逾越。
她不后悔,幸好她还没有太入戏。
“准了。”
白凤玄说完便走了出去,门外雨过天晴,乌云散去。
只是她却不怎么开心,谢垣,曾经也是一个好官。
人,一时起意容易,要守住本心,并不容易。
谢长安背起谢垣的尸身,慢慢走出了宫门,血迹逶迤了一路......
“传朕旨意,谢垣罪行,不牵涉谢家上下,各级官员不得以任何行为为难谢家。”白凤玄对着旁边的小太监道。
“是,陛下。”
白凤玄想,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
树倒猢狲散,即便她不问罪,自然有自以为聪明的人去替她做事。
捧高踩低乃是人性,加上那些人从前受了谢垣多少压制,此刻便是泄愤的最好时机,她从来不敢低估人性的恶。
至于谢长安领不领情,已经不重要了。
白凤玄脱下暗红长袍,扔进火盆中,不消片刻,便烧成了一堆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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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雨知秋,一场秋雨一场寒。
白凤玄站在廊下,看着秋风萧瑟,遍地落叶。
路子寅从门外走了进来:“主子,谢垣的葬礼已经举行完了。”
“细说。”白凤玄问道。
路子寅组织了下语言:“谢家旁支无一人参与,抬棺入土均是谢家护卫操办,葬礼完毕后,谢长安便给他们分了银两把他们都解散,之后,谢长安便一人回了谢家,去了祠堂。”
白凤玄收回目光,问了一个让路子寅猝手不及的问题:“他......可有吃饭?”
路子寅愣了下:“这倒是没报,属下让人再去盯着。”
“罢了,由他去吧。”
谢长安越是正常,白凤玄却觉得越不正常,他要是骂几句,哭一场,即便是来宫里闹一场,她倒是不担心。
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他了,晋王和六诏大军压境,她背后是千万个谢长安这样的普通百姓。
“六诏的大军距京已不足五百里,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五六日便可抵达。”路子寅接着道。
白凤玄看着地形图,在上面画了一个圆。
然后道:“准备下,我要亲自会会他们。”
路子寅眸子一紧:“主子,战场上刀剑无眼,您没必要亲自去。”
白凤玄看着他难得面露惊慌之色,微笑道:“如果你们输了,我在这宫里也是丧家之犬,还不如来个痛快的,这个消息先别传出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路子寅应了一声,然后退到一旁。
“痛快!痛快!”小鹩哥又开始学话。
白凤玄拿手中的纸团丢它,小鹩哥被砸了好几下,嘴里开始骂骂咧咧。
路子寅看着今非昔比的白凤玄,心里五味杂陈。
他心中一念起,便再难平复。
原来的白凤玄去哪了?是生还是死?这些问题一直在他脑中扎根生长。
他的手不知不觉攥住腰间的软剑,眼中杀意浮现。
白凤玄只感觉脖子一凉,她慢慢转身,正对着路子寅。
“我不是白凤玄。”
路子寅没想到白凤玄竟然这么直白就说出了他纠结了多日的心结。
“你是谁?”
白凤玄用手中逗鹩哥的毛笔轻轻推开软剑。
路子寅将软剑盘回腰间,但手依然紧紧握在剑柄之上。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但原来的白凤玄已经死了,只是这具躯体还是她的,而我,是一个死了的人,不知道怎么又借白凤玄的尸体活了,信不信就看你自己了,你若不信,大可现在便把我杀了,给白凤玄报仇。”
白凤玄看着路子寅的眼睛坦然道。
路子寅用了很久消化这短短几句话,手中的剑发出微微的悲鸣。
白凤玄能感受到他情绪正在猛烈的起伏,说完全不惧是假的,但一转念,若是死在路子寅手里,就当是把这条命还给原主了吧。
一念及此,白凤玄便转过身,把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路子寅的面前。
路子寅看着她轻薄的背影,手忽然松了下来,软剑盘入腰间,猛的一跪:“主子恕罪,属下以下犯上,该死。”
白凤玄转身,把他扶起来,其实从那次路子寅试探她开始,她便知道终归有这一天,她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
她不是白凤玄,这件事也许能骗过别人,又怎么可能骗过一个看了她十几年的人?
“起来吧,你也是忠于原主,罪不至死。”
路子寅眼中泪光闪过:“子寅八岁起跟着主子,虽然主子的眼中没有子寅,但子寅这条命是主子给的。”
少年心中思绪万千,他并不恨现在的白凤玄。
从前的白凤玄几乎看不到他的存在,只把他当一个杀人机器。
但眼前的女帝不一样,他能在她的眼里看到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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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
白凤玄褪去一身衣袍,身着厚重的战甲,腰间挂着佩剑,不施粉黛的面庞多了几分英气。
只可惜原主是个弱柳扶风,手里全无二两力的主。
白凤玄只觉得这身铠甲压的喘不上气来,但也只能硬挺着,气势不能丢!
同样身着战甲的路子寅自然知道这身甲胄的重量几何,看着白凤玄硬撑的样子,眼中鲜少露出些许笑意。
于是便上前帮她卸下几片,白凤玄顿时觉得自己又能顺畅呼吸了。
子寅帮她系好披风,在她耳边道:“主子今儿个真威风。”
白凤玄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准备启程。”
“是。”子寅说完便去召集所有人马。
白凤玄站在宫墙上,北风猎猎,吹得人从皮肤冷到血液里。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一个白色的人影骑着一匹黑马疾驰而来。
白凤玄定睛一看,便是多日不见的谢长安。
谢长安翻身下马,给白凤玄行了一礼,然后大声道:“请陛下成全草民,草民愿随陛下征战沙场,以身殉国!”
白凤玄沉默片刻,见路子寅正好走来,便道:“日后你便跟着路将军,给他当谋士,你可愿意?”
“是,臣领命。”
路子寅看着自己这个“从天而降”的谋士,虽然不知道谢长安因何如此,但他还是多了个心眼,毕竟这位新谋士可是跟白凤玄有着“杀父之仇”。
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伤了死了,也怨不着他。Y.B独家整理
这世上,他只在乎白凤玄一个人的生死。
谢长安对上路子寅不善的目光,并不在意,只是骑着黑马不近不远的跟在白凤玄的马车旁,不像是路子寅的谋士,更像是女帝的侍卫。
路子寅一双眼睛像是嵌在了他身上,片刻也不敢懈怠,稍有异动,下一秒他手中的软剑便会出现在谢长安脖子上。
他不明白白凤玄为何要答应谢长安这个请求,隐患太大。
如果白凤玄不是原来的白凤玄,那她对谢长安便没有爱慕之心。
白凤玄掀开车帘,看着路子寅紧张的模样,知道他的顾虑,索性把谢长安叫进了马车内。
“你这一身白袍太扎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