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陆霜晚顿觉一股寒意，细细密密地从脊梁骨末梢攀爬上来。
如果说，从独孤洵口中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多是感到震惊和不解，如今听到独孤霈亲口证实此事，心才真正地凉了下来。
虽然不确定独孤霈为何执拗地不肯答应联姻，但这终究是最好的选择。独孤霈再怎么傲慢，也早晚会认清现实，身为一国之君，为了大义而妥协，也在情理之中。
与其等到那个时候，狼狈地被一脚踢开，不如趁现在，为自己保留一点尊严。或许，这也是独孤霈留给她的最后的情面吧？
“是！”陆霜晚回看着独孤霈，语气笃定地说道。
分明是自己一番思虑之后给出的答案，可心口怎么还是疼到拧了起来？
陆霜晚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来忍住涌上鼻腔的酸涩。
她不能失态！尤其是在独孤霈面前！她绝对不能再让他看到，她一丝一毫的软弱！
原本以为，独孤霈的眼神会变得轻松起来，可是当陆霜晚点头的刹那，他眼底仅存的一点光也倏地熄灭，只剩下无边的幽暗，翻涌着怒火。
“啪！”
一声脆响，竟是独孤霈紧握在手心的酒杯被生生地捏碎了！
陆霜晚惊诧地睁大眼睛，看见鲜血从他的掌心里肆意流了出来，一时愣住了。
“你当真，想要朕另娶她人？”独孤霈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脸上的表情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陆霜晚见他时都要平静。
为什么他要反复地逼问她？难道非要看她卑微到尘土里，狼狈得好像丧家之犬一样，他才舒坦吗？
陆霜晚感觉心口在不断地抽搐着，用尽全力才让自己保持冷静，说道：“从前你立我为后，是看在锦城陆家的份上，于你而言，我不过是你巩固皇位的工具。如今陆家式微，我对你的价值，远远不如北疆的公主来得重要。你另立新后，委实正常。若是你怕担上这过河拆桥的名声，我可以主动让出后位……”
“陆霜晚！”独孤霈怒吼了一声，紧紧地握着拳头，瓷器碎片不断深入地扎进他的皮肉里，他竟半点都感觉不到疼。
但是这个女人说的话，却让他的心疼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有一天，他会因为陆霜晚而感到心疼，更不敢相信的是，这个对他死缠烂打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会如此轻易而坦率地点头同意他休妻另娶！
“……你受伤了。”陆霜晚试图转移话题，她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动摇，再次流露出从前那副软弱的模样。
为了这个男人，她已经失去了太多，若是连最后的一丁点尊严都丢掉了，那她也太可怜了。
独孤霈不作声地看着陆霜晚，她也在看着他。从前，她看他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光，那种欢喜，像是逢着了三月阳春，温暖满溢而出，可是如今她看他时，眼里的光却熄灭了。她像一个木偶，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虽然站在他面前，却好像远在天边。
她……其实本来就想离开了吗？
独孤霈感觉心口狠狠地抽了一下，竟有些呼吸不过来。
不可能！
她可是陆霜晚！那个整天追在他后头，像牛皮糖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的陆霜晚！
他甚至记得，她初入宫那天，他远远地看见她欢欣的模样，就像得了全天下。一个人，怎么会舍得轻易放弃自己的全世界？
第22章 决定放弃
07-18 20:20 发布 | 1269 字
凝滞的空气，让陆霜晚有些怕了。她知道，在独孤霈面前，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底气的人。
“我去叫太医！”
说着，她便慌张地转身要走。
背后独孤霈的声音叫住她：“你不就是大夫吗？”
陆霜晚停下脚步，脑海中掠过万般思绪，却如浮云一般抓不住一缕。往日她想方设法接近的人，如今，她竟只想从他身边逃离。
他们之间，为何沦落至此？
只是，这或许是她最后与独孤霈单独共处的机会了，就趁此了了心头那点残念，让自己彻底死心吧！
她转回身，沉默地去柜子里取出药箱，走到他身边半跪下来，捧起他握紧的拳头。
独孤霈缓缓松开右手，掌心里鲜血淋漓，连陶瓷碎片都被染红了。
陆霜晚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小心地处理掉那些碎渣。
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伤口，其中甚至还有几道深可见骨，可以想见独孤霈是有多用力地捏碎了酒杯，她的心还是一下子揪了起来。
这个人是疯了不成？伤害别人还不够，现在连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
“这几日不要用右手了，以免感染。反正你训练过左手，虽然没有右手灵活，但批奏折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朕训练过左手？”独孤霈垂眸看着她。
作为储君，他从小就要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项目多到他自己都无法一一记得住，因为有些事情，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习惯，习惯了，也就不会放在心上去铭记。
陆霜晚微微一滞，没有抬头看他：“你从出生便是太子，自然是要受训用双手写字的。”
“这件事，朕只跟一个人说过。当年在锦州城外，救了朕性命的少女……”独孤霈哽咽了一下，“是你吗？”
那个在他还是太子，遭人追杀，险些丧命的时候，冒险收留了他，将他藏在杂物房里，每日来为他探病、喂药、送饭的人，原来真的是她吗？
可笑的是，她曾对他说过多少遍的真相，他却从未信过她一次。
陆霜晚哑然失笑，“事到如今，是谁还重要吗？我与你，还能分得清谎言和真相么？”
即便她承认那个人是她，他真的会信？即便他信了，又能如何？那些受过的伤，会自动愈合，支离破碎的曾经，就能够完好如初吗？既然不能，又何必给彼此徒增遗憾！
陆霜晚给纱布打了结，起身告退。
独孤霈反手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时辰不早了，臣妾该告退了，皇上也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就算是确认废后另立这一点，也不代表大宛和南疆的结盟就能顺利成功，这其中还有许多细节需要讨论。
可独孤霈不仅没有松手，反而紧紧地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丝毫不顾她刚才留下的医嘱，任由伤口再度裂开，鲜血从纱布里渗出来。
陆霜晚不知道他又在赌什么气，只觉得有点头疼，没有心情再陪他周旋下去，想要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你怕朕？”独孤霈忽然幽幽问道。
陆霜晚愣了一下，定神答道：“不是怕……”
“那你为什么想逃？”独孤霈抬头看向她，“你迫不及待想要逃出这明月殿，想要逃出皇宫，甚至不惜让朕另娶她人，你在害怕什么？”
怕吗？她的确怕。怕他们之间，连最后的情面都撕破了，什么都不剩下。怕她这么多年的执拗，到头来，只剩一场空。但这些害怕，说来也是可笑。
陆霜晚苦笑了一下，摇头说：“我没有害怕，只是累了。喜欢你这件事，让我太累了，所以我决定放弃。”
这种事情，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么？
陆霜晚不知道，但独孤霈却笃定地回了一句：“你敢！”
第23章 朕不允许
07-18 20:20 发布 | 1061 字
陆霜晚向来都知道，独孤霈这个人有多霸道，只要他认定的理儿，是绝对不会轻易动摇。
譬如当年，他认定了江月才是救他的那个人，便再不听陆霜晚的任何解释。譬如先前，他也认定了她是心肠歹毒的恶人，便再不会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查找真相。
但是，他凭什么连她放弃的决定都要驳回？他厌恶她、憎恨她、折磨她，难道这还不够吗？如今她肯放下，不正是他所希望的，为何他却不肯放手了？
脑海中掠过万千思绪，都不及说出口，独孤霈忽然拉着她的手用力一拽，她便踉跄地跌进他怀里。
“你干什……”
陆霜晚的话只说了一半，独孤霈已低头封住她的嘴。浓烈的酒味将她包裹着，让她心头生出一丝惊慌。
他从来没有吻过她，即便是几个月前，在明月殿里强迫她当着众人侍寝时，也没有……
想到那件事情，耻辱感顿时涌上心头。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再羞辱她一次吗？
陆霜晚慌乱地启齿，狠狠地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独孤霈吃痛地松开，只见陆霜晚趁机想要逃，他顾不得擦去嘴唇上的血迹，一把将她拽到身后的软榻上压住，不管不顾地俯身吻上去。
陆霜晚心底一阵惊慌，拼命地想要将他推开，他却将她按得死死的，不容她挣脱，伸手扯开她的腰带……
“独孤霈！你放开、放开我！”
独孤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牙说道：“朕以前给过你的机会，是你不肯放开，现在你想放，可朕不允许！”
咝——
破碎的衣衫零落满地，桌前如豆的烛光轻轻摇曳，拉长了屏风上交叠的身影。
天气一夜放晴。
陆霜晚醒过来的时候，阳光竟已从窗口漫到了床边。她下意识地翻身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一阵凉意袭来，身上的酸痛同时在提醒着她昨夜的事情，她赶忙拉高了被子，挡住胸口。
“皇后娘娘，您现在要起吗？”李嬷嬷已经在床边候了多时，招手让丫鬟们呈上崭新的衣裳，“这是皇上为您准备的，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陆霜晚想起自己昨天穿来的衣裳好像都被扯破了，不禁有些尴尬，赶紧换上李嬷嬷给的衣裳，坐到梳妆台前洗漱。
谁知道一照镜子才发现，她的脖子上好几道红色的吻痕，难怪刚才宫人们看她的表情都怪怪的！
她尴尬地掩唇咳嗽了两声，捂住脖子，故意憋出喑哑的嗓音，说嗓子有些不舒服。
“皇上知道您身子骨不好，已经让太医院准备了滋补的汤药，和御膳房的早点一起送过来了。”李嬷嬷的话似乎有些深意。
陆霜晚想了好一会儿，才在饭桌前想明白，之前那一次她因为大出血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虽然独孤霈下令禁止任何人外传，但李嬷嬷是明月殿里的老人了，她知道这件事也不足为怪。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门口的下人请安：“皇上，您回来了！”
“咳咳！”
陆霜晚嘴里的汤一下子哽进了喉咙里，呛得咳嗽起来。
第24章 北疆公主
07-18 20:21 发布 | 1463 字
独孤霈今天这么早就下朝了？
陆霜晚慌张地擦了擦唇上的汤水，不想被独孤霈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站起身来行礼。
独孤霈忽然抬起胳膊，用手指在她的嘴角轻轻擦了一下，蹙眉说道：“多大的人了，吃东西还弄脏嘴！”
周围的宫女们忍不住轻笑起来。
陆霜晚顿时脸红到了耳根子，往后退了半步，福身说道：“皇上还有政务要处理吧？臣妾该回长离宫了！”
说着她就要走，却被独孤霈一把抓住胳膊。他举起右手说道：“朕的手受伤了，最近都握不了笔，皇后留在明月殿替朕写折子吧！”
陆霜晚有点懵，倒是大太监反应极快，立马说去将御书房的奏折都搬过来。陆霜晚脱口拒绝道：“这怎么行？后宫不得干政……”
“只是让你替朕代笔，又不是让你处理政务。”独孤霈驳回了陆霜晚的反对，径直让宫人在偏殿铺开笔墨。
陆霜晚拗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在他身侧坐下来，提笔记下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