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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茶红着脸望向河心,而木青青羞得垂下了头。
这里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的拘束,那位妈妈温柔地说:“呀,那个哥哥害羞了,下次就亲到心上的姑娘啦!”然后拉着小男孩走了,不愿打扰两人。
林知茶保持着面子上的淡定,看了她一眼说:“童言无忌。”
木青青抬起眸来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脸上虽没什么,但耳根锁骨全红了。她忽地轻笑了一声,移开了目光,拾起一块小石子片了出去,小石子在水面上漂出极远。
林知茶拿起相机,看刚才拍的好几条关于美食街的视频。都市人肯定很喜欢看这些的!
“我去那边茶寮拿两杯茶过来。”木青青往坡上走,那里有凉亭,亭里正好摆着一个茶叶档。
她用两个大的玻璃杯装了茶又走回来。
林知茶回头往亭上望去,是木搭的凉亭,上题:望江亭。
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十分清香,带着一股特有的参香味。
“这里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的很好。”他叹了一句,“这茶很香,比刚才那家要佳。”
“尝出来了吧!有股独特的参香。我给了四星,也会在定制的生态游阅览册子里推荐这家‘一禅茶’。一禅茶主做生茶类,是生六堡。生六堡的槟榔香和熟六堡的槟榔香味不同,会更张扬一些,还会有花香味、果香味、参香味多种味道,以及檀香、沉香等木香味。其中,以花香味里的兰花香为上佳。一禅茶的生意做得很不错。”木青青站了起来,“我们走吧。茶杯放在这里,待会儿店主会过来收的。”
林知茶跟着她慢慢走,问道:“那一禅茶岂不是木堂春的对手?”
木青青轻笑:“其实还好,我们两家关系过得去。这次的生态园项目,她家也参与其中的。她家的当家是个女人,叫洪茶,和我有些交情,我特别爱喝她家的兰花香味茶。”
林知茶好奇道:“木堂春本就是制茶世家,难道你做不出兰花香吗?”
木青青则答:“术业有专攻,每家茶都有自身文化和特色,这里的茶文化才会更繁荣。我们木堂春也做生茶,但主打的始终是熟茶金花槟榔香。而且发酵的时间、地点乃至换了制茶的人,茶出来后,味道上的转化也会有千差万别,不是你说想有兰花香就能有兰花香哦。不过木堂春有木香,这类茶特别特别清冽,回去我找出来泡给你品品。至于兰花香在城里的旗舰店里有,我们也可以找个时间出去尝尝。”
“好。”林知茶轻声笑,一边走一边说,“想不到,这茶里面的学问那么多。”
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老樟树下。
那里靠着一个古码头,古时的茶家就是从这里和家人告别,坐上船,把一筐一筐的六堡茶运往城里去,有些人甚至跟船一起下南洋。快则两三个月,慢则三两年才能回家。所以,这里的村民总是在这里挥别亲人,慢慢就成了传统习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老樟树落了地生了根发了芽,古码头说不出年岁,它也说不出年岁。但村里最老的老人说,这棵老樟活了四百年了,看了不知多少风云。后来古码头、老樟树成了这里的保护神。而大家喜欢来这里向老樟树祈福。
老樟树下摆有长桌,铺着红桌布。桌上有红丝绸系着的宝牒,可以在上面写上心愿,然后把宝牒扔到树上去。
“叔叔,我们也来写愿望吧!”木青青老高兴了,眼睛看着红绸宝牒发光。
林知茶说:“我给你拍Vlog,你去把愿望写好。”
“好咧!”她高兴地跑到了红桌边,那里放有毛笔、钢笔和签字笔。她选了最传统的毛笔,写下了愿望。
她写时特别认真,一张小脸蛋上全是专注,而眼睫微颤,小嘴抿了起来,端端正正的坐姿,写下最虔诚的心愿。
他拍摄时被她所吸引,目光久久不能移开。他录好了,走到她身边,柔声问:“你写了什么心愿?”如果可以,他一定全替她实现的!
木青青一惊,赶忙把写了“我要和林知茶在一起相亲相爱”的宝牒压到了心房上,因为被他来得突然给吓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林知茶一怔赶忙移开了视线,轻咳了两声。
她脸红红的,赶忙解释:“说出来就不灵啦!叔叔,不能说的!不过嘛,如果我的心愿达成了,我会告诉你的!你和我一起祈祷!”
林知茶嘴角噙笑,轻声答了好。
他没有写任何心愿,他只知道,他喜欢的东西,得靠自己去争取的。不过,他倒是帮她把宝牒扔到了最高的树枝上去。
原来,她扔了好几次,都掉了下来,都快急哭了,说一些“挂不上去,我的心愿就不能实现了,怎么办怎么办”什么的。
然后,他就问她:“挂在哪根树枝上有什么讲究吗?”
她嘟着小嘴,努力憋着泪说:“肯定是越高越灵验呀!”
“我给你挂吧。”他轻声说。
她还真的乖乖地把宝牒递到了他手上,他接过时指腹轻触她掌心,那么软那么软……他本能地握住了她的一双手腕。
“叔叔?”她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低喃。
林知茶温柔地说:“青青快许愿。我们手握着手力量就会很大的。”其实是他想牵她手编出来的谎言,可是她信了,赶紧闭上了眼睛。
夕阳的余晖笼在她身上,将她黑如鸦羽似的浓密卷曲的眼睫也沾了淡淡的蜜粉色。她的脸庞逆着光看不真切,却又那么美,他深深地看着她,将这一瞬永恒印在了灵魂里。
她才十九岁半,还那么小。他想等她长大一些,才告诉她,他爱她。这段时间,他就默默守护在她身边吧……
“好啦!”木青青睁开了眼睛。
她那对笑眼那么美,漆黑的眼底里是他雾白的身影,她眼里有他。风过了,吹起她的碎发,黏了一丝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他轻笑一声,替她将碎发别在耳后,低低地说:“青青,看我帮你把宝牒抛到最高!”
“好呀好呀!”她高兴得跳了起来,而双手还握着他的手,彼此的手中是大红色的丝绸和宝牒。
他放开她,走到树下三米处,说:“这棵老樟树真壮大,还很高。估计十个人都合抱不过来吧!”
“所以它真的有神力呀!我们都相信它!”木青青说。然后,她举起相机给他拍录像。
林知茶根据力学原理,找到了最佳抛掷点,用巧力将宝牒高高地抛上了天。
然后,宝牒拖着红色的绸,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十分漂亮的抛物线,“嗒”一声轻响,稳稳地挂在了最高的枝丫上。
“啊!叔叔万岁!”她高兴得一把扑了过去抱着他。
她将头埋进了他胸膛里,双手抱着他腰,激动地摇着他。
林知茶宠溺地摇了摇头笑了,双手虚虚揽着她,说:“小不点。”
第六章 出茶
林雁雁是知名的旅游博主,别说在国内,即使是在国外都十分有名气。所以,The One以及木青青的意思就是让她来出镜,做木堂春“出茶”的外景主持人。
这一来把林雁雁给高兴坏了。她就是个天生的“大玩家”,在做她家旗下的旅游业的各项内容时,她都是一路玩着去的。出镜和玩,是她拿手好戏。
其实出茶的活动,一向是六堡镇每家茶人都会做的仪式。
今年,木堂春决定大搞,于是联合了大家,做成了茶文化生态园原生态风情项目。说白了,就是带有表演的成分。为此,除了每家茶人都做漂漂亮亮的仪式,茶商会还特意请来了歌舞团的班子,做出茶活动时的表演。
歌舞团那个班子是真真正正的表演,放在竹筏上贴了红纸的竹筐里没有装任何茶叶,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而顺着水流而去的竹筏子上的“茶女”还会唱山歌,沿途跟着跑的“情哥哥”们会和她们对歌,非常有趣。
这个节目是安排在周六上午九时进行的。
六堡镇是种在茶园上的小镇,镇上就连流动的空气里都透着茶香。每家每户都会泡茶喝,茶气缭绕,清香远溢。
所有进来镇上的游客都感叹这里的风景秀丽,这里的姑娘特别水灵。
从生态园区开园开始,六堡镇已经接待了五千人次,那些来旅游的、来探访名茶的宾客全都住在各家茶人的庄子上和附近旅馆里,还有些甚至住到了临河居民区的吊脚楼上,体验农家风情,整个镇一片热闹。
早上八点,吃过了早饭的木青青就拉着林知茶去镇口的老码头,看歌舞团班子的表演。
因为天气炎热,林知茶穿了一件短袖白衬衣,搭配亚麻色休闲西服裤,一双白板鞋。他站在那儿,整个人年轻又干净,一对明眸灿若星辰,那么清澈剔透,纯净得纤尘不染,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木青青笑:“阿茶,你真好看。”
他脸有点红,“嗯”一声掩饰过去。等她拉着他跑到镇口,靠在古码头围栏上时,他才留意到,今天的她穿了一条水红色的无袖连衣裙,真是顶漂亮的颜色,衬着她那么漂亮的一张小脸,和高挑纤细的身段,真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美感。
她一双堆雪似的手臂就搭在围栏上,旁边一棵柳树嫩绿的叶子垂下,不时拂着她肩膀。
“哎,快看,出来啦!”木青青高兴地指着远处的一队竹筏跳了起来。
林知茶看到站在第一排竹筏上的红衣姑娘,很漂亮,穿着当地民族服饰,戴着银头饰,她身前是一个半人高的竹筐,竹筐上贴有红纸,红纸上用毛笔写着大大一个“茶”字。
红衣姑娘身后还跟着好几支竹筏,上面都是明丽的采茶姑娘。
姑娘们开始唱歌了,在岸边跟着船跑的壮族青年,穿着传统民族服饰,追着姑娘们的船跑,一边回以歌声。
对歌非常好听。
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林知茶说:“明天雁雁的表演,也是穿民族服饰吗?”
“是呀!就穿大红色的!雁雁这么漂亮美艳,她穿肯定更好看,出彩!”木青青一张小脸放起光来,“雁雁穿,肯定艳压全场!”
茶文化节为期一周,每一天都有不同的节目。
明天,木青青也会和林雁雁一起做“出茶”仪式,由史丹和陈迪云掌镜替大家拍录像,后期制作好后,会在木堂春的微博、抖音和网店里播放。还会在旅游网站,以及林雁雁的旅游公司里做宣传。
其实林知茶觉得,如果是他的小姑娘穿红衣,一定非常美,比雁雁还要美。
“青青,你也会穿红衣吗?”他说话时,十分温柔,近乎柔情,可他自己却未发觉。
他声音本就醇厚动听,此刻曼声温柔,使得她一怔,耳尖都红了,看了他好几眼,她才慢吞吞地答:“明天你就知道了呀!”
他的小姑娘,害得他心痒痒呀……
中午时分,两人是在镇上吃的午饭。
风情街上,全是食肆,做各种特色美食。木青青让店家上了一壶好茶,就坐在临河的雅间里,看着窗外风景。
出茶的队伍壮观,一般大的茶家都有各自的出茶队伍。有些茶人的竹筏是壮实清秀的制茶师汉子领队。
木青青抿了一口茶道:“哎,这个挺帅的啊!不过吧,和我阿春哥比差远了。我阿春哥穿上蓝白色传统服饰当领队,绝对帅爆全场,让无数女孩子拜倒在他脚下!”
林知茶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作声。
因为两点过后,木堂春还有许多活动,所有木青青也没有和他拌嘴了。两人吃饱了,就走着回去,权当消食了。
下午,木青青穿着豆绿色的飘逸茶服,领着游客参观木堂春的制茶场。
一箩一箩的鲜叶整齐有序地摆放在地上,十多个制茶师正在炒茶。
他们没有戴手套,以他们饱经沧桑的手掌和指腹,去扬、揉和闷叶。
一张张完美的鲜叶,渐渐卷曲,在他们手里像下起了一场雨,这种雨淅淅沥沥、迷迷蒙蒙,由微微的嫩绿纷纷化作一场柔黄。
宾客纷纷拍照和录像。
木青青则陪着大家,慢慢讲解。
认真工作时的她,不再像个没心没肺的十九岁孩子。林知茶就静静地伴在她左右,倾听她,陪伴她,守候她。
忽然有人提出了质疑:“木小姐是木堂春这个老牌子的掌舵人?”
木青青抿了抿唇答:“可以这样说。”
那人继续质疑:“可是木小姐如此年轻,真的懂制茶吗?”
坐在那儿工作的一位老师傅不高兴了,马上驳他:“我家青青从小就跟着木老先生做茶了,没有人比我家青青更懂茶!”
木青青笑着对老师傅摇了摇头,对着大家做了个少安毋躁的姿势。然后,她说:“这位先生,你是怕我做掌舵人,不能保证茶的品质吧?”说完,她去净手,然后在锅前坐下,开始做炒茶的工作。
没有丝毫演示的成分,对于她来说,就是工作,不是表演。她做得极其认真,没有戴手套,以她娇嫩的手去扬、闷和揉,该扬还是该闷,她在时间上控制得非常好,将茶叶最佳的成分都保存了下来。
等一切做完,她无视有些通红的手,道:“其实呢,六堡茶是需要时间去发酵的,它是熟茶,是经由时间去打磨的。但是新炒出来的茶叶,也具备了六堡茶的原始香气。各位,请试试这茶。”
她让人去烧水,而自己则用茶勺取了标准的八克茶叶出来,让一众人坐于左角的安静地方,那里是一张很大的八仙桌。她就在那里泡茶。
水烧开了。她按着茶道,认真地做完了每一道工序,再请大家闻香。
林知茶“唔”了一声,说:“好特别的味道。和我平常喝的有些不同,不太像槟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