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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菜的时候,她笑嘻嘻地问:“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地方。”
江珩淡淡道:“上次发现你好像很喜欢日料,而且你第二外语又是日语,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动漫风格的餐厅。”
“研究日本的语言和文化是出于专业需要,但也不代表我喜欢日本的所有呀!”江珩想当然的“直男”答案,让麦萌哭笑不得。她可没脸告诉他,上次在日料餐厅对日料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纯粹是因为她喜欢吃而已。
美食面前,不分国界。美食之外,她依旧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爱国好青年。
江珩个人是更偏爱中餐,想了想,问她:“那你喜欢吃什么?”
“嗯,我不挑食,好吃的就行。”麦萌轻咳两声,回答得很保守。
鸡扒、牛柳和纽伦堡肠组成了“路飞四档”,江珩看着麦萌盯着食物眉开眼笑,第一次觉得原来看人家吃东西也是一种幸福,不免也有了食欲。
这顿饭吃得比上次还尽兴,因为麦萌今天不仅在江珩和付教授面前证明了自己,也间接地给中国文化正了名。
江珩吃得也比上次多,他见麦萌嘴角上沾了沙拉酱,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边,提醒她:“这里。”
麦萌抹了抹,没抹掉。
江珩放下筷子,伸手轻轻帮她揩去,让她不自觉地红了脸。
“谢谢。”她低着头,往嘴里塞牛柳的动作放慢,眼睛偷偷瞥向对面的人。
如同举手之劳,江珩仿佛不觉得刚才的动作有什么,他修长的手拿着叉子和刀子,专注得像是给牛柳做“修复”工作。
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睫毛,深深的大双眼皮,性感的薄唇,面对这样一张脸,麦萌想到了“秀色可餐”四个字。心里没来由地一动,她咬着筷子,盯着江珩的眼神越发耐人寻味。
大学四年都没女朋友,要不就是年少无知时被情伤过留下了心理阴影,要不就是他根本不喜欢女孩子!
啧啧,要真是后者……
麦萌叹了口气,目光变得遗憾可惜起来。
吃完东西后,江珩将车停在校外,送麦萌回宿舍。他走在马路外侧,有意无意地将麦萌护在里侧,很是绅士。
麦萌一边满足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没忍住问:“学长,你谈过恋爱吗?”不敢问得太冒昧,她只能用委婉的方式来满足理整家獨費付βγ
自己的好奇心。
江珩神色坦然:“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什么问题,就是觉得你这么优秀的人应该不缺女朋友。”
“我不喜欢女孩子,太麻烦了。”江珩抿了抿唇。
见麦萌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己,他补充道:“吃饭,逛街,看电影,过纪念日,跟女孩子谈恋爱太耗费时间了。吃一顿饭的时间,我至少可以修复一片竹简。”
女孩子这么可爱的生物,竟然还比不上那些没有生命的“文物”?
麦萌抽了抽嘴角,暂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江珩对文物修复的热爱和执着的精神,只能效仿今天研讨会上的日本专家对江珩竖起大拇指:“学长……厉害。”
一阵轻音乐,江珩的手机响了。
“喂,老师。”他看了麦萌几眼,脸色不自然地往旁边走开一些距离,听着无奈,“对,是在一块儿。老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麦萌随意地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忽然发现旁边有一个很帅的小哥哥一直频频转头看她,她眨了眨眼睛。
小哥哥终于走了过来,还对麦萌招了招手,想搭讪的意思很明显。
麦萌挺直腰板,往前走了几步,顺便酝酿着待会儿要怎么拒绝小哥哥要微信。毕竟她不是个随便的人,不能随随便便把联系方式给别人。
就在她准备开口拒绝时,小哥哥“娇羞”地小声问:“美女,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麦萌回头看看挂掉电话正过来的江珩,有点尴尬:“啊?那个……他不是。”
江珩疑惑:“怎么了?”
小哥哥对江珩抛了个媚眼,“嗖”地转身跑了。
时空静止了三秒钟,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小哥哥的背影远去,自言自语:“这年头,女人不光要和女人抢男人,连男人也得防着呀!”
见江珩听得一头雾水,麦萌摆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她不歧视什么,只是单纯地为资源流失感到惋惜而已。
江珩沉默片刻,皱了皱眉头。"
"第五章
大神终于知道哄女生了" "01
翻译费第二天就到账了,麦萌看着江珩微信上转来的可喜数字,乐呵呵地发了个举着“谢谢老板”牌子的狗狗表情包过去,还不忘加上句“下次有机会继续合作”。江珩看着点头哈腰、吐着舌头的狗狗,仿佛隔着屏幕看到了发这个表情包的人。
水房设在男女生宿舍中间的必经之路上,很多人为了省事都会提前把水壶放在水房外面的台阶上,中午或晚上顺道把暖壶带回去。麦萌打一壶水,在不洗头的情况下省着用勉强能撑两天。可恶的是,她昨天刚买的新暖壶又不翼而飞了!
麦萌挨个暖壶拿起来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一个暖壶便宜的十几块,这种顺手牵羊的行为是人干的事吗?
气呼呼地跺了下脚,麦萌拿着一个贴着黑色胶带的同款暖壶,很纠结。要不她先借人家的暖壶打壶水,明天再送回来?只是这种缺德事她真心干不出来呀,失主一定会跟现在的自己一样心急如焚的!
“麦萌?”身后忽然传来江珩的声音,他奇怪地看着她,“这是我的暖壶。”
“哈?”麦萌尴尬地把暖壶递给江珩,心虚地打哈哈,“这么巧啊,咱俩的暖壶一样。”
江珩接过来,瞧着她又不死心地转来转去的,也就明白了。
“你暖壶丢了?”
麦萌苦巴巴的小脸皱成一团,像朵晒干的菊花,“嗯”了声,垂头丧气地说:“三天都丢两个了,那人怎么这么讨厌呀!独宠我一人!”
水卡贴在机器上,冒着热气的水哗啦啦地流进水壶里。江珩问她:“暖壶有标记吗?”
“我画了一个特大的麦穗。”麦萌想起被顾娇娇嘲笑像是膨胀羊肉串的饱满麦穗,底气不足。
江珩点头,为她出谋划策:“你回去写个公告贴过来,或者顺便在学校论坛发个帖子,就说你的暖壶有什么地方??γβ
不一样,通过监控器已经知道被谁偷走了,两天之内不还给你,你就把他的院系和名字公布出来。”
看着江珩,麦萌很是怀疑地说:“这儿又没监控,人家才不上当呢。”
“每条回宿舍的路上和宿舍楼门口有监控。”江珩低笑,收好水卡,“男生比较懒,打水的人少,所以对方要是女生的话就更容易了。你心里要是再不爽,大不了挨个宿舍门口都贴一张。”
“对了,还得说明你理解对方的暖壶丢了才拿别人暖壶的行为。暖壶也不用当面给你,从哪里拿的放哪里就行。最后,谢谢。”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带着笑意,竟像是等待猎物自动上门的猎人志在必得,“那人做贼心虚,咱软硬兼施。”
在麦萌的印象里,江珩热爱考古专业,平时话少,性格闷得像个真正的“古董”。不过他能给她出这么个主意,看来他古板无趣的直男躯壳内也藏着一个腹黑有趣的灵魂呀!她双手捧在胸前,崇拜之情由衷而发:“学长,你好聪明呀!”
“呃……”从小到大接受过各种各样的女生仰慕或钦佩的眼神,可麦萌这两眼冒小星星的样子,却让江珩的耳朵不自觉地“噌”地红了。他不自在地轻咳两声,“你先用我的水壶吧。”
“这样……不好吧?”虽然刚才对江珩的暖壶确实产生过一瞬间的“非分之想”,然而当江珩真的把暖壶借给她时,她内心有点小小的羞愧。
“没事,期待你的好消息。”江珩笑了笑,把暖壶放在地上,就转身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了。
麦萌盯着江珩修长的背影,吸了吸鼻子,有些感动,道:“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呀!”
02
回宿舍后,麦萌立刻按照江珩教的方法写了个帖子发在论坛里,有理有据,有礼有节,受到了很多有过同样被偷暖壶经验的热心同学的“顶帖”。为进一步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她也在水房和每个宿舍门口贴了打印版公告。
事实证明,江珩确实是“大神”,在公告贴出去的第二天早上,麦萌的暖壶就被送回了打水房,而且就连她之前丢的那个也找了回来。
一高兴,麦萌就提着江珩的水壶直奔考古研究室。
图书馆一如既往地安静,有准备考研的学生因为占不到自习室的位置,自己搬了小马扎去走廊里坐着看书,刻苦的样子让麦萌很感动。还有一年,她就要毕业了。麦妈妈想让她考研留在本地,可她却有自己的小心思。她要申请出国,做对外汉语教师。因为能把中国的文化传播出去,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到了研究室门口,麦萌趴在窗上,果然看见江珩低着头拿着一把类似于刷子的东西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听到敲门声,江珩抬头。看见麦萌提着他的暖壶,他笑了:“你不用这么着急的。”
“水是生命之源嘛,我不能把你的生命之源给断了呀。”麦萌把暖壶放下,对江珩摆摆手,“你继续。”
江珩拿着小喷壶往桌面喷了点水,又从架子上取了一张塑料纸盖在水上,接着用手里的刷子刷平塑料纸,没等气泡完全平坦,就把书页放在塑料纸上。见麦萌好奇,他解释:“书页上粘了糨糊,如果直接贴在桌子上刷,容易粘住破损。”
麦萌发挥了不懂就问的精神:“修书是不是比修复竹简什么的容易点?”
“修复一本书,要先把页码标记下来,然后再拆线,按照需要补洞和托裱的进行分类。破损面积大或者纸张模糊的就托裱,被虫蛀鼠咬的就补洞。”江珩摇头,认真道,“匹配好纸的颜色和材质后,要根据修复纸的厚薄来调制糨糊,糨糊的浓度出现问题,也会对书造成破坏。补洞托裱,再晾干、整理裁方、草订、磨平、配封面、封面及扉页修复。”
虽然麦萌对修复文物一窍不通,却真心觉得修复书籍好辛苦。怕打扰江珩,她也就不再说话。
桌上的古书泛黄,有的发霉老化,有的满是破洞。江珩将有破洞的页面朝上,拿着毛笔蘸了糨糊沿着洞口周围涂,然后将与修补书籍相近的配纸按在了上面。
补大洞再补小洞,看着一张“千疮百孔”的书页渐渐恢复“原貌”,麦萌更是觉得江珩那双手充满了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
看着他专注坚定的侧脸,她的视线像是涂了糨糊,竟一时移不开了。
见麦萌盯着自己出神,江珩微微俯身,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麦萌?”
他清澈的眼睛跟透明玻璃似的,将麦萌的小脸倒映了出来。
两人近在咫尺,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的要从麦萌的心底破土而出,痒痒的,好像是毛毛虫,又好像是一颗冒尖的小种子,青青涩涩的。
没来由地,她的心脏也“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在被高中暗恋的男生拒绝后,她这些年早就忘记了心动是啥感觉了。难道真被顾娇娇说中了,江珩这个万年古董,让她这棵千年铁树开花了?
这个念头一起,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江珩人不坏,长得是真帅,专业能力也强,可要做男朋友的话……
就在江珩打算抬手摸一下麦萌的额头确认下是不是发烧了,她却用力地“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打没了。
她揉了揉两腮,黑黑的大眼睛避开江珩吃惊的目光,转移话题:“那啥,你总是面对这些不会说话的东西不会无聊吗?”
“每件文物都有记忆。”这句话江珩说得文艺且富哲理,可后面就有点惊悚了,“这就跟法医解剖尸体一样,每一具尸体通过身上留下的痕迹来说话。我们文物修复工作的存在,就是让那些死了的文物重生。”
“你这个比方好恐怖,我都不敢正视你这本书了。”麦萌哆嗦地抖了抖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又问,“修复古书要会装裱,那你们修复字画是不是还得会画画?”
“嗯,书画需要接笔和全色,是得要点美术功底。”江珩将新的书页放在塑料纸上,“修复铜器的话,还会涉及除锈、上色等物理、化学方面的知识。”
考古学和历史学是必修课这就不说了,物理、化学、美术的话江珩也可以?
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意识到眼前站着的是尊全身闪闪发光的“真神”,麦萌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跟烧开了的水似的,沸腾了。
“大神……我弱弱问一句,您收学生吗?”江珩是个全才,搞不好她能多学点东西将来开辟第二事业。
江珩听着“大神”这个飘忽的称呼,不客气地拒绝:“考古学很繁杂,你这种心不定的学生,可能一辈子都毕不了业。”
“那就学一辈子喽!”麦萌不服气,随口回了句,“一辈子那么久,我还怕学不会?”
江珩往破洞上抹糨糊的毛笔一颤,险些把纸给弄破。他抿了抿唇,抬头看向麦萌,眼神不太一样了。
连付教授有时都会吐槽他们这些学考古的太枯燥无聊,好多人后期都转了行。能干一辈子的人,少之又少。
跟他学一辈子?这种话她也敢说?
见江珩眸色沉沉,麦萌也回过味来,倒吸一口气。
学一辈子,这不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人……
“我还有事先走了!”麦萌心里有鬼,夺门而出。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人眨眼没了影儿,房间又恢复了日常清静。
江珩盯着麦萌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放下了毛笔,翘起了嘴角,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