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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简却在后面跟着她进屋。此时见她站在屋里发呆,以为她还在生气,忍不住上前劝道:“夫人不要再生气了,我今日一早前来,就是想请夫人跟我回府里去的。”
“那日,不是我故意不送夫人去别院,实在是因为孟舒闹得厉害,母亲拿她没有办法,这才派人给我送信,让我赶快回去一趟。”
见林逾静没有像之前一样开口反驳,赵简说出来的话也愈发的顺畅:“夫人也知道,我是没有纳妾的意愿的,所以那日尽管母亲发火,我也是不同意孟舒进门。”
听着赵简的话,林逾静皱起了眉。
如果说,以前的赵简,他说什么她都无条件的相信,那么现在的赵简,说出的每一个字她都怀疑。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一旦有了裂缝,就很难再恢复如初。
赵简还在一边解释着,林逾静只是背对着他沉默无语。忽然她的眼角瞥见床头,那里有隐隐一抹绿色,待到定睛一看,竟是一枚虎头图案的玉佩。
这是……秦牧留下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林逾静心头一惊,趁着赵简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说话,她假装整理了下被褥,然后顺手把玉佩拾起,握在了手心里。
赵简不知道林逾静的想法,此时见林逾静一直没有说话,以为自己刚刚说的她都听了进去,因此上前拉住了林逾静的手。
而林逾静,因为发现了玉佩,正为与秦牧的一夜荒唐感到心虚,此时被赵简拉住了手,一时之间竟也忘记了挣脱,就这么任他拉着。
赵简见状大喜,说出的话也更加的温柔:“阿静,跟我回去吧。你忘了吗,当初我还是个穷书生的时候,你说过要一生一世陪在我身边,如今最难的日子我们已经熬过来了,难道你要因为这点小事就离开我?”
赵简不亏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简单的几句话,便勾起林逾静心底最深的记忆。
那个时候,她不顾爹娘反对,执意要嫁给一穷二白的他。乡下那间旧草房里,无数个夜晚,他搂着她,一遍一遍的描绘着美好的未来,许诺自己以后做了大官,决不纳妾,内宅里只有她一人,还要帮她请封诰命……
林逾静闭上眼,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她脑海里。那些曾经甜蜜的誓言,她从来都没有忘,忘忘记承诺的,只有他赵简一个人。
第13章
林逾静最终还是跟赵简回了尚书府,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赵简的话勾起了她心中最美好的回忆,也许是她对赵简还尚存一丝感情。
别院离府里很近,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了尚书府的门口。
赵简先跳下马车,然后扶着林逾静下车。
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林逾静却觉得这一次回来恍若隔世。
她站在大门口望着上面挂着的“尚书府”的牌匾出神,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
她转身,看到秦牧勒着马,停在了隔壁将军府的门口,府里的小厮从里面跑出来,牵住了他甩过去的缰绳。
似乎是注意到林逾静在看自己,他只淡淡的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便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转身进了府。
林逾静见到他这样的反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咬紧了嘴唇,待到他的身影在将军府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
这样也好,她苦笑。
回来的路上,她就告诫自己,虽然与赵简之间再不能和好如初,可是她毕竟已嫁作人妇,而他也有了心爱之人,他们之间的露水情缘就当做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是最好的决定。
只是,昨夜还同床共枕的男人,只过了半天,就这样一副彼此不相熟的模样,这样的认知还是让她感到一阵心痛。
林逾静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进了府,屋子里,曾经满地的狼藉早就被人收拾得干净,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走到一边坐下,望着窗外发呆,手心里的虎头玉佩却咯得心里一阵刺痛。
赵简见她从下车后就不说话,以为她又想起了前几日的不愉快,于是自告奋勇的说要去厨房亲自替她做一碗阳春面,以此赔罪。
不多时,赵简果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走了进来,摆在了她面前。
林逾静看着面前的汤碗,只见高汤中,一把细面,几朵葱花,两颗挺括爽口的小白菜整齐的码在碗中,翠绿翠绿,看起来颇有食欲。
望着这碗阳春面,林逾静不由得感慨万千。
她刚嫁给赵简时,因为父母反对,连份像样的嫁妆都没有。
一开始两人省吃俭用,日子并不好过。那时,他们吃的最多的,便是这样一碗简单便宜的阳春面。
只是彼时赵简在备考,一心想要考取一个功名,让她过上好日子,因此没日没夜的读书。她怕他熬坏了身体,总是偷偷的在他面里多藏一个鸡蛋。
一次两次,时间久了,他意识到只有自己的面里有蛋,她的却没有,便会趁她不注意,又偷偷的把他碗里的蛋夹出来,埋在她的面下……
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袭来,压得林逾静喘不过气。她胡乱的翻搅着碗里的面,却在碗底翻出一个鸡蛋。
看着这个鸡蛋,林逾静突然再也忍受不住,掩面哭泣——赵简果然了解她,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
见她突然失声痛哭,赵简默默走上前,轻轻的抱住了她。
一碗阳春面成了两人缓和关系的有力武器。
待到她心情平复,赵简见她眉目舒展开来,积在心头的怨气显然已经消散了大半,便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摆在了她面前。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他怂恿着。
林逾静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打开锦盒,发现里面是一对南洋的珍珠耳环,淡紫色的珍珠足有莲子般大小,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样无暇的珍珠居然还是一对,因此愈发显得珍贵。
“这是……”看着手中价值不菲的耳环,林逾静一时语塞。
“夫人难道忘了,今日是夫人的生辰?”赵简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林逾静手里的耳环,小心翼翼的为她戴上,“就算夫人忘记了,为夫可从未忘记过。”
望着赵简细心温柔的模样,林逾静再次愣住。
今日是她的生辰?好像是的。
只是他不说,她早已经忘记,只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过复杂,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
赵简为她戴好耳环,将她的身子转向桌上的铜镜。
望着镜中的自己和身后一脸柔情的赵简,林逾静一时有些恍惚,仿佛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不愉快,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另一边,将军府的祠堂里,秦牧一脸阴沉的跪倒在地上,对着案上的牌位上香。
刚刚他回府时,恰巧赵府的马车也从外面回来。看到赵简拉着林逾静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瞬,他居然有种上前分开他们的冲动。
一想到这些日子自己与林逾静相处的点点滴滴,再想到刚才看到她居然又跟着赵简回了尚书府,秦牧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父亲、大伯、三叔、四叔、大哥……你们放心,我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帮你们报仇的!”
……
第14章
一碗阳春面下肚,林逾静与赵简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夜色渐浓,丫鬟进来点亮了烛火。一时之间室内光亮,林逾静清瘦而不失精致的面庞倒映在赵简眼里,竟勾起了他内心的一丝欲望。
林逾静似乎比从前更美了。
两人刚成婚时,她年纪尚浅,浑身透着一股小女儿般的娇憨,肤光胜雪,眉目如画,让人一见便再难移开眼。如今过了五年,岁月不仅没有带走她的颜色,反而更增添了她的风华,让她整个人都散发一种妩媚动人的风韵。
赵简望着她近些时日因为清瘦而愈发楚楚可怜的面庞,一时情动,忍不住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温热的唇就要落下。
林逾静却在被他搂住后,怔忪了片刻,随即别过脸,伸手将他推开。
赵简一个措手不及,不仅落了个空,还险些因为站不稳而摔倒,顿时有些恼火。可是再看林逾静,却趁这个机会躲到一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赵简无奈,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对她发火,只好借故冲凉,急匆匆的出了屋。
看着赵简走出房门,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林逾静才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刚刚赵简眼中闪烁的【创建和谐家园】让她害怕,有那么一瞬间,看着他,她甚至有种恶心的感觉。这样的想法让她意识到,他们再没办法回到从前。
即便他做了阳春面,即便他送了她珍贵的南洋耳环做礼物,她仍然做不到与他亲密相处。所以就算她跟着他回了府,她也只是想维持现状,与他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想到这,另一个年轻挺拔的身影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林逾静的脑海里,林逾静愣住,随即摇了摇头,似乎想用这种方法将他赶出去,却只是徒劳。
明明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却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肌肤相亲,林逾静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等到赵简再回到房间时,林逾静已经在床榻里侧歇下。
赵简熄了烛火,翻身上床,屋里瞬间一片黑暗,一时之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就在林逾静以为赵简已经睡着时,赵简突然开口。
“夫人与那秦牧很熟吗?”
林逾静心头一慌,随即否认道:“大人为何这样问?他是男子,我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与他不熟。”
赵简听了似乎犹豫了一会,然后开口:“既然不熟,那为何将军府送来的请帖里,写明要夫人与我一共参加他的寿宴?”
原来下个月初二便是秦牧的生辰,因为击退倭寇、屡立奇功,皇帝正愁不知如何嘉奖,得知此事便大手一挥,要礼部为他好好操办,也因此,这段时间,大家都陆续收到了将军府的邀请函。
只是,秦牧尚未娶妻,将军府没有女主人,所以此次邀请的都是朝中同僚,并未提及女眷。偏偏赵简收到的请帖中,秦牧特意强调,要他带着夫人一同前往,这也就难怪赵简会觉得奇怪。
尤其是今日一早他赶到别院时,正碰上林逾静与秦牧站在一起,种种迹象愈发引起他心中的怀疑。
林逾静听到他这样说,心下已明白他对自己和秦牧起了疑心,反而平静的对他说道:“尚书府与将军府互为邻里,我与秦将军也有过几面之缘,想着秦将军大概觉得‘远亲不如近邻’,因此对我们多有亲近也是人之常情。”
听她说的在理,赵简果然打消了疑虑,很快就要此事抛诸脑后。
黑暗中,林逾静身上的幽香一阵阵传来,惹得他再次心猿意马。赵简翻了个身,将胳膊搭在她腰上,手不老实的动了起来。
不料林逾静却像是被吓到一样,猛的坐起身,将他的手拍掉。
第15章
“你到底在做什么?”赵简被她的举动惹恼,也坐了起来冲她大吼。
林逾静听了只是冷冷的回道:“大人不会以为我跟你回了府,一切就能如从前一样了吧?如果只是解决需求,大人何不去找那位?我猜她巴不得时刻陪在大人身边,伺候大人!”
“你!”赵简求欢不成,反被她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自觉丢了面子,因此气哼哼的下地,摔门而出,去了隔壁书房。
房门被震得吱嘎作响,好一会儿,屋里才又恢复了平静。
林逾静拽着被子坐在床榻上,望着窗棂中透过来的月光独自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快要睡着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敲门声。
迷糊间,她以为是有人在敲她的房门,因此披了一件衣裳,翻身下地,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屋外,银色的月光下,一个小厮正站在隔壁书房的门口,对着赵简窃窃私语,而赵简则拿着一封信,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快速的查看信上的内容。餅餅付費獨家。
林逾静仔细一看便认出,来人正是每次给孟舒通风报信的那个小厮。
呵,林逾静冷笑,果然,他白天说的话都是在骗自己,他和孟舒并没有断了来往。
听到这边的声响,赵简猛的抬头,发现了靠在隔壁门上的林逾静,一时之间有些惊慌失措。
“夫人……”一见林逾静面有愠色,赵简便知道她心中所想,因此急忙解释道:“是王大人派人送的信……他邀我明日一早过去他府上吃饭,说有要事与我相商……”
王大人?就是那个将孟舒送到他床上的王大人吗?林逾静听了,心里愈发觉得可笑。
她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站到赵简的面前:“你说这信中所写,是王大人邀你明日一早到府里吃饭?”
“正是。”赵简早已不复刚才的慌张,将手中的信往她面前一递:“夫人若是不信,大可拿去查看。”
“……”林逾静没有说话,借着明亮的月光,她果然看到他手里的信上,写着邀他明日到府商议要事的字样,落款正是王大人。
林逾静之前从未见过王大人,对王大人的了解也全都来自赵简的只言片语中,因此并不知道他们平时是怎样吃饭的,也不知道这种饭局中到底有什么猫腻,直觉却告诉她,此事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