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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选他人。
容静姝愣住了,迟迟才恍然,她于秦瑾沐只是臣子。
是她自己心有歹念,才妄想他会对自己更信任,更亲近!
容静姝再无话可说,她只觉得此刻连呼吸都是疼的。
这辈子,她曾经以为拥有一切,父母健在,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真心喜欢的人……
可原来都是假的,就像一场黄粱梦,醒来,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
唯一真心待她的长乐,也为她死了,自己却连报仇都做不到。
何其荒唐,又何其可悲?!
秦瑾沐见容静姝悲戚的模样,心里莫名有几分烦躁。
而后抬手一挥,示意御林军将容静姝带走,紧接着转身便要走。
就在他迈步的一刻,容静姝突然开了口:“陛下,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她话里充斥着死寂与涩然。
秦瑾沐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攒紧,但只一瞬便压了下去。
“朕曾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抓住。”
秦瑾沐回头看她,字字轻寒,“朕说过,最恨欺骗。”
最恨……欺骗!
容静姝脑海中轰然一下,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涌上脑海。
她嘴唇发颤:“你……知道我是女子?”
秦瑾沐面无表情:“是。”
第十章 【创建和谐家园】
大庸皇宫,慈元殿。
容静姝坐在妆台前,看着一身女子宫装,梳着盘髻的自己,只觉恍若隔世。
这曾是她日日夜夜、满心满眼想要实现的事。
五年里,她曾多少次想要开口说破,如今实现了,却不觉欢喜……
这时,殿外传来一段尖细声音。
“皇上驾到!”
容静姝眼睫一颤,目光偏移间,与镜中秦瑾沐投过来的视线,对个正着。
两人四目相对,无人开口。
沉默蔓延开来,像是从深沐中伸出来的利爪,拉着人往绝望里坠。
容静姝只觉得呼吸不畅。
良久。
秦瑾沐动了,他踱步到容静姝背后,随手在桌上拿起一只玉簪,为容静姝插上。
他眉眼微垂,透着认真又好像情深。
容静姝声音沙哑,如砂砾在砂纸上摩擦过般:“这一切,便是陛下对我的报复吗?”
秦瑾沐手微微一顿,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是你欺骗朕在先。”
容静姝落在膝上的手紧了紧:“那长乐呢?她的死你也早就算好了?”
秦瑾沐眸里没有半点波澜:“她是个意外。”
简简单单两个字,便是一条人命!
这一刻,容静姝只觉得头上玉簪有千斤重。
她垂首看着双手,那上面仿佛还那般黏稠,沾满了长乐的温热的鲜血……
那可是唯一真心对待她的人,容静姝双手发颤,死死的攥紧双手,指甲都抠进了掌心。
秦瑾沐看在眼里,伸手将她的拳慢慢展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只听殿外传来声音:“皇上,刑部尚书在清和宫等您,有要事商议!”
秦瑾沐松开她手,站直身子:“乱臣贼子容靖已被处死,朕会给你一个新身份。往后,你就呆在这慈元殿。”
话落,便抬脚向殿外走去。
殿门关闭,依稀听见殿外传来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
容静姝缓缓回首望着紧闭的殿门。
偌大宫殿中无一盏烛光,只有那半闭的轩榥透进一缕清明。
她呆坐在椅凳上,像是被卸去一身气力。
这几年种种如镜花水月在脑中闪过,她只觉得荒谬、可笑。
成为容靖从不是她所想,所愿。
服侍敬重的家人当她是为家族争取荣耀的棋子。
一路扶持的战友背叛,陷她于不忠不义的两难境地。
爱慕倾心的人不愿爱她信她。
唯一一个对自己真心好的人,也死在了皇城之外……
而到如今,她却连去恨,去怨都做不到。
容静姝想笑,刚想勾起嘴角,泪竟先夺眶而出。
几滴温热的眼泪滴在容静姝手背,比这慈元殿更热,更烫。
容静姝抬眸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缓缓抬手覆上那只碧绿玉簪。
含泪的眼中慢慢透出抹坚定!
另一边,清和宫中。
秦瑾沐送走了刑部尚书,正在处理奏折。
却不知为何心中总不得安稳。
突然,殿门被人一把推开。
贴身太监李福安喘着粗气跑进殿中。
秦瑾沐眉间一蹙:“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然而,李福安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好了!皇上!将军、将军她……”
听到容静姝,秦瑾沐一颗心狠狠提起:“容静姝怎么了?”
李富安声音发颤:“容将军她——自戕了!”
第十一章
秦瑾沐闻言,身形不由一晃。
李福安还未来得及摆驾,秦瑾沐甩下手中奏折就朝着慈元殿快步而去。
慈元殿中。
容静姝仍坐在梳妆台前,只低低伏着,铜镜太高,这次秦瑾沐竟看不清她半分。
秦瑾沐一路快步至此,却突然停驻在她身前,不敢往前再多行一步。
满眼血红。
他只能看见那鲜红的血蜿蜒流了满地,而容静姝右手正无力垂在身旁,手腕处有一条血痕,还在往外涌着鲜血。
那血泊中仅有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把手上镶满珠光,依稀可见把手上还有一个字——“沐”。
秦瑾沐喉结滚了滚,这把他赠与容静姝护身的匕首,竟成了要她性命的凶器。
李福安这时才气喘吁吁的来到殿前,见到眼前此景,一时间惊得后退两步。
秦瑾沐好似骤然惊醒,大步上前将人一把抱起:“宣太医!”
不多时,几乎所有太医倾巢而出,一时屋里挤满了人。
秦瑾沐眸色微沉,一张脸只看出乌云密布,让人大气也不敢出。
他站在榻边望着面如白纸的容静姝,一时竟感觉手指尖都散着冰凉。
没过多久,其中一名太医向秦瑾沐行礼后,说道:“陛下,血已止住,这位姑娘已无大碍,只不过……”
见太医踌躇,秦瑾沐偏头看向他,语气生硬:“但说无妨。”
那太医才颤颤巍巍开口;““只不过此次失血过多又伤了经脉,只怕这只手日后是不得再用力了。”
容静姝向来擅武,又尤其偏爱骑射,此事不知对她会有多大打击。
秦瑾沐如鲠在喉,良久才将这胸口那阵郁气咽下。
而后挥了挥手,所有太医侍从齐弯腰退下。
殿中只剩下秦瑾沐与容静姝二人。
他踱步坐在床边想握容静姝右手,伸手一触,竟是一片冰凉。
秦瑾沐好似回到那些年在军营经历的寒冬,两人点点滴滴如画卷般在他面前展开。
心中升起万般情绪,眸中透出几分茫然无措。
容静姝竟是愿意自戕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良久。
容静姝醒来,满眼的玄黄。
待到眼前模糊重影逐渐合一,才发现秦瑾沐正坐在她床前,与她四目相对。
容静姝偏头移开目光,入目的仍是那熟悉的梳妆台。
那里早已被人清理干净,一尘不染,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