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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不是容家的女儿,这么些年她孝敬侍奉的父母是她的灭门仇人。
他们养大自己就是为了替代容靖,争取功名,用自己的命来让容家重回荣耀!
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
这一刻,过往所有的偏心与偏爱都有了缘由。
容静姝怔怔看着眼前这扇抬手便能推开的门,却再没了力气。
最终,她转身往容府外走去,一步一步,身影里写满了颓唐。
天上乌云密集,雨还在滴滴点点的下着。
落在脸上,沾湿了眼睫。
那一刻,容静姝不知那究竟是雨,还是泪……
这时,兵戈声响起。
雨幕之中,无数身着盔甲的狱卒手持着兵刃朝容静姝围堵过来。
容静姝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羁押上囚车,朝刑牢而去。
直到——
“啪!”
一个鸡蛋穿过囚车围栏重重砸在容静姝头上,蛋液脏了满身。
容静姝眼睫颤了颤,顺着看去,就瞧见一个小孩子手里还握着菜叶。
“叛徒,打死这个叛徒!”
童稚声清脆,伴随着天际的春雷击在耳畔。
紧接着而来的,是四面八方飞来的各种东西,以及大庸百姓口中的谩骂与诅咒。
“这就是叛国的下场,你这种人都该被千刀万剐!”
“也不知道离国给了他什么好处,那么多条将士的性命啊!”
容静姝听着这些,扣着围栏的手死死用力,将被冤枉的委屈死死压在心里。
百姓只是被人蒙蔽,不知真相,她不能怪他们!
容静姝不断劝着自己,眼眶却有些发红。
一直到囚车进了刑牢,周遭才安静了下来,只有脚上的镣铐拖地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响。
容静姝带着满身的脏污走回原来的牢房。
夜色静谧。
容静姝靠着墙,目光透过天窗望着那一轮弯月。
耳边,容家人的对话,大庸百姓的怒骂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在耳畔循环。
还有秦瑾沐,那个她喜欢了五年的男人……
他们都不信自己……
冷风吹来,容静姝打了个颤,不自觉的缩紧了怀抱自己的双臂。
这时,牢门外响起了狱卒的声音:“容靖,有人来看你。”
容静姝一愣,抬头就瞧见一身素白衣衫的长乐郡主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长乐看着眼前狼狈的容靖,眼眶通红:“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难为你?”
容静姝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也不知该如何回。
她视线扫过长乐身后跟着的下人,抿了抿唇:“此处肮脏,郡主不该来。”
“我不来你怎么办?任由他们冤枉你吗?!”
长乐边问着,边将包袱递给容静姝,“这是干净衣衫,你先换上,我带你离开。”
容静姝怔在原地没有动,看着这个比自己略矮些的女子。
“你……信我?”
长乐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你是容靖,大庸的将军,任是谁背叛大庸,也不会是你。”
闻言,容静姝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像是被凿开了一个口子,再也关不住。
她不明白,为何长乐一个只在传言中听过自己的人都能相信自己。
为何同样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秦瑾沐不信!
容静姝深吸了口气:“多谢郡主的信任,但我……不能跟你走。”
闻言,长乐眼神有些复杂:“你可知陛下已经下旨,明日午时,将你于城门斩首,告慰大庸万千英灵。”
第九章 身份败露
容静姝不知,但不意外。
秦瑾沐杀伐果断,从不会心慈手软。
“那又如何,我若逃,便是认了罪,哪怕死,我也绝不会逃。”
“我早就猜到你不会跟我走。”
长乐声音低哑,“所以,抱歉了。”
话落,不带容静姝反应过来,只觉后颈一疼,再无意识。
再醒来时,她是被颠簸醒的。
随着风吹来的熟悉香味,容静姝一下子认出了身前驾马的人是长乐!
“郡主,停下吧。”
长乐身子一颤,驾马的动作未停:“不,我要让你逃!”
容静姝看着眼前晃动的朱钗,无声叹了口气,一把夺过缰绳,勒停了马。
“郡主,你放我走,你的家族都要受到牵连。”
长乐沉默了瞬,眼泪先一步掉落,砸在容静姝手背上,烫出一道印记。
“郡主……”容静姝刚开口要说什么。
却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矢从后射来,直直【创建和谐家园】了眼前土地。
容静姝一惊,刚要回头,却被一把推下了马。
下一秒,就见一支箭矢直直穿过马上,【创建和谐家园】长乐心口!
“郡主!”容静姝瞳孔一缩,猛地扑上前,接住从马上掉落下来的人!
血色在洁白的衣襟上慢慢蔓延开来,像是一朵艳红的永生花。
容静姝紧压着那伤口,声音发颤:“郡主别怕,我能救你,我会救你……”
长乐却按住了她的手:“将军,你可否……唤我一声长乐?”
容静姝忙不迭点头:“好,长乐,长乐你别乱动。”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长乐咽下喉咙里涌上的血:“别哭,哭了就不是大将军了。”
容静姝摇着头,手死死按在她的伤口上,好像就这样就能堵住那不断往外流的血。
就能留住长乐。
长乐躺在容静姝怀里,将她的不舍,懊悔都看在眼里,满足又自愧。
“将军,我知道你是女儿身,你从来……不欠我。”
说着,她抬手去抚容静姝的脸,却忘了手上还沾着血,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鲜红。
又想抬手去擦,可终究是没有了力气。
长乐深吸了几口气,揪着容静姝的衣襟凑近她耳畔:“逃吧,活下去,我希望你百岁无忧,岁岁……清平。”
话落,她整个人重重的栽了下去——
“长乐……”容静姝轻声唤着,但再无人能回她一句将军。
静……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直至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秦瑾沐看着满身血污的容靖和他怀中的长乐,眸色微沉。
“跟朕回去。”
容静姝眼睫颤了颤,抬头看向秦瑾沐。
他依旧是那身暗金龙纹黑袍,在阳光掩映下,如天神降世,高不可攀。
容静姝声音沙哑:“是你让人放的箭?”
秦瑾沐没否认,只说:“长乐私放重犯,罪该如此。”
重犯,罪该!
容静姝不知道她究竟犯了什么罪,而长乐又有什么错!
“秦瑾沐,你为何不信我?”
自从秦瑾沐展露皇帝身份后,这是容静姝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秦瑾沐神色一顿,没有说话。
容静姝静静看着他,对视间,她想起了曾经的年岁。
“我们曾经互托性命,许诺为大庸舍生忘死。”
“后来你说怕身侧无人可信,我便不要命的为你打下江山,平定边疆,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陛下,明明这一切是你默许的!”
“你怎么就不信我?”
容静姝字字沙哑,她是真的以为秦瑾沐会信自己的!
然而秦瑾沐没有半点波澜:“朕当初能在千万人中选了你,提拔至此,今日朕为何不能另选他人?”
另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