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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闻人湙一直觉得自己心神不宁,变得易怒,时常难掩自己身上的杀气。
尤其是嫣漓说下那般话后,他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
想来,应该是反噬之伤未愈所导致的。
他稳定下心神,丝毫没有察觉,他体内有一团黑气在四处游走。
见闻人湙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嫣漓眼眸微闪,退后了几步:“嫣漓不敢,嫣漓只是想提醒下尊上,神魔不两立,还请尊上好好思量。”
嫣漓见闻人湙身上隐隐有黑气冒出,转瞬即逝,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也并未在意。
但闻人湙生气了,定是毋庸置疑的。
她可不敢继续惹他。
“父君还在凌霄殿等尊上,嫣漓先行一步。”
眼看着要踏出苍梧宫,嫣漓忽然回头看向闻人湙。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心若顽石的男人,也有了七情六欲之念。
掩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嫣漓轻声发问:“尊上,您对容莺那个妖女当真只有师徒之情吗?”
她的话像一记重石砸在闻人湙的心上。
千百年来,心如顽石的他,心间裂了一丝丝的细缝。
除了师徒之情,还有什么?
与旁人相比,他对容莺至多不过是多了一些怜惜之情罢了。
毕竟,她可是他唯一的徒弟。
整整三千六百年的陪伴,非一朝一夕可比。
闻人湙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下意识地想逃避这个话题。
他压下心底的一丝悸动,不知是说给旁人听还是自己听:“当然只有师徒之情。”
待闻人湙来到凌霄殿时,嫣漓与天帝已等候多时了。
“尊上,可还安好?”天帝见他姗姗来迟,有些不悦,但面上不显分毫,“尊上有伤,本不该打扰,但事关重大没还需尊上相商。”
“无碍。”闻人湙并不想与他虚与委蛇,“天帝有事但说无妨。”
“本君听漓儿说,那妖女便是千年前的魔尊,且已经逃回魔界。”天帝神色凝重,“想来她定是那个祸世的大妖无疑了,尊上可有打算?”
果然,天帝已经知晓所有,之所以没急着发难,一是顾及他的面子,二是因他身受重伤,需要休养。
但这两个月,想来天帝也定未闲着,而是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闻人湙直接将问题抛回给他:“天帝以为如何?”
天帝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嫣漓走上前来。
“还请尊上领兵,攻打魔界!”
第三十七章
闻言,闻人湙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千年前的大战,死伤无数,九公主再挑战乱,不怕三界生灵涂炭?”
“嫣儿,不得无礼!”见闻人湙明显不悦,天帝让嫣漓退下,“尊上勿要动气,出战,确实不妥。”
听天帝如此说,闻人湙这才敛去了身上的戾气:
“如非必要,本座不想再动干戈。”
“自是要以天下苍生为重。”天帝点头,“本君已派人前往魔界,监视魔族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再与尊上商议。”
“如此,甚好。”闻人湙点了点头,“如有变故,再派人来禀告本尊。”
话落,闻人湙直接转身离去。
待闻人湙离开后,天帝的脸上再无半点笑意:“嫣儿,你怎么看?”
“如此看来,正如儿臣所料,尊上怕是对那个妖女……”嫣漓并未继续往下说。
天帝自是了然,刚开始嫣漓向他禀告的时候,他不信闻人湙竟会动情。
如今,却不得不怀疑。
“上次尊上放走妖女,下次再见想必也不会对她痛下杀手,”嫣漓提起容莺就恨得牙痒痒,“但妖女已经逃回魔界,便是我们,也很难去魔界杀她。”
天帝听出她的杀意,不止是对妖女,更多是对闻人湙。
他对闻人湙的态度也早有不满:“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言下之意,便是默许了。
一把刀若能用的好,便可所向披靡。
但若是生了反骨,将刀尖指向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得到天帝的首肯,嫣漓微眯起眼睛,心生一计:“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
闻人湙在回苍梧宫的路上,一直在想。
天帝所部署的显然不会如此简单,刚刚也只不过是试探罢了。
他表面上说是暂缓,想必早已准备好二次神魔大战了。
可战乱,只会让三界陷入混乱。
他虽为战神,并不是因为他好战。
他只想守护天下苍生。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且行且看了。
闻人湙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也不知容莺到底如何了,从上次看来,魔尊并未完全与容莺融魂。
应当是自己在她体内留下的禁制起了作用,除非容莺完全自愿与其相融,那道禁制便不会破。
这般想着,闻人湙稍稍放下了心。
只要容莺一天不与魔尊融魂,他便还能护着她!
……
魔界。
“容莺,今日感觉如何?”自容莺回到魔界,祭司便一直守在她身旁。
“应当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容莺活动了下身子,“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幅身子治愈能力很强。”
“是的,百炼成金。”祭司点头,“真正的魔骨是需要不断重塑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闻人湙为你完成了二次蜕变。”
“对了,你的眼睛,今后只要不直面强光,也无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嗯。”容莺轻抚了下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太多失而复明的欣喜感。
她这双眼睛,还不知能否保得住。
“祭司,我是不是曾经忘记过什么?”
祭司心中一紧:“为何又这般问?”
容莺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他也问我,是不是忘记过什么。还有一些一闪而过的画面,我不知那些是什么。”
容莺看向他的眼神满是信任。
祭司实在不忍心骗她,犹豫再三:“其实……”
第三十八章
“少主,可感觉好些了?”
大长老打断了祭司的话,并警告地瞥了一眼他。
“大长老,您来了。”容莺冲他笑笑,“劳大长老挂心,容莺已无大碍。”
“如此便好。我同祭司有事商量,少主先好好休息。”大长老示意了下祭司。
“好。大长老请便。”说罢,容莺闭上眼,开始打坐。
祭司跟着大长老来到外面,惴惴不安。
“祭司,你之前私放少主。”大长老眯着眼睛看他,“好在她平安归来,我就不曾与你计较。但今日你险些犯下大错,该当何罪?”
“属下愿领罚。”祭司的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他是知道大长老的手段的。
“你既已知错,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大长老用拐杖轻点了下祭司的眉心,“为防你再犯,今我与你种下噬心蛊,它的滋味你是知道的。”
噬心蛊入体,祭司浑身一抖。
这小虫子一旦入体,只要操纵人稍稍催动,便可叫人生不如死。
“你记清楚了,你是魔界的祭司,她是魔族的少主。”大长老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收起你那可笑的怜悯之心,不要坏了魔族的千年大计。”
“是,属下今后定然谨言慎行。”祭司擦了擦头上的细汗。
“接下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大长老阴森森的笑着,“我魔族必将一统三界!”
祭司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容莺身旁。
“祭司,大长老找你可有什么大事?”容莺见他回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是关心。
祭司回过神来,冲她笑笑:“无事,只是吩咐我照顾好你。”
“大长老真是有心了,”容莺放下心来,她对大长老还是很信任的。
“那我之前问你的事……”容莺继续问他。
“你多虑了。”刚刚大长老的压迫感,还让他心有余悸,祭司不敢再多说什么,“天界中人最是狡猾,许是曾在你身上下过什么禁制,让你误以为记忆有失。”
“祭司所言甚是。”容莺经他这么一说,越发觉得有道理。
喜欢耍人取乐,这不就是闻人湙惯用的伎俩,定是他在搞鬼。
见容莺似是信了这个说法,祭司偷偷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搪塞过去了。
祭司看着她,轻轻说着:“其实,有些事,忘了也好。”
她与闻人湙本就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