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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瓷看着宸渊眉眼温柔的和青璃说着话,可听在她耳朵里却冷的让人发颤。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宸渊,惨白的脸上没有本分血色。
“你刚才说什么?”
宸渊看向她的时候,已经收敛了表情。
“这个孩子养在青璃身边,本尊或许还能让他多活两天。”
君瓷的心一阵阵揪痛着,她从来不知道,宸渊竟会这么狠心。
“他也是你的孩子,身上流着你的骨血,你怎么能这般残忍?”
君瓷的心生生被撕裂,声音都带着哽咽的痛处。
宸渊却是满不在意:“以后本尊会和青璃有很多孩子。”
君瓷脚底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抬头看到青璃娇俏的窝在宸渊怀里,笑的娇羞。
她的态度陡转凛冽:“想动我的孩子,除非我死了!”
宸渊漠然抬头,眼神如刀:“你以为本尊不敢?”
这天地之间还有什么是宸渊不敢的事?
君瓷的指甲刺进了肉里,心中涌出难以言喻的痛苦。
“宸渊,你被青璃蒙蔽了,她根本不需要……”
只是话还没说完,君瓷便看到青璃手中玩弄着术法,似乎下一刻就会将孩子置于死地。
君瓷所有的话都被堵到了喉咙,心中带着无力的愤恨。
“姐姐,你说话之前,可要想清楚。”
青璃单纯无害的话,对君瓷来说却是孩子的催命符。
君瓷极为艰难的闭了眼,刚才的话再也没办法说出口。
宸渊以为君瓷又想搬弄是非,怒道:“那还不快滚!”
耳边尽是宸渊不耐的话,君瓷腿上像是灌了铅,走的格外沉重。
只是她没办法就这么放弃,她在碎月宫格外煎熬的看着天黑,准备夜闯锦华宫。
若是没办法救出孩子,她不介意和青璃同归于尽!
第8章 欺骗
锦华宫安静的不像话,唯一的一盏红烛像是特意等她来点燃的。
君瓷悄无声息的闯进,才看到宸渊守在殿内,他的眼神满是利刃。
她的脚步瞬间戛然而止,心沉了沉。
“本尊就猜到你不会善罢甘休!你想对青璃做什么?”
君瓷看着宸渊面无表情:“我想要救我的孩子,他的父亲不要他,可我不能不要他。”
“呵,你在怪本尊?”
君瓷语气颇多怨怼:“宸渊,我不过是爱上了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别跟本尊说爱,你的爱让人恶心!”
君瓷闻言呵呵的笑,伤透了心,会达到另一种程度的刀枪不入。
“可孩子,始终是无辜的。”
宸渊沉默,目光却看向了旁边被万年红莲包裹着的一团灵气,周身还有一层淡蓝的光。
君瓷大喜过望,趁着宸渊默然的间隙,终于是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在怀里。
她满心的怜惜,却没有感觉到宸渊嘴角异常的弧度。
宸渊不动声色的引诱,声音带着温柔:“这孩子周身的蓝光,是不允许本尊接近?”
君瓷听到这话陡然警惕起来。
这蓝光是凤凰一族特有的保护术法,应该是君陌害怕孩子出意外才将孩子罩起来,能解除的,除了族长就只有孩子的母亲。
可君瓷实在不愿怀疑宸渊真的会对孩子不利,毕竟虎毒不食子。
宸渊见君瓷没说话,面容有一瞬间的阴沉转瞬即逝。
随后他有些自嘲的笑笑:“看来是这个孩子,不愿认本尊这个父君。”
君瓷还以为他动摇,心中有些雀跃,急忙摇头:“不是这样的。”
只是语言到底有些苍白,君瓷抿着唇,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掐了个术法,揭开了保护层。
再也没有任何阻碍,宸渊看着那一团灵气小心的汇聚,然后萦绕在他的指间。
他的心突然不可抑制的柔软起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实的感觉到这个孩子,跟他有着不可分割的血亲。
可他很快想到了青璃,所有的柔情变成了凌厉,立刻抢走了孩子。
君瓷看着宸渊眼底的冷漠,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心顿时荡到谷底,觉得喘息都实在困难:“刚才,你都是骗我的?”
宸渊看着孩子,言语间是他没意识到的挣扎:“本尊一定要救青璃。”
可笑她一场痴心错付。
然后就看到君瓷毫不犹豫的跪下:“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君瓷期盼着他能有一点怜惜,可宸渊没有说话。
“上神,青璃仙子又发病了。”
外面婢女的声音响起,君瓷心疼的揪在了一起,一声一声磕头的声音格外沉闷。
“宸渊,我从来没有求过我人,这次我求你。”
她的声音带着毫不遮掩的哽咽,额头上的鲜血很快留下来和眼泪混杂在一起。
门外的婢女声声的催促,将宸渊的心压的喘不过气来。
最终他只是残忍的说道:“当初我们成亲,条件就是治好青璃,现在青璃仙体未愈,你也不算是兑现了你的承诺。”
君瓷像是被浸在了寒冬的冷潭里,除了冷再也没有其它的感知。
她凭着本能,用尽最后的力气,阻止宸渊的动作,却还是眼睁睁的看到宸渊生生将孩子毁灭。
漫天都是微弱的蓝光,就如同孩子不堪一击的生命。
第9章 和离
不知过了多久,君瓷踉跄着起身,周围再也没有了蓝光。
她的孩子,没了归途,也将不再有来路。
宸渊似乎想搀扶她起身,却被君瓷毫不犹豫的甩开。
什么都不再重要,天地幻灭都不过如此。
她茫茫然看着四周,像是陷入巨大的黑洞,而她身处其中,只感觉到身子虚无。
跌倒,再爬起,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直到看到了青璃的脸。
宸渊一路跟着,看到她拿起匕首要刺中青璃,才被及时制止。
难得的看到他脸上带着忍痛,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青璃身前。
“这件事是我对你不住,你若是想要报仇,找我来,与青璃无关。”
可君瓷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报仇。
杀了这个女人!
人在经历极致痛苦的时候精神会出现紊乱,君瓷无异于陷入这样的境地。
可她终究没有得手,宸渊一掌击中她的胸口,君瓷再也没力气爬起来。
但她还是死死盯着青璃的脸,听到她凑近自己的耳边,轻声说道。
“让宸渊亲手毁掉你们母子,这才是我对你们母子最畅快的惩罚。”
君瓷耳边回荡着这句话,然后生生呕出一口血,不省人事。
在醒过来是在三天后,只有君陌守在身边。
过往的回忆铺天盖地而来,她垂下头,心空了,悲伤缓慢的壮大,要将她的爱意吞噬的一干二净。
君陌看到她醒来,松了口气,却怒其不争。
“这就是你说的过的很好?”
君瓷抬头笑,只是眼底再也没有了光。
“我的孩子没了,是宸渊亲手害死的。”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她爱宸渊已成习惯,但她知道,她再也没有什么心力爱了。
君陌深深的看着她,眼底翻滚着莫名的情绪。
“我知道。”
君瓷像是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面无表情的问:“可有算出,我什么时候涅槃?”
君陌有些不忍,说话似叹:“三日后。”
君瓷笑的笑容有些勉强:“若是我身陨,你不要和他过不去。”
事到如今,她连宸渊的名字都不想提起了。
君陌眼底闪过厉色:“不可能!”
“没必要,若我身陨挑起纷争,我便是死都不能安息,你不要让我连走都带着罪孽。”
君陌似乎带着怒意,没有说话。
君瓷也没计较,继续说道:“我还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君陌看着君瓷不知什么时候书写的和离书,她早就有了和离的打算。
“我原本想,当初的婚事是我逼他,最后离开的时候,和离算是给他一个解脱,结果现在看起来,竟是给我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