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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总裁想出去花钱，以此来表达愉悦的心情，不知道董小姐愿不愿意陪我一同去花钱？”

  这是一个极为低俗的邀请，带着世故的味道，让人觉得有些尴尬，她听了却忍俊不禁。她抿着嘴微笑，眼眸随之变得弯弯的，这双眼睛里蕴含了太多情绪，无须言语，却已经表达了很多。

  对于一些少女心泛滥的女孩子，投其所好，得花心思玩浪漫；对于一些已经成熟，且极为现实的女孩子，她们就很直接了，喜欢收到的礼物是钱，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花钱。习洛这也算是对人下菜碟。

  “单独吗？”她其实挺想带着另外三个女孩子一块儿去的，因为她发现，习洛能跟这三名少女和平相处，且氛围融洽。其实，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是五个人一同行动，对他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因为他俩只要说中文，就如同在说悄悄话。

  “随意，只要你愿意。”

  “好，就当是对您爽约的补偿吧，我回房间换一身衣服再去找您好吗？”最终，她还是决定不带那三名少女，跟她们打过招呼后，她就准备回房换衣服去。临走的时候，偏胖的少女忧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疑惑她要如何治疗。她给予了一个安慰的眼神，让少女放心。

  她换了一身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平日里都是干净利落的工作装，今天难得换上一身颜色柔和的长裙。她又从行李箱里取出了卷发棒，整理了一下发型，这才出了房间。没想到出去后，就看到习洛等候在门口，她发现他换上了一身西服。

  “我们要去哪里？”她问，直接将自己的手提包递给了习洛。

  习洛十分自然地伸手接了过去，回答：“跟我走吧。”

  他们到了另外一家酒店，说来也是有趣，在一家酒店订了客房，却到另外一家酒店单独约会，也只有习洛这样的人才能干出来这样有违常理的事。进入酒店的空中花园，她才察觉到了些许奇怪，这里除了服务员就再也没有别人了，估计是被包场了。

  这处空中花园在酒店的顶层，装修得无比华丽。顶棚是白色的支柱，垂着茂盛的紫藤花，都是精心栽培的。紫藤花中间点缀着星星灯，支柱间还垂着白色和嫩粉相间的轻纱帷幔，让这里看起来有种梦幻般的感觉。

  地面上延伸着银色的地毯，地毯两侧都是筒灯，走在上面，就好像在走T台。两个人并肩朝里面走，到了前面就需要胆量了，因为地面变成了透明的钢化玻璃，脚下是十二层楼的高度，在这里完全腾空，能够看到这座城市大半的夜景。

  “哇……”她不由得后退了一些，踩在玻璃板上，心中有些忐忑，又觉得脚下星光璀璨、车水马龙的夜景十分好看，忍不住想好好观赏。

  “这里是旋转的，会以一个小时三百六十度的速度旋转，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夜景。我在网上看到对此处的介绍，就想着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来这里挑战一次。”

  这辈子，一定要带着喜欢的人去看最璀璨的风景，这是习洛的梦想。

  “的确是一种挑战，如果不是看到周围有栏杆，我更是没有一点安全感。”

  “很【创建和谐家园】对不对？”

  “真的很【创建和谐家园】，整座城市的人一抬头，是不是都能看到我的裙底？”

  他听了忍不住笑，却还是认真地回答道：“那他们得有超常的视力。”

  两个人又朝前走了几步，坐到透明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红酒，她大致看了一眼，是十分总裁范儿的八二年红酒，她总觉得这种酒就该按滴收费，不然普通人真的很难消费得起。

  “其实，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我也突然有些感慨。”习洛为两个人倒上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什么样的感慨？”

  “有些道歉，真的永远都没有机会说。”

  她抿了一口红酒，眼眸低垂，没有回答。

  他一直看着她，随后调整了一个姿势，靠着椅背，看着夜景，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有的时候想起我爱的那个女人时，总在后悔，悔得心口痛，就更难忘记她了。”

  她又喝了一口酒，那种甘醇的味道在她的口中回荡着，久久不散。她侧过头去看他，在迷离的灯光下，他的五官更加立体，眸子里映着灯光，比这夜色还要璀璨。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想必你也知道，她当初在刺伤我之后，拿出一份精神病鉴定报告单，轻易地洗脱了罪名，却真的被当成了精神病，送进了精神病院。后来我把她救了出来，却将她关在了另外一个地方。每每想到这些，我就十分后悔，觉得有精神病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的确，按照法律来讲，你这属于非法囚禁，是违法的。当然，她靠近你们习家，想要骗取你的感情也是违法的，本身就是心术不正，双方都有错。或许在你们看来，骗子是没有人权的，但是……你也不该这么极端。”

  “我恨过她，恨她欺骗我的感情，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欲擒故纵，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故意吸引我，结果最后却只是用我作为跳板，然后靠近我的哥哥。在知道她是感情诱骗师之后，我又开始怨她竟然为了钱欺骗我哥的感情，于是我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在她刺伤我之后，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整个人处于一种无比疯狂的状态……”

  “于是你开始疯狂报复，囚禁她、虐待她？还强制性地和她【创建和谐家园】？”

  “开始只是想救她，带她离开精神病院，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这样就不会再被习家其他人伤害。可是……在我伤好了之后，在别墅见到她，看到她憎恨我的目光，我的心在那一瞬间揪紧了，只想着要留住她，无论如何都要留住她，或许能够挽留她吧。还有，我没有强迫她跟我【创建和谐家园】，除了强行留住她以外，我从来都不会强迫她的，不然我自己都会心疼，是她主动问我，要不要跟她……我……”

  说到这里，他开始吞吞吐吐，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Nancy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发出液体碰撞的清脆声响，十分轻佻地问道：“那你在后悔什么？”

  “后悔我用错了方法，将她关在我精心设计的牢笼里。如果我适时放手，或者温柔一些对待她，她会不会没有那么恨我，会不会不再避我如蛇蝎？”

  “习先生愿意听我说一些不算中听的话吗？”

  “嗯，你尽管说，我不会介意的。”

  “你以为你用爱的名义，将她关起来，就可以被原谅了吗？一个女孩在最好的年纪，被你强行关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两年时间，就算她真的有精神病，这也不太道德吧？或许，你是要惩罚她，报复她骗你，可是你这种方法就合适吗？就好比小偷偷了钱包，被人抓起来游街示众，小偷固然可恨，他在做一些坏事的时候，就等同于放弃了尊严，可是那些施暴者同样也是为恶，另外一种恶，这种恶隐藏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的确，这些年我也在懊恼中……我们何尝不是在互相折磨？”

  其实习洛在那两年里，曾经几次想要放简筱诺离开。

  他的伤刚好，就赶紧去了那处别墅，同时还订了机票，打算带着她出国，等以后再想其他的办法，让他的家人慢慢接受简筱诺。

  可是到了别墅，简筱诺就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瞪着他，打他骂他。他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哪受过这样的侮辱，在那一瞬间，心猛地揪紧，痛得喘不过气来。但是最让他难过的还是她说的那些话：“鬼才要跟你出国？别假慈悲了行吗？你家里查明了我的底细，我还刺伤了你，你是脑残吗，还想跟我在一起？你以为用善良可以感化一个骗子？我谢谢你的慈悲，愿意把我从精神病院里解救出来，之后你放了我，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岂不是更好？这么互相折磨有意思吗？”

  老死不相往来。

  他无比恼火，一直骄傲的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好心会被她这样践踏。

  对，他戳破了她的谎言，害得她精心酝酿多年的计划在成功前功亏一篑，她会愤怒是必然的。但是在这场骗局里，他的哥哥深受伤害，他及时止损，被她记恨，被她刺中一刀报复，他以为这样就扯平了。

  可是他煞费苦心地救她，想要带着她远走高飞，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于是他恼羞成怒，不肯让她离开，让她自己留在这里想清楚，如果没有他，她估计还在精神病院里受折磨。

  如今在这处别墅，被一群人伺候着养病，岂不是更好？

  他赌气离开，与此同时，一直向别墅的用人打听她的状态，想要等她的态度软下来之后再去跟她谈一谈，于是展开了一场他自认为的冷战。

  结果，她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改变，只是一次次想要逃走。他再次到这处别墅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住了五个月的时间了。

  那时她正躺在床上看杂志，见到他来了，并未在意，甚至不肯看他一眼。他只能忍着脾气，准备再次跟她谈一谈。他就好像在唱独角戏，独自坐在旁边说了很久很久，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在他几乎气馁的时候，她突然将书丢在一边，凑过来问他：“习洛，你要不要跟我睡？”

  他从懂得感情开始，就爱着简筱诺，在她跟习岑在一起之后，也未曾改变心意，以至于在谈婚论嫁的年纪，他还从未谈过恋爱。突然被心爱的女孩子问了这样的问题，他有一瞬间的错愕，喉咙忍不住吞咽口水，还未回答，她就已经凑过来，吻了他的唇。

  第一次亲吻是有些青涩的。

  两个人只是双唇厮磨，刚刚碰触，就乱了呼吸。他一直僵着背脊，整个人一动都不敢动，任由她靠得越来越近，然后环住他的脖子，试着用舌尖进行进一步的攻城略地。

  这是一种难以拒绝的诱惑。她的身上有着独属于她的体香，柔软的唇瓣，就好似甜美的棉花糖，娇柔的身子缠着他，没有力气似的靠在他的怀里。他终于有了回应，反过来抱住她，疯狂地亲吻她，这是他一直想要做，却在强行忍耐的事情。

  那一晚的事情水到渠成，虽然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在几次尝试下才算完成。他注意到自己在进入她的身体时，她的眉头紧蹙，有那么一瞬间在推他的身体，他也特意放柔了动作。他是那么珍惜她，怎么会忍心弄伤她？

  一切美好得不像话，他好似一瞬间进入了梦中，周围是软软的纱，还有柔柔的云朵，将他没有缝隙地包围着，他以为他的爱情要开始了，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不厌其烦地说着爱她的话。他对未来充满憧憬，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之后的日子都如美梦。

  结果，梦在那天凌晨就破灭了。

  他拥着她入眠，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就连梦都是美妙的。结果他却是在窒息之中醒过来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简筱诺骑坐在他的身上，用一种近乎发狠的模样掐着他的脖子，使出那种力道显然是要置他于死地。他到底是一个经常健身的男人，这还是被她【创建和谐家园】的，结果却用来反抗她的疯狂报复，下意识地挣扎。

  简筱诺松开他后，他痛苦地滚下床，扶着床沿剧烈地咳嗽，那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胃液几乎咳了出来，眼泪伴着汗水疯狂地涌出来。之后，他第一次不顾形象，在简筱诺的面前哭得像个傻瓜。

  他没有去擦自己的泪水及恶心的鼻涕，只是号啕大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一夜，他从天堂跌到了地狱。他之前那么高兴，他以为一切都好了，他们的关系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了，结果却发现简筱诺之所以跟他睡，只是为了找机会杀掉他。

  是啊……她有精神病鉴定书，她就算杀人都不会被怎么样，就好像手里握着一张免死金牌。

  他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能够用真心感化一个骗子，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恐怕在简筱诺的眼里，他一直都只是一个愚蠢的垫脚石。

  想通了这些，他哭得几乎崩溃，就好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只知道用哭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一个爱面子的男生形象都不要了，只顾着自己悲伤。就算这样，他也不忍心去指责简筱诺，因为他爱她，他舍不得。

  简筱诺就那样坐在床上，一直看着他，表情冷漠，模样依旧精致得如同娃娃，在冰冷的凌晨竟然有一丝诡谲的气息。

  她若爱他，便是蜜糖。她不爱他，便是凶手。这一晚，她亲手杀死了习洛的心，让他走向极端。

  那天以后，习洛再也不是以往的习洛。

  在那之后，习洛也说不清楚他究竟是在赌气还是在报复，他没有放了简筱诺，而是一直囚禁着她。即便简筱诺一直在攻击他，他也没放弃感化她，只要她表现出一丝柔软，愿意跟他好好在一起，他都会立即放了她。

  他走进了一个偏执的死胡同，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在囚禁简筱诺的同时，他终于发现自己的心理也开始扭曲。他开始找心理医生，确定他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他随时可能轻生，或者是剑走偏锋。简筱诺的拒绝，是他唯一的支撑。如果再持续下去，他恐怕会是下一个精神病患者。

  他已经说不清楚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他好像是一个游走在城市之间的怪物，他的脑袋里住着一头凶兽，暴虐且疯狂，他对简筱诺的爱升华成了疯狂的爱意，堪称一种执念。他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他只是一味地跟简筱诺死磕。

  或许，在简筱诺逃走之后，他终于醒了，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释放，他该释然了。可是心里的病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他需要找心理医生疏导，需要吃药控制，这样病情才不会加重。

  Nancy思量了一会儿习洛的话，忍不住问：“所以你后悔的是用错了方法，没能用更好的方法追求她？”

  “嗯，的确，而且不该用那么极端的方法对她，明明脑子有问题的人是我。”自我检讨的时候，他好像完全忘记简筱诺是一个骗子，曾经搞得他家里鸡犬不宁，还曾经想要杀死他。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Nancy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算是吧，我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受虐狂，还是一个偏执狂。”

  “我刚才的比喻其实也不算恰当，应该跟您解释一下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套用书本上的话，就是人能够承受的恐惧是有一定限度的，甚至可以说十分脆弱。当一个人遇上了一名疯狂的杀手，这个杀手凶残至极，随时都有可能取他的性命，这个人就会把生命权渐渐托付给这个杀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人能够吃东西，能够喝水，甚至是生存和呼吸，他都会认为是杀手对他的恩赐。这是一种极为微妙的感情，明明觉得恐惧，却逐渐转化为感激，认为只有这个杀手是安全的，他才是安全的。”

  “说起来不太一样，却跟我对简筱诺的感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基本是一样的，就是人是可以被驯服的。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可以让你沉沦到一种对爱绝望的地步，认为她给你一点关心一点照顾都是恩赐，或许她对你笑一笑，在你身上多扎几刀你都不会恨她，你还会觉得如果没有她生命都没有意义了。”

  习洛听完之后，扭头看向Nancy，目光炯炯地问道：“你说她已经驯服了我，为什么不负责呢？”

  “可能是因为不爱你吧。”

  这句话就很扎心了，不过习洛早就被【创建和谐家园】得麻木了。

  “嗯，这可能就是问题的根本所在。”他应了一句之后，还是忍不住叹气，脸上自嘲的笑让人看起来极为心疼，他继续说道，“不过还是想找个机会跟她道歉，如果她不解气，我可以把我现在全部的家产都给她，再让她揍一顿，或者关我个十年八年的，只要她不恨我就好，那样我心里也会舒坦一些。”

  Nancy撇了撇嘴，耸肩耸：“你们两个人啊，半斤对八两，一个感情骗子，一个偏执狂，谁也怪不得谁，挺相配，在一起吧，别再祸害别人了。”

  他跟着自嘲地笑，根本没有因为这种嘲讽而生气，反而举起酒杯道：“为了祸害的自我检讨，干杯。”

  “干杯。”她无奈地回应。

  第二天，他们一行人一同去了大峡谷，在景点游逛的时候，Nancy揽着贝琳的肩膀，亲切地问她：“观赏你曾经跟约瑟尔约定的景点的风景，感觉如何？”

  在她们两个人聊天的时候，两名闺密以及习洛都自觉地避让，在一旁教习洛说英语。

  “感觉自然是很好的，景色很美，和想象中一样，甚至比想象中更美。只是没能跟约瑟尔一同过来，十分遗憾。”

  “约瑟尔不在，这些风景还在，你们的约定还在，你们的梦想还在。”

  贝琳扭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些许悲伤，却还是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

  “在你心里，约瑟尔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很爱我，对我非常好，他会每天早起一个小时，只是为了给我做早餐，对我这样的人而言，早起都是要我的命。他会帮我涂指甲油，会帮我修整指甲，会每天不厌其烦地哄我开心……Nancy，这些细节真的是太多了，仅仅是回忆，就已经让我想哭了。”

  “贝琳，答应我，不要忘记他，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对，他真的很好，所以我不想跟他分手。”说到这里，贝琳的情绪再次出现起伏，眼泪似乎会在下一秒就奔涌而出。

  “你不会跟他分手，但是你们会分开，我想，这么爱你的他，不会想看到你现在悲伤的模样。你看，他不在了，你的闺密还在陪你，风景依旧在这里，你们的梦想可以由你来完成，替他完成。”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一起呢？我们一起完成？”贝琳的情绪变化更剧烈了，越是接近真相，她就越难接受。

  “跟我来。”Nancy拉着贝琳的手，带她朝蹦极台走去，在这一瞬间，贝琳有些许抗拒，Nancy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而是握紧了她的手鼓励道，“我看到你的旅行计划上写了，一定要有一次蹦极，虽然这次无法双人蹦极了……”

  贝琳一直沉默地配合着，身体有些木讷，表情越发不自然，眼睛里似乎有泪水，却一直没有落下来。当安全措施全部做好后，Nancy双手揽住她，语气坚定地对她说：“贝琳，相信我，什么都没有结束，你还有未来。你很好，你是被约瑟尔深爱着的女孩。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命运跟你开了一个讨人厌的玩笑。如果你爱约瑟尔，就变回最好的自己，去实现你们的梦想，你答应过他的。”

  “Nancy，你为什么这么说？”贝琳含着眼泪，颤抖着声音问她。

  Nancy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怀表，在她的眼前晃着，随后说道?：“用此时能够勇于跃下去的决心去承受吧，把你的歉意转化为实现梦想的勇气，去吧。”

  说完，她轻轻推了贝琳一下。

  贝琳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