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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把爸爸从棺材板里气活啊？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爸都听得见……”宋璃在笑，但是有些牵强。

  　　宋母握了握她的手，表情凝重了几分：“妈之前不让你跟厉昊哲联系，也是对他有怨气，觉得这个男人气走了你爸又害得你变成这样……但妈也知道，这根本就不能怪他，更何况这一年来他一直都在找你，也有去看望你爸，昨天今天也都多亏了他……”

  　　“你说你爸都听得见，那他自然也看的见厉昊哲的所作所为，以前是咱们不了解他更不了解消防员，现在你都成了小学课本上的抱火女英雄，给咱家光宗耀祖，你爸肯定打心眼里乐……”

  　　“璃璃啊，明年只要找到合适的眼角膜，眼睛就会好，脸上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所以你不要担心别的，厉昊哲要是对你只有同情，我打断他的腿……”

  33.章

  34.章

  　　听着宋母徐徐道来的话，宋璃嘴角强挤出来的笑意渐渐消散。

  　　从父亲走后，她什么事情都不敢忤逆母亲，甚至是不敢让母亲有一丝丝胡思乱想。

  　　尤其是感情的事。

  　　可此刻，宋母却问她，还想不想跟厉昊哲在一起。

  　　她早就断了这些念头，如今要怎么将残念连成线？

  　　“等眼睛好了再说吧，现在只想吃妈妈做的饭，只想被妈妈照顾……”宋璃轻声说着，尾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宋母眼眶又红了几分，她抬手摸了摸宋璃的脸颊，满是疼惜之意。

  　　门外。

  　　厉昊哲将屋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本来不想做个偷听者，但是这病房的隔音效果并不太好，并且宋母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话。

  　　宋母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让他甚是欣慰。

  　　但宋璃的回应，却让他如鲠在喉。

  　　是要对自己有多失望，她才压根没想被他照顾？

  　　待宋璃输完液，医生再开了一些巩固的药，然后让他们回了家。

  　　这一折腾再回家，已经是下午。

  　　早上煮好的饺子还在锅里，冷冰冰的。

  　　厉昊哲一言不发，没有跟宋母商量，便直接在厨房忙碌了起来。

  　　宋母在房间陪着宋璃，直到她睡着才出来。

  　　“小厉，你坐着休息，我来……”宋母看着忙碌的厉昊哲，连忙说道。

  　　“没事阿姨，您休息，我以前在炊事班待过一阵儿，做的菜也符合宋璃口味呢。”厉昊哲说着，依旧飞快地切着砧板上的菜。

  　　宋璃想被她母亲照顾，想吃她母亲做的饭，那他就让她尝尝，他做的饭菜味道。

  　　晚饭时候，宋璃到底还是尝出了饭菜不是之前的味道。

  　　但她没有任何表示，选择吃晚饭便回房间休息。

  　　这一晚，厉昊哲依旧如昨夜一样，有了在沙发上过夜的特殊权力。

  　　看来这个除夕，能和她在一块儿过了。

  　　前面几年，两人还处于异地恋的时候，每到除夕，新年钟声敲响之际，宋璃都会给厉昊哲打电话，争取不差一分一秒跟他说新年快乐。

  　　后来厉昊哲已经有了要分手的念头，便选择故意在新年之际，不接她的电话，再在第二天回一条轻飘飘的短信。

  　　现在回想起自己以前以爱之名有多【创建和谐家园】，他就恨不得一拳打爆自己的头。

  　　除夕这天，宋璃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厉昊哲则在厨房帮宋母一块儿准备年夜饭。

  　　“叮铃”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是厉昊哲的手机。

  　　按理来说，他已经跟单位请了长假，特意来处理自己的个人感情问题，应该是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的。

  　　会是谁？

  　　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人让他稍稍感到意外。

  　　厉昊哲看了一眼宋璃，按了接听键。

  　　“喂？”

  　　“有时间回特勤队聊聊吗？”许炤彦没有拐弯抹角，直奔自己打电话的主题。

  　　厉昊哲顿了顿，沉声回应：“没时间，我在陵城。”

  　　他没有要特意强调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想有人能分享自己此刻的喜悦。

  　　他在陵城，和宋璃在一块。

  　　电话那端的许炤彦似乎也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她回来了？”

  　　“是。”厉昊哲嗓音里都有压抑不住的情绪。

  　　“能让我和她说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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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章

  　　许炤彦的语气依旧平静，也依旧没有任何委婉。

  　　厉昊哲看着宋璃，走了过去。

  　　“许炤彦来电话了，要聊聊吗？”他用问询的口吻。

  　　宋璃嗑瓜子的手一顿，随即摸索着找到遥控器，将电视关闭。

  　　厉昊哲将手机放到她掌中。

  　　“许炤彦？”宋璃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小欣喜。

  　　毕竟之前两人的关系也算是非常要好了，这么久没联系，该激动的。

  　　“哟哟，还记得我？”许炤彦对宋璃说话的语调完全变了样。

  　　宋璃笑了笑：“还记得一点点，听说你现在是特勤中队的队长，恭喜呀。”

  　　“小璃璃，一年多没见，你都还好吧？”许炤彦的语气透着关心，但依旧带着玩笑的调调。

  　　“好着呢，等我再好点就回宜阳市看你和大家。”宋璃认真说道。

  　　电话那段的许炤彦沉默了片刻，轻声叹了口气：“我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没去看你，还要等你来看我，这未来男朋友真要打差评……”

  　　宋璃噗嗤笑出了声：“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贫嘴……”

  　　“也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我每天工作都是板着一张脸，跟你说话还不能放松放松？”许炤彦字里行间都透着厚脸皮的调调。

  　　宋璃再次被他逗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yb独家，以前每次听到许炤彦说话都会忍不住翻白眼回怼他，现在却是笑得合不拢嘴。

  　　也许，是一个人封闭了太久；又也许，一直以来，许炤彦是真正从未惹她生气过的人。

  　　“小璃璃，你真的还好吗？是不是都瘦了？”许炤彦忽然又将重复了之前的问话。

  　　宋璃知道他还是不放心，便也将自己的情况再次说明：“我脸上烧伤的地方已经做了修复手术，等过完春节还会去医院检查眼睛，到时候看能不能做眼角膜移植术，等我的眼睛能看见了，就能回宜阳啦。”

  　　“真的，都挺好的，昨天在医院称体重，我比以前还胖了快十斤呢，被我妈养的肥壮肥壮的，白不白不知道，但胖是真的。”

  　　宋璃说这些的时候，嘴角都是带着浅笑，说的极其轻松。

  　　可落在一旁静静站立的厉昊哲耳中，却极其心酸。

  　　又何况是电话中的许炤彦呢……

  　　“对不起。”许炤彦一反常态，忽的郑重道歉。

  　　宋璃拧了拧眉：“干嘛这么严肃？”

  　　“去年，你抱着煤气罐冲时，厉昊哲要朝你追，是我拦住了他，后来厉昊哲因为你的事患了PTSD症，根本没法参与前线救火行动，上级让我暂时接任了特勤中队的职位。”许炤彦说道。

  　　“你……想表达什么？”宋璃没明白。

  　　许炤彦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在救火和救你面前，我选择的是前者，厉昊哲选择的是后者；在工作和找你面前，我选择的依然是前者，但厉昊哲选择的还是后者。”

  　　“所以，宋璃，我可能没他那么爱你，我很抱歉。”

  　　许炤彦将心底一番话说出来，再也没了之前的嬉戏玩笑口吻。

  　　“然后呢？”经历过生死，宋璃已经学会了听到什么震惊的话都保持住云淡风轻。

  　　“……新年快乐。”许炤彦咽回了原本想说的话，转而变成了寥寥四字。

  　　宋璃微微张开嘴：“新年快乐。”

  　　似乎，聊完了。

  　　许炤彦又说了句什么，宋璃将手机递还给厉昊哲。

  　　“他还有话跟你说。”

  　　厉昊哲拿起手机，走到了窗旁。

  　　不知电话中的男人说了什么，他的身子猛地一僵，甚至连脸色都白了几分。

  　　厉昊哲转眸看向沙发上的宋璃，眸底的情绪瞬息万变。

  　　“好，我答应你。”最后一句话出口，竟然带着一丝颤音。

  35.章

  36.章

  　　春节联欢晚会喜气洋洋，跨年之际所有人都在倒计时。

  　　等到十二点整的瞬间，楼下也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寓意新的一年开门红，响叮当。

  　　门窗已经全部关严，但宋母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四处检查了一遍。

  　　守完岁，宋璃的困意也来袭，她正要起身回房间休息，宋母招呼厉昊哲也跟着起来。

  　　“小厉，你送璃璃回房，等我把客厅卫生收拾一下你再出来。”

  　　宋母的暗示，不言而喻。

  　　突如其来的话，让两个年轻人都愣住。

  　　“好……”厉昊哲在气氛濒临绷断的最后一瞬做出了反应。

  　　上次他还是蹑手蹑脚进宋璃房间，这次是在宋母的要求下光明正大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