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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他惊讶的是，墓碑前多了一束新鲜的黄菊，在白雪映照下，仿若太阳般耀眼。
宋父的墓碑一直都没有人来探望，怎么会突然多了花？
难道y·b团队……
23.章
24.章
厉昊哲心底一咯噔，没敢胡乱多想，直接去了值班室找看管大爷查看监控。
看着监控上的画面，厉昊哲原本平稳跳动的心脏砰砰砰加速，连带着呼吸都变得不畅。
来看望宋父的人，是带着宋璃消失许久的宋母！
宋母已经回来了！
既然她回来了，那宋璃应该也一道回来了吧？
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宋璃，应该一切好转了吧？
厉昊哲提着酒壶的手都在肆意抖动，这是看管大爷头一次见他失措。
“等的人要是回来了就赶紧去找，别像我一样，就迟疑了一个小时，这辈子都等不到我要等的人咯……”看管大爷叹气道。
厉昊哲稳了稳情绪，对着看管大爷道谢，随即抱着酒瓶就往墓碑前跑，然后将整壶酒全都洒在了雪地上。
“宋叔叔，宋阿姨来看过您了对不对？宋璃……有没有过来？我……我现在想去看她，您放心，我就偷偷地去看她，不会打扰她现在的生活……毕竟，我还有一年时间才退伍，现在也没得到您的批准去见她……”
厉昊哲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随即站起来，挺直背脊，深深鞠了个躬，然后离开。
匆匆赶到宋璃老家的住处，厉昊哲站在单元楼下迟迟没有勇气跨上楼。
要是敲开了门，门内的是宋母，自己要说点什么？
若开门的是宋璃，自己又要说什么？
厉昊哲正在犹豫思考之际，忽的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青色羽绒服的女人走了过来。
穿的多，他看不太真切，但隐隐觉得像是宋母。
厉昊哲连忙躲在了一旁的花坛边，不让自己显出来。
待那人走进，厉昊哲定睛一看，果真是久违的宋母。
她手中提着很多新鲜的蔬菜瓜果，应该是刚从菜市场回来。
宋璃家住三楼，在一楼是听不到三楼的开关门声，厉昊哲又迫切想知道宋璃在不在，安奈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二楼楼梯口，他听到了‘嘭’的关门声，隐约还听见宋母说了什么话。
厉昊哲整个脑子里都紧绷着一根弦，一根名叫宋璃的弦。
想知道她在不在家，想见她一面，想知道她这近一年的时间过的好不好。
但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就在这里。
起码，在宋璃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之前，他不会贸然出现在她面前。
他只是，想看看她，远远的看看她。
厉昊哲的心脏一直都跳动得很厉害，就好像在演戏作战任务一样，屏息凝神，不能让对方觉察到自己的存在但又必须完成任务。
但演戏作战时，他是沉着冷静，但此刻却是慌乱紧张。
陵城的深夜，寒风刺骨。
清冽的冷风一直往厉昊哲的大衣衣领里灌，但他依旧不为所动。
仰头看着三楼所有房间的灯全都熄灭，他才动了动埋在深雪里的军靴。
“咯吱”脚踩在雪地里的声音。
他轻轻跺了跺，将积雪鞋边甩去，然后上楼。
到了三楼门口，他才隐隐感觉到一丝暖意。
本想这样依靠在门边上静静抽支烟，隔壁邻居的门突然有了咔嚓的开门声。
厉昊哲连忙抬脚往楼下走，将脸埋得低低的，不让人看见。
开门的人是隔壁的面膜大婶，她习惯性每天晚上整理完家里卫生后，将垃圾袋扔到门外，第二天早晨出去买菜时再带下楼。
刚刚这一开门，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匆匆离开，让她稍稍觉得有些熟悉。
但具体在哪儿见过，她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他们这种老式居民楼是没有物业保安管理，租客多，流动人口也多，所以安全问题需要更严谨对待。
这大晚上的，刚才那闷声下楼的男人，会不会是小偷？
毕竟到了年关，小偷也是出动得最勤快的时候了。
面膜大婶心里想着，正要敲门告诉隔壁两户邻居。
可低头看到地上的湿脚印，只在宋家门口留着，她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刚才那个高个子男人，好像就是时不时来敲宋家门的那个消防员！
24.章
25.章
面膜大婶眼中划过一丝惊诧的神情，慢慢退回了步伐。
到底还是人家的私事，她还是少掺和的好。
……
厉昊哲在楼下待了一夜，烟也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整包抽完，天也亮起来。
他的手已经冻得麻木，鼻子也冻得通红，但依旧屹立不动站在墙边。
等天再亮一点，就敲门去看看。
他只是想问问宋母，宋璃的情况。
对，只是这样。
上楼，看着302的门牌，他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敲响了门。
“叩叩叩”厉昊哲敲了三声。
过了三秒，又好像是更长的时间，厉昊哲听到门内传来脚步声。
“谁？”门外，传来一个稍稍沙哑的声音。
那声音，让厉昊哲的心脏猝不及防停跳了一拍，甚至是耳中其他任何声音全都消失不见。
他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地转了过去，条件反射想下楼离开。
但大门却在同一时间被打开，穿着一身厚厚睡棉袄的宋璃就那样出现在了厉昊哲眼前。
“你有事吗？”宋璃轻声问道，视线直直看着门口的正前方。
而厉昊哲，并没有站在那里。
“……”他开口想回应点什么，却在看到她那双灰暗无光的眼眸时，哽住了所有话语。
宋璃脸上还有着烧伤后的痕迹，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应该是做了修复手术，伤疤并不太明显。
但此刻的厉昊哲看得细致入微，连宋璃嘴角的伤痕都看得仔仔细细。
他的眼泪，就那样无声无息淌落下来。
在宋璃面前。
可是，她看不到。
她的视线，依旧没有落在他身上。
她不知道他站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谁。
细细的吸气声，带着重重鼻音，被宋璃听到。
她拧了拧眉，心底隐隐有了一个不敢摆在明面上的猜测。
宋璃抬手捂住脸，有些手足无措地想关门。
原本在厕所的宋母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宋璃朝卧室里走。
她动作慌张急速，甚至连门都忘了关。
“妈不是说了，不管谁敲门你都不要开……”宋母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的意味。
宋璃没说话，就那样任由宋母将她推进卧室，然后将房门关紧。
宋母深深吁了口气，一回头，这才看到厉昊哲依旧站在门口，朝着屋里看。
从进门的鞋柜到餐桌到茶几，所有带有尖角的家具都被防撞条包裹，墙壁边还摆着一副暖杏色的盲杖，盲杖上系着几个彩色的小铃铛，风一拂来，铃铛便会叮叮清脆响。
“你来干什么？”宋母拦住了厉昊哲继续朝屋里打量的视线，挡在了门口。
厉昊哲依旧没有说话，眼泪就那样直直淌落下来。
铁骨铮铮的男儿，再见到自己心【创建和谐家园】的现在模样后，心疼心酸得落了泪。
“你走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宋母看着厉昊哲一直在哭，原本一肚子训斥的话也没了想说的念头，直接拉门想关上。
厉昊哲却在这一刻，抬手挡住了她关门的动作。
“阿姨……”厉昊哲就那样悲恸看着宋母，所有想说的话都被眼泪堵住。
宋母叹了口气，本想再说点什么又怕在卧室内的宋璃听到，只得走出来，再将门关上。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所以你不要来打扰她，懂吗？”
25.章
26.章
宋母说话还是尽量在稳住情绪。
厉昊哲吸了吸鼻子，慌忙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
他怕宋母不耐烦，急急忙忙打开摊平。
“阿姨，这是结婚申请报表，我已经将我和宋璃的信息填了上去，只要签字就好了……我会照顾好她的，请您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