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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思辰的目光如有实质,让舒默涵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她将所有的痛感都强压下来,深呼吸一口气:“我......安思辰,我求求你,放过穆家吧!”
之前的说辞现在一句都想不起来,苍白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闭嘴!”
安思辰极度愤怒的话打断舒默涵的话,狠厉的捏住她的下颚。
“舒默涵,你还真是有情有义!”
舒默涵就算是痛也不敢发声:“只要你放了穆家,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安思辰像是一直在忍着怒气,听到这句话才爆发。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跪下来,磕一百个响头说你是有罪,是杀人犯,或许我可以考虑放过穆家!”
舒默涵的嘴唇白了几分,之前压抑的心痛和窒息怎么都控制不住了,尖锐而绵长,甚至喧嚣尘上,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
舒默涵僵了一下,随后艰难的摇头。
有什么要紧,只要能救穆云帆!
噗通一声下跪,舒默涵每磕一下都发出沉闷的响声:“我有罪,我是杀人犯!”
一声一声,额头上留下浓稠的血液,大脑又开始发昏。
最后,安思辰怒不可遏道:“够了!”
舒默涵,你是有多轻贱为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
舒默涵只感觉全身都麻木了,心里凄惨一片。
安思辰却一句话让她所做的努力都毁于一旦。
“除非你死,不然我不会放过穆家,更不会放过你!”
09.章
10.章
十月初三,安思辰大婚。
舒默涵站在江边护栏处,听说这个位置可以见到婚礼的盛况。
解脱也是真的,难过也是真的。
本就没几个月的寿命,要是能救了穆家,其实也算是她赚了吧。
想到这里,她嘴角扬起了笑,是真正开心的笑,她很久没这么轻松的笑了。
在上来之前,她手上拿着的是一部按键手机,只要轻轻的按下最右边的那y~b独家整理个键就可以拨通安思辰的电话。
听到下面礼炮轰鸣,她仿佛听到了宾客尽欢的喧闹。
终于,她按下了手机键,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可现在她极有耐心。
“喂?”
电话终于接通,舒默涵笑了:“安思辰,是我。”
平淡的声音让安思辰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安思辰,之前我们的婚礼,你没有在场,可现在我瞎了,也没办法看见你穿新郎装的样子。”
安思辰心猛的一缩,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也从来不敢妄想和你结婚。”
“那你为什么又突然变卦横插一脚?”安思辰不屑嘲讽。
“因为我发现周雅兰背叛了你,因为她脚踏两条船。”
安思辰低吼,带着警告的意味:“舒默涵!”
听筒里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清脆的笑声,好像是恶作剧成功的那种开怀。
“骗你的,我只是突然鬼迷心窍,才拆散你们的。”
舒默涵说着,本想告诉他一切,不过人都死了,就让周雅兰在他心里永远都是美好的模样吧。
安思辰失去了耐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边沉默下来,听筒里似乎传来细微的风声。
“你之前说,只要我死了,你就放过穆家,可说话算话?”
安思辰心募的紧缩,他意识到什么,话音里竟然难掩的恐慌。
“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舒默涵一愣,这还是第一次,在他的嘴里听到惊慌的语调。
他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睥睨生死般高高在上。
轻轻的一声笑,语气却哽咽了。
“真是难得,你竟然也会为我紧张。”
安思辰已经开始让人去找舒默涵,消息来的很快,但是却没想到,她竟然就在对面的江边上。
她是真心求死!
安思辰从未没有这么确定过,可也因为这样,让他整个人都恐惧起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离开,更别说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想都没想,他立马驱车前往。
“安思辰,放过穆家吧,我已经把一切都给你了,也不差这一条命了。”
安思辰根本没空说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踩死了油门一路飞驰。
可是没听到他回话,舒默涵还以为他连最后一句话都懒得跟自己说了。
她胡思乱想着,最后笑了笑,嘴里呢喃了一句。
“永别了安思辰,但愿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你。”
也不要再爱上你。
这是她能想到的对自己最好的祝福。
舒默涵颤颤巍巍地踩上护栏,微风将她发丝吹乱,空洞的眼神就这样眺望着远方。
迎着风张开双臂,解脱般的往后栽去。
“咚”的一声巨响。
浪花四溅,而后江面慢慢趋于平静……
安思辰刚刚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瞳孔骤缩,像是引发了一场剧烈的地震。
“不!!!”
10.章
11.章
秋天总是无情的,落叶散落一地,给记忆里留下了枯朽的灰暗。
安思辰像疯了一样,抱着湿淋淋的尸体慌不择路的去了医院。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知是江水太冷,还是太过于恐慌。
舒默涵被送进了手术室,他一个人守在外面,整个人都失魂落魄。
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那一瞬间好像心跳都停止了一样。
胸口起伏的厉害,胸口的绞痛这才后知后觉的痛起来,可他却放任自己在这种痛里痉挛,不然他不知该如何放置心里的不安和惶恐。
漫长的等待似乎要将人烧灼个干净,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
安思辰两条腿像是负担了十斤重的钢铁一样,让他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安先生,舒小姐的命暂时算是救回来了。”
安思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医生继续道。
“但是舒小姐自身并没有求生的欲望,现在根本不愿意醒过来。”
安思辰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遗憾的摇摇头:“舒小姐现在成了植物人,而且本身就有脑出血的情况,已经时日无多。”
安思辰眼前一黑,让他一个趔趄,勉强站稳之后,才发现整个人都冷的厉害。
他突然想起半个月前,舒默涵是怎么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满脸悲戚的问。
“安思辰,若是我死了,你当真一点都不会难过吗?”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狠心的逼着她签了离婚协议,甚至将她送进了监狱。
控制不住的想,心里也控制不住的发疼,那时候她该是多么心灰意冷。
“我可以看看她吗?”
说出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厉害,有种被撕扯的沙哑。
在医生的允许下,他沉重的站在医院门口,透过玻璃,他看到舒默涵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一瞬间让他有些胆怯,他微不可闻的退后一步。
他该以什么面目来面对舒默涵,她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不管是因为失明,还是脑出血,还是现在的植物人。
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是凌迟一样,将他刮的鲜血淋漓。
之前的你也是这么痛苦吗,所以才解脱一样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江水里。
安思辰的眼神破碎空洞,里面的悲伤显而易见。
可他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好像里面有洪水猛兽一样。
他的手就举在半空试探,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下。
他太怯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