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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沫抬起无力的双手莫越手里的水杯,缓缓的喝下一口温水。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液体顺着食道流入胃里,而后牵绊着各大感知神经,袭来一阵钻心的痛感。
安如沫咬着牙齿忍住,什么时候开始,连喝一口水都很痛了?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莫越将安如沫手里的水杯放好,满脸认真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
安如沫深深吐了一口气,将刚刚那股疼痛缓解了一番后,她抬眼看着身旁的男人。
莫越和自己的关系并没有在她生病时候必须来照顾自己的那么密切,可是他却一次次的帮助到了自己。
安如沫心里的那份感激让她不忍心拒绝,她想了想开口:“想喝点白粥,麻烦你了。”
“好,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买。”莫越说完后,轻声将门带关后离开。
安如沫躺在病床上,捂着胃蜷缩着。
最近真的越来越累了。
时不时就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她总有一种预感,或许有一天她就这么睡着睡着,便再也不会醒来吧。
20.章
21.章
“咔哒。”
门被推开,又立马关上。
安如沫顿了顿,睁开眼,回头入眸的却是一张让她有些意外的脸。
“你来干嘛?”
安如沫吃力的挪了挪身子,刻意让自己尽量坐的笔直。
“我来看看你啊,如沫姐。”
沈翘翘将轮椅摇到安如沫的床边上,脸上仍旧是一股挑衅的笑意。
“请你出去,我现在没有精神和你演戏。”
安如沫靠着床头,闭上眼睛,她不想再看沈翘翘的这幅嘴脸,她更不想和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再多说一句话。
“不是听说如沫姐得了重病嘛,做妹妹的只不过是想来问候一下你。”
重病?
安如沫一怔,身子不禁的颤了颤,她满脸质疑的看向一旁的沈翘翘。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好替如沫姐你遗憾的,你说年纪轻轻,怎么就得了绝症?”
沈翘翘冷嘲热讽的话,字字刺耳,她脸上此刻的笑意,更是让人巴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如果安如沫是当初的安如沫,她一定会这么做,可是现在,她连林亦琛那个男人都不再在意,何况是这个女人几句难听的话。
她现在难过的是,绝症这件事情,被他们知道了。
安如沫只不过想安静的解脱,可是终究没能瞒得住。
“如沫姐,你说是不是你这辈子缺德的事情做得太多了,所以,连老天爷都不愿意放过你?”
沈翘翘嘴里的话字字句句更是过分,眼底的笑意浓烈一番。
安如沫无动于衷,她双手紧紧捂着绞痛的胃部,与这个女人一字不说,一眼都不想看。
沈翘翘看着安如沫没有反应,她心里更是不甘。
她俯身朝着安如沫凑近,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讨厌:“安如沫,你好不好奇亦琛哥哥知道你患上了绝症的反应?”
安如沫顿住,此刻一股酸涩的感受在她的心头闪过。
从她知道自己患上绝症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开始揣测林亦琛如果知道自己的病情后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后来,她却不想知道了。
因为她知道,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巴不得自己去死。
因为她知道,那个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对自己根本就不会有一点点心疼。
“我丝毫不感兴趣他有什么反应,沈小姐,那个男人我已经不要了,你喜欢就拿去,而现在,我请你离开。”
安如沫刻意的隐忍着心头的那股疼痛,她抬手指着门外,此刻,她只想让这个女人立马离开。
“别急着赶我走啊,你先看看这个。”
沈翘翘将手里拿着的一份文件,朝着安如沫扔去。
安如沫低眸看着文件,当“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刺入眼中的时候,安如沫那颗原本已经坚硬的心,仍旧毫无征兆的一颤。
文件的下方已经签上了林亦琛三个方方正正的大字。
“亦琛知道你得了绝症的时候,就立马找律师拟好了这份离婚协议书,说要立即和你断干净,不然你将你这一身晦气,染到他的身上可怎么办。”
21.章
22.章
“亦琛还说要你以后再也别去找他,最好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是死也千万别死在他的眼前,脏了他的眼睛!”
……
沈翘翘一字一句,在安如沫的耳边重复着。
即便是林亦琛没有站在这里,安如沫此刻好似听得见他绝情的声音,看得见他冷血的样子。
痛意像是一分一毫的钻进了骨头,安如沫只觉得此刻她全身都痛。
就像是被人拿着银针,一根根刺入骨髓般的痛。
安如沫缓缓的喘着气,尽量让在自己身体里不停叫嚣的疼痛平静下来。
她挪了挪身子,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支笔来,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在离婚协议书的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后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文件扔给了坐在身旁勾嘴得意的笑着的女人。
“可以了吗,你滚吧。”
安如沫再也没有余力和沈翘翘多说半句话,她侧身躺下,闭上了双眼,逐渐难受的胃,好似如果还得不到休息,就会在下一秒炸裂开来一般。
沈翘翘拿起文件满意的看了一眼,而后得逞的笑了笑。
“安如沫,我真觉得你可怜,白白的付出了整整五年,到头来,即便是你现在重病在床,亦琛却不屑于来看你一眼。”
说完这句,沈翘翘冷笑一声。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及其的沉静。
“安如沫,我真替你觉得不值。”
沈翘翘将文件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摇着轮椅身子贴近安如沫,面部表情愈发的扭曲:“费尽心思的付出了这么久,可是林亦琛何曾正眼看过你一眼。”
说完这句沈翘翘抬手用力的捏住安如沫的下巴。
安如沫蜷缩着身体,捂着绞痛的胃,全身上下的骨头里像是植入了成千上万颗钉子般,丝毫动弹不得,像是随意动一下,钉子尖锐的那一头,便会穿过骨头直直刺入骨髓里,而这种痛,比支离破碎还要痛。
安如沫丝毫没有力气推开身前的这个女人,下巴已经被沈翘翘捏的泛紫。
“别说正眼看你,即便是你现在身患重病躺在这里,过不久就要死去,那个男人也不屑于来看你一眼。”喎~哔
耳边重复着沈翘翘一句一句尖酸刻薄,讥讽嘲弄的话。
像是有一群蜜蜂钻入了耳朵一样,让人愈发烦闷的声音让痛感来得更是强烈。
安如沫闭着双眼,浑身痛得冒了一声冷汗,她干涩没有丝毫血色的唇瓣用尽全力拨动着,硬生的说出一句无力的话来:“沈翘翘,你千万不要让林亦琛知道五年前的所有真相,不然的话,你会比我死的还要惨!”
安如沫嗓音刚落,沈翘翘一怔,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起来。
沈翘翘知道安如沫没有说错,她也知道林亦琛的性格,如果那个男人知道这整整五年都活在欺骗中,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安如沫,你死到临头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亦琛知道真相的,而且我绝对是那个和他一起相濡以沫,相伴终生的人。”
沈翘翘留下这句话后,松开了狠狠捏着安如沫下巴的手,摇着轮椅便离开了病房。
22.章
23.章
空气在这一瞬间,沉静下来。
相濡以沫……
相伴终生……
这两个词语,一直在安如沫耳边回响着。
多么美好而又甜蜜的词语,可是在这一瞬间,却像是砒霜毒药一样,麻痹着血液,安如沫心中猝然一击,好痛……
是的,还是会痛。
而这种痛比她想象中还要痛。
五年的暗恋,五年的婚姻,安如沫整整十年的爱情,林亦琛是贯穿她整个人生的人。
她曾经以为,只要她掏出热忱赤果的真心,双手捧着递向林亦琛,他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曾经以为,只要她用自己的温柔和热情,就能融化那个像冰山一样的男人。
她曾经以为,只要随着岁月的流逝,细水长流的温情总能让林亦琛有所回应。
……
可是,所有都是她以为。
五年,整整五年,她还是没有将林亦琛的心焐热。
还是没有让那个男人正眼看过自己。
还是没有得到那个男人丝毫怜惜。
甚至那个男人得知自己患上绝症的时候,不但没有来看自己一眼,反而,得到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安如沫闭着眼睛,眼泪还是没有忍住的落了下来。
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浸入发丝,逐渐变得冰凉。
安如沫捂着胃部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子,身体里面已经千疮百孔,疼痛泛滥,而此刻心里的难受却比身体的难受,来得更加的猛烈。
“安如沫,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