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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头看着门缝处的那道阴影，年晓晓没有睡，她就站在门前面，傅斯年明明知道，但是却不敢，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两人就这样沉默的互相隔着一扇门。

  年晓晓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她拼命的擦掉，可是眼泪却像是不受控制般。

  “……”

  傅斯年终究还是离开，没有说任何话，听到外面响起的脚步声，年晓晓蹲下身子，抱紧双膝，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要哭出声来。

  段文婷的话，就像是打破她美梦的一块石头。

  和傅斯年挽着手，走到酒宴的时候，年晓晓内心是开心的，她甚至是努力去忽略傅皓轩，她沉浸在自己编造的梦中，是段文婷的出现，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告诉她，现实究竟是什么样的。她无法自欺欺人，更是没有办法面对傅斯年。

  年晓晓知道自己心里对傅斯年仍旧是有着感情的，这感情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爆炸，将他们两个人都烧的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坚持住！晓晓，你可以的……等哥哥醒过来，你就可以离开了！”

  年晓晓抽噎着，这样安慰自己，而她也在这个没有人睡着的夜里，跟自己说：“一定要躲着傅斯年，不能够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了，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傅斯年……只有这样做，才能够让他们两个都过着原来的生活，不受到干扰！”

  夜深，傅斯年站在窗口，心忽然感觉到一阵刺痛，无以复加。

  第28章 ：清醒的预兆

  次日，天刚蒙蒙亮，年晓晓就蹑手蹑脚的点着脚尖，来到楼下厨房，开始准备傅皓轩的早餐。因为他的精神状态和特殊的病情，每天的早餐都需要年晓晓亲自做。熟练的烧热锅中的水，看着冒泡的水温，将面条投放进去，用筷子不停的搅拌。

  年晓晓盯着那滚烫的水蒸气，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时出神，水便冒了出来。

  “啊……”慌张中想要用手去将盖子拿下来，却不小心烫到手指，十指连心，刺痛感让她压低声音尖叫，却还是想要跳着脚过去将火关掉，眼看着瓦斯已经闻到气味，年晓晓不由得急得眼眶泛红，她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情况越发不妙，正在年晓晓想要找阿姨过来的时候，却看到一只手臂从身后伸过来。

  “快去拿凉水冲一下。”

  傅斯年刚刚起来，睡眼惺忪，顶着鸡窝头，趿拉着拖鞋，全然没有平日看到的那副精英模样。将年晓晓圈在怀中，他伸出手关掉瓦斯，又将已经烧糊的面条捞出来，扔进垃圾桶内。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然后低头看着年晓晓那张泛红的脸，和有些水润的眼眸。

  “一点儿事情就要哭。”、

  年晓晓分不清这句话里面到底是宠溺还是其他，只能呆愣愣的躲在他的怀里。傅斯年见她的手指已经微微肿胀起来，拧了拧好看的眉头，扯着她的手臂，来到洗手池前，用凉水替她冲着，“我自己来，你让……”

  镜子就在眼前，年晓晓这才发现他们两个中间暧昧气流涌动的感觉。

  “如果不及时冲凉水，会有水泡，皓轩看到会哭。”傅斯年的声音从年晓晓的头顶传来，听见他这样说，年晓晓刚才心中的那份悸动全然消失不见，原来，他只是因为皓轩的缘故才担心自己。“我自己来吧。”年晓晓推开傅斯年，用水冲着，那刺痛感，仿佛是来自心尖儿上。

  傅斯年斜靠在门口，盯着那倔强的背影，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铃铃铃。”

  年晓晓揣在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起，打破了这阵沉默，让她得以理由溜走。

  “雪梅？”

  年晓晓跑到别墅外的花园内，气息还有些不匀。医院走廊里的林雪梅听到她这样的声音，有些奇怪，但很快都被内心的那股激动的情绪给掩盖过去，她兴高采烈的对着电话说：“晓晓，你下午能来医院一趟么？刚才我看到辰遇哥的手指动了！”

  “你说什么？”

  年晓晓感觉自己的耳朵周围都出现了蜂鸣声，不敢相信的再三确认，“你确定？”

  “嗯，我已经通知医生过来，他们说下午会给辰遇哥做全面的检查，你快过来吧！”林雪梅激动的情绪已经渲染到年晓晓这里，她几乎是来不及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就冲到外面，跟管家打过招呼，背着布包，拦着的士，就朝医院赶过去。

  路上，年晓晓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焦虑的揉搓着手心，她怕自己又是空欢喜一场。

  在樊辰遇刚刚住院的那段时间，他的脑电波每天都会发生巨大的波动，医生曾经确信的跟她保证，在很短的时间里，他一定会清醒过来。可这样的一等，就是三年的时间……在年晓晓几乎是绝望的时候，林雪梅的这个消息，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如果樊辰遇醒过来，她就可以离开傅家，离开让她为难的一切。

  虽然有些自私，但是年晓晓知道自己已经濒临边缘，再坚持一分一秒，她都会崩溃，然后彻底的爆发。那样的后果，是她没有办法承担的，也是不想要面对的。

  医院门口，人来来往往，偶尔呼啸而过的救护车的声音，会让年晓晓不由得脊背发麻，总是回想起那天在街口，满眼都是血的场景。握着已经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年晓晓朝走廊的尽头走去，打开那间挂着VIP标牌的房门，看到坐在床边替樊辰遇擦拭着脸颊的林雪梅，努力扬起笑容，说：“辛苦了！”

  “晓晓，你来啦！”

  林雪梅起身，将毛巾随手放在椅子上，拉扯着年晓晓的手臂，眼波流转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虽然憔悴消瘦，但是却仍旧能够看出当年温润的模样来，“我上午替辰遇哥擦手的时候，感觉到他动了！我相信，他肯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你也累一天了，我想跟哥哥说说话，你去外面吃点儿饭，休息一会儿吧！”

  年晓晓说完，温柔的拍拍林雪梅的肩膀。作为自己的好朋友，她为了樊辰遇付出的太多，甚至是连她这个妹妹都有些不忍心的程度。每天要在有钱人家做保姆的工作，还要【创建和谐家园】打工，晚上就住在医院里，这样的一片赤诚，年晓晓经常说，如果自己是男人，肯定会喜欢林雪梅的。

  “好……”林雪梅乖巧的走出去，替年晓晓将门关上。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除了摆在旁边滴滴答答正在运作着的医疗器械外，只有年晓晓的呼吸声，以及樊辰遇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年晓晓盯着那张脸庞，无奈的笑着，将床头柜上摆放的干花摘下来，换上自己在楼下新买的一束。

  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将窗帘拉扯到一旁，让阳光能够直射到房间内，到病床上。

  “哥，你知道吗？我最近在傅家特别的不开心。”年晓晓整理完一切，坐在床边，握着樊辰遇的手，替他做着病理【创建和谐家园】，“我遇到傅斯年，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我身边阴魂不散。我害怕，我害怕被傅太太发现我们之间曾经的过往，我更害怕……”

  “害怕，他根本就不记得我，只是讨厌我是傅皓轩的妻子。”

  年晓晓自嘲的笑笑，将额头抵在樊辰遇的手背上，低低的说：“可能在他眼里看来，我就是觊觎傅家财产的女人吧。因为钱，才会去照顾傅皓轩这样的一个在智力方面有缺失的人。所以他才会百般折磨我，想要赶走我，保护自己的弟弟。”

  “如果你是清醒着的，你肯定也不舍得我去做这些事情。如果有人欺负我，你肯定也会冲上去的，对不对？”年晓晓说完，替樊辰遇调整了一下病床的高度。这些动作对她来说，习以为常，甚至是驾轻就熟。

  三年的时间里，她几乎每天都是在照顾人，无论是家里的傅皓轩，还是医院的樊辰遇。

  医院的病房，和永远无法回应她的樊辰遇，就像是年晓晓的一个树洞般，只要有苦，就朝着这里倾诉，没有人会发现，更不会有人去喂她出谋划策，可是从病房的这扇门走出去，年晓晓的心里就会轻松许多。这应该就是家人的力量吧。

  “对了，哥哥，我跟你说，最近有人在追求雪梅，我在医院门口看到了！”

  年晓晓想起自己上次见到的那个男人，虽然林雪梅否认，说不过是【创建和谐家园】的同事，但年晓晓不会傻到相信那些话，“我知道雪梅一直喜欢你，可你如果没有办法醒过来的话，怎么可以继续耽误她下去呢？总不能够把大好的青春年华，都浪费在医院这种地方吧？”

  “你不会怪我，不替你着想吧？”

  年晓晓傻乎乎的笑着，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樊辰遇，目光也变得平淡起来。唠唠叨叨说了一堆，有些口干舌燥的她看着推门进来的林雪梅，起身，将位置还给她，说：“我正好去找医生聊聊情况，你在这里吧！我待会儿就顺便直接回去了，皓轩现在粘我粘的很紧。”

  “好，如果有情况，我再联系你！”

  林雪梅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看着年晓晓那么小，却已经压弯的背影，有些鼻酸，却无能为力。他们都是最普通的人，就算心中有着几分不舍和怜悯，却又有什么作用呢？

  第29章 ：躁动的夜店

  医生办公室门外，年晓晓深呼吸几次后，鼓足勇气的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几乎是跟亲叔叔一样的主治大夫，露出淡淡的笑容，不好意思却充满着大家闺秀的模样，说：“又麻烦您，这次我哥哥是什么状况呢？”

  “还是跟以前一样，神经已经有反射，而且脑电波也开始周期性的波动。我们可以判断的是，你哥哥仍旧在苏醒的过程中，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能够清醒的恢复意识，还不确定……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

  主治医生这样说完，看着年晓晓已经毫无波澜的脸庞，有些同情，又有些心疼的说：“这些年，为了你哥哥也是辛苦了！”

  “躺在病床上的是我哥哥，怎么会辛苦呢！”年晓晓挤出一丝笑容，看着窗外有些刺眼的阳光，肩膀上也显得有些轻松的卸下来，说：“我在来的路上还想，如果你告诉我，他马上就会醒过来，我该怎么办？可再仔细想想，这些年，这句话我听的也是多了，就像是狼来了的故事，话说的次数多了，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年晓晓这张脸庞，不过是二十多岁的模样，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她应该去跟闺蜜在街上购物，血拼；更是应该在电影院里放肆的挥洒着自己的笑容和泪水，或者挽着高大英俊的男朋友，引来周围人艳羡的目光。可她却早早的步入了苍老的人生，去照顾整个家族的人，去担起哥哥的医药费，这样的女孩儿，让人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张叔叔，你可别这么同情的看着我，我怕哭出来！”

  年晓晓故意开玩笑的说着，也是从包里找出一盒巧克力，放在桌子上，说：“我不像是其他人，能够送给您多好的礼物。但好几台手术连轴转，吃点儿甜的还是有作用的！”年晓晓调皮的走到门口，留了一句，说：“这可不算是走后门，收受贿赂哦！”

  “去吧，回家路上小心点儿！”

  主治大夫点点头，将巧克力拿在手里晃了晃，并没有跟她客气。

  三年的时光，他们如果说是陌生人，也有些生疏。在心里，早就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朋友，亲人，甚至是唯一可以依靠，并且说真话的人了！年晓晓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听见手术室门口响起哭泣的声音，回头看着挥舞着手臂想要靠近那轮床的病患家属，脚步站定在原地，愣愣的看着。

  她也曾经这样无助，整夜蹲在走廊的角落里，抱紧自己，哭都没有力气。

  一夜之间，一场车祸，她的两个亲人离开她，还有哥哥昏睡不醒，这样的变故，让她总是希望这是一场梦，可却总也醒不过来。年晓晓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加油，不管如何，生活总归还是要继续下去。她不能够继续这样……

  夜店，震耳欲聋的声音和声色犬马的人影，劲爆的音乐带领着人扭动着身体，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有女人眼神扫视着区域内所有值得靠近的男人，在内心盘算着如果跟他们离开这里，会获取多少的收益。

  身体在她们的眼里，无非是一种工具，一种技巧，能够换来她们想要的奢华生活。

  “斯年，你最近很不对劲啊！”姚滨坐在卡座内，靠在傅斯年的身边，左手还搂着身材不错的女人，心思却全然不在她身上，拧起眉头盯着旁边没有喝酒，反倒像是来这里放空的傅斯年，说：“你别吓跑这些姑娘，我可不像是你，守身如玉的！”

  姚滨的玩笑并没有引起傅斯年的兴趣，他的存在，已经让这家夜店暗自汹涌起来。

  有不怕死，不懂情况的女人穿着几块布料，举着酒杯，装作脚下一滑，踉跄的正巧摔到了傅斯年的怀中，有意无意的蹭着傅斯年的手臂，劲爆的音乐声让人的心脏砰砰跳动着，甚至有些意乱情迷，“傅总，您一看就是健身的，这手臂好有力量啊！”

  “哎哎哎，你……”

  姚滨看着那女人近乎于作死的拿着傅斯年的手臂，朝自己的双腿移过去，本想要劝阻，却想着刚才傅斯年对自己的冷淡态度，转而看好戏，挑眉搂着自己怀中的姑娘，凑到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惹得她花枝乱颤。

  “傅总，我今晚来伺候你，好不好啊？我有点儿难受呢……”

  女人的脸面似乎早就丢掉九霄云外，言语之中都是露骨的挑逗，傅斯年脑海中一直浮现着今早年晓晓那担惊受怕的模样，本来不打算理会，可是她却看不出现在的情况，越做越过分，直到傅斯年一脚将她踹到地上，狠狠的说：“滚，不要脏了我的手！”

  “傅总……”

  这边剧烈的声音惹来不少人的注视，倒在地上的女人似乎有些脸面无存，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姚滨给大声的呵斥，说：“还不快走，难道想要让人夹着你滚？”姚滨都已经开口，那女人终于知道自己差点儿惹上【创建和谐家园】烦，头也不回的踩着差点儿断掉的高跟鞋跑走。

  “宝贝，你也先回去，我过两天来找你！”姚滨在旁边美人的脸颊上吧的亲了一口，哄着让她离开，随即走到傅斯年的身边，说：“好好的夜店，就是享受声色犬马的，你却把这里弄得跟冰窖一样，那为什么要来呢？”姚滨给自己倒了两杯酒，也学着傅斯年的模样，瘫在沙发里，无奈的跟着音乐点头。

  傅斯年盯着从未亮起的手机屏幕，心情就像是它一样，漆黑，没有光明。

  “我知道，你不就是因为住在你家里的那个女人嘛？天涯何处无芳草，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曾经以为这是只有那些小姑娘才会做出来的事情，风花雪月超过个人需求，可没想到你也是一样……”姚滨有些啧啧称其，如果不是真实发生，他可从来不相信傅斯年是这种人。

  傅斯年似乎受够了姚滨的唠叨，也似乎是放心跟他提起自己的心事。

  身为好友知己这么多年，姚滨是傅斯年唯一相信的人，也是他愿意把最狼狈不堪的模样暴露出来的人，“你说，当初她选择离开我，到底是以为什么。又为什么要嫁给皓轩？是因为她爱皓轩吗？”这样的话刚问出口，姚滨口中的酒就毫无保留的全部喷洒出来。

  “傅斯年，你没发烧吧？”姚滨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却被他直接挥手给打掉，看到傅斯年蹙起眉头，姚滨也是悻悻的将手放下，但仍旧直言说：“虽然皓轩长相是俊朗，如果不说话，打扮好放在那里，凭着身份就会有无数的女人凑过来搭讪！可你也不想想，他现在跟小孩儿有什么区别？就算是吃饭都要让人哄着，哪有女人愿意，还说爱？”

  姚滨是混迹于情场的浪荡公子，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从不否认自己是【创建和谐家园】。

  有钱，有颜，所以他愿意去跟无数的美女相约，吃饭，看电影，然后回酒店。但他会做好每一步的防范措施，不会允许自己犯错，更是会在事后给予那些女人应该有的补偿。在他的世界里，这不过就是一场交易。

  “我从来不会去找那些看上去非常单纯的女人，更是不会欺骗她们的感情，我只是会找那些主动扑上来的女人，解决生理需求。”姚滨曾经十分坦然的跟傅斯年分享自己的生活，“各取所需，她们需要钱，我需要发泄，仅此而已！”

  姚滨也从来不否认，自己将来是要按照父母的要求，去找一个温顺贤良的女人结婚，相夫教子。而那时候，他也绝对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在外面摘花惹草，会做好自己的本分。姚滨这种行走江湖的手法，一直想要言传身教给傅斯年，可这么多年过去，他就像是木头桩子一个，死活听不进去。

  第30章 ：故意折磨

  “我看在是你哥们的份儿上，劝你一句！”

  姚滨举起手中的酒杯，咕咚咚的喝了两口，说：“你不是跟我说，年晓晓在医院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哥哥，是傅家在养着么？就算，就算是万一！她真的如同你跟我说的那么单纯，是为了他哥哥才会去答应跟傅皓轩结婚……”

  “你想说什么？”傅斯年听到这样的设想，扭头，终于在今晚第一次将视线放在姚滨的身上。可这眼神，却让姚滨遍体生寒，想来想去，他还是索性将空酒杯摔在桌上，心一横，说：“就算是这样，她也是傅皓轩名正言顺的妻子，是你的弟妹。”

  “不光是阿姨和叔叔不会同意你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就算是有一天，皓轩和她离婚了，他不在了！你能够跟年晓晓结婚么？”姚滨的话，像是将周围所有的声音都隔绝般，“就算是结婚，你瞒得住么？你能够把年晓晓藏一辈子么？”

  “你不是不了解，这圈子里人的嘴是有多么的毒！他们当着你的面，肯定不会议论！会夸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是拆不散的缘分，可背后呢？他们会怎么议论年晓晓？”姚滨看似放荡不羁，实际上却是对所有事情都看的极为通透的人，“就算是你不在乎，可她也不在乎么？”

  傅斯年的手指紧紧的握着酒杯，青筋暴起，甚至是能够看到骨节露出来的可怖模样。

  “斯年，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这辈子，就算你们两个再相爱，都是不可能的！”姚滨虽然心痛，却宁愿把事实早点儿摊开，摆放在傅斯年的面前，即便再血粼粼，也总要比他心中存着一点儿希望好！

  本来以为，这番话能够让傅斯年清醒过来，可姚滨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沉默片刻后，笑出声来，这种诡异的氛围，让姚滨不由得往后挪了两步，挑起眉头，略微有些警惕的保护着自己，说：“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我！”

  “谢谢你。”傅斯年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着实让姚滨受到惊吓。

  傅斯年起身，抓着桌面上的车钥匙，起身，走到姚滨的面前，开口说：“是你让我明白，我和年晓晓之间唯一的问题，是我不确定她心里是否喜欢我，以及当初她到底为什么会一言不发的离开我。如果弄清楚，那些你所说的问题，我都不在乎！”

  “谁如果在背后议论我们，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傅斯年嘴角上扬，露出嗜血一笑，如同地狱中走来的勾魂使者般，说：“你明白的，这个圈子，只要给一点儿颜色，就不会有人再傻乎乎的上来挑衅，不是么！”

  说完，根本没有留给姚滨反应的时间，傅斯年就已经离开，消失不见。

  这家伙，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姚滨冷静了两分钟，转动了眼珠，怎么想也不明白，索性是的对着外面的吧台挥挥手，叫了两个妖娆多姿的女人过来，继续享受着他的火热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