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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此刻终于来到了母亲李巧如面前，李巧如穿着身上被打理的很好，只是人却有些瘦。
她坐在长椅上，怀中抱着一个毛绒绒的鸭子玩具，口中念念有词。
“绒绒……绒绒……”
第18章 愿意
泪，一点点湿了眼眶，朦胧了视线。
宁妍若颤抖走近，小心翼翼蹲下，想去碰李巧如的手，却被她躲开。
李巧如慌忙背过身，还一脸警惕说：“别抢！别抢！这是我家绒绒最爱的玩具！”
宁妍若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哭喊着：“妈妈，我是绒绒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妈，你仔细看看我啊……”
“妈，是绒绒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母亲没有醒来，宁妍若一直祈祷她能醒来，可看着这样的母亲，宁妍若才发现，更痛心。
宁妍若低头，哭得泣不成声。
这时，李巧如慢慢转过身来，望着低头哭泣的宁妍若，茫然的眼眸里闪过挣扎，她跟着蹲下，伸手拨开宁妍若垂落的发丝。
还状似疑惑轻喊：“绒绒？”
宁妍若猛然抬起头来，眼里蓄的泪大颗大颗流下，可她却满脸欣喜捧住李巧如的手，“妈妈，你记得我了吗？”
李巧如望着宁妍若那双和自己极其相似的眼眸，突然扔掉了手中的毛绒玩具，一把抱住宁妍若，也大哭起来。
“绒绒，我的绒绒！”
宁妍若抱紧李巧如，流泪回应：“妈妈，是我！”
“绒绒，你躲到哪里去了，妈妈找了你好久好久，我好想你啊……”宁妍若抚慰这李巧如的背，轻声说：“妈妈，我也好好想你。”
“是绒绒不好，以后我再也不躲了，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妈妈，绒绒好高兴。”
……
血缘亲情，就是这样神奇。
医护人员花了大半个月才和李巧如套熟关系，降低她的戒备，而宁妍若，只三分钟不到，李巧如已经到接受了她。
之后，除非睡着，李巧如到哪里都要黏着宁妍若，喊两声不见就慌张，像个小孩子，两个人的关系完全倒了过来。
但李巧如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恰好沈成晔也找上了宁妍若，有继续让她学习的意思。
“你原本的专业就是内科，对神经内科的攻克有一定的了解，我希望你接下来能好好把握。”
说着，沈成晔递过来一奔通知书，是海内外著名的医科大学。
宁妍若诧异望着沈成晔，她实在低估了沈成晔的能耐，这个大学光有钱是肯定进不去的。
代价，不可想象。
所以，沈成晔为什么要送自己继续学习？她值得他这样投资？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沈成晔又说：“我只是把你之前在国内的成绩投了过去，教授亲自批准的，你安心去学习，不要多想。”
宁妍若当初的学业成绩确实数一数二。
她因为和厉觉森结婚放弃了学业，当时她的老师很是可惜了一番。
没去问沈成晔的目的，宁妍若只微笑说：“成晔，我会好好努力的！”
视线落在沈成晔的腿上，宁妍若突然又有了一阵动力。
沈成晔的腿似乎是因为一场意外而受伤的，具体什么情况，沈成晔没说，他身边的人也没人多嘴。
宁妍若只知道，多年过去，沈成晔只能坐在轮椅上，她有一次不小心看见沈成晔做复健，他跌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不让人搭手。
他，很骄傲。
但宁妍若觉得，沈成晔有骄傲的底气。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跟她提什么要求。
可他耗费巨资治疗她，治疗母亲，为她摆脱国内的尾巴，送她继续学习……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利用。
她何以回报？
宁妍若俏俏在心中加了一个目标，医治好母亲，还有沈成晔。
第19章 滚开
四季轮换，转眼，三年过去。
这几年，厉觉森嫣然已成了一个工作狂。
他拿下宁家之后，整合的过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但在他的雷霆手段之下，该服输的人不服不行。
只是，厉觉森的身体也在这三年间肉眼可见衰败，身边也经常带着药，每次出差回来，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不是家，而是医院。
这一次，亦如此。
主治医生每一次都要重复一眼的话：“看看，问题又严重了，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你的身体需要好好养一养了，尤其是你的胃！我这边还是建议你住院治疗一个月看看。”
可厉觉森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住院就不必了，开些药吧。”
一来，他不喜欢医院，二来，他住院之后，那些一直被他压着的人恐怕有要作妖。
他倒不是压不住，就是觉得烦。
那些劣质的手段，总是一样的套路，让他索然无味。
医生眼见劝不动，只好依言开药，还一边唠叨，“年轻人，现在不好好主意身体，等你老了，后悔可就晚了。”
厉觉森静静的听着，始终没说什么。
老，对于他来说，是个很遥远的词。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这个世界都有乐一种厌倦的感觉，就算谈判下千亿的合作，也半点记不起他心中的波澜。
他的心，像一潭死水。
唯有……
偶尔梦到宁妍若时，他才有种活着的感觉。
只是，最近半年，他梦到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好了，去拿药吧，我还是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要来医院，别强撑着。”
厉觉森点了点头，出去了。
助理接过厉觉森手中的单子，心中啧啧称奇。
他每一次为这老医生的啰嗦提心吊胆时，总裁却总能轻拿轻放，甚至没有发过一次火。
他记得，有一次总裁的父亲多说了几句都得到了总裁的冷酷嘲讽，更别提他们这些小罗罗了。要是啰嗦两句，那可是会被总裁当场解雇！
拿好药之后，助理本来要跟着厉觉森去底下停车场，却没想到迎面就见到了秦月容。
助理顿时警觉，暗道这位秦月容小姐真是好胆色！
每一次都来医院和总裁玩巧遇，她难道就看不到总裁那要灭掉她的冷酷视线？
秦月容果然朝厉觉森走了过来，说：“觉森哥哥，好久不见，你怎么也看来医院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可厉觉森却直接无视她，径直朝前走。
秦月容神色一僵，暗恨着却又跟上，委屈上前扯住厉觉森的胳膊，说：“觉森哥哥，我不是故意跑过来缠着你的，爸妈很久没见你了，很想你，想让你今晚回家吃顿饭。”
她之所以这么大胆，是仗着厉伯父里伯母撑腰。
原本，她从小在厉家长大，嘴也甜，很得厉家父母的喜爱，而厉觉森也并没有对别人有意提及秦月容做的那些龌龊。
所以，秦月容现在的名声倒还是经营的不错。
在宁妍若“死”了之后，厉觉森突然不近女色，加上他的年龄也大了，厉家父母自然着急。
而秦月容瞧准机会，适时引导，厉觉森以前也确实对秦月容有求必应，厉家父母便起了撮合厉觉森和秦月容的心思。
虽然义兄妹在一起听起来不太好，但总比厉觉森一辈子孤家寡人要好吧？
厉觉森冷冷瞥了她一眼，冷酷说：“你的手不想要了？”
秦月容顿时白了脸。厉觉森可是说到做好，她不甘松开手。
厉觉森越过她，本来继续朝前走，可目光触及右侧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时，他的心跳猛然加快！
第20章 所谓东西
在秦月容和助理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厉觉森已经飞奔了出去。
是她！
他不会看错的！
厉觉森绕着旋转的大楼跑了好一圈，不顾礼仪，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找到额头冒汗，心都快要挑出来之时，他至于一间宽阔的办公室见到了人。
他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人，她正和盘边的医生说着什么，眉头微蹙，侧脸依旧温柔。
宁妍若，一点都没有变。
他缓缓走进，想大喊她的名字，可双唇却抿着，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的手都在颤抖。
厉觉森的视线灼热逼人，实在难以让人忽视。
况且，门口到里间这么几步路，厉觉森已经走近。
“宁妍若，是你对不对？”语调里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心。
可对面的人抬眼望向他是，眼底却全是陌生：“你好，我确实叫宁妍若，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厉觉森的瞳孔微缩，不可思议问：“你不记得我了？”
可对面的人却蹙眉，“我想，我应该不认识你才对，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而跟在宁妍若身边的医生小声提醒：“宁姐，这位是厉氏集团的总裁厉觉森。”
宁妍若点了点头，可眼眸里依旧是陌生，就好像，从不曾认识过他。
厉觉森心口一痛，刚才有多欣喜，现在就有多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