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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神色间甚是平静,仿佛若无其事般,杜言诚暗自松了口气,可另一边他又为此感到难过。
他对她是真心的,所以不希望她有什么伤痛在面对他的时候都藏起来,也不想希望她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憋在心里。
虽然在知道孟晚秋出事的那一刻杜言诚就已经心急如焚,可当真正见到对方的时候杜言诚才发现自己竟然都不敢问她,怕再让她受到伤害。
于是思忖了好一会,他才小心试探着同孟晚秋问:“你还好吗?”
闻言,已经从他身上收回目光的孟晚秋顿了一秒,然后她用手帕轻轻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回了杜言诚一个浅笑。
“我还好,谢谢杜先生关心。”
如此平静的反应与杜言诚想象中的情况相去甚远,可她越是这样,杜言诚就越是害怕。
于是他当即做出一个决定。
既然已经知道孟晚秋与陆霆川夫妻不睦,加上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林琦月,想来这两人离婚是早晚的事,如此,他若想要现在追求孟晚秋,仔细算来,也不是什么天翻地覆的大事。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得紧了些,杜言诚看上去有些紧张,他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往前走两步,靠在了床边。
孟晚秋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她干脆以不变应万变,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杜言诚。
纵使心中有千万言语,然话到嘴边杜言诚还是犹豫了,好在这种犹豫也仅仅是三两秒间的事情。
“孟小姐,我带你走吧。”
他原想直接唤她晚秋二字的,可他又怕吓着她。
四目相视间,说这话时,杜言诚口吻真诚,眸光坚定,一片炽热情意,纯然肺腑。
而孟晚秋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又或者说她好像是没太明白杜言诚话里的意思。
他想带她离开?去哪儿呢?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算是跟她表白心意吗?
一时间,病房里陷入一片沉默。
见孟晚秋一直不说话,杜言诚有些着急了,略一思索,他干脆一股脑将自己所有的念头都吐露了出来。
“孟小姐,我知道我现在同你说这些十分冒昧,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上次送你来医院的路上,我是真的害怕了,还有这回,当我知道你出事的时候……所以,孟小姐,可以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吗?”
第19章 说客
如此大胆直白的言辞落入孟晚秋的耳朵里,这次她终于回过神来。
只是杜言诚一片赤诚爱意非但没有打动她,于她而言,反而更像笑话。
她低头嗤笑一声,随后看向杜言诚,问道:“杜先生,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迟疑了半秒,杜言诚心里忽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乖乖应道:“医院。”
于是孟晚秋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医院吗?”
到此,杜言诚心里忽地咯噔一声,他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因为我有心脏病,因为不知道哪一天我就再也醒不过来,还因为我刚刚失去了我的孩子,所以我在医院。”
孟婉秋低垂着头,眼皮耷拉着,一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雪白的被子,语气里满是落寞和绝望。
然而还没等杜言诚想一想自己该如何安慰她时,她又继续说道:“杜先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青年才俊,前程大好,不必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更何况,朋友妻不可欺这话难道先生没听过?我说的这些,先生能明白吗?”
孟晚秋几句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杜言诚的一腔热血上,他当即怔在原地,如鲠在喉,难受的发不出一个字来。
见他面色难看,孟晚秋虽心有内疚,却终是再无任何安抚的言辞,她只是转过身去看向窗外,淡淡地说:“杜先生,我有些累了,请回吧,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
逐客令已下,若再留着那就没什么颜面了,可偏偏杜言诚今日铁了心要与孟晚秋将话说清楚,是以他并未因着对方几句冷言冷语就退缩了。
见她扭过头不看自己,他干脆绕过病床重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你……你还要做什么?”
孟婉秋有些意外,自己已经把话说的如此难听了,这人竟还不走。
瞥见她诧异的神色,杜言诚不由地轻笑一声:“孟小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闻言,孟晚秋深吸一口气,懒得再与这人说些什么,她干脆倚在身后的枕头上闭了眼睛准备不再搭理他。
杜言诚原还有很多话要与孟晚秋说的,可见着她一副不愿与自己多言的模样,加上又是眼下这么一个节骨眼,他知道的,他现在和她说这些,她定然是不信的。
既然她不信,那他就不说了,他会做出来让她看见,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真心。
“我已经托人在国外帮忙找心脏病方面的专家,我相信,再过不久一定会有消息的,我知道采薇死了你很伤心,可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的性命重要,眼下你最应该保重自己,我相信,采薇最大的心愿也是希望你能平安。”
原本听他说在给自己找国外的医生时孟晚秋心中小小的惊了惊,不过这点惊讶在听见对方最后两句话后,立马又变成了愤怒。
就在不久前,陆霆川也是这样同她说的,这两个人都拿采薇的死来劝解她保重身体,希望她能就此放下,如此,活着的人才好继续过日子。
于是她倏地睁开双眼,一挥手将床边柜子上放着的瓷杯干脆利落地扫到了地上。
“砰——”一声巨响,瓷杯碎裂成无数片,将杜言诚吓了一跳。
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话惹了孟晚秋不高兴,竟让她这样大发雷霆。
“你……”
“闭嘴!”
他本想问一句她怎么了,却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紧接着就见孟晚秋一双眼愤愤然地盯着他,咬牙说道:“我说杜先生怎么这般献殷勤,原来是当陆霆川的说客来了!”
神情一滞,杜言诚愈发的不解了,什么叫他给陆霆川当说客?这是什么话?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二,孟晚秋又继续说道:“你和陆霆川关系匪浅,怎么着?你这是不忍他为难所以决定挺身而出要替他解决了我这个麻烦吗?让我猜猜,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让你在我面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由此我便倾心于你,信了你的话,和他离婚,对采薇的死不再追着不放,然后跟你离开,这样,他和林琦月就能如愿以偿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呵,二位真是好计谋!”
说完,冷笑一声,她极尽嘲讽的瞥了杜言诚一眼,看样子是已经笃定此事是他和陆霆川串通好了的。
第20章 我愿意跟你走
这误会着实大了,一向口齿伶俐的杜言诚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向孟晚秋解释才能让她消除对自己的误解。
看得出来,孟婉秋气的不轻,如果不是她现在躺在床上,杜言诚敢打赌,自己一定会被她亲手赶出这里。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左思右想了片刻,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他决定和孟晚秋说清楚。
她是他放在心上的女人,所以不希望她误解自己。
“孟小姐,我知道我现在和你说这些不合适,但杜某今日所言,句句肺腑,皆出自真心,绝不是为了陆先生,若有半句假话,就叫我杜家湮灭在这乱世里。”
杜言诚说的信誓旦旦,神色分外认真,像生怕孟晚秋不相信他似的。
听他这般言辞,尽管孟晚秋在心中告诫自己不可相信这人,但毕竟眼下形势所迫,她如今身子不好,身边又没有一个可以依仗的人,如果只凭她自己,恐怕这一时半会根本没有办法杀了林琦月为采薇报仇,更何况,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这么一想,她对杜言诚的态度便不像先前那般坚定了,她心里清楚的知道,他是唯一能帮到她的人。
在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里,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为采薇报仇,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了。
想到这,孟晚秋倏地抬头望向杜言诚的眼睛,十分平静地说道:“杜先生,我愿意跟你走。”
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并没有让杜言诚急着高兴,听了这话,杜言诚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心里紧张起来。
他是知道她的,方才她拒绝的态度那般坚定,断不会因为他几乎话就改变,现下这般反应,怕是她心中还有旁的打算。
果不其然,杜言诚脑海里的念头还没落下去,他便又听孟晚秋接着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杜言诚看上去十分沉静,一点都不惊讶,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
见他如此,孟晚秋想了又想,终是将已经到了喉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冲着杜言诚温温柔柔的笑了笑,轻声说道:“你不用紧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要再在上海多待一些时间,你知道的,我现在身子不好,孟家又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打理,我想料理好这一切再走,杜先生,我觉得你说的对,就算是为了采薇我也得好好活着。”
说这话的孟晚秋一副知书达理温婉娴静的做派看上去十分得体,再无半分方才冷嘲热讽大发雷霆的泼辣模样,仿佛一瞬间换了个人似的。
杜言诚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这不是孟晚秋的真心话,他料定她在对自己说谎,可他却并不打算拆穿孟晚秋。
他认定她值得他的爱慕,自会接受她的一切,不管眼下她的答应真心与否,也不管她在企图些什么,就算是天大的祸事,他拼了全力也都会替她接着。
来日方长,他和她,往后余生,还有的是时间。
第21章 冠冕堂皇
当陆霆川再次来到医院看望孟晚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这期间他派来看着孟晚秋的人自是事无巨细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你是说这几天杜言诚每天都去看她?”
明显察觉到自家主子的怒意,仆人不由地将头又埋的低了些。
将手中的报刊放在桌上,陆霆川面无表情地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角上,他一动不动地盯着一张白纸看了半晌,最后抬起眼皮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先生。”
于是仆人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然而还没等他离开外头的走廊,“砰——”,一道清脆的碎裂声从陆霆川的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仆人戚戚的想到,得,又该买新的烟灰缸了。
而此时在办公室里的摔东西的陆霆川则一改先前冷淡漠然的态势,他咬牙将自己摔进一旁的真皮沙发里,一字一句的念着杜言诚的名字。
“杜!言!诚!你很好!”
青筋暴起的额头昭示着他此刻的极力忍耐,他与杜言诚相识不到一年,彼此合作了几笔赚钱的买卖,两人说话又十分投机,于是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他如何都想不到如今他这位朋友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孟晚秋身上!
一想到孟晚秋对着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巧笑嫣然,陆霆川一颗心就跟在火上烤着一般难受,与此同时一种担心害怕的情绪在他的心底里慢慢放大了来。
就像他以为的那样,他该不为所动,是甚至高兴才对,可如今他又是怎么了?他是在害怕离开吗?
这样的念头若是被孟晚秋知道了,她定然是要耻笑他的吧?不说她不相信,就是他自己都觉得荒唐至极。
他们成婚三年,他从不曾想过要将她放在心上珍重,更是在林琦月回来的时候一门心思想着要跟她离婚,直到……直到那夜他看见她抱着采薇在大雨里声嘶力竭的恸哭,那瞬间的心痛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
陆霆川冥冥之中感觉到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的心好像已经不听他的话了。
他觉得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孟晚秋,虽然他还没想好要跟对方说什么,但他就是想要看见她。
他一向是个行动派,这么想着便这么做了。
只是他刚穿上外套想要叫人备车的时候林琦月却来了。
门推开的刹那,陆霆川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走廊上等着他的林琦月,她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素色旗袍,相较于前些日子的明艳张扬雅净了不少。
“小陆哥哥,你为什么这几天都不回来看我?”
瘪瘪嘴,林琦月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说话间她向前走了几步,最后低垂着眼眉轻轻依偎在了陆霆川的怀里。
于是陆霆川的心就更乱了。
林琦月的出现在提醒着他不要忘了自己曾经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