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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等我嫁了人,得离你远远的,免得我家相公误会,你生气无所谓,可自家相公得心疼。”
“沈江曦……”阎欢像吃了几十斤火药,暴怒喊道,一拳狠狠砸在身下坐榻上,把木头坐榻砸了个洞。
拉车的马被吓的嘶嘶长鸣起来。
赶马车的武田赶忙问:“督主您有何吩咐?”
小满在旁边说道:“走吧,两口子又吵架了。”
“滚!”阎欢对着车外怒吼。
然后扭头眼尾猩红的对顾小曦说道:“那就往家招赘,你哪都不许去,就住我楼上。”
“想的美,你那破嫁妆我一个都不稀罕,你那破园子我也不要,我还有姐姐呢,姐姐早给我把嫁妆备好了。”
顾小曦一脸挑衅,一副气不死你不罢休的架势。
阎欢被气的撩开车帘子便坐到了车外。武田和小满像避瘟神一样避开了他。
顾小曦看着他出去,抚着被他握疼的手,嘴里念叨“气死你,让你吓唬我。”
终于出了他天天说让自己嫁人这口恶气,这还没影的人呢,自己说了几句,就把他气成这样,还嫁人,嫁个屁的嫁,估计等不到成亲就得把人宰了。
这海子哥,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他们的马车正往京城赶着,后面传来马蹄声,声音愈来愈近,一会来到了他们旁边。
武田和小满顿时紧张起来,怕有刺客偷袭,停下马车,抽刀下车戒备。
岂料来人下了马单膝下跪道:“督主慢走,在下是京营里的一名百户,认识顾小婉和顾小曦姐妹二人。”
未等阎欢问话,马车里的顾小曦便打开车帘跳下马车,对来人喊到:“魏大哥,怎么是你?”
阎欢正气不顺,皱了皱眉冲来的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然后说道:“你夜间私自出营犯了军规,回去找你的上司领二十军棍。”
“是督主!”魏杉站起身来。
这魏杉过了及冠的年纪,一身洗的发白的校官绛衣,套一件棕色旧甲心,可掩不住青春朝气。
面庞五官立体,肤色不似阎欢那么白皙,没有半丝阴柔之气,常年风吹日晒显得有些沧桑,下颌露着胡子茬。
身材颀长笔挺,精壮结实,正是风华正茂的阳刚儿郎。
顾小曦问道:“魏大哥你竟然在京营?”
“我原本就是京营的人,后来从京营离开了,前一段时日知道你和小婉进了宫,便又回了京营。今天没想到能看到你,我本来看着你穿着飞鱼服不敢认,后来听他们议论说你是督主夫人,我才想估计是你。”
阎欢厉声道:“大胆,敢直呼宸妃娘娘名讳,你不想活了么?”
顾小曦瞪了阎欢一眼。
说道:“你那么厉害干什么?别把魏大哥吓到,魏大哥是我和姐姐的救命恩人。”
“督主,小的知错了,今后再也不敢直呼娘娘名讳。”魏杉躬身道。
顾小曦见阎欢一脸严肃,跟魏杉说:“魏大哥,咱们一边说话!”便拽起魏杉到路边林子边说话。
阎欢紧锁着眉头看二人在林子边嘀咕,想起小曦怎么就突然同意嫁人了?
而且还一口一个要护着自家相公。
莫不是此人就是小曦想嫁的人?
一下便怒火中烧,走到了顾小曦身边,魏杉一见阎欢不敢再说话。
顾小曦这才跟魏杉介绍说:“魏大哥你别害怕,他是我哥哥,亲哥哥,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亲哥哥?不是夫妻么!”魏杉一脸的纳闷。
“不是夫妻,我们是亲兄妹,你们都误会了!” 小曦看了看阎欢小声说道。
阎欢强压着一脸怒火隐忍不发的样子说道:“没误会,小曦是我的夫人,我是她的相公。”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顾小曦心里暗笑。
魏杉一头雾水的站在二人中间,随即说道:“督主,小的追上您的马车并不是为了与小曦叙旧的。
“叫督主夫人!”
“哦,小的又鲁莽了,是督主夫人。”
然后魏杉向顾小曦拱手道:“还请夫人回避一下,小的想单独跟督主说句话。”
第48章 错了
顾小曦没再多问,上了马车。掀开车窗帘看向树林边,只见魏杉又跪在地上,像在求着阎欢什么。
阎欢好像没答应,扭过身,他便起身再次跪到阎欢面前,最后阎欢不再理他上了车,让武田扬鞭催马,丢下还跪在林边的魏杉,径直走了。
这男儿膝下有黄金,顾小曦想即便阎欢身为督主,魏杉见了他理应行跪礼,但也不至于频频下跪,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求他。
他竟然把魏杉就那么丢在路边,顾小曦心中非常不快,打开车帘说:“停车,我要下去。”
阎欢示意武田继续赶路,把顾小曦拽进车里。顾小曦绷着脸说:“你让我下去,我要给魏大哥打个招呼,你现在架子大了,别人求你,你不理别人就算了,总不能连个招呼都不让我打就这么走了。”
“你知道他求我什么么?”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想升一下官职罢了,你不答应我理解,可他救过我和姐姐的命,不能这样生硬回绝。”
“小曦,他求我想净身进宫,去华宸宫当值,后半辈子守着令姐。”
顾小曦立刻不再说话,也不再闹着下车去跟魏杉打招呼。
像被重物钝击了一般愣愣的看着阎欢,眼睛一眨不眨。
阎欢见她安静了下来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他跟你姐姐什么关系?”
顾小曦神情没落的说道:“抄家时,我和姐姐在柜子里躲着,结果被魏大哥发现,他知道我们的身份后,知道若我们被带走就得被处死,所以找了两个婢女的尸体,互换了衣服,然后上报说我们死了。”
阎欢叹息一声:“怪不得我后来多次派人寻找你们,查到的都是你们的死讯。”
“是啊,是魏大哥帮我们掩藏了身份,把我们藏起来准备带出去,结果出门的时候被发现了,我们又被十几个官兵抓了起来。但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以为我们是婢女,但抄家时婢女也要被送进官妓坊,做下等官妓。”
阎欢紧握住了顾小曦的手。
顾小曦继续说道:“后来那个官兵头目起了歹意,想与几个官兵欺负我和姐姐,被魏大哥和他的朋友打了一顿,他本想救我们出来,可没钱没势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被送到官妓坊,后来怕我们在官妓坊被欺负,就经常带人去官妓坊吓唬老鸨子,老鸨子才不敢打我们,也不敢让我们提前接客。保住了清白之身,我们被接到侯府这些年,他也经常翻墙进去看我们,所以熟络的很。
听完顾小曦这一席话,阎欢的脸色立刻变了,一把便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说:“幸好…”
话没说完便落了泪,止都止不住。
顾小曦觉得他的情绪很是奇怪,竟然一副非常惊恐害怕的样子。
她从来没有在海子哥身上看到过惊恐和害怕,更未从阎欢身上见过。
顾小曦搂着他,拍着他的后背问道:“海子哥,你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阎欢深吸了一口气调理了一下气息,终于止住了眼泪,把顾小曦放开说道:“最近睡不好觉,有些烦燥!过几天就好了。”
顾小曦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官员家被抄时,女眷们都饱受欺凌,她和姐姐若没有魏杉护着,肯定会被欺凌而死。
许多犯官女眷都会被抄家的官兵玷污,然后【创建和谐家园】身亡。
海子哥的母亲是公侯世家名门闺秀,有倾城之姿,姐姐更是国色天香,是先皇太子侧妃,深得先皇太子宠爱。
被抄家时,一定难逃魔爪。
海子哥是听了自己和姐姐差点被官兵欺负,突然就面露惊恐落了眼泪的。
难道海子哥的母亲和姐姐被官兵…
顾小曦突然想起第一次去东厂时那些死尸,和海子哥跟她解释的话,说那些人都是兵痞。
园子里的下人说,他有喜欢鞭打兵痞的习惯,隔几天便会打死几十个兵痞,还经常把奸污女子的人【创建和谐家园】,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喂狗。
还有昨晚他从东厂回来穿的那一身血衣,小满说他在东厂用鞭子抽死七十多个兵痞。
这难道就是海子哥,心里最深最大的伤疤?
顾小曦心头一震。
果然再看他,似乎还沉浸在回忆里,靠着轿子壁,眼睛空洞的望着不知什么地方,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哥哥,是不是想起什么事情了?能不能跟我说说?”顾小曦轻轻抱着他,轻拍着他。
她本来想问,是不是他的母亲和姐姐遭受过官兵欺凌,但觉得如果猜的对,现在揭开这伤疤对他【创建和谐家园】实在太大,如果再牵扯他净身进宫的原因,回忆那些不亚于剜心之痛。
她心疼起来。
轻轻抱着他,拍了得有将近两刻,他才逐渐放松下来,坐直了身体。
说:“我没事了,继续说你们的事,你说那魏杉也经常跳顾深家的墙?”
“嗯”顾小曦听他说“也”字,知道他说的是六皇子高熹。
“这顾深家的院墙泥糊的么?回头我得告诉他,让他把院墙垒结实些,否则易招采花贼!”
“……”
“小曦,我要不要帮他?”阎欢犹豫了片刻,缓缓问道,顾小曦没有回答,抱起迎枕扭过身背对他不再说话,一会便又掉了眼泪。
阎欢去哄她,可一碰她便哭的更厉害,直到哭的没了力气,眼睛也哭肿了,才抱着迎枕睡着。
马车停到了明瑟园门口,阎欢唤小曦下车,唤了几声没有醒,便让小满把氅衣给她披上,抱起她下了马车。
他抱着小曦上了二楼,把她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听着她的梦呓,指节轻抚着她白皙的面颊。
一直以来她的执着,她的哭泣,包括她说嫁人的话,那只是气话他岂能不知?
第一次他对自己产生怀疑。
也许让她嫁人,是真的错了!
又一个难熬的夜晚来临,不知怎样打发这寂寂长夜,于是他吹灭拔步床里的灯烛,放下幔帐,坐到床尾她脚旁,身后靠了一个迎枕,闭上眼睛,一会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他醒来时,还在床尾坐着,身上盖着衾被,身边的小曦已经下楼梳洗去了。
他没想到自己坐着竟然能睡这么沉,沉的竟然没觉出小曦给他盖衾被,也没听到她起床的声音。
这对许多年来,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会被惊醒的他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这沉沉的一觉也让他赶走了连续十几日来夜不能寐,带来的燥郁。
顾小曦已经换好了衣衫上来,准备与他一起回宫,他有些尴尬,极力掩饰想解释
顾小曦看着他已没那么阴郁的脸色和散去暗沉的眼周,舒展眉头一笑。
环过他的腰给他解开玉带说:“今天面色终于过来了,换衣服去罢,一会我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