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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情剑是以人体为寄宿对象的。”
“寄宿?”
“炽情剑并无剑的形体,而是一种剑气。”
她幽幽地说道:“宗门上盛传拥有鬼谷门的炽情剑者,将可得到一甲子的功力,若可再加以修练,则可练成人剑合一,刀枪不入,长生不老,这是真的……但……”
“但是什么?”他迫切地逼问着。
“倘若寄宿的对象没有一颗纯正之心……”她喘气地吃力回答,“很快地,剑将反客为主,吞噬寄宿者的肉身,吸食练武者的功力,直到五脏破裂、七孔流血而亡!”
“这就是为什么剑气一发功,就会变成红色的原因?”
“是的……因为它吸取了上百年来,心怀不轨的练武者的精华……”古月喘着气,紧抓着自己师弟,“听我的劝……炽情剑并非好东西……它是一把亦正亦邪的怪物!”
“那师妹……”汤盛的眼中并射出她从来未见的奇怪光芒,“炽情剑要怎么叫唤出来呢?”
“叫唤它的方法有两种……持剑者发功……或是……”她只觉得寒风刺骨,一阵晕眩袭来。
“或是什么?”
“持剑者亡,炽情剑将再度寻找寄宿对象。”
第19章
就在那一瞬间,只见一道金光随之而下……
古月只觉得肩头传来一阵剧痛,她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满是白雪的土地上。
只见汤盛手持方才自守卫手上抢来的剑,冷冷的看着倒地的她。
“汤……盛?!”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鲜血正沮沮流出,然而汤盛只是冷眼旁观着倒地不起的她。
“我从小就最讨厌你。”汤盛慢慢地说着,那一字一句都敲在古月的心上,“从小,师父就最疼你,什么事都教给你,就连炽情剑师父都交给你!我这么一个大男人,难道就比不上你这个弱女子吗?我恨!”
汤盛居然恨着自己?
古月对于汤盛这些埋藏许久的自白,她完全无法相信。
汤盛走近她,蹲下来掐住她的下巴,让她仰头看着自己,“被从小就比不上你的人砍了致命的一刀,你现在感觉如何?”
“汤、汤盛……”她眨着眼,无力地看着汤盛,“我从来……不曾觉得你……比不上我、我没有看不起……你过……”
“你没有,但鬼谷门门主那个死老太婆有!她老是觉得我心术不正,老是觉得你比我优秀,我想一统各宗派之间有什么不对?让鬼谷门发扬光大,再也不必被人瞧不起!”
汤盛的脸上写满了恨意,他抓住仍在流血的古月大骂道:“我恨你们!我恨那个看不起我的臭老太婆!”
泪水,竟在这一刻因为太过伤心与震惊而流不出来。
她费尽千辛万苦救出的汤盛,长久以来竟都是这样看着自己的。而她居然完全不晓得,不晓得原来自己的存在是个最怨恨的理由。
虽不是真的妹弟,但天地之间,她只剩汤盛这三个最亲的人了。
突然之间,肖阳的模样在她的脑中浮现,他也算吗?一个又是夫婿又是敌人的男人……曾经跟她做过最亲密的接触……
她笑了。
“你笑什么?”汤盛怒吼着,并且用力摇晃着她。
“如果……我死了你会高兴的话……”古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承受不了这样摇晃的她,一口鲜血自唇中慢慢溢出。“你就拿走我的命吧!”
“我正有此打算!”
只见汤盛提气举起右掌,猛然打在古月的胸前!
“呜!”古月禁不起他这么猛烈的攻击,只见她整个人飞出汤盛的掌握之中!
再度跌下雪地时,古玲轮已经不觉得天寒地冻。
身体里有一股如岩浆爆烈的热气,正快速地自她肩上那口深可见骨的刀伤奔出体外。
只见一道红光自古月身上冲出,那如火谈般地妖魅,在雪地上更显可布!
“来吧!炽情剑!”汤盛狂笑,只见红光快速地往他的胸口钻去,一股不小的冲击让他倒退三步。
“师妹……谢谢你啦!”得到炽情剑的汤盛再度露出微笑,他跨上马,大声地对倒在雪地奄奄一息的古月说道:“明年,我会在这个时候准备鲜花素果遥祭你的!敬鬼谷门最优秀的亡灵!”
急促的马蹄声和着汤盛的笑声,很快地便消失在雪地里。
古月再也听不到雪地里有任何的声音。
直到那个温暖的怀抱将逐渐冰冷的她抱起,她才知道原来还有别人存在这一片安静的雪地上。
第20章
“你还把这个妖女带回苍天碧地来做什么?”
偌大气派的大厅之上,只听见肖枉咆哮地指责着肖阳。
“她是我的妻子。我将她带回疗伤有何不对?”肖阳俊俏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抱着血流不止的古月就往后院里走去。
“她放走了汤盛那个妖孽,这就已经明显地证明她根本无心向善,你要救她做啥?其它宗门会怎么想?”
肖阳完全没有理会跟在后头捞捞叨叨的肖枉,他只是加快脚步,穿过凉亭,一面找寻着段上成的踪影。
“你不能一错再错!”对于他这般冷漠不理睬的态度,让肖枉气愤地大吼,“再隔两天,各大宗门就要上苍天碧地来开各宗派之间大会,罪犯被逃,妖女被刺,你要云澜宗到时怎么对得起一起歼灭鬼谷门的其它盟友?”
“砰!”只见肖阳单脚踢起一把凉亭的易武山欺凌就木椅,不偏不倚地往肖枉所站的墙上砸去!
“你……”见他有此动作,肖枉脸都绿了。
“若师叔仍要阻挠我救人时间,就别怪肖阳以宗主之职痛惩您!”肖阳的眸中透着一股寒光,宛若野兽的杀气自他斯文的脸上表露了出来,教人不寒而冻。
肖枉被他的气势惊住,往后退了好几步。
当他到达练丹室,寻到段上成时,已是好些时辰之后的事了。
“你一定要救她!”肖阳的声昔,哀凄地响在冰冷的雪地上,久久不能散去。
朦胧中,古月见到了师父微笑地向她是来。
“毓儿,今日为师将炽情剑封入你体内,你要以命保住此剑,千万不能让此剑落入坏人手中。”
“炽情剑?那不是我们鬼谷门最重要的……”
“是的。剑身入人躯体之后,前几次使用它时,你会耗费功力数倍,这是正常现象,那是因为剑和你的身体都还在适应彼此。”
鬼谷门主一身飘然青衣,手持白色拂尘,虽已年过半百,却依然见得到年轻时美丽的风韵。
呵!
她想起来了。
这是在九大派攻入鬼谷门之前的某天夜里,鬼谷门主与她的对话──
“师父,炽情剑如此重要,为何不传给汤盛?”她不解地问。
“不能传给汤盛。”鬼谷门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倘若寄宿的对象没有一颗纯正之心,剑将反客为主,吞噬寄宿者的肉身,吸食练武者的功力,直到五脏破裂、七孔流血而亡!”
古月听到鬼谷门主这么一说,不禁噗哧地笑了起来,“您的意思是说,汤盛是个坏胚子?不可能吧?他可是个二楞子……”
鬼谷门主凝视古月许久,她叹了一口气,“毓儿,为师将你许给汤盛……或许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师父?”她狐疑地看着养育她多年的长者。
“算了。反正我都已经把一切事务交代给他了。他应该可以救你……”鬼谷门主露出了一个微笑,“毓儿,你绝不会像我们一样……”
“师父?”她不解地看着鬼谷门主。
“以后……你就会了解了。”
鬼谷门主脸上那抹神秘的微笑,让古月深深地烙印在脑中,她没料想到,那竟是她们师徒俩最后一次亲密的交谈。
古月笑了。
师父果然料中,她最信赖的人,竟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她清楚地忆起汤盛那致命的一刀,自她肩头砍下的,不只是单纯的伤口,那一刀砍下的,是这十多年来她对他的感情。
那份感情,她一直误以为是爱情。
然而,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并非爱情。
而让她明白的人,是那个为了她不惜与众人为敌的丈夫。
她何德何能,竟能拥有这个痴心的男人?
然而,灭门之仇与肖阳义无反顾的爱情,让古月心中爱与恨不断地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所谓真爱,应是生死相许,不应是朝朝暮暮。
她一生的真爱,就是那个自鬼门关前二度将她救回的男人。
她终于明白了。
她要活下去,一定要。
并不是为了要维护各宗派之间的和平,而是为了要夺回师父生前托付给她的炽情剑。
她再也不愿见到有人涂炭生灵。
还有,她要学会“心心相印”。
第21章
“她能活下来吗?”肖阳怔怔地看着在一旁忙得不可开交的段上成,问了这一句话。
原本一向就爱嬉皮笑脸的段上成,面对古月惨重的伤势,他不禁严肃起来。“不晓得,她的外伤太深,内部又遭重创,我虽已先以金针止住她的出血,但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自那日在雪地里将古月救回之后,整整两天两夜,除了送来草药和干净包布的下人之外,段上成与肖阳都在昏迷不醒的古月的房间抢救着她。
然而,古月依然昏迷不醒。
“我求你一定要救她!”肖阳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正端着汤药的段上成大吼,“无论如何,就算是要云澜宗最名贵珍藏的药材都无所谓,只要你能救得了她,全部让你拿去用!”
“老哥,你知道这不是药的问题……”
段上成正经地看着肖阳,“我只能说我会尽全力救她。”
“你是说她会死?”他很轻很轻地问着。
“是的。”
段上成皱起了眉头,他虽有医侠的美名,可亦有回天乏术的时候。“如果真的这样……我很抱歉……”
肖阳那双眸子失去了以往的神采,他怔怔地看着段上成,俊脸上再也不是拒人千里的冰霜,而是绝望。“你一定可以救得了她的!”
“别这样!我们是唯一知道炽情剑秘密的人,难道你还不晓得吗?”
两个正在说话的大男人们,没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古月正眨动了一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