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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让你留在唐氏。”他压低嗓音,本该是如琴弦般磁性入耳,听起来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来,“但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聪明。”
乔云戎默不作声,长睫乌黑轻颤,又乖又巧的在他注视下点头。
等送走唐怿洲这尊大佛后,乔云戎才低低松口气,她总感觉,在唐宅说的话,唐怿洲是听进去几分了。
第19章 走人
这份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五分钟她又回到了总裁办,报表数据不对,重新被打了回来。
乔云戎拎着报表回到策划部的时候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都傻眼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报表被退回来的,小葛眼都瞪直了,结巴的指着那张纸:“是,是哪错了?我昨天…陪着他反复对了好几遍。”
她不知道,只知道唐怿洲顶着一张傲娇脸,拿着纸对着她说:“拿回去重做,十分钟后给我送回来。”
乔云戎在职的时候从来不关心一张小小的报表,如今一屋子人围着它打转,她不禁哑然失笑。
小葛和几个同事又重新核对了一遍,拧着眉说:“这没不对的啊,来回都对了不下五遍,也没问题呀。”
乔云戎当然知道报表没错,错的是唐怿洲那双故意挑刺的眼,明摆着是难为她,无论做的多好,只要是她递出去都是错。
“云戎,不然你和小葛一块去,如果再出错小葛也能当场解决。”一个年级长一些的人提议道。
乔云戎也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拉着小葛再一次来到了2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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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怿洲办公的时候会带上金丝框眼镜,微垂着头锁眸审视着这张报表,本就俊逸的面孔也跟着染上几分斯文气,西装合体贴身,垂头时刚好能看见他浅红色的薄唇,唇形饱满水润。
乔云戎不敢多看,匆忙移开目光。
他足足看了五分钟之久,最后纡尊降贵的点了头,倚着靠椅漫不经心的开了嗓:“挺好的,辛苦了。”
作死的小葛追问道:“那唐总,刚刚的报表是哪里不对吗?”
话一出,乔云戎都没忍住瞟他一眼,终于明白他混了几年为什么还是打杂的下场了。
唐怿洲掀开眼皮扫他一眼,随后落在她的身上,墨黑的双眸晃了些说不清的狠厉,只一眼而已,眸光很快平静下来,嗓音极沉:“我看错了。”
小葛总算识趣的不再追问这个话茬,眼看着能平安从23楼脱身后,唐怿洲好死不死的喊住乔云戎:“乔云戎,你替我转告沈墨书,如果这次的活动场地拿不下,他可以直接走人了。”
“走人?”小葛一脸惶恐的看着他,随后揣揣不安的收回了视线。
乔云戎眼尾徐徐拨来一个眼神,深海般沉寂悠长的眼眸,扫到他之后瞬间浪拍海岸,触礁似涨了些怒火。
唐怿洲坐在那,直勾勾的对上她这砰了火的眼神。
针尖对麦芒。
最后还是小葛沉不住气,小声的喊她:“姐,云戎姐。”
乔云戎被气懵了,盯着他看的时候不自觉的带了点狠,这几年和不同的人周旋相处,所以看人的时候也有几分戾气。
这次完全是因为唐怿洲的话,如果是她出现的造成了问题,理应由她自己承担这个责任,把锅甩给沈墨书又是什么道理。
她敛了眸色,跟在小葛后面慢吞吞往外走。
唐怿洲太欺负人了。
可以她现在的能力,又怎么有拒绝的权利呢。
第20章 陆晟
小葛是个嘴大的,正在乔云戎正忧心该怎么帮沈墨书时,隔日沈墨书要离职的造谣已经满公司飞了。
人口皆传。
乔云戎去找他谈这件事的时候,沈墨书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发呆,她叹口气,轻轻的喊他:“墨书。”
沈墨书还魂似的看向来者,清了嗓开口:“云戎啊,你坐吧。”
乔云戎坐在他对面,愧疚又怜惜说:“我帮你吧。”
他抬起头,暗淡灰灭的眸子在一刹那间点燃了。
“进唐氏是为我自己,还拖累你揽下这么一大摊子,你不嫌弃我的话,我帮你。”她眸中有了浅浅的笑意。
沈墨书突然挪不开视线了,对面的人分明经历过了牢狱的苦难,可眉梢眼角不经意透出来的自信淡然,仿佛与生俱来,他只扫一眼,似乎窥见了昏暗无际的破晓天光。
有些人身上注定是有光的,即便落上尘灰,却不妨碍它继续发光。
乔云戎真正接手之后才发现要想拿下这块地皮几乎是完全不可能,唐氏想拿这块地皮为公司新推出的项目进行发展,项目可以谈,地皮却停滞不前。
这块地皮在安华的贸易区,而捏着地皮的主又是唐氏近期的死对头-滨北集团,沈墨书打听到的是滨北掌舵人陆晟一直不肯放这块地皮。
而陆晟又是何等人物?
这是真真正正的军三代出身,根正红苗的好青年,一出来直接接手偌大的滨北,前朝元老誓死跟随,黑白两道通吃,滨北一时横扫半个安华财产,这几年风头正劲。
乔云戎对这个人印象少的可怜,抛去这七年不说,在此之前陆晟一直在队伍里见面更是少之又少,可她记得之前唐爷爷似乎带着他们去拜访过。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决定亲自跑一趟滨北,不出意外的吃了个闭门羹,乔云戎留了电话,等不到人只好先回去。
回唐氏的路上她又收到了沈墨书的发来的文档,里面详细记录了陆晟的性格特征和爱好,甚至还有他最近两天的行程。
行程到没什么意外,只不过每天准点10点下班回家到很自律克己。
资料上并没有显示陆晟有妻子或是女朋友的存在,无外乎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不方便公开,宝贝的在家藏着,另外一种则是他真的作息规律。
但陆晟将近30岁的人了,乔云戎直接否决了第二种可能性,人都会有七情六欲,世俗无可避免。
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影朦胧的和晚霞交织互映,绯红色的落日顺着层叠的缝隙撞进她的眼睛里,乔云戎靠在车窗上,难免会想起自己的处境。
想起唐怿洲。
想前两天她在唐宅说的话。
也是可笑。
唐怿洲一心想撬开她的嘴说七年前的真相,可她真说的时候又不信,到底要她怎么办才好。
夕阳一点点落下去,到最后只成一缕昏黄的霞光,渐渐没入地平线,至此,最后的一点光亮也消失无影无踪。
不过好在莹白的皎皎弯月爬过山头,清冷的夜色里,也能寻得几分月光。
第21章 初见
乔云戎决定今晚和沈墨书卡点看能不能蹲到陆晟,趁着月色正浓,两个人吹着晚风等了快一个小时,也没等出个所以然来。
而他们等的正主陆晟此刻在烧烤摊里挽着袖子去拨小龙虾,掰开虾头浓郁的蒜香味扑鼻而来,他修长的指尖灵活的剥开乳白的虾身,蘸着汤汁送入口中。
陆晟满意的点点头,冲着对面的男人举杯,“果然好味道,一会打包带回去一份。”
对面的男人眉眼浓墨出彩,烟雾缭绕里这双眼眸也是遮不住的芳华,唐怿洲和他碰了杯,饮着啤酒去看助理发来最新的行程记录。
一小段视频,在滨北门口站了两个大傻子,眼巴巴的望着大门口希望能看见陆晟一眼。
陆晟五官端正刚硬,左眼眼皮有一道几公分的刀疤,虽是军伍出身,人没什么架子,把滨北打理的妥妥当当,包括和唐怿洲认识这件事,认识好几年,平时很少碰面,根本没有对外说的那么剑拔弩张。
陆晟看了他一眼手机屏幕,刨着虾壳说:“你既然不放心他们,怎么还把我拉出来。”
“我对墨书是放心的。”
“对那个女人就不放心喽。”
唐怿洲面前的虾只动了几口,酒到是下了不少,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陆晟识趣的不再谈及这个话题。
喝到后面,唐怿洲隐约有了醉意,撑着手肘低声嘟囔:“我以前只信她一个人的。”
晚风吹过这座小小的烧烤摊,他的话随着风涌入夜空中,带着点哽咽垂头说:“可是我信错了。”
陆晟结了账,架着他摇摇晃晃往车上走,听着烂醉的人在耳边反复重复一句话:“乔云戎真是个傻子。”
他又何尝不是傻子。
意识昏沉的唐怿洲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年了,他红着眼尾望着窗外,走马观花的想起和乔云戎一同走过的几十年,想起第一次和乔云戎碰面的时候。
那时的唐怿洲不知天高地厚被家里宠的娇惯无比,在自己家楼下看到个穿着青色裙子的女孩充满了鄙夷不屑,他总觉得爷爷领了一只可怜的流浪猫回来。
小女孩衣着素净,面容恬静,局促的站在沙发前,睁着一双无辜柔软的黑眸盯着他看。
唐怿洲在她的注视下踱步下了楼,审视的目光自始至终一直在打量她,厌烦轻蔑,他想不明白,爷爷既然要领养就领一个聪明点的,领回来一个笨蛋做什么。
年少无知,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在年幼本就脸皮薄的小云戎带来了什么样的打击,她篡着衣角,眸光一点点暗了下来,原本局促不安一时间成了紧张畏缩。
唐怿洲越看越气恼,眉头紧蹩,“你怕什么啊。”
乔云戎站在他面前愈发无地自容,垂着脑袋才和唐怿洲持平,到底是营养不良,瘦的跟只幼猫崽子似的,支吾的说话:“不…不怕。”
“不怕你怎么还结巴。”
唐怿洲看了眼她纤细白净的脖颈,发尾之下的曲线延伸到青色衣领下,这怕是女孩唯一能入眼的地方了,他叹息的想。
第22章 骗子
乔云戎半天都没回答出这个问题来。
她急的眼都红了,额前沁了层薄汗,顶着他的注视战战兢兢如度深渊。
唐怿洲索然无味的收回了视线。
他对这天简直厌恶透了,可是这天的天气异常晴朗,也可能是家里的厨子没做合口的饭菜,总而言之,他不满意。
唐怿洲转身上了楼,并没有强人所难的追着她问,骨子里的教养让他把那份厌恶鄙视轻描淡写的克制起来,不过一个七岁的孩子,喜怒哀乐都尚未隐藏,何况这些。
他对乔云戎从这一面开始产生了强烈的反抗和【创建和谐家园】,以至于之后的几年里都没能从这份情绪里走出来。
如今想起来,唐怿洲觉得可笑的很。
他当初如果态度再坚决一点,会不会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也没有那么多…煎熬苦楚了。
他阖着眼,入目的是那个素净到离谱的小姑娘而后和脑海里纤瘦高挑的人渐渐重合成一个人,那是双漂亮柔软的眼睛,乌黑的瞳仁闪着光,盈盈柔水的扫过来。
他整颗心都在颤抖。
可为什么放火也是她!
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是她亲口说自己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也是她亲口承认那把火是自己放的。
他想不明白,真的想不通啊!
什么都是她。
唐怿洲陷入旧时光里无法自拔,又被这一把把垒起的骨水折磨的不成人样,压抑着满腹的苦楚疑惑如同三千麻丝般缠绕繁复,他解不开。
所以他故意给沈墨书下达这个任务,就是想要试探乔云戎进唐氏是报恩还是报仇,无论怎样,他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来观察。
但他看不出来。
当一个人对这件事掺杂了其他的情感,那么这个结果永远都不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