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如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景安是谁,轻声道:''皇上不希望王爷赢吗?''
那倒也不是。
但景辰不太喜欢如意替别人鼓劲,奇怪的占有欲总让他忍不住要逗她,拉扯回她的视线来。
景辰佯装思索了片刻。嗡声道:''景安若是赢了,便要来跟朕比上一比。''
刚才没同意他想行酒令的事,心里肯定憋着劲儿呢。
要真是被穆成翼影响了心情,肯定要气死,说不定出宫两人就得打一场。
景辰还没说完,如意已经笑起来:''那自然是皇上会胜的,臣妾还盼着能看皇上的英姿呢。''
景辰心扑通扑通跳两下。
好像。。也不太吃味了,说到底就是想听这么一句话,兜兜绕绕这么一大圈,他都干了些什么傻事情。
不过也并没有感觉不好,像是乱成一团的线球被一点点理顺了的感觉,心里头舒畅,也就不管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了。
李双林端着热茶在旁边候了半响,盯着景辰的脸色看了又看,确信皇上现在心情转好后,才腆着笑把茶和牛乳都端了上来。
那边的比试瞧着是要到末尾,洵亲王自信满满的站着,和刚才皱眉烦躁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
景辰看了会儿,有些感慨:''他小时候射箭可差了,力气不够。总是射不远。''
如今竟然已经能够力挑众人,毫不费力了。
可见不仅仅是自己和父皇的教导,私下里景安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只是他的心思依旧不常在这些事情上,景辰知道,景安心里住着诗情画意的灵魂,他对天下江山没有什么兴趣,他喜欢做个闲散王爷,去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却也发自内心的希望,同样能成为父皇认可的好儿子。
所以才会这样磨练自己的箭术。哪怕不喜欢,也渴望得到一句夸奖和认可。
景辰看着远处的洵亲王,陷入一些过往的沉思之中,小时候很多事他其实都记不太清楚了,但是跟景安在一起的许多事,却都没有忘怀。
如意往景辰这边挪了挪,轻声道:''那皇上呢?皇上小时候射箭如何?''
看她一脸好奇的模样,景辰突然心头涌起一种骄傲的感觉来,他从小便聪慧,习文习武都多受夸赞,但他一直觉得没什么,因为母后一直教导他,做好这些都是他应该的,小时候他不懂,只知道母后怎么说就是怎么回事,等到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时候,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他这般天赋异禀,但是因为从小就把这个当成应该做好的事,景辰也没有来得及骄傲或炫耀什么,母后也从来不许他有骄傲自满之心,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年纪,竟然在如意面前起了两分得意的心思,他从前总是过得孤寂,皇后也好,慧贵妃也好,在她们心里,自己的优异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没人问过他这些话。
她们只会说,皇上自幼骑射了得,臣妾叹服。
唯有如意,不曾听闻过他的过往,虽崇敬于他的现在,可仍然对他的过往怀抱着好奇和憧憬。
景辰抿紧嘴唇,片刻后还是掩不住笑意,挑眉道:''朕可没输过。''
就算是跟前两个哥哥比,也没输过。
如意眼中的光忽闪忽闪的,崇拜得真情实感:''那臣妾待会儿还能下押吗?''她在身上摸索了会儿,又把景辰之前送给她的玉佩解下来,''臣妾大赚一笔,可要靠皇上了。''
景辰被她逗笑,竟然认真的跟她掰扯起来:''笨,你知道押朕,难道旁人不知道?怎么可能大赚一笔?''
如意不太会算这些,看景辰笑,便也跟着傻乐,把玉佩重新系回腰带上,喃喃道:''臣妾不懂这些,但臣妾知道皇上一定会赢便好。''
她只是随意一句感慨,景辰听过却一下不怎么笑了。
他在心里盘算起来,不过没有跟如意多说什么,两人逗趣儿的功夫里,那边已经分了胜负,洵亲王连胜五场,最后一箭拔了头筹。
众人都在欢呼庆贺洵亲王的胜利,只有穆成翼垂着眼帘把玩手里的珠子,瞧不出是个什么神情来。
刚才还有些紧张的洵亲王在结果落下的瞬间展颜,他侧身,把手中的弓箭高高举过头顶给景辰看,脸上的笑容灿烂又纯真,还像个孩子一样单纯的开心,似乎已经把自己跟景辰怄气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如意下押成功。不仅拿回自己的步摇,顺带着还得了一小袋银子,基本上都是穆成翼兜里掏出来的。
洵亲王亲自拿着步摇和小钱袋过来,双手奉给如意,笑出两个乖巧的小梨涡来:''多谢恪常在。''
如意抿嘴轻笑,把步摇递给一旁的赵嬷嬷,让她再帮自己戴回去,而后举起手里的钱袋来:''是我要谢谢王爷才是,这一小袋银子可大有用处,算是西小院大半月的月银呢。''
西小院用度上一直都很节俭。不必要的浪费从来都能避则避,饶是如此每月能省下来的银两都很有限,全都留着要打点太医院和旁的开支,如意和旁人不一样,没有家族的支持,是实实在在靠着不知什么时候有的赏赐和月银在精打细算的过今后的日子,这一袋银两于她而言是很大的收获了。
景辰对常在这个位分的月银从来都没有什么概念,听如意这么讲,顺手把小钱袋接过来掂量了一下。
有点轻。
他微微皱眉,又打开袋子瞧了瞧,就这么些?便是大半月的用度了?
从小锦衣玉食,不知银两难得,更没关心过后宫用度全靠皇后打点的景辰震惊了。
他犹豫了会儿,觉得当着洵亲王的面,自己不能表现出对后宫太过于不了解的样子,是以故作镇定的把钱袋还给了如意,然后看她交给赵嬷嬷,叮嘱嬷嬷一定装好。
景辰心里的心思又多了一个,他默默记下,挑眉问洵亲王:''怎么,不跟朕怄气了?还比不比了?''
洵亲王嘿嘿笑,让穆成翼吃了瘪他心里痛快,谁叫他一直使坏来着,明明自己都没跟他计较过。
眼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待会儿晚膳的时候也能喝酒,洵亲王便摆摆手,一脸乖巧的摇头:''不比了,我可比不过,刚出了风头呢!''
说完转身便朝着人群那边过去,享受自己的胜利成果去了。
没人注意这边的动静,景辰拉过如意的手,好一会儿后才道:''待会儿开宴了,朕便顾不上你了,你坐在后面,只管吃饱吃好,知道么?''
如意颔首,说记下了。
''用过晚膳,大家都会一起陪着太后守岁,要到子时。''景辰打量她的穿着,倒是厚实。应该不会冷,''若是太后或皇后传你说话,只管大胆的来就是了,朕也在的,没人会难为你。''
如意心头暖暖的,笑着说好。
''守岁完。。朕和皇后要一起送太后回宫去,今夜只能宿在皇后宫里了,明日午膳朕再来陪你。''景辰抚过如意的耳发,把她往自己这边拉过来一点,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祖宗规矩,江山社稷,要顾及的东西实在太多。
皇后毕竟是他的发妻,是南国的国母,这些年来,皇后陪在他身边,孝敬宽厚,从没有德行有失的时候,这些事情上,景辰自然要给她脸面和尊贵。
好在如意向来都是最懂事的,从没有因为自己的喜欢而僭越规矩半分,能够有景辰这样细心的关怀和呵护,对她来说已经弥足珍贵。
晚膳开始的时候,景辰原本是想让如意跟着他一块儿过去的,倒是如意觉得不妥当,那么多公子大臣待会儿都要一块儿从另一侧入席,自己这么跟着实在不像样子。
太后教的规矩如意时时刻刻都记着,景辰也没有勉强什么,容她先行了。
从景辰那边前往晚膳的湖边不远,景辰真怕她找不到,特意让德胜跟着给她领路。结果嫔妃们都在御花园,大臣们都在竹林巷,皇后陪着太后,宜妃娘娘最是不急,偌大个殿里就她一人,脚步声都显得回响。
如意还是头一回先到,说不好其实也好,至少有片刻的安静松缓,可是说好也不太好,待会儿各家夫人小姐们进来照面也尴尬,本也不熟,打不打招呼好像都不怎么好。
思来想去,如意还是站起身来,顺着旁边的小门到外头的廊上站了会儿。
虽然是冬日里,池子里的鱼儿却还是生机勃勃的,如意很少喂鱼,走到台阶边坐下来,撑着脸看鱼儿们四处乱窜。
赵嬷嬷站了会儿,笑起来:''奴婢去讨些鱼食来,正好这会儿人少。''
如意点头说好。靠着旁边的扶手等着赵嬷嬷回来。
她用手指拨动面前的水面,涟漪荡漾开来,聚拢的鱼儿们摇着尾巴四处逃散,颜色各异,煞是好看。
她坐的这个位置遮挡住身形,加上她原本就瘦小,披肩裹紧在身上,如果不走近这处楼梯扶手的砖石附近,或者在另一侧或对面看来的话,是完全瞧不见如意坐在这个地方的。
她在水面划了一下便收回手指,冬日里的湖水还是太凉了,如意把手裹回怀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赵嬷嬷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晚宴要开始了,大殿这边虽然还显得冷清,但是后厨那方应该格外热闹。
应该是能讨到鱼食的吧。
刚这么想着,如意突然听见侧旁传来了很轻的说话声,离她不远,应该就在她靠着的扶手这一侧不远的长廊转角。
是个姑娘的声音,短暂急促的传来,断续能听见几句。
''会有人来的。''
''。。。不行,下人们到处走动,就要开宴了。''
说着,紧跟上便是个男子的笑声,他似乎把人往长廊上推了出来,姑娘惊呼了一声,声音几乎像是近在耳畔。
如意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谁这么大胆,明知道快开宴了,这里很快就要热闹起来,竟然还敢来这里调情么?真不怕被人看见?!
如意深吸口气,一时间站起来也不是,继续坐着也不是。
听那姑娘的声音不像是被强迫的,听两人的对话。。这样的事似乎也不是头一次干了。
如意有点懵,一时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声音已经停下来了。
她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样荒诞的事绝不能助长威风,是以下定了决心,猛地站起来回过身。
她刚要喝止,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被眼前突然出现且放大的脸吓了个半死。
晃眼间将要看清楚站在身后的人是谁的时候,那人已经伸出了手,重重推在她的肩膀上。
坠落的瞬间,冰凉刺骨的湖水将她淹没。
089、热闹都散了
''她就是个灾星!''
''自从她做了嫔妃,宫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还少么?!''
''这可是年关!要祈来年风调雨顺的!''
.
耳畔各种争执的声音像是要把四周全都挤满。
如意迷迷糊糊的听见几句,是在说谁?在说她么?
脑子一片混沌,完全没有办法思考,身上也很冷,明明感觉不到温暖,可还是很快就失去了意识,一切像是都被碾碎了,变成了虚无和空白。
昏迷沉睡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到头痛欲裂。
如意猛地皱眉闭上眼睛,一下子涌上来的眩晕感实在太过于难受。
身边有人在走动,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很焦灼的样子。
如意抬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额头,她好像在发热,眼皮像是烧了火,可身上却很冷,结果她身上没有力气,手抬起来便瘫软的滑向另一侧,撞在床边放着凉水盆子的椅子边缘,疼痛被放大。如意发出一声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然后发现喉管像是埋了针,拉扯一下便是刺骨的疼。
浑身都疼。
她好像生了一场大病,还没有痊愈,正在经历最痛苦的阶段。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剧烈的响动引起了注意,很快就有人过来帮忙,擦拭额头和手背,问她怎么样了。
如意听出来是响翠的声音,她在哭,刚开口说了两句便哽咽起来。
这几个月来,这丫头好像一直都在哭。
如意听得心里发堵,微睁开眼睛,抬手想去擦响翠的眼泪,跟她说不要哭了。
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