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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绽的粉红蔷薇,如铅洗过的蓝天,绿草如茵的操场,还有一对齐看着镜头微笑的少年少女。
苏冽想了想:“这都是六年多前的照片了吧。”
卓彦闻言抬眸,看了一眼那相片,嘴角漾开一抹淡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说:“嗯,老照片了,我还记得是兰姨要求照的呢。”
“是啊,那个时候快要高考了,我妈硬说要留给纪念。”苏冽看看照片上的他们,极轻地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我还是长发呢。”
卓彦顿了顿,回想起高三那年,苏冽的确是少数还留着及腰长发的女生之一,即使是高考压力大也不舍得剪。
她总说,等上了军校,哪还有什么机会留长发,再抓紧时间多看看吧。
后来,她果真没有食言,高考的志愿都报了有名的军校,只可惜最想去的京城没考上,便选择了本地。
那时卓彦想都没想就随她一起报了,但看她京城没录上,就打算放弃了留在本地。
可兰惠不许,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太可惜。
所以大学时,他去了京城,她留在了萤城。
可是六年后,他依然义无反顾地回到了萤城,回到有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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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几天没回家,住哪儿了?”卓彦给她上完药,收起药箱。
苏冽倒回沙发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就方卿开的那个想酒馆。”
“一住就是三天,她没说你脸皮厚?”
苏冽瞪他一眼。
卓彦笑了笑,心情很好的样子,进厨房打开冰箱,问:“想喝点儿什么?”
“冰箱里有什么啊?”
“橙汁,可乐和雪碧,喝哪个?”
“橙汁吧。”
卓彦拿了一瓶,关上冰箱门,转身抬手丢给她。
苏冽稳稳接住,不费吹灰之力就拧开了,刚喝了一口,便听见他说:“别去麻烦她了,住我这儿吧,还有间客房。”
也许过两天家属院的闲言碎语消停点了,她回去会好些。
“真这么好,不收我房租啊?”
卓彦随手拿了一瓶可乐,走到沙发背后,面无表情地用凉凉的瓶身贴了她脸一下,“美得你,我刚付了一年的房租。”
苏冽也学着他面无表情地抬手背揩掉脸上沾的水雾,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喜欢喝可乐啊,不过我劝你少喝为上。”
这回轮到卓彦问她了,“为什么?”
“因为……可乐杀jing呀。”
“……苏冽,你信不信我现在赶你出门。”
“不信。”
卓彦立马弯下腰,作势要揪她的衣领。
苏冽本来窝在沙发上,他一弯腰,衣服圆领便低了下来,就像便宜了她一样,她一挑眉,直勾勾地朝他衣服里看去。
结果,卓彦脸红了,迅速直起腰,一手扶住领口,一手盖住她的眼睛,“你胡闹什么。”
苏冽双眼蒙在他掌心里,故意眨了眨睫毛,挠得他心痒痒,红润的唇微微勾起,笑道:“我没闹,想看看你身材怎么样,看起来,保持的还是很好嘛。”
闻言,卓彦身子一顿,脸一时就烫了起来,他自幼独立,平时很少与女生接触,更别说从军后面对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哪儿经得起她这么撩。
见他愣神,苏冽更加使劲地眨了眨睫毛,左手攀上他蒙着自己眼睛的手,冰凉的指腹有意无意地捏了下他的手腕。
卓彦瞬间跟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
这一次,苏冽很明显地看到了他烧得通红的耳根。
果然,一个从小到大那么正经的男人,撩拨起来真是好玩。
“你再闹我就把你揪回家属院。”他哑了嗓子,声音有点沙沙的低沉。
苏冽趴在沙发背上,歪着头,墨色的短发软软地垂在耳侧,露出一点肉色的耳垂,带着点坏坏的挑衅意味笑着:“我就是无聊,跟你闹闹玩,你这么好,不会计较的对不对?”
她明明就是知道的,他以前就爱让着她。
卓彦真情愿她现在不说话,无论是好话还是玩笑话,都令他害臊和不知所措,最后只能化成一句:“安分点,我就不计较。”
“哦——”
可苏冽的小把戏哪儿止这个。
第9章 暧昧
入夜,卓彦给她收拾了客房,又跑了趟超市买些生活用品,回来时,苏冽早洗完澡,在沙发上看新闻了。
卓彦也没多想,将东西归置后,回自己卧室洗了个澡,换了身白色的休闲装,屋子里开着地暖倒不冷。
他擦了擦半干的头发,却还感觉耳根子有点烫,揉了揉太阳穴,走到一边的阳台上,掌心朝下身子一倒,做起了俯卧撑——这是六年的部队生活养成的习惯。
做到一半,背上突然多了一股力量,直接压在了他腰间,柔软,细腻。
卓彦猛地愣住了,扭头,对上苏冽一双笑吟吟的月牙眼。
“别停呀,你不是没做完嘛。”
她今晚不嫌冷的穿了条短裤,此刻大咧咧地坐在他腰上,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他也能感受到属于女人身上特有的柔软和温暖。
她光滑的腿根蹭着他腰际,激起他皮肤一阵小小的战栗。
卓彦脸皮练得没她厚,尤其是现在还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更令他觉得害臊,面子都快挂不住了,他红了脸,呵斥:“苏冽,你给我下去!”
“我不。”
“下去!”
“就不。”
卓彦皱眉:“你下不下?”
“才不要。”他越是认真,苏冽就越想逗得他炸毛,喜欢看他因为心里过不去而面红耳赤的样子,“你不是在锻炼嘛,我这是在给你增加难度。”
“这不合适……”
“哪不合适了?”她说着还故意晃了两下腿,掀起他的衣角,露出一截精瘦的腰身,她忽然狡黠一笑,“还是你说的不合适,是指别的方面不合适?”
然后她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卓彦从耳尖到脖子根烧了个通红,都是成年人了,话里有话透着的暗示,就似粉红色的暗箭,暧昧难防。
卓彦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收留她住下了,这分明就是个故意撩人的小妖精,扰得他现在心浮气躁,于是咬牙道:“我叫你安分点,你听哪儿去了?”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我怎么知道?”
“苏冽!”
苏冽见好就收,麻利地从他身上下来了。
她一起来,卓彦也立马站起身,完全没了再做俯卧撑的心思。
电视里的新闻还在继续讲着:“今日北非周围国家和地区,都遭受到了疑似恐怖主义的袭击事件,逃难的难民人心惶惶,我国对该地区派遣的维和部队,正在尽力安抚受难民众……”
卓彦抿了抿唇,下意识地看向苏冽,她却攀上阳台上的护栏,将半边身子探出外,凉凉的晚风吹起她一方墨发。
她好似没听到电视里在说什么一样,指着萤夏一中的方向,对他说:“原来在这儿还能看到一中操场啊。”
萤夏一中是他们的母校。
“嗯。”卓彦跟着走出来。
只见高墙内的宽阔操场上,夜色弥漫。
“哎,想不想回去看看。”
卓彦看了她一眼,果然,这丫头就是闲不住。
说干就干。
苏冽回到客房,拿了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套上,将拉链一拉到头,遮住脖颈,用眼神示意他,走吧。
卓彦没辙,拿上外套随她一起出了门。
一中是萤城最好的重点中学,管理比其他学校都要严格,门口的保安就算是寒暑假也不会轻易放外来人员进校。
可苏冽当年可谓是迟到被抄校牌的常客,为了不因为扣分被罚倒垃圾,跟随其他爱犯事的学生一起,开辟了一条“校长不知,班主任不觉”的进校神道。
所以门口进不去的话,苏冽很是轻车熟路地带着他绕到了后门,但偏偏后门也落了一把铁锁。
卓彦上前,翻了翻铁锁,崭新的,也很坚硬,他转过头,“打算撬锁?你身上带什么好用的了?”
“谁说要撬锁了?那边有一条捷径好不好。”苏冽差点向他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翻墙才是我们的王道好嘛。”
她说着径自走向了一旁小卖部的后头,“这里挨着操场,围墙也更矮了一截,在这儿底下垫两块石头,爬上去,踩着树杈跳下来就行了。”
卓彦原来没这样干过,听她说起来又觉得还不如撬锁呢,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了上去。
苏冽站在墙角,踢了踢底下垫脚用的两块石头,笑道:“看到没,这就是历届以来迟到学生们达成的共识。”
不过以她现在的身手,已经不需要助攻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踮起脚尖,小跑着奔向围墙,左脚看准位置,一踩,右脚一蹬,双手攀上墙头,一跃便翻了过去。
卓彦听着她那头稳稳落地的声音,紧跟着一踩一蹬也翻了过去。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苏冽挑了挑眉。
“嗯。”
卓彦与她并排站在香樟树下,茂密繁盛的枝丫层层叠叠,不偏不倚挡住了这堵矮墙的缺口,还真给了逃课和迟到的学生们一个便利。
夜色弥漫的偌大操场,凉风习习,却不灭她故地重游的兴致。
苏冽戴上羽绒服的帽子,问:“走一圈?”
卓彦的目光却掠过她,望向了另一边,暗下了眸光,“嘘,还有人在。”
“有吗?”苏冽依言转过了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操场的另一边,依稀可见两个人影,一个站着,一个蹲着,貌似在弄什么东西,站着的人引了火机。
“要不要去看看?”卓彦轻声问。
“去啊,当然去。”她最喜欢上赶着凑热闹了。
卓彦目测那两人离他们现在的距离,大概有一百米左右吧,于是打趣似地问她:“要不要比比谁先到?”
苏冽呼了口气:“好啊。预备,跑!”她握起拳,一个高抬腿就飞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