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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奔出门,与寒风撞了个满怀,裹紧围巾,步履匆匆地走向西餐厅,她可是在那里等他啊。
于是待他赶到餐厅后门时,看到的便是苏冽靠着路灯,盯着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年轻的女人站在路灯下,仰着清秀的小脸,让昏黄的灯光尽数倾洒,柔和了她的棱角,笼着一层温和的光芒。
而且她今天罕见地穿了一条高领裙子,真挺养眼。
卓彦忽然不舍得破坏她这样安静的时候,放轻了脚步,却还是没忍住出声唤她:“苏冽。”
她回过头:“嗯?”尾音微微上挑,有着询问的意思,脸上却笑着。
“要走就走吧,不然会露馅的。”
“行啊,我们去吃一中原来附近的大排档怎么样?今儿晚那牛排我都吃不饱,那么贵还那么少一份,忒坑人了。”
闻言,卓彦真是好笑:“西餐本来就这样啊,注重口感,不注重分量,怎么会吃得饱。”
“走啦,大排档去!”苏冽上前扯了扯他衣襟,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两人的鞋印。
有时候真是觉得她还是个小孩。
他每次都拿她的小脾气无可奈何。
卓彦走在她的左边,盯着自己被雪水打湿的鞋面,似是想到些什么,问:“你该不会是想吃大排档才逃相亲宴的吧?”
苏冽睨他一眼,道:“那来这么肤浅的理由。”
“那是什么?”
苏冽顿了顿,双手插在外套的衣袋里,下意识地握了握,也没再看着他,故意别开目光,“你我不都不想去嘛,可都属于被逼无奈,既然如此,要逃就一起逃喽,大不了一起被骂呗。”
“意思是你拉我垫背?”
苏冽倒认真起来了,“你怎么会是垫背呢,这次你起码得是榜首,竟然敢放了指导员表侄女的鸽子,你是翅膀硬了吧。”
“没你翅膀硬,从小到大都让兰姨不省心,这次还敢拂她面子。”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进不了家门一两天,我去哪儿住不是睡。”苏冽被兰惠收拾多得都经验丰富了,哪个朋友的家都借宿了个遍,饶她脸皮再厚也厚不下去了,眼睛一骨碌一转,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卓彦,你不是在外头租了套房子嘛。这次是不是该轮到你来接济接济我了?”
好歹当了六年兵,卓彦猜得透她打的小九九,蹙了蹙眉,还没想出回答,电话又先响了起来,这次是房东。
卓彦按了接听:“喂?”
苏冽跟着停下脚步,站在一边,看他打电话,听不清楚那头说了些什么,她只见卓彦一点点地沉下了脸,答应了那方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她问:“怎么了?”
卓彦扬了扬手机,不置可否地说:“这次是真出事了,我租的那个房子,水管没及时维修,现在被冻爆了,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不是吧?真这么巧?”
“或许是乌鸦嘴显灵了,不能陪你吃大排档了。”
苏冽撇了撇嘴。
卓彦见她不开心了,只好伸手摸了摸她发端,却感觉她的短发湿湿的,傻姑娘又不戴毛线帽出门,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意识到她围巾也没戴,便把自己的围巾解下,裹上她的脖颈,一圈一圈地把她裹起来,指尖冰凉,动作却温柔轻缓。
苏冽大半张脸裹在他的围巾下,贪婪地呼吸着那上面沾染的他的气息,只露出一双杏眼瞧他,昏暗的灯光下,那眼神中的光熠熠生辉,星辰大海在沉浮。
“路上小心。”
“知道。”
第6章 书签
卓彦匆匆赶回家,冲到洗手间一看,水管爆了自来水在不断往外喷,水都漫到外面的地板了,打湿了裤脚。
这老房子地板还是木质的,虽然水漫到外面的不多,但还是渗到了楼下,怪不得领居都把电话打到物业那儿了。
卓彦自认倒霉,拿拖把把外面的水给拖干,再拿上毛巾踏进洗手间的一片水里,将缺口堵上给物业打了电话,要求他们找人来修理。
这么一折腾,就忙活到了凌晨。
处理完水管的事,卓彦将湿衣服换下来,补了个觉,再醒来时,手机里一堆未接电话。
他往上划了划,还都是兰惠打来的。
卓彦基本上已经知道了,八成是来讨逃相亲的账。
想想先挨骂的是苏冽,他倒也没那么头疼。
卓彦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午后的阳光正暖,洒在落地窗前的绿植上,洋溢着新冒的嫩芽的生机。
“兰姨。”思忖之下,卓彦还是给兰惠去了电话。
“小卓,你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这通电话主要是为了什么,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听似心平气和的语气,实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兰惠这人是典型的帮理不帮亲,有时候就算是他和苏冽一起犯的错,先挨打挨骂的也是苏冽,面对他时,兰惠永远一副慈母的样子,好好跟他讲道理,而不是动粗。
他那时学习也比苏冽好,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大人让他往东绝不会往西,接待的什么事都做的妥妥贴贴。
兰惠就总说他是标准的乖孩子,讲理就行了,小卓不像苏冽,同一次错误不会犯两次,苏冽就不行,就认死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就得用武力收拾。
那时家属院的领居都说,兰惠对他比对苏冽都好。
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兰惠依然如此待他。
卓彦回想起这些,仍会觉得心里淌着暖暖的感激,他深吸了口气,道:“知道,兰姨,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对你多加照顾的指导员。”兰惠叹了口气。
“小卓,你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安排的相亲无端地给编理由翘了。昨晚那姑娘就把电话打到了蒋铮那,蒋铮说了部队里没有叫你回去,于是又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对不起兰姨,我不是存心要放人鸽子的,我只是对赵秀真的没什么感觉。”
“得了,到现在你还要给苏冽打掩护,真是为难你了。”兰惠拆起台来也是毫不留情,轻笑了声。
卓彦立马住了口。
“小卓,你没必要护着她,我自个儿生的闺女,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吗?苏冽,就是随她爸了,一样的倔,一样的驴脾气,你敢逃相亲,还不都是她的鬼主意。”
卓彦靠着护栏,望朝萤夏一中的方向,站在这里能看到曾经熟悉的操场,冬日的下午空无一人。
“兰姨,这事儿也不能全赖苏冽。如果不是我不想,也不会因为她的一言两语就随她走了。”
兰惠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一起长大的还真是一样的犟嘴,算了,我也不想再说你什么了,免得跟苏冽一样一言不合地就跑了,离家出走找不着人影了,我上了年纪,可经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折腾。”
卓彦不禁笑了笑,明白兰惠这样说便是不生气了,“兰姨,要注意身体,不要气了。”
“知道,你杨叔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呢。”兰惠坐在窗边拿着座机接电话,外边忽然有人敲了敲门,以为是苏冽回来了,“可能苏冽那丫头回来了,我去看看,先不聊了。”
“嗯,兰姨再见。”卓彦如释重负般地挂了电话,长舒了口气。
本以为兰惠打电话过来,会狠狠地骂自己一顿,没想到兰姨是越来越好说话了。
卓彦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暖阳,舒心地弯了弯唇,只希望苏冽回家后被骂的没有那么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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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无事地过了三天,某天午后,卓彦从网上订了一个书架,用来放置他从苏家搬来的书,组装完之后,他从床底拖出一箱子的书。
挺长时间没看过了,不少封面上都落了灰。
卓彦是个爱书的人,无论什么时候的课本和课外书,保存得都好好的。
他掸了掸书面上的灰,一本本地拿出来码放,竟在箱底翻到一本新书。
保护膜还没撕,书也是好好的。
卓彦撕开保护膜,翻看了下,是本国外理论的书,依稀记起这是苏冽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没时间看就被兰惠收起来了。
他翻开第一页,发现这居然还是作者签名版,夹了一枚金色叶子的书签。
看着有点眼熟。
卓彦捻起那枚书签,仔细地瞧了瞧,才反应过来这是苏冽以前看书时最喜欢的书签,原来早在一年前就送给了他。
指尖抚摸过纹路精细的叶脉,仿佛透过这枚书签,还能窥见那时的苏冽。
卓彦合上书,嘴角勾着一抹浅笑,将书放到了书桌上。
打算今天晚上好好看看,结果谭槿又约他一起出门。
“你可别跟我说,放假那么几天你哪儿都没去啊。”
卓彦说:“本来也不喜欢出去玩。”
“哎哟,咱们当兵的一年到头能有几回假期,你还不抓紧时间享受一下生活,净在家里种草啦,傻不傻呀!走,哥们带你出去放松放松。”
卓彦拗不过他,便拿上手机和外套出了门。
于是一小时后,两人一起站在了一家拳击馆门口。
“你所谓的放松就是打拳?”
谭槿挠挠头:“这是我一个朋友新开的,最近刚开张,拉你来捧捧场。反正你在家也是在家,不如来打打拳活动活动筋骨呢。”
“你怎么不叫李智?”
“他回老家去了,再说他那体型,来了也是抗揍的那一个。”
卓彦幽幽地补充一句:“你也挺抗揍。”
“瞎说什么大实话!”谭槿白他一眼,“我都没说是苏队管的太严,不让你出来浪呢。”
他和苏冽那茬还没过呢。
卓彦张了张口,自上次之后他就没见过苏冽,都不知道她这几天在做什么,一时也不知怎样反驳。
谭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没事儿,刚交上的女朋友吧都这样,结婚后就老实跟你过日子了。”
什么鬼,苏冽那样的也会变老实?
卓彦只想说,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懒得再理他了,他径直朝里边走去。
谭槿忙跟上来。
第7章 出走
馆内打扫的干干净净,各类的健身设施摆列整齐,崭新结实,而在中央设计了一个方形擂台,比试正在进行中,旁边围了不少人。
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一声有力的摔倒声,还未等卓彦和谭槿走近,人群中就爆发了一阵被惊艳到的欢呼声。
“怎么了怎么了?”谭槿顿时来了兴致,从人群中钻缝挤到了前排,见台上女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将男人制服在了身下,“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