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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彦皱了皱眉,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极为不安:“到底是什么事?”
“苏冽……没了。”
幸福的大厦顷刻崩塌。
“可是她不是在非洲吗?为什么突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卓彦追问着,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述说这样的事情,蒋铮的心里同样不好受,沉重道:“苏冽正是在维和行动中发生的意外,当晚,部队的车遭遇袭击,苏冽在交战中不慎受伤,和另外一名女兵被挟持。
“我们的人在三天之后才发现他们藏匿的窝点,等把苏冽救出来时,她已遍体鳞伤,撑到回国,见了兰惠最后一面,她已经撑不住了。
“在那三天里,其实她有机会逃出去的,可是她把机会让给了那名女兵。最可恨的是,那群人竟还猖狂到,向部队发送了虐待视频。
“今天是她入葬的日子,你还来得及去见她最后一面。”
—
卓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冽。
苍白无力地躺在棺木里,失去了生气。
这不是苏冽。
卓彦眨了眨涩得要命的眼睛,别开目光。
寂静的灵堂里,还剩下兰惠的抽泣声。
“兰姨,我只想知道,苏冽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兰惠泣不成声:“小冽说,她对不起我们。”
卓彦的眼泪在这一刻落下,头一次哭得像个孩子。
曾经口口声声保证会平安归来,她却食了言。
“小卓,我已经失去了小冽,你也是我从小带大的孩子,你一定要带着小冽那份,好好活。”
这仿佛是一场噩梦,多想梦醒来,一切都还在原地。
第29章 遗言
卓彦坐在办公室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打开了那份视频。
画面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蜷缩在墙角的苏冽,浑身赤luo,戴着手铐和脚链。
随后是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
“苏,你还是不愿意加入我们吗?”
苏冽紧咬着牙不回答。
“很好,那我真的要用对待敌人的方式来对付你了。”
他招手叫来一个小男孩,黑种人,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男人接着说:“苏,这是你当初在难民营照顾过的孩子,不过你肯定想不到吧,他是我们从小培养的小杀手。”
小男孩站在她面前,微笑道:“苏,我很喜欢你给的糖果,希望你也可以喜欢我的礼物。”
然后他脱下裤子,开始朝她的脸排泄。
尿液劈头盖脸浇在苏冽的脸上,她拼命地低着头躲避。
男人哈哈大笑:“都过来吧孩子们,看来苏很喜欢这份礼物。”
一群孩子出现,对着她做同样的侮辱。
苏冽避无可避,喉咙里充斥着一股尿骚味。
可她却想放声大笑,笑自己的善良,笑自己的愚蠢,轻易相信这一个个小杀手、小恶魔,沦落到恐怖主义的手里。
撕碎自己的尊严,被无情【创建和谐家园】!
男人挥了挥手,遣散那群孩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这感觉好受吗?如果你痛快地答应我们,早就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怎么样?后悔了吗?”
苏冽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尽是恨意。
她狠狠朝他啐了口唾沫:“你做梦!”
结果下一秒,男人直接抬脚踢向了她的小腹。
苏冽吃痛,难捱地缩着身子。
“真是执迷不悟,不让你吃点苦头,看来你很难懂得什么叫屈服!”
男人退出了画面,传来几句陌生的语言。
不久,来了一群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其中一个人拽着链子,粗暴地将苏冽从地上揪起来。
苏冽反抗,踹了男人一脚。
换来一记响亮的耳光。
男人嘴里嚷嚷着什么,随后一群人扑上前,手掌拍打在她身上。
苏冽咬着牙白了脸色,反抗着不肯屈服。
有人从后踢向她的膝盖,苏冽瞬间跪到了地上,接着背上重重的一脚,她手肘撑地扑倒。
周围人在不断喊着母狗。
有男人甚至趴到了苏冽身上,对她动手动脚。
苏冽蹬着腿拒绝。
男人们拿起了钢管,一棒子一棒子打在她身上。
苏冽终于痛苦地叫出了声,引得男人们越发兴奋,到了最后,那根钢管居然【创建和谐家园】了她的【创建和谐家园】……
卓彦猛地关掉了视频,彻底红了眼眶,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原来是这样惨无人道的侮辱,让你没有挺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当时的我不能陪你一起去,如果我在那里,是不是可以保护你不受伤害,为什么不是我来承受这一切?
—
苏冽的葬礼后,卓彦收到了一封迟来的信。
是一位船员转交给他的,那艘货船因为在经过印度洋时受台风天气搁浅,于昨日才安全抵达。
寄信人是遇害前的苏冽。
卓彦几乎是颤抖着打开了这封信:
To 卓彦: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很久都没有握笔写字了,所以字写得丑了可不许怪我。
这是我们离别的第三个月,估摸着时间,我想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结束了集训,至于到底有没有拿到第一,不好说。
毕竟参加狙击手集训的都是国内的佼佼者,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但作为你的未婚妻,我肯定也是百分之百站在你这一边的。
不准笑话我擅自用了未婚妻这个名分啊,谁让上个月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私定终身了呢。而且,偷偷告诉你哦,我也打电话提前和我妈说了,给她打个预防针,免得又说我搞什么先斩后奏了。
其实今天给你写信,有些一时兴起,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相思成疾,在谈了恋爱之后,我总算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你一定也是一样的吧。
但来到N国以后,我也体会到了另一种情绪,叫作后怕。
这里确实存在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意外和明天,有时甚至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说没有担忧肯定是假的。
我不想瞒你,我害怕没有未来去见你,所以想给你写一写这样的一封信。
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我想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和妈妈。
可是妈妈当初在我们的鼓励下,有了杨叔照顾她的以后,我更担心的是你将来没有人白头偕老。
那该是多么凄凉的一件事。
卓彦,我不要看到你这样。
你是我爱的人,我希望你平安顺遂,幸福快乐地过完这一生,哪怕最后陪你到老的人不是我。
你幸福了,我也会安心的。
当然,以上这些触霉头的话,仅限于我没有平安回家,我要是回来了的话,自然都不作数了。
别太当真哦。
落款:爱你的苏冽。
另外,信封里还夹带了一张照片:深蓝的天幕中悬挂着一条明亮的星河。
照片的背面有一句话:星河滚烫,爱意不眠。
苏冽,现在的我已经开始对你想念,你让我怎舍得将你忘记。
从此山河无恙,星河远去,人间理想无一不是你。
—全文完—
番外:一个记者的叙述
我叫秦朗,曾经是一名战地记者。
二十年前,我在萤城电视台工作,申请派往N国前线播报战况,为期三个月。
初到N国的时候,是夏天,那里的天气异常炎热,白天时地表温度高得吓人,到了夜里气温又会骤降,还有惹人厌的苍蝇和蚊子。
我所在的地区极度干旱,极度贫困。
我刚到那里时,便有些水土不服,休养了三天后,我抬起相机出门。
N国的战势一直不利,冲突和枪战时有发生,政府军人力稀少,并不能顾全所有地区的百姓,所以多数情况下,我只能选择自保。
但有一次,我仍是非常不幸地踩中了一枚地雷。
当时的场面因为发生袭击事件而混乱不堪,突然有一个戴着红色面罩的男人冲向我。
我以为他是引发混乱的恐怖主义者之一,却没想到他是一名雇佣兵,是来帮我排雷的。
我看他很年轻,小麦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睛,应该是亚洲人无疑,说不定与我同岁。
这位同辈排雷的手法娴熟,很快便解除了警报。
我当时向他道谢,顺便询问他的名字,他只是笑了笑走了。
后来有幸采访一支雇佣兵分队,又见到了他,才知道他叫卓彦,与我同岁,也是萤城人。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缘分,在异国他乡居然能遇到一位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