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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休息时,引来一些人的注视。
“叔叔,他们怎么总看你?”
“为什么在看我,就不能是在看你吗?”
沈寻世身姿挺拔耀眼,坐在轮椅上时脊背挺直,他肩宽窄腰,穿着长款灰欧色毛呢风衣,脖颈间围了一条白格围巾,长到胸口,两条长腿交叉着,这身英伦的扮相衬的他身段修长。
出门时戴了眼镜,猜不出年纪,活脱脱一位从国外回来的科研生。
他话不多,柳烟青半蹲他脚下和他讲话,他就用满是笑意和柔情的双眼凝视她。
“我们明天接王昌平出狱好不好?”
“好。我陪你。”
除夕。
下起了大雪。
他和她在外面等了很久,她俯下身子替他掖好围脖,轻轻弹走雪花,他流利的下颚线也湿漉漉的,因为雪花融化蘸染上了。
“天气是真的冷…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不利于你的伤口愈合。”柳烟青说,今天的雪实在太大,覆盖人的小腿,门口没有车辆人流,白茫茫一片中只有他和她。像白雪中的一页扁舟。
她裹着羽绒服还是冻的手指僵红,在地面上跺脚,他叫她安静下来,她就蹲下来在他对面,沈寻世握住她清秀的双手,大手盖着她,轻轻搓动着给他温暖。
“没关系,我不觉得冷。”
柳烟青的乌盈盈的眼眸中满是俏皮的笑意,“叔叔,我们这算谈恋爱吗?”
“你说呢。”
“我觉得,我觉得是在谈恋爱。可是你很可能觉得我们没谈恋爱。”
沈寻世把她的手放在嘴巴,呵了口气,“冬天,有雪。如果再来一杯咖啡,我们就是在巴黎街头的浪漫桥段里的情侣。”他说。
“哦!对啊。不过你们这个岁数的人谈恋爱应该都很特殊吧?”
“此话怎讲。”
“你的恋爱,应该是找一个成功的职场女性,然后你们一起工作,在职场上马不停蹄,一起走向更好的生活。要一个宝宝,过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生活。”
沈寻世低声轻笑,“我想你也许是看电视剧看多了。不过…的确,我的朋友们现在都过这样理性又疏离的平淡生活。但是没有人规定我我只能过这种生活,人们在生活中有许多选择,只会大家会习惯地选择一个很多常人都走的路而已。但是我的世界里忽然出现了你…”
他说,“那就不一样了。囡囡,不一样的是,你年轻貌美,有活力,你能带动起许多勇气和希望。于是我选择信任你,一个有无限可能的女孩儿。往往非常迷人。”
柳烟青痴痴地听着,也入迷了。一朵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她被拥住肩膀,一个吻烙在额头。
“不要多想了。你和我,就是在谈正大光明的恋爱。”他刮了刮她红彤彤的小鼻子。手指在她毛茸茸的卷发里穿梭,满怀着爱意和体恤。
“看,他出来了。”
柳烟青顺声回头,不远处,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费力地拖着行李箱赶出来,她急忙站起身推着轮椅准备过去,正过去时,却见王昌平又停住脚步,他望着从天而落的雪花,伸出手去接,待雪花缓缓落在手掌中时,听到一句:
“王先生是吗?您…这是在做什么?”
王昌平猜到她是谁,“以往只能在窗子里看到雪,摸不到,碰不到。好久没摸到雪了…”
“柳小姐,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全家的恩人。”他目光恳切,眼里闪着泪光,受尽苦难的老诗人做了十年多的替罪羊,他穿着单薄,双腿颤抖着要跪下,柳烟青慌忙地制止。
“先生,万万使不得!这不成规矩…您起来,您起来。”
柳烟青安抚他的心情,“您是我父亲生前的朋友,你的清白是他生前的愿望,他没完成的我自然接手。换句话来说,这是我们的愿望,也是我们的职业。”
不屈服强权,不迎合民意。还与每个观众真相和公正,是记者的使命和责任。
“辛苦你们了。”老诗人含着感激的眼泪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鞠躬,就是沉默着保持姿势良久。
柳烟青心有不忍,但还是给了他思考的时间,直到自己想起艰难的过程,想起沈寻世的帮助,她的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
“先生,您先回家吧,您的爱人,等您十多年了。”
王昌平抹点眼泪,重见天日,纵然是雪天也觉得刺眼。临走时听到她说:
“我是您的读者…您的书,我都有买。”柳烟青说。眼里是书迷的崇拜和赞赏的神光。
他致谢,朝两人说了再见,踽踽独行在雪地里,孤身一人,留下了脚印,是寂寞的痕迹,又显得冰凉凄冷。
除夕节。
整个下午她都去陪了母亲。直到十点才赶到沈寻世家里。
外面的雪还在下个不停,进来的时候雪花被扫了一地。
别墅一楼的小角落里,类似一个房子,女仆们在别墅里忙来忙去。动作却安稳不急躁,看着同样悠闲自在。很安静,她脱掉鞋子赤脚踩在地毯上,走进那个角落。
沈寻世坐在轮椅上,守着壁炉,窗外漫天飞雪,壁炉里的火柴发出细小的“噼啦啪啦”破裂的声音,温馨中带着淡淡的愁绪。橘红的小小光芒映衬着他一边深邃美丽的脸颊轮廓。
他在弹吉他,灵巧的手指就这样弹出优雅温婉的曲子,一切就是为了秋天而准备。
柳烟青沉浸之余,最终还是脱掉外套,踮起轻盈美丽的脚尖挑起芭蕾舞。
她穿的是低胸露背修身长裙,丝绸布料,酒红的缎子在灯光下隐隐流动波纹,像海浪。她扬起的细致的长臂和绷直的脚背,骄傲的脖颈间勒出分明的筋骨,飞扬的脚步,优雅矜贵的舞姿,配合着温柔的吉他曲,她抬起一只腿旋转飞跃的时候如窗外雪花般眼花的灿烂。
弯腰时无意袒露的胸沟,绷直肩膀时清隽出尘的琵琶骨,艳丽突出,虽她瘦的脆弱,但是凌冽的骨头又带着攻击性。心碎之余也忍不住怜惜。
结束舞蹈时,她转过身来,用刚喝完葡萄酒湿漉漉的香唇吻了他,探舌而入。
什伍
作者:祝秋白|发布时间:昨天16:09|字数:2211
春节。
柳烟青是被爆竹声吵醒的,她揉了揉沉重的脑袋,记得昨天晚上和沈寻世喝了好多酒。之后她就醉死在他膝盖上大睡了,她活动下身体去外面找沈寻世时,又没有穿鞋子,光着双脚跑来跑去,灵气逼人。
沈寻世叫住她,她就忽然坐在床上,他提着棉拖鞋缓缓坐轮椅过去,柳烟青乖巧地抬起脚,那是一双冰凉的脚,脚趾透着玫红色,纤长的脚型,因为肌肤是象牙白,所以还能看到几根青色静脉。
他捂热她的双脚,“这么着急下来也不记得穿鞋,早晨寒气重,对你身体不好。”
“下次叔叔要和我一起起床才好,醒来找不到你我会害怕的。”以前这么对她的,愿意给她暖脚的,只有她的爸爸。
“好。”
…事后。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你的伤口没事儿吧?”
“别担心,我没事。”
她吻住他的下巴,用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叔叔,其实我到现在还觉得那天像梦。你朝着我跑过来,替我挡了一刀…”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再说了。这是我心甘情愿。”餅餅付費獨家
“是,我知道,我都懂。但是这世界上没有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救了我,这就是恩慈,也是你给我的恩赐。所以我很感谢你…”
沈寻世的手指捏着她温和的小耳朵,心底翻涌起酸涩。他附在她耳边轻轻问:
“我不想你今天和我这样是你感谢我的方式。”
柳烟青眨了眨眼,侧过身来趴在床上,皱皱眉湿漉漉的嘴巴也嘟起来,看起来特别委屈。
“不要逃避我的问题。”他抽回了手指。
“…我承认,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
沈寻世黑了脸。
“但是你要知道,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是你感动了我,没有那么多外在条件。”
“沈寻世…”她的语气低下来忽然严肃,“你是要我做一个奔波在外面闯荡的、颠沛流离的女人。还是做一个在家里好好做饭,相夫教子的女人。”
他凝视着她的眼底,乌黑晶莹。
“这应该你自己做选择。但是,你可以褪色,可以萎谢,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你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哦,这句话好像是《洛丽塔》里面的。”
“嗯,这个时候讲出来没什么。”
柳烟青哈哈大笑,她又紧了紧他的腰,“你和我的恋爱谈的很平淡。”
“刚刚也很平淡?”
她红了脸,瞪他一眼:“闭嘴。”然后继续说道:“小时候看言情小说的时候,里面的男主角帅气多金…哦好吧其实你也是。但是他们会无条件对女主好,宠溺她们,花大把大把钱,女主不停地闯祸…他们也不会生气。那里面的爱情的确让人觉得美好。”
沈寻世回应:“都是骗人的。”
“对啊,长大以后我就知道,安静地恋爱反而更让人沉醉。”
冬天守在壁炉旁喝酒,不比说一万字“我爱你”差。一起在悲痛的世间各自恪守自己的领域,也比一方依附一方踽踽独行好的多。
“叔叔,新年快乐!你又老了一岁!”
“囡囡又大了一岁。”
外面忽然响起很大的爆竹声,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爆发,震耳欲聋地穿透人的耳朵,她欢呼雀跃,打开了电视,几乎每个频道都是在为新年做准备,鲜艳的红色映入眼底,着实喜庆。
她张罗着,“走,我们去放烟花。”她好像是不怕累的,活力满满,两人冲了个澡,穿戴整理后出了客厅。
院子很大,光是花园就有一家咖啡店大小,到了冬天里面是傲然盛开的白梅,时不时就飘过来一股淡淡的独特的芬芳。
她穿着厚重的大棉袄,戴着大手套,跑起来时像一只大狗熊,憨厚憨厚的。一手一支烟花棒,兴奋地朝他跑来,“快,帮我点燃!”
沈寻世懒洋洋地靠着轮椅,拿出打火机给烟火打着,顿时,茂盛的火花喷涌而出,她惊呼:”哦吼!”惊喜又慌忙地把它伸在空中挥舞,烟火在夜空中明亮缤纷,是光,是色彩,像一簇新鲜的花朵。
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从没停止过,一直响彻夜空,夜空下,她的笑声如银铃,烟火燃烧的声音细小温和。
光芒全部映衬在她的琉璃般的眼底。
沈寻世以前在想,究竟哪个是真实的她。在外界咄咄逼人难以靠近,冷淡的她,和现在笑的不顾形象的她。
也许答案已经明了。他很庆幸,能让她因为他而变得童贞,这也是他的荣幸,难得。
“唉!你下巴有胡子。”
“正常,半个月没刮了。”
“我帮你啦。”说完,她兴致冲冲地去找女仆要来了刮胡刀和剃须泡沫。借着外面还算明亮的烟花的亮,她把泡沫抹在他的下巴周围,女人柔软细长的手指轻轻挤压肌肤,蛮舒服的。
涂完泡沫后,她拿着剃须刀开动,“告诉你吧,我给爸爸剃过胡子,可厉害了。别不信我。”
沈寻世趁机看她精致的面容,长如蒲扇的黑睫毛,挺拔的鼻梁,两边的乌发挡住两边脸颊,红润的嘴巴吐出的白雾。
她抬眸一瞬间,两人目光相碰,她耳畔红晕,手上工作却有了闪失,“啊呀!”
“出,出了点血。”
雪白的泡沫间绽出血珠,她赶紧擦干净,拿来清洗水和碘伏,“我,我用这些帮你把下巴…”
“没关系,你别急。我又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