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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她会选择一个艳阳天举行婚礼，他终于可以看到她穿婚纱的样子，可以弯腰为她拾起繁琐的裙摆，在众目睽睽下亲吻她的唇，为她的无名指戴上戒指。说一句，“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夫人。”

  他想着想着，自己都沉醉之中走不出来。推开窗户散散屋里的烟气，烟头堆成小山，屋子里好像飘着层仙雾。整栋别墅里，没有一丝灯光，安静地能听到钟摆走动，窗帘飘起的声音。

  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看泡沫剧，他已经一天没吃饭，沈晚淮去了同学家，柳烟青死了。死了。被人桶死的。

  他抖了抖手里的烟灰重新叼起来，打开台灯，拆开了那封信：

  展信佳。

  这是一封不一定会送出去的信。我要去法国了，嗯，没提前告诉你。明天的飞机。

  说实话，我还会回来的。因为你在这里。有段时间我陷入了迷茫，我不知道该如何衡量你对我的感情，还有我们的恩恩怨怨，情感纠葛，爱恨情仇。我们的关系复杂，上一辈的问题我们不可能视而不见，他们的敌愁关系实在严重，可是你又愿意为了我放弃这么多，在我不知道，你自己进行的情况下。

  你护我周全，教我为人处世，告知我不许鲁莽要做到进退有度。我走的每一步都有你在背后精心谋策，让我不至于没了后路或者惹人笑话。

  我一直觉得你好坏好坏，刚来我家时还带着你女儿，你女儿非要带走我的玩具，我看你的时候，你就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样子，肚子里全是坏水吧？那时候我就想你这个人太古怪了。

  去法国应该会定居，不过…你结婚的时候我还能到的。

  总之，临走之前还是想见你一面。方便感谢你，你不仅像爱人，还尽到了一个亲人的责任。

  沈寻世读完一封信已经是凌晨，却还清醒着。

  他人生中很爱的两个女人都离开他了。是真的再也不能见。

  从她死亡的悲痛中走出来困难又漫长。

  沈晚淮坐在桌子前吃着松软可口的小蛋糕，一脸满足，满嘴都是蛋糕渣，“爹地你太厉害了，什么时候学会的蛋糕啊？”

  正说着，有钢琴声从楼上传来，音谱简单，弹的流畅，下键时声音的力度穿透耳朵，美妙优美的钢琴曲就这么出来了。

  “爹地万岁！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沈寻世不说话，脸上淡漠，眼睛平静看不出感情，他默默叹气。

  从她走之后，他再也没吃过顺口的白粥。哪怕走遍大街小巷，吃遍各种早餐粥，都没有她做出来的味道。

  因为粥是独一无二的。柳烟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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