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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喜欢吧…
她想到早间看到的那一幕，不禁强行将这个念头打消。
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选择。第23章 无关紧要
整整一周的时间，时澜每天都会来找齐韩，雷打不动。
有时候陈小小也在，时澜就会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偶尔随意问她点什么，她也是敷衍着答几句，让人挑不出错处。
反而是齐韩的态度始终淡淡的，倒是叫陈小小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懒怠去猜为什么。
陈小小看了一眼时间，把手里的热水袋放到桌上，扯过白大褂披好，准备出诊。
这几天越来越冷，首都这边却还没到供暖的日期，整个医院总是阴冷阴冷的，她又畏寒，手脚冰凉都是常态，只好整天抱着热水袋续命。
齐韩今天有台手术，抽不开身，所以只能让她独立出诊。
之前都是齐韩带着她，突然要她一个人，她还真的有点紧张。
但是理论知识她有，实际经验虽然少了一些，不过应付出诊应该还是足够的。
她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来对付过这一上午，头一回感觉出诊实在是累人得很，索性连午饭也没吃。
不过这都三个多小时了，齐韩竟然还没下手术。
陈小小脱下白大褂，搭在衣架上，又活动几下脖子，杏眼微睁，显得有些困倦。
昨天晚上到家，她把东西收拾了一番，结果找到了一粒纽扣，好像是林翊上次去的时候遗落的。
给他发消息又不回，结果她惦记着这档子事，就没睡安稳。
太困了。
她抱着热水袋，窝在铺在厚重毛毯的椅子里，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苦橙花香浅浅地笼在办公室里，她有些昏昏欲睡，不住地打着哈欠。
这段时间的事情纷杂凌乱，她实在是懒于应付，又不得不每天打起精神去面对时澜和齐韩，在医院里也难得有时间独处。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听见手机在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眼圈还有些浮肿发红，迷茫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幼鹿。
“喂……”陈小小的声音带着困意，微微染了几分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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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陈小小揉了揉眼睛，勉强清醒了点，“昨天没睡好。”
“一会儿我去接你，顺便去你那取纽扣。”林翊差不多能想象到陈小小现在的状态，肯定是迷迷糊糊，脑子不转。
陈小小果然没转脑子，稀里糊涂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等等，他刚才说“一会儿”？
她猛地清醒过来，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立马就慌了——
14点26分。
她竟然在办公室睡了这么久...陈小小下意识地看向齐韩的位置，依旧是空的。
这台手术有这么棘手吗？竟然进行了足足六个小时都没结束。
陈小小眉头紧蹙，心里总有些发慌。
她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决定去探探情况。
但让她完全意料不到的是，手术室空无一人。
“……”
陈小小愣在原地，刚巧护士长经过，冲她笑道：“手术早就结束了。”
“结束了？”陈小小舔了舔嘴唇。
护士长看上去有些惊讶：“齐医生没和你说吗？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头疼严重，临时找了钟主任替他，请假回家了。”
请假回家了……都不告诉她一下吗？
他就有这么无视她？
陈小小说不好她现在是什么心情，难过心寒也有，委屈生气也有，莫名其妙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实在算不上美好。
想想也是，请病假的确没必要告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比如她。第24章 够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办公室，心里闷闷地难受。
陈小小无助地捂住胸口，有些喘不过气。
她最近的情绪实在太容易被齐韩左右了，这种矫情别扭的状态，都让她觉得陌生。
“陈小小？你怎么了？”齐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陈小小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缺刚好与齐韩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齐韩见她不动也不说话，颇为奇怪地走过去，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
“你...你不是请假了吗？”陈小小瞬间清醒，向后退两步，拉开和齐韩之间的距离。
齐韩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双手插兜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半天假而已。”
他想来都有头疼的毛病，是鼻窦炎引起的，每到深秋都要严重一点。
陈小小这才注意到他的唇色苍白，脸色也有些憔悴，心中不由自主地微微揪紧，脱口道：“我听说你头疼很严重，好些了？”
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就算是生病，人家也有女朋友关心，用不上她在这多管闲事。
“嗯。”齐韩轻轻应了一声。
其实依旧是胀痛着不舒服，但就算告诉她，也只能让她徒生担忧，起不到其他任何作用，还不如不要说的好。
陈小小勉强笑了笑，神色如常地回到座位上，端起小瓷杯，喝了一大口咖啡。
咖啡已经冷掉了，口感失去了香醇，变得苦涩发酸，叫人难以忍受，她却面不改色地一口一口喝完了整整一杯。
两个人心思各异，分明是相互挂念着，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打破了一室微妙。
时澜踩着高跟鞋，“嗒嗒”的声响清脆，仿佛是一步一步踏在了陈小小心上。
她从容地走到齐韩面前，放下一盒药，关切道：“每年这个时候都头疼，自己也不想着吃药。”
陈小小略显不自在，但又不好直接出去，只好戴上耳机听音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齐韩沉默片刻，突然将药盒丢回时澜怀里，时澜措手不及，没接住。
药盒落在地上，发出不大的声响。
“时澜，”他长出了一口气，语气是说不出的疲惫，“够了。”
“我的确是每到深秋，头疼就会严重，可是上午我刚请假，下午你就送了药来，说是巧合，谁会相信？”齐韩对她的最后一点旧情，也终于消耗得差不多了，“你这样肆意监视我的生活，有什么用啊？”
他微微一顿，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最无情的话来：“时澜，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这句话说完，他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们就像两条偶然相交的直线，最终只会渐行渐远，归为陌路。
无论如何强求，也不会再有相交的机会了。
时澜愣在原地，表情满是惊慌。
她以为他会等她回来的，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了她。
“...你记得按时吃药。”时澜低低叹了一声，屈膝捡起掉在地上的药盒，重新放回桌上。
时澜离开，办公室又陷入了沉默。
陈小小第一次觉得，和齐韩共处一室会让她不自在。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她赶紧抓起帆布包，快步离开了办公室。第25章 小奶团子
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
她刻意忽视了心里的失落，却依旧无可避免地觉得难过。
“想什么呢？”林翊已经走到她的近前，笑道。
下班时间，医院门口的人很多，再加上林翊本身长的好看，这么一小早就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注意，纷纷议论着。
陈小小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抬手抚了抚胸口，嗔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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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小“嘶”了一声，故作凶狠：“我警告你，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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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韩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拢了拢大衣，看着陈小小和上次那个男人一起离开，眼中情绪莫名。
他捏了捏眉心，往地铁站走去。
.
之后的半个月，时澜都没有再来过。
日子好像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陈小小捧着一杯热奶茶，心不在焉地咬住吸管，觉得这个味道有些腻得慌。
她索性把奶茶放到旁边，起身去那头书架上换一本书来看。
难得有一天休假，果然还是泡图书馆比较快乐。
陈小小漫无目的地搜索着书架，突然在最上面的那一栏中看见了龙应台的《目送》。
她眼睛一亮，踮起脚尖去够，却发现总是差了一点距离才能够到。
连书架也欺负她。
陈小小抿唇，一脸委屈巴巴的小表情，打算放弃这本《目送》。
柑橘甜甜的清香气钻入鼻腔，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在她脸侧的书架上，满目白色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整个人都被困在了书架和这个男生中间。
陈小小慌乱不已地眨了眨眼睛，又惊又怕，手都有些颤抖，想要去推开他时，他却后退了几步，将那本《目送》递给她，声音带笑：“你也喜欢看这个？我妈也喜欢。”
这个声音……
陈小小愣了一下，抬头看去。
面前的男人凤眸狭长，内中隐隐带着温柔笑意。眉眼间韵致风流，薄唇微启，形状美好的不可思议，连带着吐出来的声音都好听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