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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进了北济实习，倒是突然开了窍。
按理来说，像顾鸣飞这种校园偶像剧男主一样的人物，一般小姑娘都很难拒绝。
偏偏方霏又不是一般小姑娘，有野心，也有才华，想要在医学领域取得一定的地位。
她知道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在懵懵懂懂对齐韩动心被拒绝以后，她也慢慢歇了恋爱的心思。
只能说顾鸣飞的追妻之路任重而道远。
方霏表情有些复杂：“现在最重要的是安身立命，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分出来给他。可是如果恋爱，我就没法避免要将心思分给他，这样和工作来回拉扯，他不痛快，我也难受。”
所以还不如不谈。
而且她觉得像顾鸣飞那样的人，值得比她更好的姑娘。第193章 飞机失事
那天的谈话被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忘记，但陈小小没再撮合过方霏和顾鸣飞，被人问起，也就是简单敷衍过去。
好在最近的病患流量不算很大，她的假期比之前多了一些，便拉着姜七月去看礼服和首饰。
陈小小偏爱蓝色，但是姜七月却觉得订婚应该穿鲜明一些的颜色，给她挑的大多是饱和度高的红色等等。
两个人僵持了两天，最后还是姜七月退了一步。
谁让这是陈小小的订婚宴呢？齐韩宠爱陈小小的程度她也见识过，婆家也对陈小小疼爱有加，估计礼服只要陈小小喜欢，就不会有什么微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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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姜七月对蓝色不感冒，但也不得不承认，陈小小穿蓝色是真的很好看。
首饰也挑的是陈小小喜欢的款式，最后只给齐韩报了个账，让他报销，齐韩二话没说就把钱打到了陈小小卡上。
礼服是需要定制的，等成品到陈小小手上时，距离订婚宴只剩下三天时间。
陈小小抚摸着光滑的群面，心里百感交集。
“齐韩，明天陪我去看奶奶吧。”陈小小将礼服收好，跑出房间，冲着齐韩道。
因为订婚的缘故，加上最近的病人不是很多，钟主任大手一挥，给他们放了两天的假期。
齐韩郑重地点了点头。
.
墓园。
张桂兰的墓碑前放着一束白菊。
陈小小跪在墓前，脸上带着微微的一点笑意：“奶奶，我要和齐韩订婚啦。您放心吧，齐韩家里对我可满意了，我嫁过去肯定不会受委屈的。”
齐韩跪在她身边，表情肃穆。
等陈小小念叨完，齐韩才开口：“奶奶，您放心。”
墓碑的黑白照片上，张桂兰的眉眼和蔼慈祥，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刻的印痕，但也将她的气度打磨的越发宽和。
陈小小慢慢站起身，突然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好在齐韩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齐韩吓了一跳。
陈小小缓了一会儿，觉得好一些，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最近精神有些紧张吧。”
最近总觉得头昏脑涨的，还格外贪睡。
可能是春困，加上订婚在即，她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别自己硬撑着。”齐韩还是不太放心，“等订婚宴以后，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陈小小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乖巧地应了下来。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墓碑。
齐韩的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齐韩接通，声音有些严肃：“出什么事了？”
陈小小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却敏感地察觉到齐韩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瞬间。
“好，我知道了，马上到。”齐韩利落地挂断电话，拉起陈小小的手，“帝都机场附近有飞机出现事故，飞行员受了重伤，正在送往北济。”第194章 抢救无效
陈小小心里突然狠狠一跳。
一股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她赶紧压下这股一样感觉，跟着齐韩往北济去。
一路上她一言未发，只是紧紧攥着安全带。
她工作也有两年，见过的病例不少，车祸的，坠楼的，什么样的都有。
但是飞机失事，是第一次。
“迫降失误，乘客没有伤亡，机组人员三个轻伤，一个重伤，生命体征已经非常微弱了，需要立刻手术。”
齐韩接过病历，翻开来的一瞬间，表情微微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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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李医生还没下手术，小张在给他打下手，临时调不出人手，钟主任说让陈医生先顶一下小张。”护士有条不紊地将指令传达下来。
齐韩下意识地想要阻止：“陈医生今天身体状况不太好，能不能换个人？”
“我没事的。”陈小小的不适已经缓解了不少，立刻出言道。
既然分配下来任务，那就是对她的信任。
齐韩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微不可察地低低叹息着，最终还是决定隐瞒病患资料。
趁着陈小小更换手术服的工夫，齐韩让准备的护士将伤患的脸遮住，以免陈小小的情绪出现较【创建和谐家园】动，影响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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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小戴上无菌手套，站在手术床边。
伤患的脸被遮住了，看不清样貌。
她也没有多想，按部就班地听从齐韩的指令进行辅助。
手术难度很大，伤患被送到时已经有些晚了，出血量超过800cc，生命指标已经非常微弱，只是一直靠着强大的求生信念才撑到了医院。
但是在这样一场劫难中幸存下来，不只需要求生信念。
手术进行了整整十六个小时。
所有人都未曾放弃哪怕微乎其微的希望，直到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血氧饱和度在急速下降！”
“心跳骤停！”
齐韩眉头紧蹙，语气仍镇静从容：“进行抢救。注射肾上腺素，电击除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电图却仍然没有一丝起伏。
“......”齐韩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片刻后他才缓住心绪，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沉声道：“2022年4月10日凌晨0时49分，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陈小小不是第一次经历死亡了，但这次却让她有一种窒息般的心痛感。
小腹部传来冰凉的坠胀感，她脸色苍白，唇色也没了红润。
“我能......看看他的脸吗？我总觉得，我好像认识这个人。”陈小小强忍不适，看向齐韩。
就算没有见到他的长相，也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齐韩的喉间微微哽住了。
瞒得住一时，可瞒不了一世。
她早晚还是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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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怪他吗？
“嗯。”齐韩轻轻点头，随即将头别了过去，不再去看陈小小和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林翊。第195章 孩子还会再有的
陈小小伸手捏住了白色布单的一角，那种窒息感越发清晰，她突然有些不敢掀开这张布单。
手术室里的冷气开的很足，让她几乎微微战栗着。
她闭上眼睛，缓缓掀开了布单。
之后便是长久的死寂。
男人那双好看的，温柔的，映照着她身影的眸子此刻紧紧阖着，剑眉微微蹙起，脸上的肌肉有些许的扭曲，大约是休克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实在算不上好看。
陈小小张着嘴，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砸在手背上，滚烫。
她几乎反应不过来这个人是林翊，只能机械地爬起来趴在他身边，轻轻摇晃着他：“林翊，别开玩笑了，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明天就要订婚了，你怎么能吓唬我？”
躺在床上的人却始终毫无生息。
“林翊，林翊你醒一醒……”陈小小不敢相信，几个月前她刚刚送走最疼爱她的奶奶，几个月后，竟然眼睁睁看着最好的朋友死在了手术台下。
陈小小蓦然回头。
死在了......她爱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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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小茫然地环顾四周，眼前阵阵发花，小腹部传来难以承受的痛楚，紧接着，一股暖流自腿间渗出。
“血......出血了！”还是一旁的护士立刻发现了陈小小的异常，赶忙上前想要扶起陈小小，却被她惊恐地躲开了。
齐韩眉头紧拧，看见她身下越来越多的血迹，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顾不上其他，直接打横抱起陈小小：“快，送急救室！”
护士如梦初醒，赶紧招呼人把陈小小送去急救室。
又留人处理好这边抢救失败的患者，及时联系他的家属。
齐韩站在急救室外，白大褂上血迹斑斑。
她出了那么多血......
他是学医的，虽然不是妇科，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