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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乔颂雅冷笑着，情绪有些失控，“你懂什么？我为了明天的演出，准备了整整三年！只差一步，我就能进入中央音乐剧团了！”
她恶狠狠地，一字一句地道：”那是我的梦想！”第166章 人各有志
陈小小沉默片刻，语气却毫不退让：“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身为医生，必须以你的身体健康为准则，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的治疗。”
“声带手木本身就会损伤声带，甚至可能会改变我的音色。”乔颂雅几乎要崩溃了。
改变音色对于她来说，不外乎是个致命的打击，她的职业生涯也许都会就此停滞。
那么她为此所付出的十几年的努力，就尽数付之东流了。
“所以，你不只是想出院，”陈小小彻底搞请了乔颂雅的目的，“你想放弃手术？”
乔颂雅直直迎上她探寻的目光，眼中是斩钉截铁的决心。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息肉癌变或是已经癌变，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陈小小深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温言相劝，“而且即便你不手术，你的嗓子依旧会受到息肉的影响。”
她还想再说什么，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击声，纪璇站在门外，表情有些严肃。
陈小小走出去，被纪璇直接扯到拐角处站定，纪璇几乎无奈地瞟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长叹一声：“人各有志，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当然地以为你能改变所有人的决定啊？”
“难道就任由病人放弃治疗，眼睁的看着他们去死？”陈小小错愕地看向纪璇，语气中全是难以置信，似乎根本没想到纪璇会说出这样的话。
纪璇一言未发，但眼中却是陈小小未曾见过的漠然。
细悠悠的凉风从某个未关严的窗户缝隙中钻进来，叫陈小小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乔颂雅到底还是出院了。
陈小小看着她那张动人面庞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起来，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陈小小这几天第n次走神时，齐韩终于忍不住问她。
陈小小这才回过神，发现面前的瓷碗里堆满了菜肴，简直像是一座小山丘。
“你知道乔颂雅吗？”陈小小无意识地咬住筷子，下一秒筷子便被齐韩轻轻拨开。
“乔颂雅？”齐韩略眯了眸子，细细思索片刻，“好像有点印象。是那个得了声带息肉的音乐剧演员吧？她怎么了吗？”
陈小小垂下头，给他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人各有志。”齐韩听完她的叙述，也说了这样一句话。
见的生死多了，就会明白，医生要做到的第一件事，是当重病人的意愿，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比生死更加重要，只能说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举例来说，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是你的梦想，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被进行一场手术，不进行就会死亡，进行会损伤你的神经，再也不能拿手术刀。当然，不进行手术也不会立即死亡。”齐韩停顿几秒，抬眸看她，“虽然这个例子有些不恰当。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第167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陈小小刚说出一个字，却突然理解了乔颂雅的选择，因为如果是她，她也同样会选择梦想，不能再拿手不刀对她来说，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齐韩伸手替她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见她迟疑，知道她已经想之前了其中关节，便没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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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剧演员不能再唱歌、外科医生不能再拿手术刀，尤其是在天赋与梦想幸运地同时降临，却又不幸地要与活下去进行抉择时，任谁都无法坚决地放弃其中任何一个。
但乔颂雅选择了梦想。
或许纪璇和齐韩说得对，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作为医生，只能尽力为病人作出最合适的治疗方案，然后尊重病人经过深思熟虑后的一切选择。
即使她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齐韩看她步履沉重地起回卧室，又看了看桌上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只是轻叹一声，便起身将餐桌收拾干净，并没有去打扰她，而是让她一个人静静。
月过柳梢，时针悄然指向“9”，卧室的灯始终亮着，但却没有任何动静，
齐韩略一思索，去厨房忙活片刻，端了一份热气腾腾的蛋炒饭，轻轻推开了陈小小的房门：“吃点东西吧，晚上什么也没吃，肯定会饿的。”
“谢谢。”陈小小其实仍旧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吃了一些，神情颇为沮丧，“为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只是现在的医疗水平不够发达。”齐韩宽慰她道。
陈小小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抬头望向他：“如果有一天，我不当医生了，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不会的。”齐韩十分笃定，迎上她的目光，“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选择当医生是因为爷爷，所以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凡事无绝对嘛。万一我以后当不了医生了呢？”陈小小半开玩笑着戳了戳齐韩的胳膊，“当不了医生的话，我去大学当个讲师好像也不错。”
齐韩轻轻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没有回答这个话题：“给你放了热水，今天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好。”陈小小乖乖答应下来，跟在他身后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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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小将整个身子都浸在热水中，阖目养神，思绪不知不觉间已飞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被轻轻的敲门声惊醒，才发觉她睡着了。
而浴缸里的水也由热转向温凉，激得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我这就好。”陈小小匆匆收拾好自己，又将鱼缸收拾干净，才从浴室出来。
“怎么没擦头发？”齐韩见她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不由微微蹙眉，合上书，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用毛中细致地擦拭着她湿漉漉的长发。
指尖拂过发梢，留下浅浅的香气。第168章 一口一个师父
“忘了嘛。”陈小小惬意地眯了眼睛，只觉得困意慢慢涌上来，有些昏昏欲睡。
后来她也不记得是怎样回的卧空，但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齐韩轻声呢喃了几句，却没听真切，她几乎要以为她是在做梦了。
不过这一觉的确让她神清气爽了许多，最直接的体现就是——
“陈医生早，今天看起来状态很好。”方霏手里拎了几杯咖啡，看见陈小小，笑着和她打招呼，“前几天是心情不太好吗？”
呃......竟然这么明显啊。
陈小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自然地和她并肩走进电梯：“嗯，不过现在已经想开了。”
她伸手按下电梯楼层，习惯性站在角落的位置。
方霏点点头，很自觉地没有追问，拿出一杯咖啡递给陈小小：“给师父带的，就麻顺师......咳，陈医生帮忙带过去啦。”
她刚刚是想喊“师娘”吧......
陈小小的脸红了一下，接过咖啡时已依复常态，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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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叮”地响了一声，电梯门打开，陈小小先抬脚了出去。
似乎没想到陈小小会这样说，方霏愣了一下跟她走出电梯，才笑着拿出一瓶黄桃味的酸奶塞进她手里，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小孩子喝什么咖啡，乖乖喝酸奶。”
“啧，没大没小。”陈小小佯怒，嗔了她一眼，“小心我揍你。”
方霏只是笑，没有一点惧意，冲她挥了挥手，往神外那边去了，陈小小刚想叫住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顾鸣飞好像是神外的。
陈小小觉得她可能吃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瓜，偷偷笑着回了办公室。
齐韩有一台手术，这个时间还没结束，她翻了翻手术记录，发现也是一个声带息肉的患者，陈小小翻页的手微顿，最终将手术记录放好，用手机登陆了微博。
大概也是赶得巧，主页上的热门微博正是中央音乐剧团的招新名单。
陈小小点进去，只见名单上第一个名字便是“乔颂雅”，是以第一名的好成绩被录取进音乐剧团的。
不知道为H么，陈小小心里竟然有几分激动，也有几分释然。
至少乔颂雅在她的梦想上取得了成功，也算是值得的吧。
“在笑什么？这么开心，”齐韩一推门，就看见陈小小捧着手机傻笑，走过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
陈小小将手机举到他眼前：“乔颂雅被录取啦。”
“嗯，这下你也能稍微轻松一些了。”齐韩脱下白大褂，随手挂在衣架上。
“对了，桌上咖啡是你徒弟送的。”陈小小放下手机，随口道。
“徒弟？”齐韩感眉，完全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方霏，一口一个‘师父’，喊得可亲了。”陈小小笑眯眯的，不仅不见怒容，反而有几分得意。
齐韩挑眉：”回头让她改了。”
“别呀，“陈小小不干了，“她喊我师娘，喊得更亲。”第169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撩完就跑？
齐韩神色微微一动，指关节轻轻叩击着桌面，似笑非笑地抬了眸子望向她：“师娘？那......你总不能辜负了人家给你的称呼吧？”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缓缓走向陈小小。
陈小小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袭来，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将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椅背。
齐韩双手撑在扶手上，将她整个人困在椅子中，俯下身子，轻笑道：“我今天看见，冯司早上送纪璇来上班。”
“什，什么？”陈小小没反应过来。
原本以为他要做什么，没想到却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不觉有些怔愣。
但就是她愣神的这几秒钟，齐韩已经轻轻啄上了陈小小的唇角，随即便是她柔软的唇。
“唔......”陈小小猝不及防，猛地瞪大了眼睛，随即便放松下来，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她的眼睫长密如鸦羽，此刻轻轻颤抖着，不断拂过齐韩的脸颊，有些痒，却让他更加难以自拔地索取着她的甜美。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齐韩微微拉开了一些距离，眸子里染着莫名的光亮：“你想结婚的时候，暗示我一下。”
他的声音还有些喘，撩人得很。
陈小小只觉得鼻翼间尽是他身上熟悉的柑橘香气，脑袋晕晕乎乎的，被蛊惑了一般，轻轻“嗯”了一声。
“真乖。”齐韩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仍有些低哑，“工作吧。”
柑橘香渐渐远离，陈小小突然清醒过来，歪头看着回到工位上的齐韩，歪了歪头。
？
这就是传说中的撩完就跑？
“好看吗？”大概是她的目光太专注，齐韩头都没抬，随口问道。
“好......”陈小小刚说一个字，脸“噌”地一下红了起来，立刻改口，“天天都看，我都看腻了。”
“呵。”齐韩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小姑娘还是很敢说的吗。
陈小小听他这么一笑，颇为心虚地低下头去工作。
可平时明明很容易整理的资料，此刻却好像是什么晦涩难懂的天书一般，完全看不进去。